第36章 猎到一头野猪
弩和弓箭不难做,得先将大山的床打好。
主屋空间也不大,郭盛安目测了下面积,便让大山帮着打下手,打起木床来。
普通的木床打结实了,不是没有回客。
他边打木床,边跟大山说几个注意点。
打木床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需要日积月累,才能将手艺完全掌控。
大山手头力道还不足,他让大山下午跟着一起打拳,还规定卯时绕着村子晨跑,跑完再回厨房打下手。
头几日大山起得算早,但绕着村子跑完回来,饭已经做好,奶和两个舅姆都没说什么,可越是这样,他脸越是躁得慌。
接下来鸡未打鸣就醒来,晨跑回来恰好撞上大舅姆在厨房。
大舅姆惊奇道:“你起这么早?”
“是啊大舅姆,我来帮你打下手。”
七日他才适应过来。
虽说夜里身子骨酸软得睡不着,但大舅给捏了几次后,第四日便不那么难受了。七日身体完全适应后,他才察觉那套拳法的效果。
身体暖烘烘的,也比以前有劲,一开始给大舅打下手还磕磕绊绊,后面越来越上手。
他的床打好,有小半自己的功劳,这样的殊荣感别提多敞快了。
他还想着,这套拳法回去教下面三个弟弟。
拳法是大舅教的,他自然得经过对方同意。
郭盛安:“这套拳法是基础,待你熟稔了再教下面几个弟弟,不然你都是二吊子,还教人?教得不准,影响骨骼发育。
你瞧我教你们时,是不是也纠正了细微动作和姿态?这套拳法看似简单,但动作拿捏不准会起反作用。”
如此一来,大山打拳要比学手艺还认真,也怕自己出师了去教人也是误人子弟。
让他将这档子好事放弃了,他也做不到,只能做到准确无误,动作没有丝毫偏差。
木床打好,便是弓箭和弩的打造。
这两样,郭盛安没让大山过手,但也没避讳着他。
郭盛安:“普通木匠会打百姓常用的即可,譬如家什儿,像床和柜子什么的,这些生意都不会常来,除非某户人家家中床塌了,柜子松了……这些,他们宁愿找人补补,也不愿打口新的,毕竟价格对我们这些农户来说昂贵。
弓箭和弩是猎户做的,他们都有自己秘门,又或是祖传的工具。打这两样不在木匠会的范围,自然,我也不会。
那日我去张猎户家瞅了一眼,想着构造不是很难,所以才回来练练手,看看能不能成功。”
三月中旬,大山眼睁睁看着大舅口中的练手工具打成功不说,用的还是最普通的木头和绳索代替,构造要比想象中还精致,有些小零件制作过程,是比针还细的工具挑的,生生挑了五日才成功,他指腹捏着,都担心稍微用力就给捏碎了。
绳索也是普通人家用韧性最强的草自行搓的,这一样是家中不到半斤的咸鱼换了一大堆回来。
完事,大舅还跟他感慨:“若不是家中穷,我也犯不着费这么大劲儿。”
“……”他总觉得大舅很厉害,说的话也……
有点欠欠的。
与那张老实憨厚的脸严重不符。
三月下旬就是栽秧的日子,稻田里的冰化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回温,那时正是忙碌,他赶在中旬做出狩猎工具,就是为了家人腹中有点荤腥。
光是咸鱼可不够。
郭盛安在院中立了拳头半径的木桩,试了试自制的弓箭和弩。
距离越远,冲力越足,郭盛安用了五成五的力气,穿云箭嗖地冲了过去,木桩被刺穿,而工具承受住这重座力,没有丝毫损耗。
很成功。
就连郭家最反对的月娘,也没了理由再阻拦。
月娘为他准备干粮和水囊时,道:“若是听到什么大动静,你别逞能,赶紧跑。我们口腹不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郭盛安知晓她没安全感,反正事情已达成,她说两句也无碍。
他没反驳,只应:“好。”
郭盛安是孑身前往的,没带任何人。就连郭盛全还想跟着当助力,他委婉表示二弟非助力,会影响狩猎进程后,二弟才歇了心思。
吃过早食,在月娘那双“盼君归”的目光下,踏上进深山的路。
鸡未打鸣,露水重,索幸山路不算稀,不难走。
快晌午,才来到深山。
他手里一直提着锄头,进了深山才开始做陷阱。
锄头挖了个足足大腿深的坑,为山中小动物而来,上面捡了不结实的枯枝架洞口,再用枯叶盖上,做了个标记便继续走着。
沿途做了大概五六个陷阱才停手。
雪一化,山中小动物的确窜了出来,沿途他发现不少动物粪便。
此次来,他是为大型动物的。
这座山足够大,接连了几个村庄,他就是走几天几夜也不能保证将山里地形探完。
晌午就着冷掉的水,吃了半个硬馍,继续前行。
未时,发现一处隐蔽的山洞,荆棘丛生,挡在洞口,很是安全。
申时,可算让他发现大型动物的粪便。
他伸手捏了捏,闻了闻。
温热的,说明动物就在附近。
是野猪的粪便,从气味上分辨出,野猪很健康,可狩猎。
他根据脚印,追踪到一头野猪在吃草。
这只野猪肥硕得很,目测有四百来斤。
有油水了。
野猪也听到了动静,朝郭盛安的方向看来,没有动作。
郭盛安当即从背篓里取出弩,快速安上弩箭,对准野猪的头部,发射出去。
轰——
野猪叫出声,也见了血,疼得恨不得将郭盛安活剐了!
当即,四肢冲郭盛安的方向奔来。
野猪每跑一步,地动山摇,画面震撼。
郭盛安临危不乱。
本来做弓箭和弩是为了让月娘安心。
以如今家中的条件,狩猎真正趁手的是他的拳头。
野猪朝他的方向冲,他也早早扔了身上累赘,握紧拳头,全身蓄力在一个点——
他的拳头上。
人动,风也动。
千钧一发,野猪用头部冲撞,而他的拳头恰好攻击的是它的猪鼻孔。
猪鼻和拳头接触刹那,就近的两棵树都晃动得厉害。
偏偏,刹那过后,画面就如同静止了般。
人没动,野猪也不动。
若是有人经过,还误以为这是一幅贴景的画色。
顷刻。
人收回拳头,活动了下筋骨,野猪僵直地栽了过去。
野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