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出剑
正当苏瑞跟小狐狸“荷花”在县衙后院膳房忙着杀鸡吃宵夜的同时。
通衢县的城隍庙里，一个幽深的空间之中，漂浮着一片十亩方圆的连绵建筑，这些建筑亭台楼阁宫殿俱全，而正中央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门楣上，赫然挂着“城隍殿”三个大字。
大殿之上，一个金甲神人正在伏案挥毫。
大殿廊下，站列着两队煞气森森的鬼差，领头的乃是一文一武两位鬼神判官。
这文判官立于左侧队首，身穿绿袍，头戴乌纱，除了苍白的脸上多了两条金色神纹，长相与常人无异；武判官则位于右侧队首，身着阴铁锁甲，头戴双卷尾鹖冠，长得青脸獠牙，脸上两侧也各长着一道金色神纹。
待伏案的神人搁下手中玉笔后，位列下首的武判官便向祂低头长揖，禀报道：“大人，差遣去鸡栖地界的差兵已打道回府，陈家小娘诈尸等案情已经调查清楚，鸡栖镇的土地神亦已带到！因案涉及山里的变故，兹事体大，请大人定夺！”
“山里有何变故？”神人闻言抬头，只见他年约四十，长相清癯，如无脸上的四道神纹，就是一个儒雅的将军。这神人正是统管通衢县地界的城隍。
“只说妖鬼暴动，有小股妖鬼乱党正向我通衢地域的阳世涌来，其余情况仍需查验。”武判官答道。
“速去查明情况！”城隍眉头皱了起来。
“喏！”武判官低头领命。
“日夜游神各领一营差兵在界道设关卡镇守，将无凭无故入阳世的妖鬼全部截下！如有偷越界限者，格杀勿论！！”城隍又下令道。
“得令！”
两个站在武判官身后的鬼神出列作揖应道。
此令一出，城隍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肃杀！
第二日卯时。
苏瑞艰难地从床上坐起，狠狠地揉了一下睡脸，这才从床上跳下。昨夜与小狐妖吃鸡，差不多丑时才入眠，导致他睡眠严重不足。
他梦游一般打开了房门，却见天色还没亮，就回屋拿出桃木剑跑出后院，打起精神开始练《猿击剑诀》。
昨日他花费三四个时辰练习剑诀，除了几个难度较大的身法动作未能做到，其他剑招已经能够摆出。但是想要流畅使出，预计还要花不少时间练习。
练了半个时辰，天色渐白，他就收了剑，稍作调息后，就爬上了屋檐，等候太阳升起，准备接引卯时的太阳精气，修炼《卯日金光瞳》…
到了辰时，苏瑞便收了功。经过今日的修炼，他双瞳深处的金色斑点变得稍大了一些。
按照这速度，再修炼个十天八天他就能让双瞳全部转化成金色，修炼至小成境界。
苏瑞倒是不急，这事必须得按部就班进行，除非遇到合适的宝物灵药，否则根本没有速成的可能。
昨夜识破了荷花的狐妖身份后，他就有些好奇，想出去打听一下县城有无闹妖的消息。
他不是没问过小狐妖，只是这家伙虽然贪吃还笨手笨脚的，但只承认只是借县衙暂住，对苏家没有不良企图，其他事情都守口如瓶，表示一概不知。
苏瑞虽然好奇她的来历以及存世妖怪的其他情况，但没有强行让她说出的心思。难得遇到个保密意识的，无论是人还是妖，苏瑞都觉得应该给予尊重。
与苏夫人请安问好后，他就背着木剑，腰揣吹箭，在家仆的陪伴下出了县衙。
门外阳光明媚，秋风和煦。
这让一下子感觉神清气爽的苏瑞心情大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难怪大诗人杜牧会停车坐爱枫林晚，这气候真是让人爱了呢！”
却说县衙左侧是一处占地颇大的宅院，主人姓李，虽是商贾，但身份在县城也是数一数二，再往外是一条被人称之为通渠河的野河，平日有不少渔翁、孩童在此垂钓。
沿河而上，就是一条热闹的街市。
苏瑞沿河而上走到这处街道时，就见河边靠岸处有一座热闹非凡的酒楼。
这酒楼的地基特意用砂石垫高了，还在侧门外挖了一方联通野河的小水塘，并用砂石加固了塘堤，摆上纱幕和案几。
那布置显得不伦不类的，但确有几分野趣。
苏瑞沿着塘堤走了一遍，发现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是在此一边饮酒一边垂钓的，还有一小部分也单纯是喝酒吃饭的。
他穿越前闲来无事也爱钓鱼，不过他今日却没有垂钓的打算。参观了一下之后，他便带着家仆从侧门进了酒楼。
酒楼内更是热闹，迎客的店小二让苏瑞稍等了片刻，才在角落找了一处小桌将他安置下来。
让店小二送来了一盅茶和三样点心，苏瑞就开始竖起耳朵听热闹。
“最近城里的牲畜盗窃事件越来越多了，几乎遍及全城，每家每户都有丢失牲畜的……”
“就昨夜，听闻有孩童被盗，也不知道跟牲畜盗贼有无联系？”
“闽南路出现妖人，将越人炼成了尸兵，朝廷一万大军死伤惨重，圣上大发雷霆，拟增兵三万，势要踏平闽南……”
“听闻咱西南路也出现了妖人的身影……”
“欸，这种没影的事别胡言乱语，小心被官府以妖言惑众治罪！”
“最近的天榜更新了，排行天榜第一十年之久的的神剑山庄庄主孙天运突然落榜，有消息称他已经病逝……”
“那等神仙人物怎么会生病？肯定是谣言。”
“说起神剑山庄，还记得神剑山庄的孙少主吗？白首剑客已经主动认输，从地榜掉落！”
“那孙少主呢？”
“自然是替代白首剑客，成了地榜第五的高手！”
……
苏瑞挑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侧重点听了一会，发现这家酒店上午没有说书，就不再在此浪费时间，让店小二用食盒打包好没有食用的糕点，让家仆拿着，就走出了酒楼。
他打算再去一趟城隍庙，再回县衙。
然而没走几步，就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他们情况有些不妙，正被一群少年围在酒楼侧面的墙角，似乎正在逼迫他们交出什么东西。那群少年裸露的手臂上纹着青色的兽纹，正是被人称之为青皮的无赖。
周围街道虽然人来人往，但似乎并无人愿意管这群青皮的闲事。
如果是其他人，苏瑞倒也懒得去管，说不定还会站在一旁吃瓜。但涉及到被围困的两人有一个是武芊芊，另一个则是小石头。这事他就没法不管！
青皮人数大概有七八个，领头的青皮长得尤为高大。苏瑞测评了一下，对方个头和身板起码比他大了一倍。
如果只是拿着桃木剑过去，这偏架怕是不仅拉不动，还要送一个人头。于是，他拿出了吹箭，加了一点蟾酥，瞄准领头那高大青皮的颈动脉吹了一下。
很好，没中！
眼看那高大的青皮就要把魔爪伸向武芊芊。
苏瑞暗喊了一声晦气，解下桃木剑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一剑击在一个青皮的脚踝上，先放倒了一个。
随后越过包围圈，直接攻向那高大的青皮头领。
此时被围在墙角的武芊芊脸色恐慌，已经哭出声来。小石头则张开手挡在武芊芊身前，他脸上淤血未消又添了新伤。
突见苏瑞带着家仆杀出，估计是经常打架的缘故，小石头最先反应了过来，一头撞倒另一旁的青皮，拉着武芊芊突破了青皮的包围圈，钻进了街道的人群中。
苏瑞的长剑刺中了青皮头领的背，将他打了一个踉跄。
但苏瑞的背后也被反应过来的另一个青皮给踢了一脚，还好家仆跟在后面一把推开了另一个青皮，不然他怕是已经被人扑倒按住。
苏瑞忍着疼痛，使出猿击剑诀，一个腾跃，躲过了另一个青皮的攻击，闪躲的同时一剑击中了他的侧肋，打得他卷背哀嚎。
眼看剩余三个青皮握着拳头扑了过来，苏瑞先是横扫木剑吓退得他们退了三步，然后毫不犹豫开启了《卯日金光瞳》，随后一剑挑向右侧最靠近自己的青皮。
青皮侧身闪躲，但苏瑞的第二剑已经击出，打在他的手背上，打得他捂手哀嚎，痛苦流涕。
此时小石头见危难稍解，也已转身返回，缠住了青皮。
还有一个青皮被一颗鹅卵石击中了鼻梁，也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却是突破包围圈后的武芊芊打出的暗器。
然而苏瑞并未放松警惕，因为那高大的青皮头领已经站了起来。
见自己的手下已经全军覆没，青皮头领怒火冲天，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匕。
“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说罢，他便持匕向苏瑞合身刺了过来。
苏瑞瞳孔之中倒映着他刺来的动作，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
在他开启的《卯日金光瞳》中，青皮头领在别人看来很快的动作，在他看来却像是电影慢镜头。
用卯日金光瞳配合《猿击剑诀》来对付青皮无赖，实在是太作弊了！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动刀子了，苏瑞自然不是不敢再留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苏瑞快速起手一剑打在他持匕的手腕上，将青皮头领手中的匕首击落。随后横剑啪的一下，拍中了他的后脑勺，将他打得鼻口鲜血直流，直挺挺的倒地昏阙了过去。
这一下子肯定是脑震荡了！苏瑞暗忖。
到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杀意，改削为拍。否则青皮头领就不仅仅是脑震荡，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