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一案扣一案

萧问剑拉着白晓月的手，从夏雨桐的卧室退出来，轻轻地关上门，小声对客厅的李锦玉说：“李主任，你不要打扰夏书记，让她睡一个安稳觉！”

李锦玉小声回答：“好，谢谢！这是我职责。”

萧问剑拿起书包，白晓月对李锦玉说：“李主任，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李锦玉客气地说：“我又没男朋友，我再等会，你们先走吧，颜主任走了，姜镇长在楼下等你们。谢谢你，萧董！”

萧问剑挥挥手，和李锦玉告别，拉着白晓月的手，轻轻地出了屋子，按了电梯，惋惜地说：“当个镇委书记，怎么会这么累？”

白晓月小声说：“我妈当县委书记的时候，也曾经几天几夜不睡。”

“县委书记？”萧问剑看着白晓月，想着刚才夏雨桐的话，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明明在自己身边，感觉两个人如同牛郎星到织女星一样遥远。

“电梯到了，傻子！”白晓月捶了萧问剑一拳，萧问剑回到现实，进了电梯。

白晓月挽着萧问剑的手，感叹道：“我觉得桐姐好可怜，她男朋友怎么不来看她，也不远啊。”

萧问剑说：“我抽空和管博士聊聊吧。”

白晓月捶了萧问剑一拳，不满地说：“你就整天多管闲事。”

萧问剑心想，不是你说桐姐好可怜吗？我通知她男朋友来看她，怎么又是多管闲事了？

两人出了电梯，姜镇长已在等候，萧问剑客气地说：“麻烦姜镇长了！”

“兄弟，下班时间，不要叫镇长，叫我柱哥。”姜国栋说完，带着两人走到了车边。

两人上了汽车后座，萧问剑说：“柱哥，你这个车和我的一样，你真是低调。”

姜国栋启动车，感慨道：“兄弟，你开十万的车，叫低调，我开十万的车，叫穷。是到望月楼？”

萧问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望月楼这个名字？”

姜国栋有些激动地说：“夏书记专门给我们介绍过你，说你两手空空到南都，不到一个月，就干干净净地赚了上千万。更为关键的事，坐十万有七八年历史的旧车，只有一个女朋友，还真心对她好，连办公楼的名字都用女朋友的名字命名。每天睡在医院的折叠床，发誓要将父亲案子追查到底，发誓为几面之缘的苏老师报仇，准备投资几百万研发新的软件，追踪杀人凶手。听说你拿下北城土石方公司，也只是为了苏家等人要赔偿款，自己一分钱都没有拿。兄弟，现在这世道，你这种人早就绝种了。”

白晓月靠着萧问剑，笑着说：“他这种思想，更像来自深山老林，来自古老的武侠世界、玄幻世界，根本不像现代人。”

萧问剑解释：“我本来就是老人带大的，我爷爷八十岁，我师父七十多，我的思想，和他们基本相同，也不奇怪。”

白晓月说：“你更像原始人。”

萧问剑刚想解释，手机响了，萧问剑接通手机，客气地问：“童警官，有事？”

童真在手机里说：“萧问剑，你在哪？”

萧问剑回答：“我刚才在李镇吃完晚饭，在回望月楼的路上，怎么了？”

童真不客气地说：“你马上到公安局找我。”

萧问剑好奇地问：“这么晚了，又是周日，有事吗？”

童真继续不客气地说：“你少废话，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还要调查什么，周一我不是去公安局吗？周一去行吗？”

“我是和你商量吗？马上到，今天又有一个案子。”童真挂断电话。

白晓月看见萧问剑发愣，好奇地问：“童警官要你做什么？”

“她让我去公安局，说今天有一个案子，需要我协助调查。”

白晓月问：“什么案子？”

“不知道啊，她也没有说。”

两人先将白晓月送回望月楼，在姜国栋的坚持下，姜国栋送萧问剑到了公安局大门前，姜国栋将装着两条烟的一个黑色塑料袋，塞给萧问剑，客气地说：“兄弟，一定收下，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萧问剑这才将黑色塑料袋收下，放到书包里。

萧问剑背着书包进了公安局大门，又是安检、检查行程码和健康码、扫码、登记等一系列流程，进了大楼电梯，推门走进七楼健身房，看到蒋大治、陈新泉等人，一人拿一碗方便面，正在呼哧呼哧地大吃，骂道：“周末也不约会，还害得老子的约会泡汤，还是人吗？”

蒋大治大笑，一本正经的说：“你一个犯罪嫌疑人，恶毒攻击人民警察，一定要好好审审。”

“昨天的事，不是结了吗？怎么又来了，吃方便面吃上瘾了？老子拉一火车皮来，吃死你！”萧问剑说完，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恐龙蛋，大口地吃起来。

蒋大治将方便面的盒子拿出去扔了，回来看见萧问剑将自己的水果吃了，骂道：“还有人到公安局当土匪，跟我过来，看我审不死你！”

萧问剑跟着蒋大治到了审讯室，童真一本正经地问：“姓名！”

后面跟上来的陈新泉，忍不住笑了，蒋大治也忍不住笑了，萧问剑不满地说：“童警官，你叫我来，到底是审讯，还是协助调查？”

童真认真说：“好吧，实话告诉你，秦欢死了。”

萧问剑满脸问号：“秦欢是谁？”

“就是你今天上午见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秦医生？”

“是的。”

萧问剑脑袋飞快地运转，放下书包，拿出电脑放在桌子上，打开电脑，开始查资料。

童真不高兴地说：“我让你提供线索，你开电脑干嘛？”

萧问剑答复：“我不是在给你找线索吗？”

蒋大治将脑袋伸过来，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萧问剑推开蒋大治，不客气地说：“别影响我，我马上就有结果了。”

说完，对童真说：“童警官，你马上联系丁雯雯，问她是否给林志远讲过。”

童真不满地说：“我知道你对林志远有看法，但你也不要什么事都往他身上引。”

“你的级别太低，我不给你讲了，我给武胜利说。”萧问剑说完，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童真严肃地说：“等等，现在是我问你，你必须回答我，否则我拘留你！”

萧问剑也严肃地说：“童警官，你要以工作为重，不要公报私仇！”

“等会，你们不要吵，我把天元叫过来。”蒋大治说完，打电话给区天元。

区天元很快来了，童真对萧问剑怒目而视，生气地说：“萧问剑，你给天元讲！”

萧问剑严肃地说：“区天元同志，我建议，你马上派童真去找丁雯雯来协助调查，了解她是否将今天我和王小敏到秦欢那里的消息告诉了林志远。”

区天元问：“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萧问剑解释：“只是协助调查，我们三个都到了秦欢的诊所，做心理治疗，正好都遇到了，这个理由不充分吗？”

区天元说：“这个理由，协助调查是可以的，童真，你和陈新泉去吧。”

萧问剑提醒：“不要将遇到我和王小敏的事，给丁雯雯讲了，更不要提林志远。”

童真站起来，生气地说：“你又不是我的领导，凭什么听你的。”

区天元吩咐道：“他说的有道理，先将丁雯雯带过来再说。”

童真瞪了萧问剑一眼，对陈新泉说：“新泉，我们走！”

两人走了，区天元客气地说：“你可以给我解释原因了。”

萧问剑推了一下笔记本电脑显示屏到区天元面前，指着显示屏说：“其实我以前在拘留期间，找人调查过秦欢，他是朴若娟的心理医生，也是梁冬梅的心理医生，只不过我没有在病历上找到问题，就放弃了。”

蒋大治没有参加上次的审讯，不知道详情，好奇地问：“朴若娟是谁？梁冬梅又是谁？”

“朴若娟我知道，梁冬梅是谁？”区天元显然不想让蒋大治知道朴若娟。

萧问剑详细介绍：“梁冬梅是麦建设的老婆，梁冬梅在麦建设死亡后不久，就跳楼自杀了，她肯定是知道丈夫做了什么。麦建设是十四年前将我父亲的车撞入江中的肇事司机，后来跳江自杀，至少当时的警方是这样结案的。”

区天元很快理清萧问剑的思路，认真地说：“你的意思是，朴若娟和梁冬梅很可能是秦欢杀的，并且很可能就是林志远要求的，林志远误以为你和王小敏去找秦欢，是调查当年朴若娟和梁冬梅的真实死因，因此找人杀了秦欢。”

萧问剑感慨道：“聪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区天元问：“你有证据吗？至少也要有点线索。”

萧问剑死死盯着病历，肯定地说：“肯定是药品剂量和病情严重程度做了假，秦欢是国内第一流的心理医生，不可能两个人都被他治死了，我将这两个人的病历发给你，你找专家咨询一下，问下为什么这两个人被秦欢治死了，并查一下秦欢与林志远的关系，以及秦欢当时的资金来源情况。”

萧问剑说完，将朴若娟和梁冬梅的病历发给区天元，然后又给潘拥军发了条消息。

区天元开始打电话汇报。

蒋大治说：“你要保密，不要将从我们这里得到消息透露给外人。”

萧问剑看着蒋大治，好奇地问：“大治，你家庭条件怎么样？”

蒋大治看着萧问剑，警惕地说：“干嘛？你不用给我介绍女朋友，我有女朋友了。”

萧问剑问：“你是普通家庭，还是大富大贵的家庭？”

蒋大治解释：“肯定不是大富大贵家庭。”

萧问剑继续问：“那就是普通家庭，如果有人开车撞死了你父母和爷爷奶奶，你会怎么做？”

蒋大治肯定地说：“当然要报警，将这狗东西抓去，该坐牢坐牢，该枪毙枪毙。”

萧问剑继续问：“但如果有人拿很多钱，来找你签谅解书，你会签字拿钱吗？”

“肯定不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很多钱，例如五百万。”

蒋大治回答：“这…也不行。”

“你犹豫了，八百万呢？”

蒋大治老实地回答：“八百万？这真的需要考虑了。”

“实在，如果一千万，是不是就行了？”

蒋大治看着萧问剑，认真地说：“萧问剑，你考我？你是说，有人出一千万，让你放弃调查？”

“我肯定不会答应，但我相信大部分人会答应的。”萧问剑说完。心想，王小敏肯定知道自己的爷爷奶奶父母的车祸案真相，又拿了两套房子，又不能说，这才抑郁的。突然对王小敏有些同情兼可怜了。突然又想到王小敏说不定知道王语蓉死亡真相，又给马向前和骆小英各发了一条信息。

蒋大治反击了：“你有一千万，肯定不会答应，如果有人出一个亿，让你放弃调查，你同意吗？”

萧问剑脱口而出：“一个亿？”

蒋大治实话实说：“你也犹豫了，说明你也是正常人、普通人，不是神仙，很正常，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萧问剑心想，不可能指望这两个病历和丁雯雯的口供，搞倒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林志远，应该要找到真凭实据，又发了几条消息。看着蒋大治，客气地说：“我能走了吗？我还要去约会，大周末的。”

蒋大治走过去，看到区天元还在打电话，回来说：“行，你先走吧，有事我再打电话给你。对了，那个朴若娟到底是谁？”

“大治，还是不知道的好。有事打电话给我。”萧问剑说完，快速走了。

区天元打完电话回来，发现不见萧问剑，好奇地问：“大治，萧问剑呢？”

蒋大治如实汇报：“他说他还要约会，让我们有事打电话给他。”

“这小子还是个情种。”区天元说完，摇摇头。

萧问剑从出租车上下来，朝秦欢所在的写字楼走进，在写字楼门口，被一名保安拦住，保安严肃地说：“这里出了人命案，不能进。”

萧问剑紧张地说：“什么时候出的人命案？我的手机好像忘记到这个写字楼了，保安大哥，能让我进去找一下吗？”

保安不耐烦地说：“当然不能进。”

萧问剑有些焦急地说：“那我能看一下监控吗？我是去21层秦医生办公室丢的。”

保安坚定地说：“肯定不能，秦医生就死在办公室的，你走开，别来烦我。”

萧问剑放下书包，从书包里拿出黑色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一条烟放回书包，然后将还有一条烟的黑色袋子，塞给保安，客气地说：“保安大哥，通融一下，我就看一眼。”

保安打开黑色塑料袋，看了一下烟，改变了口气说：“靠，这么好的烟，行，跟我来吧。”

保安带萧问剑来到监控室前，指着监控室三个字说：“这是监控室，你自己进去，我不能带你进，我走了。”说完跑开了。

萧问剑敲敲了门，一个保安打开门出来，不客气地问：“干嘛？”

萧问剑客气地说：“保安大哥，我的手机好像忘记在21层秦医生办公室，能让我看一下监控吗？”

“不行，你走！”保安冲萧问剑摆手。

萧问剑放下书包，从书包拿出剩下的一条烟，塞给保安，好语相求：“保安大哥，通融一下。”

保安连连摆手，指着监控室。

萧问剑莫名其妙，听到监控室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萧问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子，跑得比我还快。”

萧问剑转过身，看到马向前和骆小英走过来，一紧张，烟没拿住，掉到地上。

“烟不错，别浪费。”马向前左手捡起烟，右手搂着萧问剑肩膀，和萧问剑一起走进监控室。

“马队，我们打平，你和萧问剑一起进监控室。”武胜利一脸奸笑地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