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就把前夫的遗产当嫁妆吧!
林颂言不知道,其实墨沧溟昨夜一宿未合眼。
在折腾完林颂言以后,他顺带着把蛊奴也踹起来了。
他让蛊奴去找长离传话,让那白眼狐速来见林颂言。
蛊奴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被一个欲求不满的大魔头醋意浓浓的吆喝着,去找另一个不好惹的主。
蛊奴跋山涉水,总算是找到了长离的狐狸洞。
不过,她当然不能说实话了。
总不能告诉长离,是林颂言想他了吧,那长离还不得美死?墨沧溟直接就会打爆他的狐狸脑袋。
因此,蛊奴自己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长离啊,魔君召你回去呢,也是想让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人戴罪立功,伺候魔君和夫人两口子,夜里叫个水之类的吧。”
所谓叫水,就是大户人家夜里老爷和夫人行房过后,门口安排一个下人,端一盆水进来洗洗。
长离听了蛊奴的说辞,简直是泪汪汪心碎碎!
他的林颂言不仅让墨沧溟给霍霍了,还让他去给两人打水盥洗吗?
而且,因为长离如今是九尾妖狐,他在妖族的地位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别看他最近受情伤没心思出去竞选妖王,新妖王可一点儿不敢靠近他的狐狸洞。
因为就在新妖王去挑战老妖王当天,两任妖王路过狐狸洞激战。
新妖王被打的口吐白沫,还随口嘴贱,说了一句“这就是那个去给墨沧溟当宠物、给林颂言舔脚的狐狸”。
结果,长离出来就随手把老妖王,那只老狼妖给挠死了!
他认错人了,还以为老妖王那么干瘦是个什么跟班呢。
同时,他还错误的认为旁边那个看上去挺虚胖的黑熊才是妖王。
于是,他也没敢惹那个看上去像妖王的黑熊。
黑熊就托他的福,意外躺着当上了新妖王……纯纯捡漏。
可这么实力难以估量的长离,居然就要去当叫水丫鬟了?
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啊——啊——啊——”
长离在妖精谷里大叫了三声。
原以为他早已经忘记了林颂言带给他的伤害,没想到,逃也逃不开!
他从南腊河走的时候,其实顺便把丫头也带回了妖界,他们哥俩的感情还算深厚。
丫头心道:旺旺碎离离同志,你真是太惨辣,你喜欢的两个人又双叒叕滚床单嘞。
长离基本上和朝鹤可以说是同病相怜,都是在两口子身上反复横跳的主。
这年头热衷于当三儿的也是很稀有的,像双面间谍一样的双面小三儿,那更是闻所未闻!
丫头只能归结于——他们是真的饿啦,什么都吃的下!
不过,当长离带着丫头回到墨沧溟身边的路上,他们就遇见了一众大部队!
“那是朝鹤啊?”长离偷偷在草丛里道。
丫头点点狗头,没错,朝鹤来干什么的?
朝鹤与长离能打个平手,但朝鹤在南腊河毕竟救过他一命,他不能贸然出手。
考量一下,他决定还是去给墨沧溟通风报信。
墨沧溟先安置好林颂言,便单独出来见长离。
与记忆中相同,墨沧溟的眉眼仍旧温柔的不像个魔君,任何人瞧见他那双眼睛,恐怕都会颇有好感。
这一点,蓝寒星跟他有几分像,但若说五官和气质,还是墨沧溟更胜一筹。
可墨沧溟一开口,就不是那么和风细雨了。
“狐狸,他既然要见你,你应当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
长离傻憨憨摇摇脑袋,真心是不明白墨沧溟的意思,“不不,真不知道。”
他心里很高兴,顺便还死死瞪了蛊奴一眼。
真是的,这个坏女人平白害自己那么心碎。
墨沧溟看长离不明所以的样子,便把林颂言的窗户推开了一角。
长离往里瞥了一眼,看见林颂言蒙着双眼,就先是一怔。
拧着眉头问:“主子,他还不知道你是谁?白音尘可都要打过来了,势要把他救回去呢。”
墨沧溟薅住长离的一边耳朵,仰着下巴俯视他道:“敢让他知道一丝,我就宰了你!”
长离:“啊……嘶嘶,不敢不敢。”
长离听出这里头醋味儿很大,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再对林颂言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因此,他一拱手,缓缓跪倒在墨沧溟面前。
“主子,我是您养大的,第二条命也是您给的,往后九条命也都是您的,您放心,我会好生效忠您……还有夫人。”
墨沧溟单手将他的胳膊抬起来,“你知道就好,进去吧!”
长离心惊胆战的进去,看着林颂言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林颂言了呢。
自从在南腊河一别,他就没有妄想能够重逢。
因为他深刻的知道,林颂言怕他,怕他们所有人,一直在想要逃离众人对他异乎寻常的执念。
唯独对白音尘,林颂言是不一样的,一边喜欢一边又心里厌恶,不敢认那份心悦之情。
可是南腊河蓝寒星那件事,让林颂言彻底认命了,向自己喜欢的人低头,似乎也没有什么。
听见脚步声,林颂言就抬起脸来,用耳朵去听,问:“长离?”
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长离瞪大了双眼,见他一面,才知道强盛的思念仍旧能在心里决堤。
长离声音有些发颤,对林颂言经历的事还是心疼,“嗯,是我,林颂言。”
林颂言听他回答,便莞尔道:“你……不叫……主子吗?”
长离瞬间捂住了嘴,差点儿没惊诧出声儿来。
为什么不叫主子?
因为他真正的主子在外头,而他之前叫林颂言主子,不过是糊弄林颂言,想留在林颂言身边罢了。
长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林颂言:“那你呢?为什么,不把眼纱取下来?看看我呢?”
听到这里,窗旁看着二人的墨沧溟,给了长离一个非常凌厉的眼刀。
这狐狸果真还是不老实,诡计多端,这么问,不就是在暗示林颂言,“白音尘”绑着他的眼睛,是另有原因的吗?
长离这是在可怜林颂言,还是在害林颂言?
让他知道自己一直被欺骗,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爱的人是错的,真不如就让他活在美梦里一辈子呢。
不过,林颂言的回答,倒是出乎他们两人的预料。
他很平静的用修长细白的手指,扶了一下黑色的眼纱,问:“不……好看……吗?”
长离一愣,后退了一步,回望已经威压逼人的墨沧溟,不敢说实话。
“不……不好看。”长离补充道,“你还是活泼的时候好,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煞有介事忽悠别人,劝人别深陷情网的时候。”
那时候的林颂言,坐在青峦宗的树林里,和费悟两人吃着零嘴瞎说八道,无忧无虑。
谁来了,他就要打听打听人家的爱情故事,小道消息满天飞。
彼时,他整个人都像是一捧小火苗,到处乱窜着燎人,烧的人不疼,心里却烫烫的。
长离已经好几句犯了墨沧溟的忌讳,还敢说自己喜欢林颂言什么样子,可真是胆大包天。
长离擦了擦自己被威压震出的鼻血,对墨沧溟连连作揖赔不是。
林颂言却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些什么。
他只是平淡道:“如果、人……整天、都……快乐,那又、能有……什么、长进呢?”
这句话太长了,他说的非常艰涩。
长离听的心里一酸,继而连鼻子都酸了,眼睛也被酸的蒙了一层厚厚的水汽。
“林颂言,你叫我来,难不成就是想戳我心窝子吗?”
林颂言倒没觉得自己戳谁心窝子了,只是对着那打开的窗子指了指,“我……我想要、嫁妆。”
“你……不是、知道……墨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