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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心就痛得抽抽

蓉妃一下子就懵了,她面上闪过一抹极度的恐慌,但转瞬她便抬眸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寒儿的眼睛根本不像先皇后的......他眉宇间......不......他整张脸都随陛下您啊!”

老皇帝肯定是在诈她,萧寒野的眸子根本就不像欧阳雪。

萧寒野是众皇子中外形最像老皇帝的,正因为这显而易见的一点,无论楚昭裕怎么祸乱后宫,宁王、萧君安、甚至是连萧一航都被老皇帝质疑过。

却唯独萧寒野没被他质疑过。

这也是他的护身符。

若非此,就凭萧寒野的忤逆,他不定已被老皇帝杀死多少次了。

他就是运气这般好!

虽然一出生便被她和楚昭裕换去了身份。

却是换不掉这孩子胎里带的尊贵。

老皇帝一眨不眨审视着她,没错过她面上方才那一闪而过恐慌到极致的神情,他便得到了他心中想要的答案。

萧寒野的眼睛凌厉非凡,确实不像欧阳雪,但那里面的神韵却极肖,而长乐郡主就不一样了,不止神韵极肖,就连整双眼睛都像极了欧阳雪......

一想到此,老皇帝心里就一阵懊悔,他心里堵得紧,堵得想要杀人,当然他也就真这么做了。

他随手抄起一青花瓷,目光一凛,抬手便狠狠砸在了蓉妃的脑门上,他咬牙切齿道:“贱人,你不但秽乱宫闱,还敢混淆皇嗣,朕要灭你九族!”

蓉妃趴在地上,她的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染红了她的寝衣。

但她还是开口辩解道:“陛下......您不能这般对妾身......妾身没有......既然您不相信妾身......那妾身便以死明志!”

语罢,她就果断抄起地上的一块碎片,直接朝自己脖子抹去......

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已非她所能掌控,任何苍白的语言都再也不能平息老皇帝心中怒火了。

她唯有一死。

她不能再连累她的安儿了。

萧一航,她不担心,只是她的安儿,如今,也只能希望老天爷可以站他身边一次了......

可她的航儿却始终是牵挂她的......

“母妃......”

就在这时,一道红影极为神速地一把抓过她手中的碎片来。

抬眸望着眼前鲜血淋漓的手,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汹涌而出:“航儿......”

望着母妃被鲜血浸染的不辨颜色寝衣,萧一航也震惊了:“父皇......母妃......你们......”

他恍惚了一瞬,便瞬间明白了,赶紧跪地对他父皇道:“父皇,您不要偏信外面那些谣言,母妃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请您明鉴啊!”

他在府里躺着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心神不宁,便来宫里探望他母妃。

幸亏他来了。

要不然便与他母妃阴阳两隔了。

望着母妃额头上那块狰狞的伤疤,他心疼到极致,也顾不得避讳皇上,赶紧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小心翼翼给他母妃涂抹上。

老皇帝却是看不顺眼,一脚朝他踢去,怒喝一声:“放肆,混账,连你也要忤逆朕吗?”

萧一航被踢倒在地,但他却没有丝毫退缩,而是咬紧牙关,重新站起来,跪在老皇帝面前,坚定地说:“父皇,儿臣不敢忤逆您,但儿臣更不敢眼见母妃受不白之冤,儿臣知道,外面那些谣言都是无稽之谈,母妃她温柔贤淑,一直尽心侍奉父皇,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请父皇明察秋毫,还母妃一个公道。”

在萧一航心里,蓉妃乃这天底下最好的母妃。

她从未像皇后、尹贵妃埋怨自己儿子那般埋怨他恨铁不成钢过,她也从未逼他干过他自己不喜欢干的事儿。

他纨绔、他游戏、他不着调......这些她从来都不会说他,甚至还无底线纵容着他......

印象里,她甚至连大吼都没大吼过他。

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那个温良贤淑、和颜悦色、尽职尽责的母妃。

所以,他又岂会相信那些谣言?他又岂会不护着他母妃?

换句话说,就算她母妃真干了那些事儿,他难道就能直接弃了她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她是他的母妃,生他养他的母妃啊!

老皇帝再次一脚踢开他,由于用力过大,竟险些绊倒自己,吓得江寿连忙一把搀扶住他:“陛下,您当心身子啊......”

望着皇上的癫狂,他感同身受。

燕王竟然才是先皇后的儿子......

而皇上竟然亲手挖了他的眼睛......

这种伤害对皇上来说简直是灭顶的......

皇上现在心中该是何等的悔恨......

可事实就是事实,那些伤害都已经存在了,皇上就算是再悔恨,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唯有以后加倍弥补......

老皇帝现在确实如江寿所想那般懊悔,心口犹如被压着一块巨石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望着蓉妃身上的血渍,他竟想起那日御书房萧寒野浴血奋战的情景。

那日,他身上也是这般汩汩流着血,不,他身上的伤比蓉妃可是要重多了,只因为那孩子一贯喜欢穿黑衣,没有蓉妃此刻这般给人视觉冲击,可不显,他就不疼了吗?

当时他要夜龙军打断他的腿,夜龙军的狠辣手段,他一向知晓的,他们朝他每个腿都重重砍了一刀......当时是皑皑白骨的......

想到此,他又是一阵心绞痛......

他怎么能那般残忍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纵使当时不知道他乃他和欧阳雪的儿子,难道就不是他的儿子了吗?

他为何非要偏执将他逼到绝境,将他一身的傲骨碾碎成泥?

一想到那日的情形,老皇帝的心就痛得抽抽,里面满是悔恨和心痛。

那孩子和萧君安一同出生,他却连正眼瞧过那孩子一眼都未曾有过。

他记得那孩子小时候好像也是很可爱的,好像粘过他一阵,但他也记不清了,因为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萧君安身上......

他是有多么重视萧君安,就是有多么忽视那孩子......

俩孩子明明同一天出生,但由于那一天乃欧阳雪的忌日,所以,每年的那一天他就会格外的伤心,从而会闭门不出,但闭门前,他都会提前让江寿给萧君安送上一礼物......

而那孩子不但什么都捞不着,还会因为那一天格外肃穆的气氛而惴惴不安......

因为他乃皇帝,他的喜怒决定着宫中所有人的喜怒,那一日他伤心,所有人就都休想好过......

后来,那孩子粘了他两次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不粘他了......

再后来,那孩子就从了军......他没过问,但也懒得理会......

不料那孩子却很争气,仿佛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更是获得了他们北萧国战神王爷的称呼。

他的儿子骁勇善战、为他开疆扩土、冲锋陷阵......他自是也与有荣焉的......

可慢慢的这份骄傲便就没了......

因为从战场归来的那孩子实在是太扎眼了......扎眼到他想要如小时候那般对他视而不见却再也做不到.......

而那孩子也总有能惹他生气的本事......

他记得那孩子小时候也没有这般令人生厌的啊......

如今的那孩子却变得狂妄、阴鸷、孤傲、不可一世......总之,他看他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而那孩子对他也是越来的忤逆.......

他们曾一度到两相厌的地步......

直至流言飞起、天象昭示......他对他再也无法容忍......

囚了他即将临盆的王妃,趁机卸了他的军权,更是在那日将他们二人的矛盾激发到不可收拾!

竟打断了他的双腿、挖了他的眼睛、连夜发配他去了燕州......

回忆起过往种种,老皇帝一脸痛苦地紧紧捂住胸口,他的胸腔很痛,痛到他感觉几乎要包不住里面的五脏六腑,一股真气似乎卡在了那里,突然,他一把揪起萧一航来。

“老七,燕王府里躺着的那个人真的是寒儿吗?”

他一眨不眨盯着萧一航,他急于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燕王府里躺着的那个人和他的寒儿长得无异,也没有眼珠子的......

想到此,他心里又是一阵恐慌......

不会的,他的寒儿怎会真的变成一个废人?

他是天之骄子啊!

他是战场上无往不胜的将军,是朝堂上舌战群儒的才子,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是皇室的骄傲......

老皇帝的心在颤抖,他双手紧紧抓着萧一航的衣领,眸子里满是懊悔和心疼。

他无法接受,他的寒儿竟会真的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那一定不是他的寒儿。

他的寒儿自幼便聪明绝顶,善于攻计,以往多少次身陷绝境都能绝地逢生的。

这次也一定会!

可他亲眼看到他的眼珠子被他亲手挖掉的啊......

没了的眼珠子都能再重新安上吗......

虽心里偏向他的寒儿眼睛确实是好了的,但理智却告诉他并没有......

因为带着对寒儿浓浓的愧疚和心疼,他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就如当初萧寒野在得知医治眼睛古法时,所有人都是怀揣着万分希望的,可唯独萧寒野一人惴惴不安......

老皇帝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他怕急了他的寒儿眼睛根本就没有复明......

萧一航与萧寒野同在幽州待了一个月,他一向最是心疼他这个弟弟,他一定知晓的。

他双眼通红,怒吼一声:“说!告诉朕,那不是寒儿!”

萧一航被老皇帝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强烈的情感震撼到了,他不由倒吸一口气,随即,便低下头,小声回道:“父皇,燕王府里躺着的就是四哥......”

父皇现在情绪很激动,他绝不能告诉父皇实话。

再者,关于他四哥眼睛好了这件事何时公诸于世,理应由他四哥来决定。

他不能害了他四哥。

语罢,他便再次小心翼翼为母妃涂抹伤药。

而老皇帝紧绷的精神,也终于随着萧一航这一声坚定的回答而彻底崩塌。

他如遭雷击,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一张老脸更是涨得通红,胸中的那股真气再也压制不住,他一脸痛苦地咳嗽起来,大有将心肝肺咳出来之势,终于,一口血再也包不住......

望着老皇帝嘴里的鲜血,江寿都吓呆了,嗓子都破了音:“来人......来人......快请御医......”

萧一航也很是担心,但被他母妃扯了一下他的衣襟,他便眸光微动,迅速抱起他母妃悄悄溜了出去......

老皇帝脑子混混沌沌,迈着蹒跚的步子就也要冲出去。

“陛下,您要做什么去?”江寿一把拉住他,急声道。

老皇帝的脸看着真的很苍白,骇人的很。

“我要亲自去看看那孩子......”老皇帝着急的竟是一时都忘了“朕”这个称呼。

这个节骨眼,江寿又怎么能让他出宫,他一边搀扶着他,一边轻声道:“陛下,燕王就在燕王府,跑不了的,您还是看完御医再去吧,别耽误了病情。”

“还有,您即便去......也得带着长乐郡主一起去啊!”

燕王性子孤傲偏执,在经历如此一番磋磨后,未必会给皇上好脸色......

“对......那孩子定是也不愿见朕的......”老皇帝止住脚步,一脸的落寞。

换句话说就是,他去了也是白去,去了也不能知晓躺着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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