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母亲的忧虑

就在林旭陪伴母亲王香芝顶着烈日回到家时，远在省城一栋单位家属院一楼客厅内，一个身穿碎花短裙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圆润五官精致的女孩，正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夹心雪糕，一边用樱桃小嘴吸吮着，一边对坐在沙发上一个气质高雅的中年女人说道：“妈，我这都毕业在家待了快一个月了，我过两天准备和同学一起外出旅游散心，到时候你可不要阻拦我啊？”。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女人，放下手里正在编织的毛衣，摘下脸上的一副老花镜，抬起头瞅了一眼站着客厅茶几旁的女孩，嘴角上扬轻蔑地说道：“恐怕你不是和同学一起外出旅游吧？应该是想外出寻找某位男同学才对；小媚，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啊！这件事情想也不要想！当初你们在学校里瞎胡闹，我和你爸也就忍耐了，毕竟你们都是青春期的孩子们，爸妈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不过既然现在你们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件事情也就此画上句号了！

“现在你爸爸已经帮你在省里，找人重新安排工作了！你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休息吧！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马上通知你去上班，要是你不听父母的劝告，倒时候我可劝说不了你爸爸啊！他是什么样的脾气你比我更清楚；再说了，我们家住在省城，你今后也是要在省城上班工作的，他是一个偏远农村小乡镇出来的孩子，你们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

“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出来！有些时候妈真替你感到可笑，你自己也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干嘛还浪费这些时间和感情呢！算了吧！趁着妈这两天休班，你赶紧帮着妈把这件毛衣给织好了，等到冬天你哥哥结婚时，他还准备做新郎官时穿呢！”。

站在客厅里的漂亮女孩，用忧郁地眼神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中年女人，然后拿着雪糕直接转身回到房间，砰地一声狠狠将房门给关上了。

中年女人看着紧闭地房门，苦笑着摇摇头嘴里嘟囔道：“哎，你这脾气随谁呢？只要自己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哎，不要怪爸妈狠心，你们之间实在是没有一丝可能性。”

林旭刚刚帮着母亲将小车推到，院子西墙根下用石棉瓦搭建的一个小棚子里，就见父亲林国雄一脸期待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撩开门上的纱窗对着母亲王香芝问道：“今天咋样？挣了多少钱！”。

看着父亲一脸期待的神情，正在给冰柜插电的母亲转回身，冲着父亲露出一脸无奈地表情，转身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事情；看到母亲无声地动作后，父亲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地笑容，轻声安慰道：“本来前面学校孩子们放假后，就没有多少人舍得花钱，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小乡镇，除了乡政府对面一个韩国人办的假发厂外，想在街上看到一个陌生人，简直比夜里撞鬼还难！对了，刚才小三打电话回来了，他暑假就不回家了，跟他几个学校里的同学，在市里找了一家饭店给人端盘子呢！”

“嗯！”母亲轻哼一声，算是对父亲话语的应答。

看着母亲熟练地将小车上的冰柜安置好后，林旭扯了一下母亲的衣服，挤眉弄眼地冲她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将母亲拉到厨房旁边，用手指着西墙旁边的一大片空白位置小声地说道：“娘，你看这地方足够大吧！等你将家里这十几只大鹅卖掉后，我趁着没有上班之前，去北面棉花站和种子站找些砖头回来，连同厨房后面的空闲地方全部给你垒砌来，再在靠近厨房下面盖几间鸡舍，你说这里面能养多少只鸡？”。

母亲根本懒得朝四处打量，张嘴就说道：“这个家属院当时建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规划好；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我们家靠近西院墙的这个位置，至少往南边延伸可以盖四间大厢房，哎！这也就是目前我们家困难，等你和小三都上班了，家里经济条件稍微缓和一下的话，我们就靠着西院墙自己建起四间厢房来，里面既可以住人又可以放置杂物；到时候我们就从你住的房间东面再建一堵墙，直接在靠近前排宿舍的位置修建一个门楼，这不就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小院了！

“你说这住在单位里有什么好处？当初我就反对你爹将村里的房子给卖掉，那可是我们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产业啊！前后两栋院子一共11间房屋，哎，想住那个房间就住那个房间，想在那个院子里种菜就在那个院里种菜；咳咳！现在倒是好了，你们兄弟几个都长大成人了，这不说是结婚的事情吧！这过年过节都回来了，根本没有地方住啊？

“如果你今年上班，明年估计就得往家里带女朋友，人家女孩子第一次进家门后，家里根本连个吃饭说话的地方都没有，哎！当初我也是一时被你爹给忽悠了，非得要劝着我来医院里住，还给我找了一个理由，说医院里毕竟是单位，人际关系简单没有家长里短，哈哈，这不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林旭看着母亲脸上露出的自嘲神情，隐隐能感受到她内心极度挣扎和后悔，以及眼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要成家立业的那种深深无奈感。

“娘，你能相信我吗？”林旭不想让母亲过度焦虑，慌忙转移话题一脸正色地看着母亲说道。

“你这孩子又有啥事啊？怪不得前几天你爹还老是絮叨，说你自从毕业回家后，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样，从今天中午你就神经兮兮地，有啥话还搞得这么严肃。”母亲王香芝狠狠白了林旭一眼，一边捡起地上的几片玉米叶子朝鹅圈走去，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

“娘，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你只要积极配合就行！千万不要刨根问底地询问原因，相信你儿子的话，不用等到我们几个结婚后，如果一切顺利地话明年过年时，我们家就可以按照您的愿望，在这西边建几间西厢房，然后给您整一个独立的小院出来，怎么样？”林旭跟在母亲屁股后面，一脸憧憬地对母亲说道。

“行，我相信我儿子说的话，那我就和你爹啥也不用做了，就每天待在屋里等你的小院建起来？”母亲将几片玉米叶扔进鹅圈后笑着应承道。

“你们娘俩这么热的天，不赶紧进屋喝点水凉快一下，在外面嘀咕什么？”父亲林国雄挑开门口的纱窗，冲着外面喊道。

“哈哈，你儿子正在给我规划建小院呢，要不你也出来听听？”母亲冲着门口的父亲大声笑道。

“胡闹，满脑子都是些不靠谱的想法，还是等你上班后挣了钱再说这话吧！”父亲将门口的纱窗狠狠摔掉，嘴里嘟囔道转身就又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