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久赌必输
萧问剑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熊小军面前,平静地说:“熊小军,你认清形势,熊爱军没有被捕之前,你都不是老子的对手,你省省力气!”
岳忠勤认出了萧问剑,惊讶地说:“小剑,真是你!”
萧问剑站起来,和岳忠勤握手,客气地说:“岳二叔,今天才来看你,不好意思!”
岳忠勤搓搓手,不好意思地笑了,对萧问剑客气地说:“小剑,我来南都之前,郝所长和钟校长都给我讲了,谢谢你帮我找到儿子和孙女!”
熊小军愤怒地说:“岳忠勤,你有没有搞错?老子就是被这剑人开枪打伤的。”
岳忠勤又搓了搓手说:“小军,你们领导给我看了视频,他说萧问剑是正当防卫。”
熊小军大怒:“你到底是谁的爹?”
岳忠勤不好意思地说:“当然是你的爹。小剑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一个好孩子,郝所长给我说了,上次小剑卖了人贩子萧春兰,这次还帮我们抓到了萧春兰,萧春兰肯定死定了,也算为你哥、你妈报仇了!”
熊小军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给我滚,你不是我爹!”
“叭!”萧问剑扇了熊小军一巴掌,指着熊小军的鼻子骂道:“这一巴掌是替你亲妈范三姑打的,信不信老子继续抽你!”
熊小军张了张口,却不敢再说了,他知道萧问剑这厮真敢继续抽他。
萧问剑对全律师招招手,全律师拿出一份合同,萧问剑接过合同说:“熊小军,你不是到法院起诉我了吗?这是和解书,我出一百万,但条件是赔给你爹和你女儿,你不能拿!一百万要投资给我,有分红权,没有投票权,一年之后才能给你出售权。”
岳忠勤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听懂!”
萧问剑解释道:“一百万,给你和你的孙女每人五十万,算到我公司帐上,一年后才能拿钱,不能给熊小军,只给你和孩子。”
岳忠勤笑笑说:“一年后就一年后吧,我相信你。我们是一家人,给谁都是一样的。小军,签字吧。”
熊小军怒道:“一年后,你的破公司破产了,怎么办?”
萧问剑鄙视道:“你现在打官司,一年以后,也不一定能拿到钱。”
周四季终于开口说话了:“熊小军,签了吧,这狗日的狗屎运一向不错,老子都信了他。”
熊小军不情愿意地说:“可惜钱不是给我的?”
周四季怒了,骂道:“萧问剑还不是怕你狗日的胡乱花完了,这是给你爹的养老钱,给你女儿的生活费,你他妈的懂不懂?”
熊小军这才接过全律文手中的笔,签字了。
萧问剑、周厚照、赵非、丛众等人回到钟家村种植园,刚下车,听到白晓光大喊:“姐夫,我落枕了!”
萧问剑走过一看,阿东扶着白晓光,从车上下来,萧问剑用手按了几下,问了两句,推拿了几下,对白晓光说:“晓光,你走两步试试!”
白晓光试着走了两步,惊呼:“姐夫,你果然是神医!”
萧问剑笑着说:“想不想学?”
后面传来周四季的声音:“剑人,你他妈的,居然连自己人都骗!”
白晓光生气地说:“你谁呀你?”
萧问剑说:“一个老熟人,晓光你吃饭没有?”
“没有!”
“你陪阿东到食堂吃点,我和周总聊一会!”
白晓光和田佳东两人向食堂走去,萧问剑对周四季说:“你来干嘛?”
“老子来还钱!不欢迎老子马上走!”
“靠,我都忘记你欠钱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只有股票,要不要?”
“要,要!”萧问剑说完,冲赵非招招手,赵非走过来,萧问剑说:“赵总,周四季欠我们的七百万,现在还钱,收股票可以吗?”
赵非回答:“可以,当然可以。”
周四季说:“我会让财务找赵总吧,萧问剑,带老子转转!”
萧问剑骂道:“不行,你还了钱就走。”
“老子准备投资两百万,是投资人,懂吗?”
萧问剑糊涂了:“你投资我?”
周四季不客气地说:“要不要?”
“要,当然要,走,我带你看看。”
萧问剑带周四季四处转了转,周四季骂道:“你狗日的什么都没有,怎么骗了几千万到手?”
萧问剑骂道:“你爱投不投,不投滚蛋!”
周四季骂道:“狗日的,老子第一次见你这样豪狠的主,你想要钱,让赵非找我吧。”
周四季说完,朝车上走去。
萧问剑说:“你是不是只有股票?”
周四季回答:“是!”
“好吧,我让赵总找你!”
萧问剑送走了周四季,来到食堂,白晓光、田佳诚、皮文峰三人正在吃饭,皮文峰站起来说:“剑哥,吃了没?”
“吃过了,晓光,你今天怎么遇到阿东了?”
田佳东边吃边说:“我送大小姐到驾校报名,遇到晓光,大小姐让我送晓光回来。”
“谢谢你,阿东。皮蛋,你加两个菜吧!”
“好的!”皮文峰答应一声,跑到后厨去了。
萧问剑从冰柜拿出一瓶冰冻的大可乐,找了四个一次性杯子,给每个人分了一个杯子,然后给每个杯子倒满可乐,白晓光和田佳东都说:“谢谢!”
萧问剑在田佳东边上的座位坐下,和田佳东聊起来:“阿东,你是一直在田氏工作?”
田佳东反问:“你怎么问起这个事?”
萧问剑解释:“前几天,我不是到阿诚家去了吗?还遇到田小钿和她妈妈外公外婆,我看你老家的老房子都塌了。”
田佳东放下碗筷,喝了一口可乐,叹口气说:“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以为自己能轻松赚下几个亿,结果连老宅都没有保住!”
萧问剑拍拍田佳东的后背,安慰道:“谁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浪子回头金不换,先吃饭吧。”
田佳东拿起碗筷继续吃饭,萧问剑继续聊:“我听阿诚说,当年他跟着田董和你,到南洋讨过生活,是吗?”
田佳东边吃边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三个,是一起去到南洋找我爸的,后来我爸死在南洋,他们两个,发了一点小财,我两手空空回来了,回来时老宅都塌了。”
萧问剑继续安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听说肖家芳以前是你的相好?”
田佳东又停下筷子,警惕地看着萧问剑,反问:“你听谁说的?”
萧问剑拿起可乐杯,碰了一下田佳东的杯子,喝了一口可乐,淡然地说:“这还用谁说吗?你看谢子玉的眼光,与看常人的眼光,完全不一样,更像父亲看女儿。”
田佳东也拿起可乐杯,碰了一下萧问剑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说:“萧董果然是神医。”
萧问剑拿起可乐瓶,给田佳东和白晓光加满可乐,继续问:“你以后怎么办?”
田佳东边吃边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养活这苦命的娘俩!”
萧问剑继续问:“谢子玉真是你的?”
田佳东点点头说:“我以前好赌,阿芳都和我都准备结婚了,结婚前两天晚上,我拿着准备好的彩礼钱,进了赌场,心里想,就赌这最后一回,赌完后回家结婚,再也不赌博了,结果在赌场将所有的钱全部输完,我没有脸见人,连夜跑路,阿芳差一点想不开,后来遇到谢小兴,发现谢小兴老实本份,就嫁给他。再后来的事,你知道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当时在肖镇稀土有几台渣土车…”
萧问剑来了兴趣,好奇地问:“肖镇稀土,有自己的渣土车?”
“那是以前,后来肖镇稀土,将渣土车外包给你徐志强,这就是北城土石方公司的由来。“
“哪一年的事?”
“好像是2012年左右,具体我记不清了。”
皮文峰端着两盘菜放到桌子上,同时说:“齐活了!”
“吃吧!”萧问剑冲皮文峰说完,回头对田佳东说:“阿东,你和阿芳怎么认识的?”
“我当时在肖镇稀土有三台渣土车,每次结账,都要到肖镇稀土,请他们吃饭,每次吃饭,都在一家固定的餐馆,阿芳当时在那里当服务员,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萧问剑有些不相信,继续问:“你有三台车,好歹也是小老板,怎么能看上服务员?”
“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命,我好赌,俗话说得好,久赌必输,很快将三台车输光,还欠下一屁股债,有一次被人追债,被打得半死,被扔到餐馆后面的垃圾桶了,夜里,阿芳下班前,来倒垃圾,我终于见到一个认识的人,冲她喊了一声,她认出我,送我到医院,帮我垫付医药费,还让我在她家养了好多天的伤,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他不嫌弃我穷,我也不嫌弃她丑,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一起打工,一起还债,我为她几乎痛改了一切前非。”
“那你为什么还继续赌?”
田佳东翻开自己的两只长袖,两条胳膊上到处都是刀伤,田佳东哭出来了:“我也想戒赌,每次我想赌博之前,我都用刀,在我胳膊上划一条伤口,你看,我的胳膊上,都快没有好地方了!”
萧问剑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阿东,我不是故意的!”
萧问剑说完,抽了两张纸巾递给田佳东,又给田佳东倒满可乐,拍拍田佳东的后背。
田佳东用纸巾擦了擦干眼泪,镇定地说:“萧董,这事和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孽账!”
皮文峰安慰道:“吃饭吃饭!”
田佳东放下上衣袖子,扣好衣袖的扣子,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萧问剑继续问:“警方一直找不到新哥,你以前经常赌,有没有新哥的消息?”
田佳东耐心地解释:“新哥更多的只是传说,不一定是一个具体的人。”
萧问剑蒙了:“啥意思?”
田佳东好言相劝:“萧董,我劝你一句,别去赌,你现在事业有成,女朋友是名门望族,郎才女貌,一旦上了赌场,是收不住手的。”
萧问剑想了想说:“你应该很有经验。你说,为什么会收不住手?”
田佳东反问:“如果你有几分钟赚一百万的机会,你还会干一个月赚几千的工作吗?还会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做一年赚几十万的生意吗?”
萧问剑感叹:“是啊,我听说着名青年企业家福来,就是染上赌博之后,败完全部家产,最后连父母都杀了,卖了父母的房子,再去做杀手。”
田佳东也感叹地说:“福来第一次赌博,我就在现场!”
萧问剑又来了兴趣,兴奋地问:“具体是什么时候?”
田佳东讲述:“三年前,2019年国庆节的时候,在一个游艇上,那天,参加的有各行各业的青年俊杰,甚至还有个年纪比较大的清洁工,居然长得像市领导,好多人都弄错了。”
萧问剑有些不相信:“清洁工为什么会和市长在一起?”
田佳东详细解释:“其实那天是国庆晚会,有关部门邀请市领导和各行各业的杰出人才,共进晚餐,有一名企业家,可能是为了显摆,用自家的豪华游艇,邀请杰出人士夜游大江,市领导临时有事,没有上船,可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有一名清洁工,当时因为要见领导,被提前化妆打扮、换新衣服了,因为长得像市领导,就一直被众人当作市领导。”
萧问剑继续问:“后来怎么被发现的?”
“没有被发现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因为赌输了,藏在化妆间,准备偷点姑娘们的钱,继续战斗,见到清洁工卸妆后的样子。”
“你是说,是那名企业家是故意搞的?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只是为了显摆自己和市领导的关系。”
萧问剑心想,屈书记到自己这里转一圈,包不同就开始债转股,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萧问剑想起福来,继续问:“我听福来第一次赌博,赢了不少?”
田佳东感慨道:“是,但久赌必输。我有幸见证了一个青年企业家,从一个光芒万丈、人见人爱的幸运儿,到人嫌狗弃破落户的全过程,其中,只差了一场赌博。”
皮文峰边吃边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孽账,我以前以为是游戏,现在发现不是。”
萧问剑问:“是什么?”
皮文峰呵呵地笑了,也不说话,白晓光肯定地说:“那一定是女人。”
皮文峰这次脸都红了,萧问剑想了想,对皮文峰说:“你该不是喜欢苏苏吧?”
皮文峰惊讶问:“剑哥,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