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根正苗黄西域王子
就在他们几个要趁机欺负林颂言的时候,突然窜出一条银丝,瞬间锁住了袁良的喉咙,一下子止住所有人的动作。
几名弟子傻眼了,“放开我们袁良大师兄!!!”
宋云居却反而把银丝拉的更紧,脚往凳子上一踩。
“都他妈别动!跪下!给我师弟磕三个响头,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
林颂言满脸骄傲,“就是!你们罡门的人,打我的脸就是不把我们青峦宗所有人放在眼里!”
袁良看着林颂言欠揍的表情,“你这个死断袖,我根本没那个意思。宋师兄,你别听他胡说!”
宋云居冷着脸牵紧银丝,“需要我重复吗?给我师弟跪下磕头道歉!”
袁良努着嘴,嗤了一声。
几人只好纷纷照办,不情不愿准备掀袍子跪下。
不过,林颂言自知代表的是全宗门,也不该给宗门树敌。
何况,原主本就是全修真界的叛徒,没什么好狡辩。
“算了,鞠躬道歉就行,不用跪下磕头了,今天我又没带红包。”
袁良气得咬牙切齿,又碍于宋云居捏着自己的小命,阴阳怪气道:“呵,多谢林师弟海涵啊!”
这话一说完,也就息事宁人了。
宋云居拍拍林颂言的背,问:“林师弟,你被小凶灵附身,可有什么异样?”
林颂言:“我……我想哭……”
说着,就突然忍不住了,望着那床榻上的大婶吧嗒吧嗒掉眼泪。
这附身的孩子才五六岁,虽然小,却也是知道心疼自己的娘亲了。
他死了,叫他娘带着个两岁的弟弟,要怎么活呢?
“呜……宋师兄!”
宋云居揽过他的肩膀,“别难过,师祖没来,还有师兄在。”
旁边那袁良没眼看了,道:“宋师兄,与其心疼他,不如早点儿让我收了他体内的小鬼!”
宋云居蹙眉道:“收了小鬼?岂不是太过残忍?”
“也有别的法子。”桌子底下有人悠悠道。
费悟这时候爬出来,一头金发在烛光下,给整个屋子都镀上一抹亮色。
费悟道:“夭折的孩子,都会回到死去亲人那里团聚,跟着他,就能找到他死了的爹和哥哥。”
宋云居一听,当即对费悟刮目相看。
“哎,费师弟,你说的倒是个法子,我最近就是苦于找不到竹下村其他亡灵在哪。”
又商量了几句,几人就跟着林颂言,去找这附身小凶灵死去的亲人。
费悟很怂,抱紧宋云居的胳膊,“宋师兄,我们要不要通知师祖啊,我总觉得心里发毛。”
宋云居:“不必,这里也没什么厉害角色。”
那袁良跟在三人后头,冷冷一笑,对手下人低声道:“青峦宗的真是自投罗网。”
旁边的蓝袍弟子道:“袁师兄,咱们这么坑青峦宗真的没关系吗?他们可是仙盟盟主的徒孙。”
袁良踹了那小子一脚,“呵,什么仙盟?白音尘的徒孙都给墨沧溟当了炉鼎,怎么还有脸当盟主?谁还认他的地位?”
“等他们找到凶灵,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
由于小凶灵力量太弱,连林颂言这种弱鸡都操控不了。
林颂言显然没什么具体目标。
他带着一众人,一会儿去田垄里撒个尿,一会儿又去别人家鸡窝里偷个蛋,一会儿又拿炮仗炸人家的猪圈。
耽搁了半宿,除了被炸了满身的猪粪,一无所获。
而且,由于是小凶灵,熊孩子电量还特别充足,能跑腾一宿都不歇口气的。
后头几个人都追不上他,尤其是费悟,作为一个王子娇气得很,走不了一点儿路。
碍于宋云居的淫威,最后都是天罡门的人扛着费悟跑,整个就是王子接力赛!
倒是哈士奇和林颂言很投缘,吐着舌头歪着灰眼睛追着他,兴奋的一块儿炸街。
蓝袍弟子实在跑不动了,“袁师兄,他们恐怕到天亮也找不到凶灵,但是我们几个,怨气可一点儿不比鬼少。”
袁良:“啧,我怀疑这寡妇在耍老子,要不咱们给他们指条明路吧?”
蓝袍弟子眼含热泪,“嗯,快点儿的吧。”
袁良两手一搓,将手里一枚黄色符咒搓成了粉末。
他口中默念:“起!”
这声一出,平地里一阵阴风又来,漫天的纸钱飘洒下来。
前头的宋云居环顾四面八方,心里咯噔一下,不好!
他一下子甩出银丝,将前头的林颂言缠了回来
“林师弟,守在我身边。”
与此同时,丫头也转回头来,对着周围所有的门疯狂狗叫,“汪汪汪……汪汪……”
林颂言累的气喘吁吁,额头都是汗,他的身子骨也完全不支持这么夜奔,早就快累死了。
他一歪头,就倒进了宋云居怀里,软绵绵像没了魂似的。
宋云居搂住他的肩膀,发觉他身上的凶灵已经不见了。
奇怪,小凶灵居然莫名其妙跑了?
然而,下一刻,村里每一户人门口的纸人,居然都慢慢挣扎着,要站起来了!
宋云居这才明白,那些凶灵们,原来是占用了纸人的身体!
费悟一下子就炸毛了,缩在蓝袍弟子怀里哆嗦,“冤有头债有主,我西域人根正苗黄,别找我索命啊!”
不过,费悟隐约感觉,这几个天罡门的人,好像根本就不害怕。
不过,看了一会儿,费悟又道:“哎?这些纸人并不攻击我们,好像在去别的地方了。”
宋云居拔出自己的剑来,对几人道:“跟上,兴许能找到竹下村古怪的原因!”
袁良一听,和身后蓝袍弟子对了个眼色,轻蔑一笑。
哼,但凡谁找到了竹下村闹鬼的原因,也就成了那个原因本身!
一行人跟随这些纸人,来到了一处百丈悬崖。
此时大约是早上四点,天色又黑,气温低得呵气成冰,启明星已在东方高高挂起。
悬崖处站满了纸人,围成了一个前后不可估量的巨大的圈。
它们发出了十分凄厉的哭声,仿佛痛苦至极,被一股神秘力量吸引着往悬崖走。
纸人竟然一个挨一个,往下毅然跳去!
林颂言这时候才听见大片的纸哗啦作响,终于在宋云居怀里惊醒了。
隔着浓雾,他瞧不太清。
“啊……这么多人跳崖,这是……股票跌停、楼市崩盘了?”
真是太慎人的场面了,林颂言觉得,这竹下村的事恐怕宋云居他们是搞不定了。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突然有些想念师祖那个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