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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唯有你,我学不会放下

“我......”程少商还是年纪小,文子矜一问她就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不过文子矜基于对她的了解一眼就确定程少商对袁善见并非是丝毫不喜的,程少商的性子,她没有直接拒绝,那就是表明她只是纠结犹豫,不是真的不想见他,看来她昨天做的决定是对的。

“嫋嫋,不若你还是与袁善见二人单独聊聊吧。”文子矜看着走近的人起身说道。

“啊?”程少商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站起来朝着她身后看去,她也便顺着文子矜的目光转过头。

“袁......袁善见!?”她噌的一下也站起身来。

“六公主。”袁善见先是与文子矜行了礼。

文子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身衣袍她从未见过,依旧是深蓝色,他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仿佛每根发丝都被一丝不苟的束着一般,不过奇怪的是,他今日竟然没带着他那把羽扇。

“嫋嫋?”文子矜对他点点头后又侧头看向程少商低声询问道,见她只是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神情除了有些惊慌无措外并无反感,文子矜便也了然。

“想来子晟也该入宫了,我去寻他。”她笑着说罢又扭头转向袁善见,“袁善见,嫋嫋初来乍到不识路,你须得将她好好的送到宴席上才行。”

“那是自然。”不用文子矜提,他也定然会这般做的。

程少商有些不知所措的抬手想拉住文子矜,待思考了片刻后她却是平静了下来,无论如何,她也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总归是要与他谈谈的,她这样想着便又坐下了。

“少商,你......”袁善见上前了一步在她面前站着,他突然有些后悔,方才出门时不该为了形象舍弃羽扇的,搞得他现在不知所措也不能用摇扇子来掩饰,他对上程少商的双眼,“你为何躲着我?”

“这天气可真好。”程少商抬头看天,已读乱回。

袁善见知道她是在回避这个问题,他垂眸勾了勾唇角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只要他现在又见到她了就行。

“你怎么会在这儿?”袁善见突然不说话了,气氛一时间冷下来了程少商还有些不习惯,便轻咳了一声主动开口问道。

照理说今日宫宴,出席的应该都是些臣子或是皇亲国戚,袁善见又无甚官职在身,怎的也能来参加,就算是文子矜帮他了也无法直接带他来这皇宫宴席才对。

“每次宫宴,陛下都会派人给在下的夫子送去帖子,夫子不爱凑热闹,也不常在京城,所以就由袁某代他出席。”袁善见慢悠悠的给她解释道。

程少商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她怎么把皇甫仪那个负心汉给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惊觉袁善见这厮竟然真就老老实实同她解释了,没有像以往那般说她多管闲事。

她有些奇怪的看向他,许是她的太过明显,袁善见很容易就察觉到了。

“少商,我承认,那日是我鲁莽。”袁善见直勾勾注视着她的眼睛,神情是程少商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的真诚柔和,“但我必须要说。”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程少商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神情,她有些经受不住的偏头试图移开视线。

袁善见轻笑着微微俯身,他双手覆上程少商的双肩将人掰正回来,迫使她对上自己的双眼。

“程少商,我,胶东袁氏袁慎,袁善见心悦于你。”他嗓音轻缓,每个字都说的清晰有力。

程少商的思绪霎时间变的一片空白,脑海中空洞洞的,只能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脏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着,可惜袁善见并未给她缓缓的时间,他的声音接连传来。

“我十分确定我心悦于你,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时脑热。”他垂眸看她,神色是自己从未有过的认真,眼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随着他的话语愈发浓烈起来。

“我......你......”程少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只觉得自己现在面对袁善见简直比方才面圣时还要紧张无措百倍千倍。

以往她与袁善见相处互怼惯了,他在她眼里总是毒舌刻薄的,总是高傲自负不服输的,从没有一刻是像现在这般柔软真挚的,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与这样的他对话相处。

“少商,你先听我说。”袁善见怎会看不出她的不知所措和纠结犹豫,他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家与你家不同,我父母并不相爱,是以在我看来,这世间的男女情爱有九成都不过是为了氏族利益才不得不将两个人锁在一起。”

他眉眼带着笑意。

“少商,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本以为我这辈子也会像父母那般,听从家族的安排,挑选一个端庄得体,知书达礼的女娘共同维系家族,无所谓我是否爱她。”

程少商没错过他说到这里时下意识蹙了蹙的眉头,他心里其实并不愿意。

“可是你出现了,我也不知为何,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娘。”他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上元灯节,你一袭红衣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撞进了我眼里,我这辈子第一次抛出的绣球竟还被退了回来。”

他无奈的笑着回忆道,“还是为了赶去凑热闹。”

程少商的思绪也被带回那天,听他这样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

“我首先是气愤不解,再然后是觉得你有趣,是我从未见过的有趣。”

他顿了顿。

“从那以后,连我自己都没发现,我总是下意识的想看见你,想知道你在干嘛,总是不受控制的想靠近你,可惜我明白的太晚。”

“当我确定自己喜欢你的时候,你已经与楼垚定亲了。”他垂眸掩去眼底的落寞。

“那夜在驻骅别院,借酒浇愁的分明是夫子,可没想到最后醉倒的也有我一个,我劝慰夫子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劝慰自己。”他无奈自嘲笑了笑。

“那夜后我无时无刻不在试图说服自己不去想你,可是却没有一次成功过。”

“我五岁启蒙,十八岁名满天下,世人皆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袁善见想学学不会的,我从前也这般认为,可唯独情之一字,唯有你,我学不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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