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兵行险招
“昨天减灶,确实是有诱你追击的意思,但当时仍未决定消灭于你,结果你真的追了上来,今天增灶,是考虑到你仍有疑心,就故意增灶,进一步加大你的疑心,想必你为了消除疑心,就会对营地进行观察,发现了粪坑,反而认为增灶是假的,以为我只用三千兵断后,大军早已撤退,我这是引诱你放胆追击,为的就是今日破你大军。”
这还是陈飚自己想出的计策,这时代的人喜欢清点灶台来确定军队数量,他正好利用了这点。
三国时代的军队编制实行的是二五编制法,即五人为一伍,两伍为一什,五什为一屯,两屯为一伯,五伯为一曲……二、五循环。埋锅造饭通常以一什为单位,即一灶十人。吃饭时,十个人刚好可以围着挖出来的灶台同时吃,不需要分先后。
军队行军在外,有吃自然也会有拉。拉同样是要挖坑处理的,就是粪坑,一般粪坑会选择挖在距离营寨两百步左右,且是逆风处,以屯为单位。也就是说,军中一般约五十人共用一个粪坑。粪坑虽也不大,但士兵可以轮流使用,自然也不会觉得拥挤。
如果军队长期驻扎,军中有人会专门收集粪便,用于特殊用途或售卖、送给当地百姓,用来施肥。如果是短期驻军,直接将粪坑掩埋就行了。
陈飚料到,蒋钦一开始会关注灶台,可能没注意到粪坑,因为粪坑离开营寨远。可他一旦对增减灶有了怀疑,就会想起根据粪坑来判断士兵数量。在看到粪坑之后,他就会相信庐江军只有三千人断后,而不会想到灶台和粪坑都是假的。
其实,陈飚对是否消灭蒋钦这五千兵并不怎么在意,因为即便打赢了,也会耽误其退兵。可这蒋钦不识趣,太贪功了,老跟着屁股后面,跟狗屁膏药一样,让他忍无可忍,只好出此计,以最少的损失消灭蒋钦这五千人。
蒋钦听了陈飚的话,一阵颓废,暗恨自己贪功心切。
正当陈飚想下令撤军之时,鲁肃也过来了。
“主公,此次撤军,公瑾已有警觉,虎林港不会起到作用了,我军想再次攻江东三郡,也只能等到我军造船厂制造新船,可这恐怕得花几年时间。”
“更要命的是,虎林港之事后,周瑜一定会马战船在江上游弋,一旦得知我军造船厂的位置,会伺机攻击我军的造船厂。若其得手,我军恐日后永无能力再攻江东。”
听了鲁肃的话,陈飚陷入沉思。
“如今我军是战船尽毁,公瑾三天两头派水军来我庐江、柴桑、江夏水域巡视,视我军于无物,我军也是没有丝毫办法。”
鲁肃讲的话并没有错。此前江东军只是控制长江下游,并缩于港中防守。这次虎林港之事后,江东军的胆子会大起来,彻底掌控长江,切断豫章和庐江之间的联系。
“子敬可有解决的办法?不若我们将造船厂转移到江夏水域,避开江东军。”
“不行,迁到江夏水域的话,没有水军拱卫,同样会有荆州军的骚扰。这不是长久之计。”
“那……”
“主公,我有一计,成则拥有新的水军了,只是有些风险,一旦败了,损失必定惨重。”
“什么计?你且说说?”
“干脆我们攻打芜湖港?”
“这……这不妥吧?芜湖港有五千军队,与宛陵互为掎角,如攻芜湖港,宛陵必不会坐视不理。”如能攻下芜湖,陈飚早就攻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主公,此前不攻芜湖,一则担心芜湖和宛陵夹击我军,那时江东军兵力雄厚;二则担心深入会被断粮道。可如今不一样了,这蒋钦五千兵尽毁我军之手,江东兵力已是弱势,至于粮道,已经没了,还管它干嘛?”
“目前我军总兵力约一万六千。公瑾守宛陵有八千,芜湖兵力五千。我军一旦攻打芜湖,宛陵也不可能军队尽出,最多能出六千军队,如此江东参战的军队只有一万一,我军岂不是大占优势?”
“我军兵力可一分为二,以八千军攻打芜湖,再以八千军挡宛陵军队。只要能挡住宛陵军队,便就有攻破芜湖的可能。”
“可是我军的粮草只够供一个月左右了,这时间太短,能攻下吗?”陈飚仍然忧心忡忡。
“所以我才说有些风险,一旦我军兵败,或无法在一个月内拿下芜湖,我军则全军覆没。拿下了芜湖,芜湖内必有粮食,且粮道畅通,还能通过虎林港运粮,甚至运到芜湖。”
“我军同时还会夺得芜湖港口的战船,将可再建水军,重振水军雄威。”
陈飚又想了一下,委实下不了决定。可他一想到此次如果撤退,下次再打江东,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心中一阵郁闷。更何况,此时是江东最弱的时候,错过机会,一旦孙权在江东站稳脚跟,下次可能都没实力去打。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好!就按子敬的主意去做,置死地而后生,就拼一把。”
“子敬,你和兴霸攻芜湖港,我带文理对付周瑜,让兴霸率五千军急速行军,先赶去芜湖,你带三千兵而后赶到。我和文理率八千兵直接去宛陵北门堵住公瑾。”
军令一下,大军调头,芜湖方向而去。甘宁率五千军先行出发,快速行军,鲁肃率三千军紧随甘宁其后。
话说甘宁得到陈飚的命令,拼尽全力快速进军。三天以后,他就进入芜湖境内,向港口而去。
很快他便来到了港口附近,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港口了。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将大军留在五里外,自己潜入到港口两里以内,查看着港口隐藏的山林暗哨。
他数了一下,附近一共有三个暗哨,躲在树上。三个暗哨相互距离约三十步左右。
他借着树林隐藏自己,潜伏到距离其中一个暗哨只有三十步左右的距离,然后取出背上的弓,拉弓上弦,瞄准那个暗哨,一箭射了过去。那箭正好射中那暗哨的喉咙,暗哨一声不发,就从树上掉了下来。他故伎重演,又射死了了另外两个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