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坚牢地神
关山岳转身朝着酒店后门跑,却发现那片小树林外面,是一个足有三四米的围墙。
“他妈的,倒霉!”
调转头朝着东边的树林扎进去,才发现,兜兜转转的里面全是坟墓。
妈的,公墓区,报恩福地。
关山岳心中一惊,没想到学校和人大的酒店,毗邻的是公墓区。
准确的说,不是现在的公墓区,而是解放前后的乱葬岗。
当年革命者被砍头,民众饿殍倒闭后,全是抛尸在这边,后来修路做建设,这边的几块地上出现了不少事故,好些个承包商房地产商跳楼自杀,搞的人人自危。
实在是没有办法当做商用地卖出去,后来就当做基础建设,给了人大和教育局,谁知道,学校建设倒是非常顺利,而且从武当山,龙虎山请了几道符回来,一切平安无事。
说来也真是奇怪,动工的时候,竟然挖出了好几个万人坑,后来经过考证确认,竟然是当年抗日的将士,因为战事吃紧,来不及转移,只好就地掩埋,这边小树林后面,就是枣林大会战的烈士陵园。
每年三月清明节,学校都会组织十公里徒步越野,然后给烈士园林献花,作为红色教育示范基地。
关山岳钻进这边密密麻麻的林子后,心里的恐惧感倒是弱化了不少。
可是直觉中,似乎一直被什么东西盯着,脊背发寒。
郑昊凭着对定海珠的锁定,很顺利的摸到了关山岳的背后,始终不急不缓的吊着。
这样的地形,对于他来说,就是想睡觉,有人送了枕头。
只是感知中,一大片虚空中隐藏着巨大的能量,周天星辰大阵中的星光都有些摇晃不定。
时不时会听见电视剧里才有的冲锋号的回响,伴随着树叶沙沙声在周围回旋。
他知道学校周围有个烈士陵园,但是每年去扫墓献花并没有这种离谱的感觉啊。
所以,他也不敢贸然释放出周天星辰大阵。
周围一公里之内,郑昊感知的一清二楚,除了一些懵懵懂懂的小动物,就是四处充斥的莫可名状的能量,眼前偶尔有鲜血的红色,一刹那就只剩下丹青色草木植被。
“有没有可能,前辈们的鲜血凝成了魂玉?”
郑昊心中有些窃喜,原来这蓝星周围的资源,真的是丰富到让人发指。
只是,对于很多无法开启修行路的普通人来说,毫无感知而已。
就像是前面,这颗定海珠,大概率对方也只是当做一个首饰或者护身符一类带在身上。
因此,自己不能像是上一世在修仙世界一样,直接出手抢夺。
锁定了定海珠,才发现对方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移动了。
慢慢的挪动到近前,才发现,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洞窟。
是的,皮肤黝黑的关山岳,此时整个人只剩下双手死死地抓着葛藤,露出半边肩膀。
不远处,一只全身都是斑点的猎豹弓着身子,试探着走向关山岳。
不对啊,烈士陵园中怎么会有豹子?
郑昊脑袋里一炸。
如果是野生的,那就有点可怕了。
这豹子生活在烈士陵园中,一定需要足够的食物,而算不上郊区的学校和酒店旁边,除了农户的猪牛羊,就只有学校的小孩子。
郑昊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豹子有点怯生生的,并不敢直接攻击。
他只是顺着草丛中的血迹,不断耸动着鼻翼。
兽性才不断的被激发。
而且豹子的身体上,还有明显的鞭痕。
脑袋上的毛发,摸出来的痕迹看起来,也像是一种头盔。
八九不离十,是动物园跑出来的。
前一段时间,西山动物园的猴山中,有几只被折磨的不行的猫,猴子抓在手中蹂躏不说,还会强暴他们。后来有客人拍到眼里无光的猫,动物园出面道歉,说是因为猴山上鼠患无解,不得已只能抓一些猫送进去,实在没有预料到有这种情况发生。
只是互联网这东西,集合了太多信息,一旦被人按照线索收集,整理,推测,再去寻找相关事实和信息,就牵扯出猴山上的猫,已经有好些年都是如此操作。并且为了节省成本,使用的猫都是流浪猫,更曝出猴子们其实通常吃不饱。
流浪猫的数量增多,导致无数爱猫人士开始行动,竟然发现有些猫屋的老板很多天不给宠物提供食物,以致于他们相互残杀,啃食同类。随之许多周边新闻开始零散爆发,不断冲击着人们传统的认知和价值体系。
郑昊盯着眼前的猎豹,心中若有所思。
妖兽都不算,骨肉只存一丝丝明灭不定的灵性。
“去!”
郑昊心念一动,周天星辰大阵瞬间如同一个巨大的皮球,将猎豹的脑袋笼罩在其中。
只是在同一瞬间,猎豹依然全身如同箭矢,朝着关山岳飞扑而去。
随后在半空中,整个身体竟然开始颤抖,酥软,落地像是一只病猫一样,趴在关山岳面前原地打转,怒吼。
是的,猎豹的世界仅仅只能存身。
周围全是漆黑的墓碑和点点星光,他虽然双眼泛着绿光,却看不到一米开外的世界。
寂静,空虚,没有任何味道。
一瞬间,他就像是被撞进了漆黑的大铁箱一样,全身冰冷无助,龇牙咧嘴的转着圈无声怒吼,随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假寐。
关山岳吓得双臂青筋暴起,葛藤也被他抓的簌簌作响,整个人只剩下一个天灵盖还在草丛之中。
郑昊正要站起身来,却听见不远处一片杂沓的脚步声。
“竟然又来了一群人,看来,这定海珠有点难入手。”
听着声音不断的靠近,郑昊朝着关山岳所在的地方瞄了一眼,是一口枯井,大概有四五米深,下面还有一条不小的地下河水奔腾不息。
计算了一下高度,对井壁上残留的台阶估算了一下,他一个跳跃,从关山岳身后朝着井中下坠。
井壁不过两尺见方,郑昊下坠之时,一双手精准的落在了关山岳的胸前,定海珠所在的位置。
关山岳只听的身后风声呼啸,手中的葛藤勒的手掌似乎要裂开,突然腰身一坠,双脚乱蹬中,碰到了井壁的一边,索性大吼一声,双腿在空中劈叉,才稳稳的卡在井壁。
只是那枯井像是一个瓮一样,关山岳的双脚渐渐的因为使不上力气,开始下滑,而枯井的整个造型就像是一个弹坑,在郑昊摘掉他用佛家舍利穿起来的项链时,竟然又将他朝下拽了半寸,瞬间双脚失去支撑,整个人朝下极速下坠。
“完了,死定了。”
关山岳心里极度恐惧,身体不由自主的翻转,双手索性朝着空中伸开一蹬,整个人像是王八一样顶在了井壁上,井口的大小,整个人摊开支撑,倒是能定住。
身体带着惯性继续下坠,手掌被粗糙的石壁刮擦的火辣生疼。
又因为脚下相对湿润,踩着青苔一样难以发力,朝着下面坠了足足半米,才完全卡住。
此时,主动跳下去的郑昊已经在空中接连转身,踩着那些残存的木桩和吐出来的石阶梯,落叶一样站在了井底。
井底下竟然有一个半尺宽的石台,郑昊站上去的时候,面前一道石门就缓慢的划开了。
郑昊看的很清楚,石门后的台阶,是一座假山,随后出现的溶洞,正是地下河的河道。
现在处于枯水季,河道边缘露出半截,他爬出去问题不大。
身后,关山岳的惨叫声呼啸而起。
没多久被寻找猎豹的动物园工作人员和派出所警察救了起来,去做笔录交待情况。
孙完虎看着全身湿漉漉的关山岳,对那些漏洞百出的说辞不置可否。
烈士陵园里面有很多地道,当年就是为了抗击东瀛侵略挖出来的逃生通道,据说有足够容纳数十万人的巨大溶洞和地下河水,关山岳究竟是去干什么的呢?
现在黑龙会和五芒星会的成员动作频频,关家人最近也有些反常,许多生意被人在这个空档盯上,各种引导民粹,关注他们产业的负责人是否是漂亮国,从而引发移民背后导致的财富和税收等,从而让大众明白企业家和资本家的本质区别。
关山岳此时也很郁闷,那种被死亡锚定的感觉,凭空出现,最后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跑进了烈士陵园,碰上了动物园出逃的猎豹,这得多大的概率和机会。
“不行,我的去东岳庙拜一拜,实在是,哎,要不先去买次彩票吧。”
从派出所走出来,他摸出一根烟,刚点上,才发现脖子上空落落的。
双手上全是紫色的碘酒,闻着一股子霉臭味。
东西还是丢了,看来真的是命。
那珠子还是自己当年在尼泊尔出任务的时候,当地一个喇嘛送给自己的。
因为顺手帮他们寺庙追回来一大箱子黄金,救了他们师徒七个人的命。
当时喇嘛给自己就说,这东西和自己有缘,不过是露水情缘。
东西最终是要丢掉的,你不过是个邮差。
“丢了也就丢了,算是送到目的地了。”
他溜达回去,在路上却听很多小学生聚精会神的聊今天散学的事情。
“六年级的那个得奖的,竟然转身跑了,根本懒得拿奖。”
“学校就是想炒作吧,你说年年都是学渣,今年突然成了全年级第一;第一也就算了,几乎每科成绩都接近满分,变态吧。这要不是提前看了卷子,谁信!!”
“关键是你看看人家,跑步的速度,我哥哥学校田径队的也没有那么快!”
“是啊,据说十多个保安,连他的衣服边儿都没碰到。”
“郑昊貌似也没回家,他爸妈都疯了,四处找他。”
“他有个阿姨,真漂亮,据说也来找他了,还跑到学校那边的树林去找了。”
……
嗯,关山岳听着听着,心中一喜。
没多久,就听见叮一声提醒,银行卡的资金到账提醒。
他看了看屏幕都要装不下的零,嘴角开始向着后脑勺咧开了。
“浅草这个王八犊子,别说怎么下作卑鄙,但是小事上,挺守信用。”
学校的领导们乱成一团,现在的孩子叛逆,早熟,但是万万没想到,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孩子,在散学典礼的颁奖环节当着众人跑了出去不说,还一溜烟出了校门,消失不见。
所有的监控和视频摆在郑玄亨和詹台晴雅面前的时候,两个人都懵了。
自己的儿子,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为了练习羽毛球,周一到周六确实每天都有训练,二年级三年级都是5000米体能每天都未曾间歇,但是,这速度不太对啊。
两人彼此看了看对方,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太快了不说,而且很从容。
十多个保安面前,他几乎就是走过去一样。
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后的结果。
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郑玄亨闷着头计算了一个多小时,才得出结论。
十多个保安和郑昊从一开始接触,郑昊就将整个路径规划好了,地面被切割成了一张十九道的围棋棋盘一样,他将众人的变化和自己的速度,路径规划的清清楚楚。
即便是再多十多个人,他还是能用最快的时间通过。
“觉醒了天算系统,这是觉醒了天算系统。”
郑玄亨心中一惊。
家族里,觉醒天算系统的的前辈们,都会研究天文历法,四处游学。
因为觉醒了天算系统这种基础能力,导致的是推进了学习方法和效率,所以会出现的可能性实在太多。有人轻松学透共工治水的系统,有的读遍所有经书子集,博学强识,自成一派,有的工诗善画,为民父母,有的攻城略地,威镇大夏。
儿子这一次爆炸性的复习方法,令人不敢相信的考试成绩,最近各种看起来不靠谱的训练方法,研究星辰图等等,种种综合起来,已经非常明显了。
“算了吧,雅晴,我们回去吧。儿子,能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郑玄亨和詹台晴雅在树林中找了一大圈,凭借他们的直觉,已经到了那口枯井附近,却瞬间没了任何感知。
即便是赶来的陈雨桐,用秘法去感知玉蝉令所在的位置,也变得杳杳冥冥,似有似无。
郑昊此时卡在地下河的通道之中,进退维谷。
手中一颗灰扑扑的珠子,质地非常轻盈,像是一个人的指骨一般。
他拿起来的瞬间,却发现那珠子竟然化成了一滩泥巴,顺着掌心缓缓的流动,一刹那,手心处的劳宫穴突然一紧,随之开始无限膨胀,自己的一双手,似乎握住了整个大地一样。
郑昊双手垂下,只觉得无穷无尽的大地不断的充斥着自己的身体。
顺着手臂,那些厚重的泥土山岳朝着身体涌来,只觉得脾胃一颤,混沌中似乎被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世界一样。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是一双手还是两双手,无数的胳膊挤在一起,手里拿着农具,搬在桌子上,给陶罐中插上鲜花。
“回来了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