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以己为饵
景沅冷着脸,看着一副并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白氏也在一旁跟着行礼,景沅拂了拂手,示意他们免礼。
沈营让出主位,让景沅上座,白氏则一脸殷勤热络的吩咐着下人给景沅看茶。 沈营:
“殿下此来,可是为了郑家娶亲之事?”
景沅颇有些烦躁的蹙着眉,并没有回答沈营的问题,见他不语,沈营只当自己揣摩准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
“如今陛下圣旨已下,大皇子与郑家的结盟再难摧毁,不过微臣认为郑家不足畏惧,郑家虽有兵权,但这兵始终是曹家的,听不听他郑啸命令还得两说。
而且郑啸离京多年,有些东西也不是他一时半会儿能累积的,所以殿下,我们依旧是有优势的那方......”
“哦~沈大人觉得,本殿的优势在哪?”
景沅侧目看向侃侃而谈的沈营道,沈营立马道:
“如今容妃得宠,皇后在后宫形同虚设,在圣心上,殿下就赢了大皇子一半,而朝中文臣有三分之一都是支持殿下的,其他皇子虽有支持者,可却依旧不及殿下一半”
景沅倒是没想到沈营私下倒是有这样的见解,继续提问道:
“那沈大人可有想过,本殿虽有文臣,可武将却没有一个是站本殿这边的,历来夺位,兵权可是重中之重......”
沈营一心想体现自己在景沅阵营中的地位,可却忘了这一点,沈营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这......”
“所以现在,沈大人还觉得本殿夺位的胜算大吗?”
沈营沉思片刻,认真回答道:
“兵权之事我们可以暗中筹谋,陛下只是将曹家的兵力分了一半给郑家,至于剩下的那一半,曹家守不守得住,那就得......”
景沅并不想再听,抬手打断他,沈营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打断他,景沅下一句就是。
“沈梨白呢?”
沈营脸上的表情险些没挂住,白氏端着下人上的茶正准备进去就听见景沅的这一句,她微顿一下,随后又带着笑走进道:
“梨儿啊,应当是在府中的药房里,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都不向他父亲母亲请安了,每天只知道捣鼓他那些个虫子,药材,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不知道殿下找他有何事啊......”
白氏将茶恭敬的奉上,景沅却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她,白氏被盯得有些发毛,但还是笑着说道:
“殿下,请......”
说着将奉着的茶又往景沅面前递了递,景沅没有看她,转而看向一旁坐着的沈营道:
“沈大人,本殿觉得沈梨白给你的提议不错”
说完便起身朝外面走去,完全无视白氏那杯奉上的茶,白氏差一点没隐藏住自己眼神中那丝恶毒与被无视的愤怒。
沈营看着景沅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白氏,白氏立马委屈的朝沈营靠过来:
“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啊,老爷......”
沈营却推了她一把道:
“蠢妇,你觉得三皇子与梨儿的关系是你三言两语能挑拨的?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让我休了你......”
白氏一听这话就慌了,连忙道:
“老爷,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老爷,你,你不会真的想休了我吧......”
沈营没有回答,只是拂袖离去,白氏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重,以致于她忘记了掩饰自己那恶毒阴险的表情。
沈府药房———
景沅到时,沈梨白还在专心捣鼓着手中的药材,万金没有进门,在门口守着。
“沈梨白......”
沈梨白这才抬头看着来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会来。
“殿下......”
“她,不想让我的人跟着她......”
“殿下,其实你我都清楚阿落的性情,现在殿下最应该担心的不是阿落,而是你自己......”
沈梨白担忧的看着他,然后从药屉里拿出一粒药递给他继续道:
“昨日你伤了阿落,我就看出了你状态不对,殿下,你......”
景沅没有犹豫地吞下了药丸,有些自嘲的笑道:
“是我大意,以为自己那东西对我没什么影响,......”
如沈梨白所想的一样,所以他至昨日从宫里出来便一直在药房里研究压制蛊虫的药。
“殿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日决定与她合作时我便知道” “所以殿下是故意的......”
“容妃不蠢,即便她蠢,她背后的人也不会蠢,她们是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要让她们觉得能控制我,她们才会安心。
只是我自以为能控制住这蛊虫,却在阿落说要与我划清界限的时候,动摇了心神,让它有了可乘之机,还因此伤了阿落。
沈梨白,你说我是不是很自大啊,总以为自在掌握,往后机会无限,却让阿落再一次觉得自己被欺骗戏耍......”
听着景沅情绪低落的自责,沈梨白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沉默的抬手拍了拍景沅的肩膀。
景沅并没有沉浸在情绪里很久,想到昨日施青落说的话,景沅面色凝重而担忧道:
“沈梨白,我们得尽快找到阿落,郑怀安已经知道了阿落的身份,阿落还说景寒会是突破口,我怕......”
听景沅这么说,沈梨白大概也明白了施青落想做什么,她原本应该死在了郑啸父子手上,只要景寒还知道她活着......
所以昨日在宫里,施青落才会无所顾忌的杀了景寒的人。
沈梨白惊惶道:
“阿落想要景寒主动去发现她还活着......她在等景寒找她”
景沅有些无力地说道:
“是,阿落要以己为饵,挑起景沅与郑家之间的信任危机......”
“殿下,如今阿落有意避着我们,我们怎么找?”
沈梨白的药好像发挥了药效,景沅感觉脑子里那个奇怪的声音逐渐消散,应当是体内的蛊虫被压制下来,他也逐渐冷静下来,不似来时那般冲动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