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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颜晓离预产期越来越近了。她的情况却有些不好,我现最近她的脸和腿越来越肿,这是妊高征的表现啊。

我向黄主任建议是否可以考虑提前对她进行剖腹产,这样对孩子、对孕妇都有好处。

黄主任叹道:“我现在也很矛盾。孩子不足月的话也是一个问题啊。”

“我去问问钟省长吧,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再说。”我忽然想到岳洪波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有赵倩的事情。

黄主任喜道:“那当然好啦。我就是不敢对他说这件事情呢。”

与黄主任商量好了以后我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我决定还是先去征求一下颜晓的意见,“颜姐,你看你现在的情况,你这身体可不能再这样强撑下去了。”

她苦笑了一下道:“那你说怎么办呢?我现在可是为了这个孩子什么都愿意舍去。”

我说:“其实你离预产期已经不远了,既然你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目前孩子的情况虽然不错,但是后面的情况会怎么样可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啊。所以我建议你尽快地去做剖腹产手术。”

她却直摇头:“我听说剖腹产的小孩虽然聪明但是脾气怪异,而且今后也容易生病。”

我顿时笑了起来:“颜姐,你听谁说的呢?现在很多孕妇都不自己生产了呢。虽然我们提倡孕妇自己生产这种方式,而且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孩子在经过产道后会吸收产道里面的一些抗菌抗体,但是很多孕妇还是选择了剖腹产,因为剖腹产会减少很多生育的痛苦、对今后的夫妻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更何况现在完全可以通过注射免于球蛋白解决孩子今后抵抗力的这个问题。”

她犹豫了:“你让我想想。”

我问她道:“是不是我找钟省长谈谈?”

她随即道:“我自己考虑吧。”

我劝她:“我觉得还是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才好,毕竟你们是夫妻嘛。这么大的事情他如果不知道的话会对你有想法的。“

她看着我,想了想道:“好吧,那就麻烦你去给他谈谈吧。”

于是我向她提议说:“你先给他打个电话,把时间约好后我就去找他。”

她点头同意了。

下午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一则信息:你直接到我办公室来吧。我让秘书来接你。署名是一个钟字。

我忽然觉得有件事情很有些难办了——我和他谈颜晓的事情总不能让岳洪波也跟着去吧?

现在我的工作主要在设备处,在科室不再管床,但是门诊还是要上的。还有就是每个礼拜的大查房也要到科室去。因为毕竟专业的东西是不能丢掉的。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与此同时我还还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导师打来的。他对我说:“海亮啊,你现在搞行政了,但是千万不能丢掉专业啊。你可要知道,行政上的职务并不一定是永久的,然而你的专业才是你一辈子最大的财富。”

我连忙道:“我明白。我的科研项目也正在做呢。”

他提醒我道:“那就好。还有岳洪波的那件事情,你能办则办,千万不可太过张扬。这件事情可能会牵涉很多人,如果万一出了事情那可就麻烦了,因为这毕竟是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关注的人会很多,不但包括各级领导而且还包括医院的职工。”

“明白了。”我站了起来回答。就像国军将领在接到了蒋介石的电话一样。

我现导师对我的关怀真是无微不至。

钟省长的秘书很快就到了医院。

我认识他,知道他姓秦。上次和钟省长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也在场,不过我不知道他具体的名字。

“你好,凌医生。不,凌处长。”他一见面就热情地向我打招呼。

我很不好意思:“叫我凌医生吧。你这样叫我我可不好意思,我一个医院小小的副处长算什么呢?”

他忽然笑了起来。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想起了一个笑话。我们上车了给你讲。”他将我请上了车。

上车后我急忙问他:“什么笑话啊?”

他“呵呵”笑道:“有个妓女被抓,警察问她是不是处女。她竟然很久都没说话。警察急了,问:你是不是处女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妓女说:我还真不好说呢!说我是处女吧,老娘我经常干这工作;说我不是吧,老娘我还至今未婚。你说我是不是处女呢?警察仔细考虑了一会儿才严肃地说:那就算副处吧!哈哈!”

我很是尴尬。

“别介意啊,我是开玩笑的。”秦秘书急忙地道。

我忽然感觉自己与他近了许多,急忙就说道:“我们平时也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呵呵!没什么。”

秦秘书道:“钟省长很看重你,今后我们可要多联系啊。”

我大为惶恐:“你是大省长的秘书,我可不敢高攀啊。”

他顿时不悦:“凌医生,你这样说就不好了。你和我都是钟省长身边的人,我们这不就成为了哥们了吗?改个时间吧,改个时间我们哥俩好好聚聚。听说你们医院有好多美女医生和护士,到时候可要给我介绍几个啊。”

我吃惊地问他:“你还没结婚?”

他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想到钟省长的办公室居然如此的气派和豪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办公室。与他的办公室相比,我那办公室简直就像鸡窝一样。我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一间办公室呢?我在心里不住遐想。

“来啦?”钟省长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抬起头来朝我打招呼,“小秦,带他到旁边坐一会儿,先喝一杯茶。我把手上的这几个事情处理完了就来。”

秦秘书带着我到了办公室一旁的会客区坐了下来。这里摆放着一整套真皮沙,样式庄重大方。

“你请喝茶。”秦秘书不一会儿便将茶泡了过来。我朝他点了点头,心里却忽然有了一种惴惴的感觉。

我忽然感觉到了领导的威严是来自于各个方面,这种威严有时候会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秦秘书,我可以知道你的全名吗?还有你的电话。”我低声地问他。他笑了=道:“当然可以啦。这是我的名片。”

我伸出双手去接了过来,看了看:江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综合处副处长 秦连富

原来他还有这么一个身份,忽然想起他在车上的时候给我讲过的那个故事,我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前朝我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同时指了指那边正在办公的钟省长。

“你名字的中间那个字去掉就好玩了。”我笑着悄悄对他说。

“大家下来都这么叫我。”他朝我做了一个鬼脸。我竭力地忍住笑,刚才的那种紧张和惶恐的感觉顿时减少了许多。

“这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钟省长终于处理完了公务,他走到我们面前说道。秦秘书和我同时站了起来朝着他笑。

“坐吧。我们之间就不要那么多的虚礼了。”他说着便自己坐了下来。我随即坐下。

“今后多和小秦联系。要找我的话直接与他联系好了。”他温言地对我说。我不住点头。

“小秦,你先出去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钟省长随即对秦秘书说。

“好的。”秦秘书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说说情况。”钟省长全身靠在沙上、搭起了二郎腿。

我正襟危坐地道:“颜姐全身水肿得厉害。是妊高征的反应......”

“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他忽然打断了我的话问。

“孩子目前还没什么大的问题。”我急忙回答。

他看着我:“没大的问题?哦,对不起,我想你的意思是说孩子还是有问题的,只不过问题不是很大。我这样理解对吗?”

我点头道:“是的。虽然我现在不是颜姐的主管医生,但是我对她的病情还是很了解的。我认为,如果继续怀孕到足月的话,孩子和颜姐都会有危险。”

“如果,”他双眼盯着我道,“如果现在就施行剖腹产的话,孩子会出现什么不良的情况?”

我注意到了他始终在问孩子的事情,心里有些不悦,但是我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情绪和表情。我不敢,还有就是我现在确实有求于他。

“因为没有足月,所以可能会出现育不全的情况,比如出现全身青紫、呼吸困难、容易感染,也有的早产儿会出现黄疸。但是,因为颜姐现在已经临近预产期,所以我认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很严重。其实如果继续让孩子呆在母体里面的话危险性还要大些。”我向他讲明情况。

他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好吧,那就尽快手术吧。你看这样,能不能请你的导师来做这个手术?”

我想了想,道:“从经验上来看,肯定我的导师是最丰富的,但是从体力上考虑我却觉得不是很合适。我看这样,手术还是由黄主任做,我去请我导师现场指导。这样就可以保障手术安全而且顺利了。”

他又点了点头道:“这样安排好!那就麻烦你去给你导师讲一下吧。或者我亲自给他打电话?”

“我先问了他再说吧。我想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笑着说。他站了起来、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有劳了。”

我也急忙站了起来:“我有消息就马上给秦秘书联系。”

他说:“就直接给我短信吧。”

我有些飘飘然地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去,到了省政府大门外面才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了给他讲赵倩的事情。

急忙给导师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说他刚开完会现在正在办公室里面同时问我有什么事情。

“您等我一下,省政府副省长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我到您办公室来了再说吧。”我急忙说。导师回答说:“我等你。”

急匆匆地打车往学校赶。

“怎么回事情?你说吧。”导师一见到我便问。我急忙说道:“钟省长的爱人在我们医院待产。她离预产期还有两周的时间。因为她是高龄怀孕,目前出现了妊高症的状况。所以黄主任和我建议最好能够马上进行剖腹产手术。刚才钟省长把我叫去谈了一会儿,他希望您能够亲自去做这个手术。”

我没有把自己给钟省长讲的那个方案说出来。因为当学生的是不能去怀疑老师的身体或者体力,我想,这件事情还是由导师自己决定好了。

“你和他怎么那么熟啦?”老师满面笑容地问我。

“也是她爱人的关系。”我简单地道。

“我马上去给她作个检查再说吧。我马上叫车。”他说着便去打电话。

导师在对颜晓作了仔细的检查后说道:“从孕妇的情况来看是应该立即手术。孩子的情况我看也不是很好。”

黄主任和主管医生都点头道:“是的,是这样。”

“通知家属吧。我们立即手术!”导师说,“由黄主任主刀,我在旁边看着吧。我眼睛不大好了。主管医生和小凌也参加。”

我急忙给钟省长短信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黄主任忽然提到了一个问题:“这个手术同意书怎么写?”

主管医生说:“当然按照常规写啦。要是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不能出问题!”导师忽然怒声道。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么大的脾气。

“那您看?”黄主任问道。

导师想了想道:“这样吧,就写孕妇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吧,孩子的事情就不要写了。钟省长有这个孩子不容易,我们千万不能让他有压力。”

黄主任立即点头。我心里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

钟省长很快就到了医院。秦连富跟在他的身后。导师上前去与他握手。“辛苦您了。”

“应该的。”导师笑道。

黄主任示意我将手术同意书交给钟省长签字。我急忙把那东西递给了他:“钟省长,您看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没办法,医院做手术前必须履行这个手续。”

他接过去看了一遍,道:“理解、理解!”随即就在上面签上了他的名字。

“老师,我就不进去了吧?我在外面陪陪钟省长他们。”我忽然向导师请求道。老师看着钟省长。

“好吧,就让他陪我们吧。”钟省长笑着说。

“那你们到院长办公室去休息吧。这个范其然,怎么现在还没来?!”导师有些生气。

我急忙道:“他可能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我带他们去吧。”

“不要讲究那么多。”钟省长说。

“应该的。今天罗院长出差去了,其他的院领导也都不在家。学校那边我也没有通知。”我急忙向他解释。

钟省长点头道:“这是私事,用不着搞得那么隆重。我其实很不喜欢那样的场面,今天这样多好?大家清清静静的,不然我还要去应付其他的事情,那还不烦死人了?”

我和秦秘书都笑。

罗院长的办公室已经被打开了,这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办公室了。

“条件简陋,还请您多原谅。”我请他们坐下后便急忙吩咐院办的工作人员泡茶。

“小凌啊,你千万别那么客气。太客气就生分了。”他随即批评我。

我却忽然找不到了话题。

“这个手术大概要做多久?”秦连富问我。

“不会太久的。黄主任可是我们医院这方面最好的专家了,而且今天我导师也在场。我想也就一到两个小时吧。”我回答说。

“那我看这样。小秦,你去把我包里的那几份文件拿来,我今天就在这里办两个小时的公算了。”钟省长吩咐秦连富道。

秦连富出去了。

我忽然心里一动,这不是给他讲赵倩那件事情最好的机会吗?

但是我却又忽然犹豫了,我觉得这时候提出来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恰当。

“小凌,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讲?说吧,什么事情?我们之间就不要过于地客气了。”他现了我欲言又止的神态。

“还是以后再说吧。今天您这么大的事情在这里呢。”我不好意思地说。

他却说道:“有欧阳校长和黄主任在,我很放心的。你讲吧,别客气。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人。”

“我在家乡有一个表妹。她现在在那里的政府部门工作。她是正式编制。她最近工作上不大顺心,所以,所以想调到省城来工作。您看......”我终于结结巴巴地将事情讲了出来。我感觉自己的背上都已经在开始流汗了。

“就这么个事情?”他笑着问我。

“嗯。”我点头。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多大个事情呢。好吧,你把她的名字和单位到我手机上就是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赵倩的具体单位,急忙道:“今天算了吧。明天我给您短信。”

他怪怪地看着我道:“我估计你和你那表妹是贾宝玉和林黛玉那种关系吧?现在很多人都把自己喜欢的对象成为表哥或者表妹的。”

我大窘。

“哈哈!”他大笑着过来拍了拍我的肩部道:“我们都是男人嘛,理解、理解。行!没问题的。”

这时候秦连富拿着包进来了,我心里暗呼“阿弥陀佛!”

“您忙。我和凌医生在外面聊一会儿,您有事叫我就是了。”秦连富江包里面的文件和笔拿出来规整地摆放在办公桌上后对钟省长说。

他笑着对我们道:“去吧,别走远了。”

我们急忙点头答应。

“你们等等。”我们刚走到门口他却又叫住了我们。我们转身看着他。

“你们到手术室门口等消息吧,有什么情况就立即给我打电话。”他对我们说。

我将秦连富请进了手术室里面的麻醉医生办公室,然后给他泡茶。

“原来手术室里面是这样的。”他四处张望。

我没有想到堂堂省政府办公厅的副处长居然对这个地方如此好奇而且对这个地方的了解是如此的孤陋寡闻。

“这不是手术室,这是麻醉医生的办公室。手术室在里面。一般的人是不能进去的,因为里面要保持无菌环境。”我告诉他说。

他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感觉手术室很可怕的。”

我现他现在看上去像一个中学生般的单纯。

“你在笑话我?”他看着我问。

我急忙道:“哪能呢?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嘛。比如我今天到钟省长办公室去的时候心里紧张得要命呢。我还很佩服你在那里从容自如的样子呢。”

他顿时笑了起来。看来在别人出丑的时候自爆其丑确实有效果。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他忽然真诚地对我说。

“太好了!”我很是高兴。

他朝我伸出了手来。我们的手顿时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虽然我和他的接触次数不少很多,但是我现他在官场上处理很多事情的能力可比我强多了。这可是他的强项啊,看来我今后还得多向他学习才是。

我忽然想起了岳洪波的那件事情,于是就对他说道:“我向你请教个事情。”

他笑着道:“别那么客气。你太客气了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你不知道啊,在我们医院,到处都是自己的老师,慢慢地就形成习惯了。”

他笑道:“理解、理解!”

我忽然现他说话的语气都很像钟省长。

“说吧,什么事情?”他喝了一口茶后看着我。

“我们医院将要买一台核磁共振。但是据说打招呼的人很多。你觉得有什么办法可以做成?”我问得很直接。

他忽然笑了起来:“你是设备处长,你应该清楚啊?怎么问起我来啦?”

我摇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呢?我的作用就是收集信息罢了。”

他注视着我,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考虑这样的事情。很危险的。”

看来他的看法和我一样。我说:“我自己是不会从中去贪什么的,这个请你放心。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绝不在自己管的事情上去贪一分钱。”

他盯着我:“那你向我提这个问题干什么?”

我顿时笑了起来:“我想帮我同学。他是我研究生时候的同学,与我一起住了三年。我们是铁哥们。”

他忽然叹道:“你这样的朋友现在已经很少了。”

我动情地说:“我很珍惜朋友之间的感情。我认为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这种感情了。”

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这话出自于自己之口。

“你那同学可靠吗?”他忽然问我。我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可靠啦。”

“那设备多少钱?”他继续问道。

“八百万以上,人民币。”我回答,随即又悄悄地对他道:“你如果可以帮这个忙的话,他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点了点头。“我不想和你那同学见面。我看这样,你问一下你那同学,我如果能够让他做成这件事情的话他可以拿多少出来。”

“行!”我满口答应。

“这种事情的关键是运作。”他说道,“我估计目前打招呼的最多也就是卫生厅的某些人。这个问题很简单,我想办法找比他们更大的人出面说话就可以了。而且还不会把话直接说到你们医院。你放心吧,只要你那同学开价合理就行。”

“好!我找个时间问问他。”我急忙点头。

“你告诉你那同学,要做成这件事情就得大气一些。你要知道,我还要去打点很多的人呢。唉!谁叫我们钟省长不管卫生呢?”他又说道。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咦?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呢?”他忽然朝着手术室的方向看去。

我看了看时间道:“才一个多点小时。我估计还有一会儿。要不这样,我去把麻醉师叫出来问问。”

他点头道:“其实现在最着急的是钟省长。你马上去问问。”

我走到手术室门口,将门打开后远远地就看见导师和黄主任在手术台上忙碌着。麻醉师转身看了我一眼,我急忙朝她招手。

麻醉师跑到门口处:“什么事情?”

“怎么样了?”我急忙问。

“孩子已经取出来了。是个男孩。漂亮极了。”她回答。

“大人呢?”我着急地问。

“大出血。在抢救。不过现在已经没多大问题了。今天全靠欧阳校长在。”她说完后便急忙跑到了手术台前。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秦连富问我道。我拉着他就往外面跑:“还好,母子平安。”

“母子?是儿子?”他在我身后兴奋地道。

“对!是一个大胖小子!”我“哈哈”大笑着急速地往院长办公室跑去。

没有敲门,我直接地冲了进去。

“怎么样?”我看见钟省长正站在办公室的中央问我。

我这才现自己的失礼,忙道:“对不起,忘记敲门了!”

“到底怎么样啦?”他的样子很可怕,我被他吓得一哆嗦。

“儿子!是个儿子!”秦连富在我身后激动地道。

“真的?”钟省长激动地问。

我缓过了气来,忙道:“是的,是个儿子!我刚才听麻醉师说拿孩子漂亮极了!不过颜姐在中途遇到了危险,但是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副省长的模样。

“我带你去看看吧。”我急忙对他说。

“可以看了吗?”他问。

“可以了。”我朝他点头。

我们没有跑,因为钟省长是漫步在前面行走。我不禁佩服他的这种定力。

“祝贺你!”刚到手术室门口就看见导师和黄主任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谢您了。专家的水平就是不一样。”钟省长将手伸向了导师......

“客气了。”导师笑着说。

“钟省长,您看看孩子。”黄主任将孩子抱到他的面前。

我看见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小颜呢?孩子的母亲呢?她怎么样了?”钟省长看完了孩子后问道。

“放心吧,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她今天得住到监护室去。我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导师说道。

“我可以去看她吗?”他问。

“这个......”黄主任道,导师看了她一眼,她忙道:“当然可以啦,您跟我来吧。”

我看见监护室里面的颜晓脸色蜡黄,这明显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不过我在看了仪器上显示的呼吸、心跳、血压及心电图的数据和图形后顿时便放心了。

“麻醉还没有醒。您明天才能和她说话。”黄主任道。钟省长点了点头然后再次道谢。

“我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公务接待,这里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他随即说道。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导师微笑着说道。

“孩子呢?今天晚上孩子在什么地方啊?”他又问。

黄主任忙道:“我们会安排专人看护的。”

钟省长点了点头,随即带着秦连富离开。

我觉得今天比我任何时候都累。回到出租屋,衣服也没脱就躺倒在了床上。

“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吧?”小月过来温柔地问我。我懒懒地说:“什么啊?”

“领导的孩子啊?怎么样?生产还顺利吧?”她笑着问道。

我翻身坐了起来然后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晚上我去了一趟病房。”她回答。

原来如此。我说:“好久搬家啊?这个地方我不想住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才装修好的房子里面气味太浓。至少一年以后再搬吧。”她说。我很是不满地道:“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号码却不熟悉。

“接电话啊?”小月对我说。

“谁啊?”我懒懒地问。

“秦连富!钟省长叫你出来喝酒!驾驶员在你们医院门口接你......”

我顿时现身上的疲惫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去吧。我都听到了。”小月今天特别的大度。

驾驶员将我接到了郊区的一处别墅内。

“今天我高兴。小凌,你能来陪我喝酒我很高兴!”钟省长看见我以后说道。我急忙说道:“我很是荣幸。”

菜已经摆上了桌。

“茅台?五粮液?酒鬼酒?还是其他的,你想喝什么?”他问我。我急忙道:“我是来陪您的,你说吧。”

“那就五粮液吧。茅台我有些喝不惯。”他说。

秦连富去拿了三瓶五粮液出来!我大吃一惊。

“今天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醉!小秦,明天我放你的假!”他笑着说。

我急忙道:“我先打个电话请了假了来。”

“打吧,就在这里打。”他看着我笑。无奈之下我将电话打给了小月:“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你先睡吧。”

“你差点气魄。在女人面前不要太软弱。”钟省长指着我大笑。我苦笑着道:“爹妈生我的时候把耳朵生软了。没办法。”

他们俩大笑。

秦连富将酒倒上了。每人一大杯五粮液。

我急忙举起杯子对钟省长道:“祝贺您。我今天真是替您感到高兴!”

他“哈哈”大笑后一口就将他的那杯喝下去了!

我只好喝完。

“你,小秦,你也喝完,不然不公平!”他指着秦连富大声地道。

秦连富笑着喝下了。我惊讶于他喝得如此轻松。

“吃点菜,我们再来!”钟省长招呼我道。

这次是秦连富举杯:“领导,我祝贺您!这下好了,我多了个弟弟了。”

“我们别那么客套了吧?喝吧。”这次他没有再笑。

于是我们又喝下了一杯。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有些不对——我的胃在不住地痉挛,背上的冷汗在开始往外面喷涌。

“我......我要上厕所。”我急忙站了起来,我知道这是要呕吐前的征兆。

“我带你去。”秦连富站了起来。

到了厕所,我再也不能克制自己胃里面的翻江倒海,“哇!”地一下变形成了喷射性呕吐!

“这厕所真大啊。”呕吐完了后我意识里面只有了这样一个印象,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早上醒来后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喝酒的事情,心里不禁很惶恐。急忙起床穿好衣服去打开门。

“起来啦?”秦连富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实在不好意思。”我很是惭愧。

他笑着道:“没什么的。我没有想到你酒量那么小。”

我苦笑着说:“以前喝那两杯应该没问题的,不知道昨天究竟是怎么了。我估计是最近太劳累了。”

“想吃点什么东西?”他却不再说这个问题。

我摇头道:“我什么也不想吃。对了,钟省长呢?”

“到医院去了。”他笑着说。

我急忙道:“那我们赶快去啊。”

“不用了,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到他办公室去了,他今天有好几个会呢。”他回答说。

我叹道:“这当领导也不好,怎么那么忙啊?”

我还是回到了办公室,中途给小月打了一个电话说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了。她并没有说我什么。

我坐在办公室里面什么资料也看不进去。于是去泡了一杯浓茶喝着在那里呆。

“凌处长。你终于来了啊?”范其然进到了办公室,我急忙站了起来:“范院长,您可千万别那样叫我。您是我老师呢。”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今天欧阳校长还狠狠地批评了我。”他做到椅子上直叹气。

我也很奇怪:“昨天晚上您跑什么地方去啦?在家的院长就您一个人在呢,怎么不到医院来啊?不是通知了您的吗?”

他没有回答,仍然坐在那里直叹气。我忽然现自己刚才的问话不大礼貌,急忙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您的。”

“那天你们在郊区吃饭还记得吧?就是我第一次认识你那同学岳洪波的那次,还有傅余生在的那次?”他忽然问我。

我点头道:“记得啊,怎么啦?”

“那你还记得那个进来骂我的那个女人不?”他去把我办公室的门关上悄声地问我道。

我忽然想了起来,点头道:“有点印象。那是谁?”

“她昨天晚上跑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和我妻子离婚娶她的话她就要跑到医院来闹。你说我遇到这种事情倒霉不倒霉啊?小凌,我是相信你才给你说这些事情的,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啊。”他苦着脸对我说。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嘴里却说道:“什么女人呢这是!怎么那么不懂事啊?我记得那个女人很一般嘛,她凭什么啊?”

“就是!她凭什么啊?”他恨恨地说,“不过事情已经出了,我看你对付女人有一整套的,你能不能帮我拿个主意?”

我哭笑不得:“我有什么办法?”

他看着我说:“你少在老师面前装啊。那个唐小芙、还有那个警官、还有......呵呵,我不说了!你居然可以把那些和你有关系的女人叫到一起来吃饭,我这个当老师的课真佩服你啊。”

我大呼冤枉。

“拜托你了,帮我想个办法吧?”他的声音近乎于哀求。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自己却对此毫无办法。

“这样吧,您让我想想。我想好了办法再来找您可以吗?”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暂时答应他。

他随即离开了,留下我在那里一个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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