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真正的斗争
太后早在回京路上就已经计划好对付孟欢颜了，原本只是想让冯云澈休掉她，但楚凌王因为她进了刑部大牢，更重要的是，皇家的丑事都被孟欢颜知晓，作为太后，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人留在京中。
但是否要留下孟欢颜性命，太后还未做最后的决定。
刑部的后院内被打扫得无比整洁，往日尽显落寞的院子此时热闹非凡，丫鬟小厮进进出出，忙前忙后。
周尚拿着刑部的档案正点头哈腰向楚凌王汇报。
宫里传旨的内侍刚刚离开，楚凌王便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下身上脏乱不堪的衣衫。
“王爷，这几日待在寒舍，您可受苦了，在下惭愧啊。”
楚凌王笑笑：“周侍郎忠心耿耿，本王何来受苦之说？刚才内线来报，太后让王崇扣押了孟欢颜……”
“您有何吩咐？”周尚上前道，“这长宁郡主三番五次置您于险境，这次决不能放过她了，如果需要刑部帮忙，在下定为王爷分忧解难。”
“不急不急，暂且先让她活几日，我太了解母后了，她虽扣押了孟欢颜，但还没有下决心杀她，”楚凌王起身踱步，“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解决掉她，还能堵住悠悠众口。”
“王爷说的是，好在冯云澈已经被太后支去找寻嘉善公主了，王爷还要加紧，赶在冯云澈回京前解决。”
“哎，本王这个妹妹啊，一心想着那姓裴的小子，若要拖住冯云澈的步伐，只怕一个嘉善公主还不够，”楚凌王说着招呼秦阳前来，“你带人想办法拖住冯云澈，能拖多久是多久，但切不可暴露身份！”
“是，王爷放心！”
秦阳领命前去，这边楚凌王整顿过后，进宫前去拜见太后。
楚凌王和梁妃的事太后一早便知晓，太后理解二人的旧情未了，但对梁妃怀了楚凌王的骨肉一事大发雷霆，她没有当着皇帝的面提起此事，事实上，任何人都没有提起此事，大家都在给皇帝挽留最后的尊严，皇帝也不希望众人提起，所以此次楚凌王进宫，皇帝并没有打算见他，内侍将楚凌王带至了永安宫。
此时太后心力交瘁，身旁只有一个王崇伺候着。
楚凌王脚步沉重走了进来，俯身一跪：“儿臣给母后请安，恭祝母后福体安康。”
太后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左手不自觉攥紧。
“扶哀家起来。”
王崇赶紧将其扶起，太后一步步朝楚凌王走来，永安宫寂静地只能听到太后的脚步声。
楚凌王依旧跪在地上，太后一步步逼近，他岿然不动。
“我儿此次受苦了，抬起头来！”
当楚凌王将头抬起的一刻起，太后猛然挣开王崇，抬手便甩在了楚凌王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王崇吓得开始哆嗦，但眼见太后正在怒头之上，他也不敢上前劝慰。
楚凌王实实在在挨了一巴掌，这是他早已料到的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片刻后才道：“母亲教训的是，儿臣知罪了。”
“知罪？你看看你这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你皇兄没砍了你的头已经是开恩了！你哪里有认罪的样子！”
太后声若洪钟，楚凌王默不作声。
太后胸口微微起伏，镇定半晌道：“哀家问你，梁妃肚子的里的孩子可是你的？”
“是与不是现在还重要吗？梁妃不已经小产了吗？”楚凌王苦笑一声，“母后和皇兄都应该庆幸吧，梁妃在紧要关头小产，保住了皇家的颜面。”
“你……混账东西！你把你哥哥还放在眼里吗！你别忘了，你们可是亲兄弟！”
“亲兄弟？”楚凌王眼圈泛红，“母后要不说，儿臣可真就忘了我与皇兄是亲兄弟了。”
太后看着楚凌王的样子，瞬间有些心软：“冲儿，母后知道这些年你受的委屈，你哥哥虽然已经向先帝发誓，无论你犯下何事，他都可以不追究，但你要知道，他毕竟是皇帝，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和梁妃苟且之事吗！”
“苟且？母后是不是忘了，当初儿臣与玉柔情投意合，是皇兄横刀夺爱，他那个时候怎么不想着我们是亲兄弟呢？”
太后无奈摇了摇头：“哀家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我的两个孩子居然要斗成这个样子，冲儿，你就听母后一句劝，有些事就放下吧。”
楚凌王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但他的野心并没有太后的几句话而收敛，他最大的武器便是隐忍，积蓄所有力量，最后一击制敌。
收好所有的情绪，楚凌王站起身来，柔声道：“母后放心，儿臣不会对皇兄怎么样的，只是有一件事恳求母亲，玉柔无辜，请不要伤害她。”
“哎，你皇兄暂且将其禁足，依母后看来梁妃没有性命之忧，等这阵风过去，哀家会向皇帝建议，将梁妃送回言家。”
楚凌王点点头，话锋一转问道：“那母亲预备如何处置孟欢颜？”
太后再次皱起眉头，缓缓道：“哀家要将她逐出京城，不过离开前，她得给哀家留下一样东西。”
永安宫的暗室不算太狭小，屋内点着几支蜡烛，孟欢颜蜷缩在墙角，此时她有些累了。
从白天被带到这里，期间只有宫女送饭菜进来，现在连个太后的影子都没见到。
好在自己被带走时，雾黑是知道的，想必他现在应该正和师父商量如何营救她吧，何况还有皇后娘娘在。
孟欢颜长舒一口气，被带进来的这几个时辰中，她不断盘算着要怎样面对太后的询问，甚至是斥责。
也不知冯云澈怎么样了，找到嘉善公主了吗？
正思索着，此时门被推开了，孟欢颜猛然一惊，赶忙起身，烛火忽明忽暗，孟欢颜有些看不清进来的是何人。
王崇的声音响起：“长宁郡主，太后娘娘来看你了，还不赶紧过来拜见！”
“臣女孟欢颜叩见太后娘娘！”
宫女们给太后搬来一张椅子，随后关上了暗室的门。
“长宁郡主，你可知哀家为何将你带到此处？”
“回太后，臣女不知。”
太后冷哼一声：“都说长宁郡主聪慧无比，最近这些日子宫里不太平，你竟不知哀家为何将你关在这里？”
孟欢颜内心并没有丝毫恐惧，该来的总会来，她已经想好应对一切，于是镇定道：“还请太后娘娘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