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幸婚姻对林旭的影响

林旭依稀记得当时好像要过阴历的小年，他正在房间里打扫卫生并安装炉子，以便于迎接马上到了的新年，可是正当他站在椅子上清扫房顶上面的灰尘时，就听到隔壁传来摔打桌椅板凳的声音，随即就是踢到暖水瓶的爆炸声；一开始林旭还以为隔壁王老师和自己一样，因为一个人清扫房顶灰尘而不小心绊倒了，可后来隔壁又传来小风低沉地谩骂声：“你这个农村出来的土包子，家里穷的叮当响，这结婚时借下的外债还没等还清，这竟然还想花钱买东西回家？我看你这是纯粹不想过了吧！”。

林旭小心翼翼地从椅子上下来，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到墙壁上，学着药房那几个不要脸的老油条聆听隔壁的声音，

“我这不是还没发工资吗？今天是农历小年，家里就我一个男孩子，如果今天我不回去吃饭的话，他们两位老人还以为我出事了呢？不就是给家里买了几斤猪肉嘛！至于让你这样辱骂我的父母？”不一会隔壁传来王老师低哑且隐忍地声音，随即又是一阵桌椅板凳扔到墙壁上的声音。

“你今天要是敢背着我回去，看回来后我怎么收拾你！如果你不想过下去，我们这就立马去县城办理离婚手续，我早已忍耐够你那个家庭了，不是今天缺少化肥钱就是要买农药的钱，你是家里的摇钱树啊?自己为了结婚在外面欠的债务还没等还清，你竟然还往家里送钱，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睛找你这么一个熊货啊！”小风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一边喘着粗气小声数落着，一边传来双方打斗的声音。

林旭再也没有听下去的兴趣，猛然将椅子推到一边，咣当一声房间里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随即隔壁厮打的声音也顿时停息下来；随后听到隔壁传来有人用力关门的声响，接着院子里就是推自行车的声音。

林旭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从结束，可是等他吃完午饭和弟弟在院子里清理积雪时，就见王老师脸上带着被抓挠地痕迹，推着自行车一脸情绪低落地进了院子，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一只手拎着一挂猪肉，另一只手里提着一箱牛奶，眉头紧皱地紧随王老师进了院子。

按照以往的惯例，王老师这个时候应该老早就满脸堆笑，开始向他们问候了，可是这次王老师装作没有看见他们兄弟俩，自顾将车子停在南厢房厨房前，转身接过中年妇女手里的东西，朝着自己家门口走去。

为了避免双方的尴尬，林旭冲小弟使了一个眼神，两个人扭回头朝着厨房后面走去。

可是等他们刚刚走到厨房后面时，就听到小院里传来女人的大声谩骂以及摔打东西的声音；林旭拉着小弟故意在厨房后磨蹭了一会，这才慢悠悠地重新回到小院，结果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们大吃一惊。

只见王老师停放自行车的地方，在地上扔着一挂猪肉，而他们家门口四处散落着利乐包装的牛奶，地面上还有乳白色的汁水在流淌，这刺目的乳白色和黄土地面形成了鲜明地对比，让人看了无比地揪心和痛楚；而中年妇女痴呆地站在门口，双手放到裤兜旁一脸不知所措地样子。

而隔壁房间里却再次传来男女互相厮打的声音，“你立马从这个家里滚出去！这是我们医院单位的房子，有本事你自己去学校里找家属院，我上午已经警告过你了，既然你不听劝告背着我回家，那么你回农村老家生活吧！我这里不招你这样的人！哼！拿着上午你偷买回去的猪肉，这一箱牛奶恐怕也是你花钱买的吧！当我从小没有喝过牛奶啊！这是把我当成要饭的啊！立马都给我滚！”。

“小风，你消消气，都是我不好！这大过年的让周围邻居都笑话啊！我就是害怕小东惹你生气，这不是他刚刚回到家，我这就赶着他回来了嘛！我们也不想让他回老家来回折腾啊！可是家里除了他一个男孩外，再就是一个刚上初中的妹妹，这过年过节在农村不回家人家都会耻笑的！可就算这样我们宁愿被壮乡们耻笑，也不让你们俩吵架啊！”中年妇女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里面可怜兮兮地说道。

“既然你们怕被壮乡们耻笑，那就带着你的儿子回农村过去吧！等过了年以后，就等着我和你儿子离婚吧！到时候村里就没有人再耻笑你们了，还站在门口干啥，立马捡起你的东西离开这里！”房间里传来小风声嘶力竭地谩骂声，随即就又听到摔打锅碗瓢的声音。

父亲林国雄和母亲王香芝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后，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母亲手上还沾满着一手面团。

见到院子里的场景后，父亲走到小风家门口，大声冲里面喊道：“小风，今天这是农历腊月23啊！就算你自己不想回家过年，这两个院子里在外上班的孩子们可都回来了！你这样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人家小王父母既然从20里地以外的临乡赶了过来，这就是明摆着按照你的意思来嘛！这怎么还又闹起来了，赶紧两个人收拾一下，把老人给让进屋里，不然人家该嘲笑你的父母了！这事真要是传到你爸爸的耳朵里，还不得让他操心啊！”。

也许是双方打斗累了的缘故，也许是林父话语起了作用，总归隔壁房间里立马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传来打斗的声音。

“大哥，谢谢你了啊！这要不是因为你劝说，这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这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哎，我这命啊！”中年妇女转回身冲林父露出一个感激的神情，随即开始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泪水。

“哎，他婶子，要不赶紧来我们屋里暖和一下吧！这大老远冰天雪地的来一趟，可真是不容易啊！”母亲王香芝顾不上手上的面团，走到林旭门口冲中年妇女说道。

“大嫂，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大过年的！我赶紧收拾一下地上的东西，这一会还要走回去呢？他爹和妹妹在家也不放心啊！”。中年妇女局促地看了一眼隔壁紧闭着的门，然后一脸歉意地对林母说道。

“小旭，赶紧帮助你婶子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顺便到厨房里找几块废蜂窝煤，给拍碎了洒在这上面，免得等会有人过来给滑到了！”母亲王香芝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双手冻得通红已经有些僵硬地中年妇女，冲身边的林旭喊道。

一场闹剧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但最终还是以中年妇女独自一个默默离开而告终。

林旭心中每每想到这一幕，总是内心充满愤怒和不甘，一个母亲何错之有，但她为了自己孩子的幸福，只能选择了默默承受委屈和羞辱，也正是亲眼目睹了那场闹剧，让林旭对小风的刁蛮和蛮不讲理更加深恶痛绝，同时他也从心里对那个文质彬彬的小王老师，内心充满了鄙视和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