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今晚别求她多给他一块鱼肉吃,半块都不行!
别人的事暂时都与赵珍珠无关,她难以抑制激动之情地带着半钵沉甸甸的铜钱以及为犒劳自己买的一条大草鱼回家了。
“姐,如何?”刚走进家门,赵二平就期待地望了过来。
赵珍珠用行动代替说话,打开独轮推车里装生盒子的箩筐让他瞧。
里头空空如也!
赵二平这下忍不住咧开了嘴,太好了,卖光光了,130个盒子,每个成本4文钱左右,一个就算卖5文,他们也有得挣。
赵珍珠似是看穿他想法,伸手比划了一下,道:“卖8文钱一个,两个15文。”这个定价虽然听着有点高,但却是她参考别的吃食定的价,别家不怎么样的胡饼红豆饼都卖8文10文的,没道理她做的那么好吃反倒卖得很便宜吧?那不是扰乱市场并且让别人怀疑她食材有问题吗?
事实证明这个定价很合适,既能筛选掉那些贪便宜又多事的人,又不让那些能买得起的人觉得不划算。
近五成的利润,太高了吧?赵二平心里飞快地计算起来,130个盒子,耗损量暂且算5、6个,每个挣3-4文,总共算下来就是400文钱左右,一个月就是12两,比以前他爹去走商挣得要多许多。而这只是130个饼而已,他们改天还可以多做一点……算着算着小少年的嘴巴忍不住又张得能直吞鸡蛋了,天啊,他姐太太太厉害了。
笑了一路了,脸颊肌肉都有点发酸了,赵珍珠努力绷着脸让自己别笑,拿出那条有3斤重的草鱼,道:“今晚姐姐给你们煮鱼吃。”
对钱暂时没有概念的双胞胎看到没死透的鱼乐得蹦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去摸鱼滑溜溜的身体,一边摸一边咯咯笑,小朋友的快乐总是很简单。
赵三平对钱有了概念,但算术还不行,算不出到底挣了多少钱,只知道挣了不少,虎牙笑得都露出来了,“我去用木桶接水装鱼。”
放好鱼,又卸下独轮车里的东西,赵珍珠点了30文钱给屠大彪:“大彪哥,这是你今天的酬劳,辛苦了。”
“这、这太多了。”比他期待中多多了,屠大彪不敢拿,他只是出了一点点力,感觉没干什么,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个上午,实在不值得那么多工钱的。
“给你你就收着。”赵珍珠直接把钱塞他手里,“等休息好,下午你再过来一趟,我教教你怎么煎盒子,等你上手了,能和我轮换的话,工钱还要往上涨一点,不过我不包餐,结账方式暂时也定为日结,你有问题吗?”
包餐太麻烦了,屠大彪饭量大,在外面买不划算,在家里做她又辛苦,倒不如工钱给多几文。
怎么可能有问题?屠大彪晕乎乎地拿着钱回家了。
屠母一看到人,忙问起生意的情况。等听儿子描述了买卖的盛况,并且顺利地领到了30文钱工钱后,她激动地拍着儿子肩膀道:“珍珠这么大方,你好好干。”
那种干工地或者搬运的辛苦活,一天也就能领那么二三十文钱,她儿子什么成本也没出,什么手艺也都没有,只那么轻松地帮个半天,就领了30文,比有时去卖鸡蛋都要挣得多,真算起来,赵珍珠是顶顶慷慨的雇主了,她不能不知足。
赵大伯站旁边听着,他除了关注生意好不好外,还额外留意到儿子说的赵珍珠和瓦市管理员套交情的事,他若有所思了一会,道:“明天你去……不,我去米铺多买点粮回来存放着。”
他这个侄女看着不像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比如套交情是为了更好地做生意,那么买大量粮食应该也有用意,虽然暂时不知道是什么用意。但他明白一个道理,跟着聪明人办事,总不会错的道理。
“爹,家里也不缺粮啊,为什么?”屠大彪疑惑。
赵大伯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了你也不懂,以后你就记住珍珠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就好了。”要是这个儿子脑子好,这么副体格,干什么不能挣钱?他还用担心他娶不着媳妇,担心自家以后饿肚子吗?
赵伯母也不太懂男人的用意,但不妨碍她支持男人,于是对儿子说:“听你爹的话准没错。”
赵珍珠不知道自己被赵大伯认为是聪明人,她吃过午饭,美美地睡了个午觉。下午屠大彪如约前来,她教他煎起了盒子。
有的人的手拿刀也许能挽出花,但天生干不来厨房那些活,赵珍珠认真地教了一个多时辰,连赵二平赵三安都学会了,屠大彪却还是无一例外地把盒子的面皮煎糊了。
看着一盆子只能自家吃不能往外卖的盒子,赵珍珠郁卒了,怎么有人的手可以笨到这个地步?难道人和人手掌的结构有区别吗?
屠大彪无地自容,连铲子都快不会握了,结巴道:“对、对不起,珍珠,我、我太笨了。”
赵二平无奈又不解:“大彪哥,你看到面皮焦了就赶紧翻面啊,翻了面不就不会焦了吗?”
“我、我……”我了半天,屠大彪不知怎么解释,他想翻面的,看到颜色不对他就想翻了,但关键时刻铲子总是不听他使唤。
陆北坐着马扎围观了一会,突然道:“要不让大彪哥用刀代替铲子试试。”
赵珍珠是真没招了,虽然不觉得陆北的提议好使,但她还是拿出家里那把比较窄的且刀刃豁了口子只能切青菜的刀递了过去。死马就当活马医吧,医不了大不了她天天辛苦,想想就想哀嚎一声。
然后奇迹发生了,屠大彪用刀和筷子搭配着,居然连接煎出了几个几近完美的盒子。
赵珍珠满头问号,为什么?刀难道比她的铲子好用吗?她左看右看怎么看不出来?
她去看陆北,想让他给她一个解释,但少年淡笑不语,没什么好解释的,难道要告诉少女屠大彪有一副适合战场冲锋的体魄,也有一双适合拿刀的手吗?
赵珍珠冷笑,等着吧,今晚别求她多给他一块鱼肉吃,半块都不行!
这边赵珍珠总算培训出能用的帮手,开始做起晚饭,另一边韩文远回到了韩家。
韩母看到人惊讶极了:“文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后天才旬休吗?”
韩文远避而不谈,反问道:“娘,家里最近发生什么事吗?”
这话题可有得说了,韩母顿时忘了追问,兴致勃勃地把钱丫儿和赵珍珠的事说了,完后痛心疾首道:“要是我们晚几天提退婚就好了,赵珍珠这个贱人现在人人喊打,我们就是一两银子都不给她,也不会被别人挑刺。”
她没有注意,儿子的表情随着她的讲述早已冷厉起来。
“娘,我出门一下,你们要是吃饭了不用等我。”韩文远匆匆交代了一声,连房间都没回,转身就朝外面走。
“哎,你去哪呀?”韩母追出了门,但只看到儿子快消失的背影,她忍不住嘀咕起来,干什么往村尾走,那边除了赵家也没个熟人啊。
她不知道,韩文远正是要去赵家,他迫切地想见见赵珍珠,不明缘由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