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离开巢湖

就这样洪法大师和元龙继续留在俞家庄，廖家兄弟第二天就回对岸廖家庄去了。三天后三弟兄陆续醒过来，他们三人伤口和断骨愈合很快，十天后就可以下床，说来真神奇，三十天以后，他们三兄弟一个个都成了白白胖胖，结结实实的汉子，满月后竟能行走如飞。最感惊异的还是俞通海的夫人，没想到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自己的丈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人都长高半尺。

满月这天庄主特地宴请洪法大师师徒二人，席上作陪的是通海三弟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庄主高高兴兴地敬酒：“大师，我儿这次恢复得这样快，多亏了大师的神奇的‘脱胎换骨法’，真使我大开其眼界，使我三个犬子死里逃生。其次是元龙师父的高超武艺也是我亲眼目睹，力克劲敌，使我家和渔行避免一场浩劫，在此我代表全家人表示衷心的谢意，大师之恩犹如再生父母，大师再造之恩，恩重如山，既然大师使我的三个儿子能脱胎换骨，索性请大师也收我三个儿子为俗家弟子吧！”

洪法大师说道：“不过贫僧才疏学浅，恐怕有误了三位公子前程。”

“不，大师就不要过谦了，你的高足武功我已见识过了，我的儿子能有他一半的武功我也就心满意足。”

“如果不嫌我武功低劣那就和廖家弟兄一样为俗家弟子好了。干脆我好人作到底，听说庄主还有两个儿子，我也可以收在门下，我传授些医术，将来免我医术失传，学些医术将来好为渔民服务。庄主你觉得怎么样？”洪法大师说道。

庄主听了，大喜过望地说：“那我是求之不得的事，那我们吃罢晚饭就正式举行拜师仪式，叫老五、老六也一起拜师，开始学医。”

果然俞庄主的五个儿子都在同一时间拜洪法大师为师，三武两医。

俞庄主家人多，房屋也不少，他也仿照廖家拿出一片空房来改造成练武场地，开了一个武馆，让洪法大师二人住进去，一边行医，一边向弟子们传授武艺，洪法大师采取一月在湖北俞家，下一月在湖南廖家，两边都不误的办法，效果很好。

一天晚上，元龙和尚把自己关于提高渔民的战斗力的想法向洪法大师一说，就得到大师的大力支持。大师鼓励地说：“好，把我们的‘简易洪拳’和‘罗汉棍’教给渔民，防务能力自然会提高，再把联络方法改进一下，像训练水军一样训练他们，他们就会变成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军，为将来打下基础。目前他们用什么方法进行联络？”

元龙说道：“主要靠海螺、牛角？”

“这还不够，还要规定海螺、牛角，不同的声音代表不同的含义。比如说三长，表示发现敌人，三短表示情况紧急，请求支援。两短表示前进，一长表后退却。旗语，更丰富。现在我就教你如何打旗语和如何识别旗语。由于湖面开阔，不用旗语指挥船只，船只就会乱套。”洪法大师说道。

于是大师就教元龙打旗语，元龙一边作，一边往纸上记，三个晚上他就学会了，在武馆教武功时，同时教号角、旗语，这样不用半年时间，简易洪拳和旗语、号角，很快被渔民掌握了。

他们在红黄蓝三队的基础上配备好号角、旗语，来往进退有秩，协同配合，果然战斗力大大提高，远近湖湖匪水盗再不敢来犯。自从缪大亨事件后，大概是元龙和尚的口信起了作用，左君弼也就不来找麻烦，巢湖也就平静了好几年。他们还把巡湖的渔民组织起来，经常组织起来分成队、组班，经常进行‘厮杀’表演，连庄主看了也称赞地说：“我们不但是渔民，也是水军，这才是真正的联防！”

俞家三弟兄自从“脱胎换骨”之后，体格、体能都发生了很多变化，加上又在洪法和元龙指导下，自己刻苦练习洪拳后，武艺有很大的长进，庄主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一天，洪法大师和元龙和尚在房里面休息，突然外面人声鼎沸，他们跑出去一看，只见众人抬着一个浑身水淋淋的人朝武馆跑来，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妇女泪流满面在呼天抢地地哭着。

原来这个汉子在下湖打鱼时，中午喝多了些酒，掉到湖里去了。等发现，从湖中捞起已不行了。那个妇女咚的一下跪在大师面前大声地哭道：“活佛老爷，你行行好，快救救孩子他爹呀，我们一家人就靠他，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娘儿俩咋个活呵！呜……”

大师忙示意她起来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快起来，也不要哭，让我先看看再说。”

大师先叫人把汉子扛在肩上倒水，另一个汉子说：“大师，水我们已倒过了，水倒了他还是不活过来，我们才抬来的。”

洪法大师忙叫元龙把他放平，平放在地上，一检查鼻息没有，但心脏还有轻微的跳动，他赶快拿来银针，扎在强心穴位上，令元龙把落水人的双臂举过头又放下到两侧不断有规律地上下运动，而且把落水人衣服脱下垫在背部下面，又叫另一个汉子骑在落水人身上，均匀地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地不停按胸部，又让另一个人配合压胸部，在松手里就嘴对嘴地向落水人吹气，做了一会，大师摸脉搏，有点增强，就命三个人继续坚持，他自己则不断用手来回活动针灸，这时，通江、通洋也来帮起师父，又过了一阵，落水人脉搏变得宏大起来，脸上也出现了点红润，洪法大师一摸鼻息也有了，就停止了抢救，让他自己醒来。又过了一会，落水人才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两汉子说道：“你们干什么？”

他的妻子赶快上前抓住他的手说：“你喝酒醉了，掉在湖里去了，众人才把你救起来，活佛老爷刚把你救活了，快起来谢谢活佛的救命之恩！”

妇女和孩子再次向洪法大师跪下磕头道：“谢谢活佛老爷救命之恩。”

洪法大师对妇女说道：“女施主，快起来，快扶你丈夫回家去吧！别磕头了！……”

旁边的渔夫见了，其中一个渔民啧着嘴点着头说道：“真是救苦救难的活佛，又救了一条人命，真是功德无量呵！”

那个妇女起来，扶起丈夫，一家千恩万谢地去了。

众人陆续散去，洪法大师和元龙见无事，也随出门，沿着湖边向西走去，他们走到湖边一个石头上师徒二人就在石头上坐睛，望着湖中渔船去来的图画，心中感慨地说：“真美呀，巢湖！”

洪法大师问元龙道：“元璋，你到巢湖来，最大感想和收获是什么？”

元龙想了一下说道：“爹，我最大的感想是只要我们真心诚意地为他们作了点好事，人民就真心实意地拥护你。就能得到他们的心，爹，你还记得吗？我们初来巢湖的那天晚上，就因为我们救了一个产妇和婴儿，廖家一家人哭拜在地上，称我们为活佛的情景，真叫人感动。还有，那天晚上你救活了俞氏三兄弟，还让他们脱胎换骨，以及你收他们五弟兄为弟子时俞庄主的感激样子，说明他们是多么感动，现在全巢湖的人民都十分信任我们！”

“那是我们得到了他们的心，把我们当成了自己人，你将来每到一地就了解他们需要什么，就给他们解决什么，从而就可以得到他们的支持。我们这次到巢湖来收获是很大的，比想象中还好，特别是有了一支像样的水师，这是我们意料之外的收获。”洪法大师说道。

元龙和尚接着说：“我们每到一地用医开道，再用武功开路，所以我们就会取得了很大成功。可惜，我不会医术，到一处就只用其他方法了。”元龙说道。

“对，用其他方法。方法多种多样的，比如给农民解决土地和吃饭问题，解决他们的困难，这些方法就要你将来自己去摸索。以前，我给你说过得人心就是这样做的。你懂了吗？”

师徒俩在湖边一直谈到天晚在回住处。

光阴荏苒，师徒俩在巢湖不知不觉就过了三个冬天，他们在巢湖传授医术，教武艺，结识了很多好汉，交了很多朋友，他们认为在巢湖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就准备在这年底离开巢湖回濠州皇觉寺，一来听说濠州已过了荒年，二来过了年以后就是皇觉寺建寺七百五十周年和唐太宗幸临皇觉寺七百二十周年的日子，所有皇觉寺的师徒一定要返回寺里过年，这是原来约定好了的。这年冬月洪法大师就和廖、俞两家商量，廖俞两家坚决不答应，经洪法大师再三解释，廖俞两家仍然苦留，洪法大师答应回皇觉寺修好寺院，过了庆典后如再出云游，即来巢湖为条件，廖俞两家方才答应放行。

临离开巢湖之前，洪法大师开始收功德钱，廖、俞两家各捐白银一千两，其他渔民纷纷前来捐功德，在巢湖总收功德钱在约二千二百余两，回皇觉寺修复寺庙已绰绰有余。

临动身时间题又来了，谁知沐英和通洋、通江是很要好的三个人，天天形影不离，日夜在一起，胜似亲兄弟，通江弟兄练武沐英就跟着练武，通江弟兄上学沐英就去伴读，通洋下湖打鱼沐英帮着摇橹，三人白天在一起吃饭，晚上在一起睡觉，俞家也早把沐英当成自己的孩子，不分彼此。

现在突然叫他离开俞家，三人就哭成一团，后来干脆躲起来，无法寻找。

元龙转念一想，干脆就把这孩子插给俞家抚养，让他读些书，教些武功，或在巢湖当个渔民，安家乐业，比在庙上去当和尚强。元龙给通海一说，通海爽快地答应了。

离开这天，廖俞两家和巢湖渔民数千人来送行，一直把他们送到五里之外，才洒泪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