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穷人炸富的感觉
夏鹿睡得天昏地暗,连续多日的担心、忙碌、焦虑和疲惫,终于在几场二人混战中释放得一干二净。
她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最美妙的事情是与爱人一起共度云端。
身心灵的合一,不仅是身体的愉悦,还有精神的极度放松和满足。
迷迷糊糊中,她总感觉一双微凉的手反复梳理着她的头顶。
那感觉就像……就像主人怜爱着他的宠物狗一样。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那指尖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她迷迷瞪瞪地伸出手一把捉住作乱的手,嘟哝道,“我又不是狗。”
头顶一阵轻笑,一个愉悦低哑的声音问,“醒了?”
夏鹿睁开眼,终于清醒了一些。
这一觉,她有种神游天外数日,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屋里昏暗不明,看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
“现在什么时间了?”夏鹿一出声,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嗓子居然哑了!
秦琛拍了拍她的头顶,起身拉开窗帘,“下午三点多。饿不饿?我怕你没休息好,中间就没喊你吃饭。”
“什么下午三点多?”夏鹿猛地一起身,扭头看见窗外白茫茫地一片,靠近窗外的几棵银杏树的枝丫上堆满粉末状的白雪。
天气灰暗阴沉,唯有的一点点光亮仿佛是白雪发射出来的。
“怎么睡了这么久?”夏鹿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贪睡。
她刚想掀被起身,一低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吓得醋溜一下又滑进被子里。
“你……”夏鹿脸腾地红了。
秦琛打开床头的壁灯,刹那间,熟杏仁的蜜色充满房间,连着夏鹿的脸也红中泛着光。
秦琛隔着被子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顶,轻声道,“你想穿哪件,我去帮你拿。”
夏鹿正想着怎么回答他,突然,她听到楼下一阵异于平常的声音。
她猛地把头钻出被子,抬头问:“家里来人了吗?”
秦琛点点头,“嗯,爷爷奶奶来了。”
“啊!”夏鹿惊呼一声,她干脆裹着被子站起来,手忙脚乱地说,“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秦琛被夏鹿一惊一乍弄得有点懵,他目光沉了沉地看向她。
一上一下,两人目光倒是可以平视了。
过了一会,秦琛不在意地说,“睡个觉而已,叫你干什么?”
夏鹿一愣,也是,睡个觉而已。
哦,不不不,这说法实在是有些歧义。
一瞬间,夏鹿又窘迫又心酸。
曾经的王桂芝最讨厌夏鹿睡懒觉。
自从嫁给刘文山后,每天早饭都是夏鹿准备,王桂芝出去晨练。
偶尔夏鹿起得晚了,王桂芝回来看见早饭还没好,她就开始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地说夏鹿不仅不会下蛋,还是一个睡懒觉的家伙。
住进西溪别墅后,她习惯性早起,起得比李阿姨早。
可看见她早起,李阿姨第二天起得更早。两人像是比赛一样。
偶尔她又比李阿姨起早了,看见她慌乱的样子,夏鹿终究有些不忍,只好强迫自己多睡一会。
没过多久,她就养成了闹钟叫才能醒的生物钟。
碰到周末,更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秦琛回来后,他也从来不叫她。
她完全是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在运行。
可现在……
一听到家里有长辈,她又习惯性地觉得自己晚起犯了错误。
这样条件反射般的反应,秦琛明显不理解。
“没,没什么。”夏鹿咬了咬嘴唇,轻声道。
“你想穿什么?我去帮你拿。”秦琛又重复道。
浑身一丝不挂,夏鹿实在没勇气光着身子在他面前自如行走。
夏鹿说:“你随便拿个内衣给我就行,其余的我自己来。”
秦琛转身去了衣帽间。
可他看着蔡静雅给夏鹿准备的琳琅满目的内衣,实在是有些晕。
大大小小,厚薄迥然,要他做选择,简直比做上亿的投资决策还难。
没一会儿,他又两手空空地走到床边。
夏鹿迷惑地问,“怎么了?”
秦琛一伸手,干脆连被子带人一下把夏鹿抱下床。
“啊。”夏鹿一阵惊呼。
秦琛边走边说,“还是你自己选择吧。你们女人用品的学问比较深。”
原本窘迫的夏鹿,闻言,心情突然变得美丽无比。
秦琛抱着她,她的头比他的还高出了半头。
夏鹿突然恶作剧地伸出双臂,环上秦琛的脖颈,故意装作嗲声嗲气地说,“哎呦,秦先生原来如此纯情。”
话音刚落,夏鹿差点被自己的声音恶心死,浑身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她完全低估了自己的声音对秦琛的影响力。
原本朝着换衣间去的他,立马转身又往床边走。
“喂喂喂,”夏鹿吓得轻呼,“你想干嘛?”
“这是你主动撩我的。”秦琛声音都变了。
夏鹿想死的心都有了,“不不不,秦总,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晚了。”秦琛把夏鹿放到床上,直接欺身上去。
谁知道他忍到现在忍得有多辛苦?
要不是怕夏鹿身体吃不消,他一早就开工了。
夏鹿刚刚的撩拨就是扯断他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行,不行。”夏鹿用手顶着他的胸口不让他得逞。
虽说这栋别墅很大,可家里长辈在,她不仅昏睡到现在不说,还……..还要就地开荤,莫不是疯了?
薄薄的蚕丝被就是他们寻找快乐的最后一道屏障,一个想扯开,一个死命裹紧,极力不让他得手。
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摆在那,不到两分钟,高下立分。
秦琛的手一触碰到夏鹿的肩头,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秦琛吓得立马住了手,“对……对不起,我只是……”
夏鹿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死命咬着嘴唇。
秦琛叹口气,连着被子,把夏鹿抱进怀里,低哑着说,
“小鹿,我不是想强迫你。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家里你是女主人,你最大。不管谁来,只要你有事,其他人都得在一旁等着。”
夏鹿的心像是被人猛地一揪,原来秦琛已经懂了她刚刚窘迫和心酸的情绪。
一念至此,她的眼泪宛若开了闸的高位水库,奔腾而下,狂泻不止。
她哭得无声无息,可每一滴泪都像是滴落在秦琛的心尖上。
“不哭不哭,我的心肝。”秦琛低头吻上她的脸颊,把泪水吸吮干净,仿佛只有这样,他发颤的心才能被咸咸的泪水镇静。
夏鹿哭得有些不能自己。
她主要是有种穷人乍富的感觉。
从小到大,没有人照顾过她的感受。
小时候,奶奶一直忙着中药馆的生意,对于她这个寄养的孙女几乎是散养的状态,只要有吃有喝,不磕着碰着就行了。
原本奶奶还寄希望于夏鹿,希望把她培养成中药馆的继承人。
可惜夏鹿志不在此,她连园子的中药材都不感兴趣。
让她去收割一次药材,能把园子折腾的惨不忍睹,面目全非。
渐渐地,奶奶也就彻底对她失去了幻想。
等到夏鹿上了初中,情愫初开,她突然对刘文山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一直追着他后面跑,为他鞍前马后,为他写作业,给他做好吃的。
人生的重心,一切都是围绕着刘文山展开。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别人生活的重心。
她抹了抹眼泪,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秦琛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秦琛宠溺地刮了她一下鼻子,柔声说,“傻瓜,你是我老婆,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