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回天乏术

夜色渐浓，君臣二人已经畅谈多时。

李世民看着病榻上苍白无力的杜如晦，心中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他紧紧握住杜如晦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舍。杜如晦，这个曾经陪伴他从秦王到大唐皇帝的人，如今却躺在床榻上，生命垂危。

“陛下，不必难过。”杜如晦轻轻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微弱却充满坚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臣这一生已经无憾了，只求陛下以后能多照拂一下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李世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克明，你放心，你的儿子也是朕的侄儿。我会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他们，等过段时间朕就为杜荷赐婚一个公主，你就放心休息吧，好好养病。”

“多谢陛下。”杜如晦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夜色渐深，李世民起身准备离开。他轻轻拍了拍杜如晦的手背，柔声道：“克明，你好好休息。我已经命人去通知孙神医了，有他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朕还等着你来辅助朕呢。”

杜如晦微微点头，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陛下，臣会努力的。恭送陛下，陛下慢走，恕臣不能起身相送。”

“无妨。”李世民轻轻拍了拍杜如晦的手背，“你就好好休息吧。”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房门。

门外守候的杜构看到李世民走出来，连忙参拜请安。李世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杜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你父亲。有什么事情就差人进宫告诉朕。”

“是，陛下。”杜构恭敬地应声道，“小臣一定尽心尽力照顾父亲，不负陛下所托。”

“嗯。”李世民点了点头，“朕相信你会做得很好的。

“小臣送陛下！”杜构道。

李世民摆手道：“不必了，你且好好照顾克明吧！”说完，便带着王德等人离开了杜府。

次日清晨，孙思邈在接到李世民的旨意后，便匆匆前往秦府。他站在秦府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严肃而专注的表情。他知道，杜如晦的病情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不然李世民也不会差人来喊自己。

“怀玉小子，快跟我去杜相府上吧。”孙思邈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吃早饭的秦怀玉。

“去杜相府上干嘛？”秦怀玉有些不解地问道。

孙思邈解释道：“杜相病重，陛下喊老道去为他治疗。老道想着带上你，万一真是老道没见过的病症，刚好看看你小子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秦怀玉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想到在现代历史上，杜如晦确实去世得比较早，难道这个时空也要重蹈覆辙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孙思邈说道：“孙老，那咱们赶紧去吧！您老可是神医，有您在没意外。”

孙思邈点了点头，两人便匆匆向杜府赶去。当他们来到杜府门前时，只见此时的杜府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不过这些人都是来溜须拍马的，他们都没能见到杜如晦本人，全被杜构以家父需要静养为由打发了。

这时，杜构看到了孙思邈和秦怀玉，连忙迎了上来。

他将俩人请入府内，恭敬地对孙思邈说道：“孙神医，您请坐，我这就命人上茶。”

孙思邈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麻烦，直接带老道去见杜相吧。”

杜构看向秦怀玉，问道：“那秦兄你呢？”

秦怀玉微微一笑，说道：“我也跟着孙神医去看望一下杜伯伯吧。”

杜构点了点头，领着两人走向后院杜如晦的房间。

在杜如晦的卧室里，他的夫人向他汇报了今天来访的宾客名单，杜如晦微微点头表示已经了解。

“爹，娘，孙神医和怀玉来了。”杜构一进房间就向两位长辈通报。

随后进入的秦怀玉环视房间，发现布置简约而大方，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香。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杜如晦，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不禁心中一紧，这还是前段时间那个精神矍铄的杜相么？

孙思邈走到床边，俯下身子，细致地观察着杜如晦的脸色和气息。他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杜如晦的手腕上，开始把脉。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孙思邈轻微的呼吸声和手指在脉搏上滑过的声音。

孙思邈的眉头逐渐紧锁，脸上露出严肃而沉思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转身看向秦怀玉，问道：“怀玉小子，你怎么看？”

秦怀玉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道：“孙老，我又不是医者，这我能看出什么呢？”

孙思邈叹了口气，望向杜如晦，说道：“杜相，你这病不是突然发生的，是积劳已久，身体各方面已经衰退。老道我尽力了，恐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杜如晦就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他的夫人和儿子杜构听到孙思邈的话，都露出惊恐和担忧的神色。

“孙神医，您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杜夫人急切地说道，“您可是神医呢！”

杜构也扑通一声跪在孙思邈面前，哀求道：“孙神医，我求您救救我爹吧！您一定能治好他的！”

秦怀玉也看向孙思邈，问道：“孙老，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孙思邈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杜如晦看到家人的担忧和焦急，心中十分感动。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杜夫人的手，安慰道：“夫人，构儿，莫要为难孙神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已经看淡了生死，你们也不要太过伤心。”

杜夫人和杜构听到杜如晦的话，都忍不住泪流满面。他们知道杜如晦说的是实话，但心中仍然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杜如晦对杜夫人吩咐道：“夫人，你和构儿将孙神医请下去，好好招待。我有事情想与怀玉单独谈谈。”

杜夫人恭敬地回应：“好的，老爷。”

孙思邈对着杜如晦拱手说道：“杜相，保重。”随后，他跟着杜夫人和杜构离开了房间。

在离开之际，孙思邈心中也感到一丝惋惜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