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江夏的战机

他先让人把伊籍给关押起来，再找来许乾，让他安排一些人去散播谣言，就说曹操出兵章陵，可能与江夏军前后夹击，吃掉张允所率的荆州军。几天后，谣言将慢慢传开，传到驻军章陵的张允耳里。

五天后，他自己出了却月城，来到夏口港水寨。这段时间，陈飚多次来到水寨观摩训练，如今他也习惯于船上颠簸，不会再晕船。

“兴霸，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主公请放心，末将早已准备妥当，只待主公一声令下，大军便出发。”

“好！”陈飚凝视着江面：“兴霸，驻扎在汉津口的是刘磐和黄忠，听说此二人能征善战，你有信心获胜吗？”

“主公，末将也纳闷？刘表为何派刘磐和黄忠率军前来？会不会有诡计？”

“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刘磐和黄忠原本驻扎于攸县，到此近千里路，而且这两人并不擅长打水仗。”甘宁接着说：“末将在荆州前后呆了四年，刘表手下最会打水仗的是蔡瑁和张允二人，为何刘表会让擅长打水仗的张允带步兵从陆路而来，却让不擅长打水仗的刘磐和黄忠驻兵汉津口。”

陈飚心知，这恐怕是刘表不善于用人造成的。

“这几日末将担心有诈，便派军中斥候登到对岸，勘察汉津口水寨。”

“哦，那你得到什么消息？”

“汉津口原有旧水寨，但无驻军，且早已破损，刘磐正在让人修水寨，但他修水寨的方式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按照我们修水寨的方法，应先在水寨周边构建一道防线，以战船巡逻，加强防备。刘磐却不是如此，他很少派战船巡逻，而且，据斥候回报，他修水寨的场面很凌乱，毫无章法。”

陈飚低头沉吟了一下：“想来，刘磐只是打算修个临时的水寨，并不打算长期驻军于此，且这大江宽度只有三里多路，如有战船攻击，他在岸上用眼睛便能看到，所以认为无须巡逻。”

“是的，末将开始也是这种想法，刘磐可能是仗着兵力雄厚，再加上汉津口在我们水寨的上游，他认为我们不敢攻击他的水寨。只是，又担心他们故意如此，行诱敌之计。”

“诱敌？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那你发现过对方的斥候吗？”

“没有，末将巡逻的船会围绕水寨一里的距离巡逻，即便是夜晚也是定时巡逻！”

“你都派人检查勘查，自己也是多做防备，都看不出破绽，想来诱敌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是对方不擅长水军作战，犯了些错误。”陈飚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兴霸，这刘磐或许是轻视于你。”

他也是猜想，他觉得像甘宁这样的人，偶尔激一下也是很有效果的。果然，甘宁先是一愣，然后一阵怒火中烧。他一向自认为自己是大将，岂甘心被别人轻视？

“哼！这刘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轻视末将，末将定击破他的水寨，让他好看。”

“很好，那这一仗怎么打，你应该心中有数吧？”

“有数，末将这几天一直在想破敌之策。”甘宁把自己的作战计划讲了出来。陈飚仔细倾听，并给了些意见，两人最终确定作战方案。

……

这天夜晚，夜黑风高之时，天上也只有一轮弯月。大概寅时时分，夏口水寨中，船支正在陆续出寨。在甘宁的计划中，选择这个时间出寨，自然是利用夜晚敌军视觉受限的时机，悄悄靠近敌军水寨，发动突然进攻。

过了两刻钟时间，大江之上，两百多艘艨艟，向汉津口而去。半个时辰后，甘宁率着江夏水军来到距离汉津口水寨附近。他在仔细地计算距离，到了差不多靠近汉津口水寨约一百丈距离的地方，他果断下令进攻。

顿时一阵鼓声大作，喊杀声如潮，江夏军的两百多艘艨艟排列成阵形，冲向汉津口水寨。

汉津口水寨的荆州士兵被惊醒，刘磐和黄忠很快就明白，敌军垄寨。两人很是惊讶，原来以为江夏不敢出兵的，却不想江夏于夜晚攻寨。

刘磐和黄忠两人都是大将，且合作已久，很有默契，两人分工，刘磐组织士兵登船作战，黄忠于岸边布置弓弩，建立防线。

一刻钟时间，甘宁率军杀入水寨，开始破坏水寨中的船只，有些士兵登上汉津口的船支躲船，有些士兵则与荆州士兵厮杀起来。甘宁在一些战船中放置一些稻草柴火等易燃物，专门用来点火焚烧水寨。一场大战由此展开，双方杀得难父难分。

在距离水寨还有约两百丈的地方，陈飚正站在一艘斗舰的船头，远眺战场。实际上，他看不到战场，但他知道江夏的水军肯定占据了优势，水寨中的一些船只、房子正在起火。

大战了约两刻钟时间，天开始蒙蒙亮。甘宁率的江夏水军已大占优势，荆州水军已溃不成军，纷纷落水逃亡。黄忠看到战场形势，心中懊恼，他下令岸上的弓兵射箭，以支援正在水中作战的刘磐。

荆州弓兵一阵乱射，江夏水军在水上要操船，又要作战，没有足够的弓箭手，不得不避其锋芒，一些士兵被射得躲在船里不敢出来。弓兵压制江夏水军，刘磐顾不得许多，向黄忠打了个手势，便率着剩下的残兵败将，企图登岸。

黄忠明白刘磐的意思，是让他继续射箭，掩护他上岸，然后撤退。他便下令一轮又一轮的弓射，以阻止江夏水军杀上岸。

正在荆州士兵在岸上弓射射得正爽之时，突然从侧面有箭射了过来，射中荆州的士兵。黄忠大吃一惊，连忙往弓箭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有几十艘斗舰正在上游，飞快地顺流而下。这正是苏飞率的八十多艘斗舰，每艘斗舰的一侧，都站满了士兵，拉弓射箭。

黄忠连忙让部分士兵调整方向，与江夏的斗舰上的士兵对射。然而斗舰上有女墙，江夏士兵射完后便躲在女墙后面，躲过荆州士兵的弓箭之后，又对着荆州士兵一阵狂射。几轮弓箭过后，江夏水军，压制了荆州岸上的军队，重新夺回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