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又见寒季8
“果哥你想想,就算不生崽子,那兰嫂子的身体好些,平时没那么难受那也是好事啊。”纪朗帮着他俩把磨好的粉往袋子里扫。
毕竟是石磨,不论是玉米粉还是面果豆粉,都磨不了那么细腻,但是南瓜就磨得很细,叶按着纪朗给的攻略,还做了炸南瓜饼吃,里面就放的糖和果干,大家都很喜欢吃。
又甜又软的,纪朗吃了几个就有点腻,倒是青九和果七他们一口气吃十来个。
纪朗之前一直刻板印象,觉得这种大块头应该不爱吃些又甜又酸的东西,可实际上,除了肉之外,果干,糖,爆米花,炒栗子,这些小零食,他们时不时的吃点儿。
甚至外出的时候还要在口袋里装一点。
果七听了纪朗的话,叶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人健康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仨正忙碌着,砾在外面喊他们先吃饭。
早饭还是最平常的骨头汤泡饼,和纪朗脑袋差不多大的碗,这些大饭桶能吃个三大碗,小饭桶们也能一碗冒尖的。
纪朗伸手摸了摸小满圆滚滚的肚子,那么一大碗,他怎么就呼啦呼啦的吃下去了,也不怕撑坏了。
小满嘿嘿哈哈的笑着左右晃悠着,想要躲开纪朗的“魔抓”,“阿父,哈哈,好痒哦,不要摸肚子。”
“好了好了,别这样笑,一会儿岔气了。”纪朗把弯弯扭扭的小家伙扯到自己腿上,让他坐自己腿上,小屁股上也没啥肉,吃这么多,不知道长哪里去了。
纪朗问他,“最近想吃什么好吃的呀?阿父给你整。”寒季有一点无聊,不能出去,干一会儿活手冷脚冷的,很是无聊,得找点事情做啊。
“炸鸡哦,还要番茄酱和薯条。”小家伙立马开始点餐模式,嘴角亮晶晶的,已经有口水冒出来了。
别说小满了,就飒十家的两个小崽子还蹲在饭桌边上扒拉着碗里最后一点肉汤吃,听到炸鸡,四只耳朵都竖起来了,眼睛都瞪圆了,立马凑过来,应援一样喊着,“炸鸡!炸鸡!!!”“薯条!薯条!!!”
“好好好,赶紧回去把你们的饭吃完,下午我们炸鸡块吃。”纪朗赶紧哄他们回去,这俩家伙吃饭跟着打仗一样,蹭的到处都是,之前一直这样,衣服脏了就擦一擦继续穿着,那么冷,飒十是懒得给他们每天换衣服洗衣服的,后面还是纪朗实在看不下去,找了兰和阿花,让她们帮着给两个小崽子做了几个饭兜,不用做的很细致,能防着他俩把衣服弄得乱七八糟就行。
饭兜是用冲锋衣的外层做的,防脏,但是沾不住东西,他俩这样大幅度的动来动去,纪朗都觉得有饭渣子甩自个儿脸上了。
两个小墩子乖乖的回去,继续抱着自己的小木碗和里面的饭饭做斗争。
几个孩子用的都是木碗和竹碗,他们吃饭的时候不老实,经常动来动去的,一不小心碗就蹭到地上去了,既浪费又危险,所以后面索性多做了几个木碗给他们。
鸡笼和鸭笼放在一起,平时纪朗还会放它们出来在窑洞里逛一逛,寒季之后甚至连鸭圈的门偶尔都不关,不多这些家伙也怕冷,不是待着笼子里挤着取暖,就是钻在枯草堆里。
纪朗去看了一圈,决定留4只母的和2只公的,其他的都杀了,母野鸡灰扑扑的是真的不好看,有时候蹲在草堆里都看不到它们在哪里,但是公野鸡是真的好看,尾巴能拖到一米长,它们这个尾巴,每次杀了鸡,家里几个孩子和女人都抢着要,问她们用来干嘛,都说是为了装饰,可到底装饰了个啥,纪朗是没见过的。
杀了的鸡一半用来炸鸡块,剩下的先留上,可以煲汤给家里几个身体不好的喝,让他们也养一养。
下午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炸鸡和薯条,几个小崽子都开心了,纪朗把隔壁院几个小崽子也喊过来了,个个都激动又开心,围着纪朗一顿马屁乱拍,什么祭司最好了,祭司真好看,祭司是最好的祭司,甚至狗腿的来给纪朗捶背捶腿,这可是难得的待遇,纪朗美滋滋的正享受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炸鸡薯条这玩意对于小孩子的吸引力这么大。
平时话不多的两个小姑娘都凑到纪朗身边了,小星星和小柳两人一人一边,给纪朗捶着肩膀。
“祭司,你的脸好白哦,好好看,我可以摸一下吗?”小星星突然说道。
纪朗一挑眉,这小家伙平时不声不响的,一开口居然是想“占他的便宜”!
人心不古!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你摸吧。”
她的小手有一点粗糙,瘦巴巴的,不像是小孩子嫩呼呼的小手,手心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出来的伤口,手背红红的还有冻疮。
她伸着小指头轻轻戳了一下纪朗的脸蛋,觉得很好玩,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纪朗却是有些笑不出来,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又看了一眼小柳的手,都是一样的,身边围着的这几个,大部分手上都是冻疮,有的甚至破了还在往外渗着血,看的纪朗心里一阵难受。
“你们手冻成这样怎么还放外面,衣服上不是有兜兜吗,不是有手套吗?”纪朗问他们。
小胖洗了洗鼻涕,开口,“这个啊,没关系,每次寒季都这样,我们都习惯了,放在兜兜里不方便干活。”
这么冷的天,哪里用得到他们几个小不点干活。
纪朗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年贪玩,和村里的小伙伴天天在外面玩雪,被冻了,手上又痒又疼,是奶奶煮了萝卜片每天在手上贴很久,说是这样以后就不会复发了,要不然冻疮每年都会复发,很受罪的。
他就学着当初奶奶的做法,煮了一锅萝卜片,给几个小萝卜头一人贴了一个,隔壁院几个孩子里,小胖手上的冻疮最厉害,他没亲人在身边,这里的人照顾小孩,也只是吃饱穿暖,平时也顾及不到这些地方。
其他人多少都有人照顾着,能好一些。
纪朗给他们一人手上贴了个大大的萝卜片,叮嘱着,“可能有点烫,你们稍微忍着点,要不然好不了。”
几个小家伙其实感觉烫呼呼的贴着还挺舒服的,乖乖的坐在灶台边上,里面的火还没烧完,一点都不冷。
这里面也就梧,小满,和川他们仨手上好好地,纪朗就让梧帮忙看着,要是这几个手上的萝卜片凉了就换个热乎的,他去自个儿屋里翻东西去了。
之前刷出来不少的擦脸的,就是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他得去找一找,给小胖他们一人分一瓶,到时候给这边院子在分写,剩下的就留着回头谁想要来他这里换。
擦脸油拿到手里的时候,几个小崽子都一两好奇,挤出来一点闻了闻,香香的又有点怪,纪朗让他们每天早晚洗完脸的时候都擦一点在脸上和身上,这样就不容易被冻伤。
甚至还让他们给他的擦脸油做做广告,“你们拿回去之后要是有人想试试,那就给他们试试,他们想要就让来我这里换,你们的用完了再来找我要,知道了吗?”
一群小家伙捧着擦脸油跟着什么宝贝一样,一溜跟在丰的屁股后面被送回去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纪朗吃完饭正准备去看看那几只被迫和鸡鸭住在一起的兔子,大树就带着几个人来了,他们带了些纪朗没见过的干果和草籽,跟着瓜子儿一样,可以磕着吃,算是个小零嘴,还有些竹编的小容器,来和纪朗换擦脸油了。
几个女孩子一人换了一瓶,大树也帮着狩猎队的几个小伙子们换了几瓶。
都爱不释手的看了好半天,才喜滋滋的走了。
“昨晚你用这个什么擦脸油了吗?”阿月问阿花。
“用了,我上一个轮回来这里的时候也用过,洗了脸擦上就湿乎乎的很舒服,一点都不会紧绷绷的难受。”阿花道,她其实之前就想问问纪朗这个东西能不能换了,但是总是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一耽搁就忘了。
阿月把手里的小塑料罐拿起来对着亮光去看,“也不知道这个小玩意怎么做的,好精巧啊,昨晚我用了星星一点,早上睡起来感觉脸还很舒服,而且还是香香的。”
大树也凑过,“对啊,这个小罐罐拿在手里轻飘飘的,要是能用来做成其他的东西就好了,比如装个野菜,粮食什么的,肯定比陶罐轻巧。”
他说完,越想越觉得是个好办法,已经打定主意,下次要给纪朗说一下这个事情。
这边纪朗正好奇的打量手里着小绿豆一般的东西,颜色是灰色的带着深色的暗纹,有一点眼熟,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可想了半天确实又没什么印象,这种感觉很难受,就是好像有个尾巴一闪而过,但死活就是抓不住摸不着。
他磕了嚼吧了两下,太小了,一点味儿都没有,磕的还费劲,他就顺手放一边了,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拿了两个磕了起来,就这样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一小把已经嗑光了。
嘿,还挺上瘾,跟着瓜子儿一样。
可惜目前还没发现瓜子,要不然这会儿炒上一锅,往炉子边上一坐,一边唠嗑一边嗑,上火的速度贼快。
青九刚和果七从地里回来,他们把这两天攒的粪便挑到地里去了,这会儿天太冷,基本上一两天就得给羊圈和鸭圈清理一下,要不然冻得梆硬根本铲不动。
炉子上热了水,纪朗给他倒了些,让他洗手洗脸,可能是刚才纪朗一人坐在炉子边上发呆的样子太过可怜,青九将热毛巾盖在脸上,声音有点闷闷的,“今天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挖竹笋?”
纪朗还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喊我一起去啊?”不是他夸张,主要是上个寒季他出去一趟回来躺了三天之后,青九再也不 想带着他出去了,不是嫌弃,是心疼他,外面雪厚的一脚下去有时候半截腿都在里面,纪朗没走过这样的路,尤其是山路,真的是一步一栽楞,一路上随时都会倒在雪地里,他自己提到这会外出都害怕。
“上山下山的时候我背着你,到时候你跟着我们走过的脚印后面就可以。”青九已经想好要怎么走了。
“怎么突然要带我出去?”纪朗还挺奇怪的,平时都是他嚷着,这次居然主动提了。
青九看着他,这人上个寒季的时候总是琢磨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当时每天都有点儿事情做,好像没有这会儿这么无聊。
“感觉你好像很无聊,带你出去放放风。”青九道。
纪朗眼睛都亮了几分,“好啊,确实有点无聊,对了要不要用滑雪板下山啊,那个方便我也会用。”
“这会儿雪还不算很平整,等过一段时间。”青九上一个寒季用的多了,已经总结出来经验了,只有雪积压的越来越厚实平整,那个滑雪板才越好用。
他俩没耽搁,收拾了一下就决定出发,一出大门,穿的严严实实的,背了个大竹筐的飒十立马嚷嚷着,“纪朗你也去啊,你行不行,要不要让我哥背着你。”
不是她看不起纪朗,确实是没有习惯的时候这堆积了雪的山路确实难走,她也是摔着摔着慢慢的熟练起来的。
纪朗:……
“就是你哥背我。”
果七今儿留下守着家里,青九带着纪朗,还有西十飒十他俩,后面跟着阿周和几只狗子,两个小熊猫蹲在西十背后的竹筐里,它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被背来背去的情况,毕竟上一个寒季也是这样,它们虽然找竹笋找的快,但是挖的慢,在雪地里行走比较忙,有时候挖着挖着太冷就被冻僵了,还容易被厚厚的雪牙在底下憋死,所以现在可以和这些人合作挖竹笋,它们只要到地方了,下来在有竹笋的地方掏两下,这些人很快就会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