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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听医士的

文子矜点头应是,却是在下一秒敏锐的捕捉到了身边传来的一声轻笑,她侧头看过去,凌不疑还是那副冷峻的表情。

“谢圣上体恤。”皇甫仪拱手谢恩,“凌将军,子矜,明日不若同我师徒二人一起搬去驻骅别院休养吧,相互也有个照应。”

“夫子,不......”文子矜正想拒绝就被一旁的凌不疑打断了。

“甚好。”

文子矜本还想着待她阿父回去后直接去骅县,这样一来还得在别院待上几日才能去骅县找程少商他们了。

可转念一想,骅县的重建工作业已步入正轨,医馆那边的伤员也减少了很多,人手足够,她几时去骅县影响不大,若是去了别院,有皇甫仪和袁善见在,她也不用单独面对凌不疑。

……

次日一早,銮驾启程回京,大营撤去,文子矜他们四人也随着文帝的返京而出发去别院。

皇甫仪介绍道这是前朝匠人建造的别院,占地很大,内里光是院子就有好几个,他特意安排了随从给文子矜他们俩收拾了两个靠在一起的院子。

文子矜先行回房休息了,没注意到身后袁善见对凌不疑揶揄挑眉的动作。

凌不疑没理会他,他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也进了文子矜的院子。

袁善见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离开了。

“咚咚咚。”

“进来吧。”文子矜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她房门没关,索性直接让人进来。

“义兄?”文子矜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的伤,该换药了。”凌不疑走近在她身边坐下,坦然自若的开口说道。

“啊?”文子矜眨了眨眼,心下算了算时间,确实是到换药时间了。

“夫子和袁公子都在别院,我去拜托他们替义兄换个药。”文子矜说着就要起身。

凌不疑眼疾手快的按下她,“圣上说,我的伤势由你来照看。”

文子矜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死死的禁锢住了,仿佛只要她不点头就妄想他松开一般。

“好,我去取药箱。”文子矜垂了垂眼眸轻声应道。

待文子矜取来药箱转回身时凌不疑已经把外衣脱下了,只剩下一件里衣还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她,并没有要自行解开的意思。

文子矜心中默念医士眼前无男女,她径直走向凌不疑,想着快速解决,便伸手替他拉开了里衣露出伤口。

她微微凑近了些,凌不疑的伤口恢复的挺好的,也多亏了这几日没有骑马没有剧烈运动,只不过边缘起了些脓水,许是因为昨日淋了雨的缘故。

不同于之前,文子矜这次用工具代替就手指替他上药,她一心想要快些结束,自然没别的心思去注意凌不疑的神情。

凌不疑正微微低着头,他看向文子矜的眼神无比温柔,只是还没看一会儿她就转去后面了。

“好了。”文子矜说罢迅速直起身收拾起药箱来,却还是出于医士的身份提醒了他一句,“最近还是莫要碰水。”

凌不疑一脸乖巧的点了点头,“听你的。”

文子矜收拾的动作一顿,她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随后没有回避,扭过头直直的对上凌不疑的双眼。

“义兄,是听医士的。”她试图纠正道。

“听你的。”凌不疑的神情突然认真起来,他重复道。

文子矜再次避开了他的视线,“义兄,我要休息了。”

凌不疑看着她扭过的头沉默了片刻,“好。”他起身穿戴整齐后便退出了房间,还不忘替她关上门。

二人直到午膳时才重新碰面,幸而有皇甫仪一直拉着他们三个讲东讲西的。

文子矜看着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皇甫仪突然灵光一闪,她只要和他们二人待在一起就不用担心与凌不疑独处了。

就这样,她除去晚上的休息时间以外都与皇甫仪师徒二人在别院的亭子里喝茶闲聊,文子矜为了避开凌不疑甚至连皇甫仪时不时的考察都忍了。

凌不疑好像也猜到了她的心思和意图,也不再单独去找过她了,只是会与他们一同喝茶,却还是忍不住送她回房休息。

若是文子矜拒绝,他也只需要说恰好顺路即可。

文子矜在刚到别院时就差人去骅县给程少商他们送了信,知会他们她要过几日才能去骅县与他们汇合。

次日骅县送来的信件到时,他们四人正巧聚在一起喝茶。

“公主,有信件,那人说是骅县的程闻璟程公子让他送来的。”

随仆的话语传入四人的耳朵里,文子矜若无其事的冲她招了招手接过信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信件上,只有袁善见的视线落在了凌不疑脸上。

文子矜有些奇怪,回信怎么是程闻璟送来的,待打开了信件才反应过来,是她忘记了。

嫋嫋现在虽已识字,想要回信还是有些难度的,至于萋萋她一向是不喜欢写字的,恰巧那时楼垚外出买吃食了,便只余下一个程闻璟代写书信了。

文子矜看着这开篇的解释有些忍俊不禁,其余人不知信上的内容,只知道她对着程闻璟给她写的信笑了。

袁善见也随之低头强忍着笑意,因为他看见凌不疑的脸色难看的不行,他手中的茶杯都怕是要被他捏碎了一般。

“程公子在信上说了些什么?”

皇甫仪最先沉不住气凑近了问道,他是想知道这信上是否提及了桑舜华的消息。

“只说了骅县如今重建的进度,还有一些琐事。”

文子矜朝他看过去,原还有些疑惑,怎么是师父先开口问了,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是为何,于是只微笑着简短答了一句。

“不知这程公子是何人?”袁善见摇了摇扇子问道。

“程老县令家三郎。”文子矜低头收信,头也不抬的回道。

凌不疑看着她这般认真的将信件收好,不禁想到他在陇右的四年,每每收到她送来的信件时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收好。

他眼见着文子矜将信件收入怀中,他从陇右送来的信件,她可曾也这般对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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