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落幕
“言灵·镰鼬。”
零的黄金瞳成为这水底唯一的光亮，诺顿和路明非双双开始下沉。
风暴鱼雷摧毁了诺顿的龙躯，但却没有对诺顿的本体造成伤害。长时间的水下纠缠，即便是初代种君王也达到了氧气消耗量的极限。
诺顿的意识在模糊，他很满意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路明非值得相信。
零没有不敢浪费时间，摩尼亚赫号上的救援队可能已经在下潜过程中。她朝着诺顿快速游去，与诺顿的黄金瞳对视，下一瞬，“贪婪”插入了诺顿的心脏。
一刀……还不够，第二刀再次插入。
诺顿的黄金瞳黯淡了，生机迅速流逝。
一种诡异的力量，说不清道不明钻入了零的身体里，零恍惚了一瞬，打了个哆嗦。
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松开“贪婪”，右手握拳横于胸前，短暂地缅怀。
青铜与火之王，落幕
……
凯撒的耳朵在滴血，他听不清诺诺在旁边说着什么。
凯撒捂住耳朵，对诺诺吩咐道：“先别管我，安排营救，鱼雷已经命中。”
诺诺不敢耽搁，迅速带队准备下潜营救，刚要下水时，两个人头浮出了水面。
“快点，路明非昏迷。”零抱着路明非，一把摘下头部装备，朝着摩尼亚赫号上的人喊道。
诺诺直接跳入水中，协助零将路明非救上了船。
“医务人员赶紧急救，立刻返航，找最近距离的医院！”诺诺看着船板上的路明非，迅速安排着后续的事宜。
路明非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微弱的呼吸，浑身都是灼烧留下的伤痕，胳膊上、肚子上有尖锐物体刺入的痕迹，伤口处已经停止流血。他那不大的脑袋上一根毛都找不到，只有一小块一小块的血痂，密密麻麻。
凯撒的听觉恢复了一些，神经的损伤让他还是有些虚弱。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路明非旁边，向其行以加图索家族最高的礼仪手势。
……
先进的控制室里，苏恩曦嚼着薯片，盯着大屏幕上的股票数据。
“长腿妞，汇报下情况。”
酒德麻衣长出了一口气，汇报道：“好像是结束了，路明非和皇女被救上了摩尼亚赫号。”
“等他们撤离，你下潜确认一下诺顿是否死亡。”
一只手突然放在了苏恩曦的肩膀上。
“诺顿已经死了，不需要去确认，让麻衣去把七宗罪拿回来吧，五把尚未拔出，留在了青铜宫殿里。两把被他们使用，遗失在水里。”男人俯身凑到苏恩曦耳边，声音低沉且温柔。
“好的，老板。”苏恩曦依旧自顾自拿着薯片，“长腿妞，已经确认诺顿死亡，你找个时间去把七宗罪找回来。五把尚未拔出，留在青铜宫殿里。两把被他们使用，遗失在水里。”
“薯片妞你疯了吗？去水底找两把刀剑？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这是老板的意思。”
短暂的沉默后，酒德麻衣回复：“收到。”
……
路明非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让人感到安心。侧过头去，看到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洁净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路明非的动静惊醒了坐在床边趴在病床上小憩的零。
“你醒了？”
路明非张嘴，声音嘶哑：“我这是在哪儿？”
“巴蜀的一家顶尖医院里，你现在的声音很像一只鸭子。”
“能讲讲什么情况吗？”
“任务完成，你伤的很重，学院的人把你送到这里治疗，你已经昏迷三天了。”零说道：“他们去聚会放松了，我留在这里。”
“我去，过分啊，过分，我差点没命，他们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还聚会！”路明非情绪激动。
“他们前两天也守在这里，你恢复很快，医生说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再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零为了让路明非少说话，补充道：“这家医院的负责人是校长的朋友，你在这里治疗的信息是私密的。”
路明非的恢复速度太快了，用校长朋友的话说就是：治疗他就是跟时间赛跑，稍微慢一点，他自己就痊愈了。
“你怎么不去跟他们聚会放松？”路明非问。
“对这些没兴趣。而且我得确保你的安全，这是老板的意思。”
路明非把枕头立起来，靠坐在床头，神情惬意。
“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真累啊……”路明非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忙问：“大家没有因为我的恢复能力而怀疑什么吧？”
“你觉得呢？他们刚开始都觉得你是怪物，觉得你被诺顿的龙血污染，要成为死侍了。你得感谢校长，他替你解的围。”
“校长？”
“他对外称你沐浴了君王的龙血，获得了超越混血种的恢复能力。”零给路明非倒了一杯水，“他是权威，他的解释能帮你免去绝大部分麻烦。他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看来以后不用隐瞒恢复方面的能力了，舒服。”路明非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
喝过水后，嗓子舒服了很多，声音也没那么难听了。
“我屠龙的样子帅吗？”路明非挑着眉毛。
“很丑，现在的更丑。提醒一下，你没有眉毛，别挑了。”
“啊？”
零拿出一个化妆镜。
路明非看着镜子里的卤蛋，悲痛地发出惨叫：“苍天啊，我帅气的容颜……”
三天后，路明非出院，大家都回来了，准备返程。
路明非戴着帽子和口罩，帽沿往下压，盖住眉毛的位置。
“你们聚会完了就走，我还没放松呢！”路明非不满。
这几天凯撒出钱，参加青铜计划的人员玩了个爽，不需要考虑花费问题的那种。
所有人都认为是凯撒指挥下的摩尼亚赫号干掉了诺顿，校长也是这么对外宣传的。加图索家族未来的皇帝成为新时代第一个屠杀初代种君王的混血种，这样的荣誉让凯撒很满意。
当时他和路明非一起被抬进这所医院，他只是耳朵的损伤，一天时间就完全恢复。如果不是镰鼬撤销得足够及时，现在的凯撒已经是个聋子了。
“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地方，而且你才刚痊愈，老实回去吧。”诺诺说道。
“喂喂喂，你们疯玩了几天，现在跟我说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你们真过分！”路明非说着，感觉到头上一凉。
诺诺抢走了他的帽子，帽子指尖转圈，“小卤蛋呀小卤蛋。”
“师姐，师姐，还给我！”
路明非追赶着，身后是大家的笑声。
昂热在最后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也微微扬起嘴角，把心爱的折刀藏进袖口。
路明非与诺顿大战前将所有装备交给了零，折刀是由零带回来的。
“你好，请问哪位是路明非先生？”
机场外面，路明非一行人被一个手提公文包身穿西装的中年人拦住。
“我是。”路明非抢回了帽子，赶紧戴好，走到那个中年人面前。
“哦抱歉，这几天一直忙别的事情，还好在你离开前赶到了。我是mint会所的乔林，按照我们尊贵的会员唐尼·诺灵顿的要求，来给你送这份转让协议。”
mint，着名的财富会所，服务于顶尖的高端人群，如路明非这类穷狗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在戛纳、香港和上海设有分所。拥有它的会员身份可以满足人类能力所及之内的一切需求。
路明非疑惑：“唐尼·诺灵顿？”
“他说在你面前可以称呼他为老唐。唐先生在半个多月前成为我们的会员，老实说，他的资产只是刚好达到入会标准，有另一位高级会员让我们必须接待他，满足他的要求。他入会后只下达了一个要求，把他剩余的所有资产折现后转移到你的名下。这种手续有很多细节方面是不合法的，我们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中间人指出签字的地方，“现在，扣除转移手续以及会所的收费后，唐先生得所有资产总计会剩下5，723，462.79美元，签下字，这笔钱会在七天内转入你的账户。”
路明非捏着笔沉默了很久，最后在指定地方签下了名字。
老唐……
“你重生后最大的困扰是什么？”老唐问。
路明非叹气：“穷，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