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真相
“紫色淤伤！”程夭夭闻言，诧异道：“这是被勒过造成的？”
老宫女露出无奈的表情，跟着说道：“当时宫中就有流言蜚语，说是有人加害庄良娣。”
李岱渊闻言皱了皱眉，跟着问道：“可知道是谁要加害庄良娣。”
“老身可没说是有人加害庄良娣啊！”老宫女惊慌的说道：“只是有传闻那么说！”
程夭夭不解道：“患了风疾的人，无论如何脖颈上都不会有淤伤啊，定然是有人想要勒死庄良娣，虽然庄良娣大难不死但是却因窒息导致了木僵之症。”
李岱渊知道老宫女是有所担忧，没有如同程夭夭那般追问，而是说道：“宫闱之中常有嫔妃之间相互陷害的事情，无非是为了在陛下那里争宠或是因嫉妒而加害其他人，想必东宫亦是如此。”
“是啊！宫中时不时的就会有人莫名患病而死，宫女宦官动辄就会被株连杖毙，还有的人不明不白的失踪不见了！”老宫女记忆犹新的念道：“庄良娣出事后，她的贴身侍女腊梅没多久就失踪不见了！”
程夭夭依旧不解，继续问道：“那到底是谁害了庄良娣呢？”
老宫女面露难色道：“这个老身真的不知道，实在是不敢妄言！”
程夭夭秀眉微蹙，怀疑这老宫女有所隐瞒，还要继续追问，却听李岱渊说道：“多谢老人家，我们这就告辞了！”
程夭夭有些诧异的看向李岱渊，见他已经径直离去，程夭夭忙跟了上去。
两人坐上马车，程夭夭急切的问道：“那老人家应该是有所隐瞒，六郎为何不问下去了？”
李岱渊面色有些凝重，沉声说道：“陛下的嫔妃中敢谋害其他妃嫔，又与某位国公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是谁？”
程夭夭闻言，瞪大了一双漂亮的杏眼看向李岱渊，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是皇后！”
李岱渊用手扶额，少见的露出黯然神伤的样子。
程夭夭不明就里，继续说道：“难怪内相大人不让你查下去，一定是因为此事牵扯皇后。”
李岱渊双眸微合，静坐在那里没有出声，程夭夭见状，关切的问道：“六郎……你怎么了？”
李岱渊看向程夭夭，缓声问道：“庄良娣是死于建武四十一年。”
程夭夭闻言，掰着手指算了起来，而后说道：“今年是天兴十六年，也就是二十二年前。”
李岱渊继续说道：“夭夭，你知道吗？我就是建武四十一年出生的。”
程夭夭闻言，不明就里的应道：“是吗……这么巧啊！”
“不对啊……！”程夭夭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李岱渊匪夷所思道：“六郎的意思是……？”
“我从小就被义父养在内侍省，却没有去势。”李岱渊说道：“这件事只有义父一人知道。”
程夭夭越想越觉得意外和困惑，“难道是内相大人为了保护六郎才那么做的！或者说是陛下为了保护六郎，才将六郎养在内侍省的？”
“难怪内相大人不让你查这个案子……可是现在看这么多事情凑到一起，应该不会是巧合吧！”程夭夭推测道。
李岱渊微微颔首，应也是如此认为的，可是现下他心绪实在烦乱，一时间无法冷静的思索眼下的情势。
“哎呀……！”程夭夭忽然惊讶的说道：“这么说的话，六郎是陛下的……是陛下的……儿子啊！”
李岱渊眉心紧锁心事重重，有些无力的轻声道：“现在都只是猜测而已！”
“六郎准备怎么办啊……？”程夭夭急切的问道。
“我这就去内侍省向义父问个明白！”李岱渊眼中透着锐利的眸光，坚定的说道。
这个时候，程夭夭的心境亦是如同掀起惊涛骇浪一般无法平静，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内侍省
李永年不知李岱渊此来何意，但见他面色凝重，应是有大事发生，便向李岱渊询问他来此所为何事。
李岱渊直截了当的质问道：“义父，东宫的庄良娣和宫女腊梅是不是当今皇后害死的？”
向来从容淡定的李永年听到李岱渊的问话，立时露出惊恐的神色，厉声问道：“这是从何人处听来的？”
“义父，你将实情告诉我吧！”李岱渊恳切的说道：“庄良娣死于建武四十一年，她被害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而我正是出生于建武四十一年。义父将我这个没有去势的男婴养在宫中，长大后又对外隐瞒我的身份，还将如此重要的巡访使司交给当时只是十几岁的我掌管，如此这般该如何解释！”
李永年闻言，仰天长叹一声，“罢罢……六郎你也已经是弱冠之年，有些事是该说与你知道了！”
李岱渊期盼的望向李永年。
李永年也望着李岱渊，郑重其事的说道：“六郎，今日说与你的事情，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你我皆有性命之虞。老奴倒不要紧，只是六郎你切不可因为仇恨冲昏了头脑，白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李岱渊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请义父放心，我必不会冲动行事。”
李永年又看了看李岱渊，见他脸色凝重，今日若不能获悉事情真相必不会罢休，只得将李岱渊的身世如实相告。
原来，事情的真相正如李岱渊的推测一样。
当年，还是太子的皇帝独宠庄良娣，这引起了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陆季华的嫉妒，又因为庄良娣怀有身孕。皇后陆季华担心庄良娣一旦生下男孩，就会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储君地位。
所以，皇后安排腊梅用白绫勒死庄良娣。
腊梅行凶之后便逃走了，却不知庄良娣并没有死，只是被她勒晕了，但是由于窒息庄良娣陷入了昏迷，一直没再醒来。
不久之后，腊梅便神秘失踪。其实是被皇后派人杀害，投到了宫中一处废弃宫室的井中。
皇帝将庄良娣保护起来，请来了众多名医，却始终也没能使庄良娣醒转过来，直到数月之后，处在昏迷状态之下的庄良娣诞下了皇子，而庄良娣则是死于难产。
这之后，皇帝觉得若是公开这孩子的身份，必定还是会遭受到皇后的加害，故此秘密将刚刚出生的小婴儿送到了内侍省，由李永年当做小宦官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