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茶里茶气纪瑾年
纪瑾年也察觉到了江青皖这两日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看起来似乎是有心事一般。
“你这几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早饭过后,纪瑾年问了出来。
江青皖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
“很明显?”
纪瑾年点头。
不能说很明显,只能说都写在了脸上。
而江青皖却哦了一声,随后道:“我就是好奇,那群差役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
已经一个月出头了,按理说不该是早早的就过来么?
纪瑾年闻言一顿,没说话。
反而是在给纪瑾年检查双腿的常一鸣听了这话后,倒是桀桀的笑了出来。
“夫人就别等了,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这话说的如此笃定反而是让江青皖更是疑惑。
她挑眉看了一眼常一鸣。
这老头儿也是个调皮的,当下冲她使了个眼色,那目光扔过去的地方正是纪瑾年。
一瞬间的福至心灵,江青皖不由得看向了纪瑾年。
“你把人弄死了?”
这女人说话还真是如同以往那般,根本就不知什么叫做收敛!
纪瑾年顿了顿,没说话。
明一站在一侧,闻言出声道:“那日他们欺辱了夫人,主子自然看不下去,所以深夜给了属下消息,让他们彻底埋在了大雪中。”
说完看了一眼外面如今已经渐渐暖和了的天。
“哦,这会儿应该是被发现了。”
江青皖嘶了一声,狠狠吸了一口冷气!
看向明一的眼神就带着一丝的怪异。
“你把人杀了?”
明一垂眸。
“他们该死。”
这是承认了。
打从穿越到现在,江青皖虽然知道他们的生活环境艰苦又危险,但是对于生死这种事儿,到底是还未曾经历过。
现在骤然听见了明一这一番平静的语气,她一时间竟也有些沉默。
说不上是害怕,但这样的漠视生命的确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江青皖也不是圣母,那群人欺负他们的情景也都是历历在目的,若不是江青皖当日灵机一动想到了那些说辞,那么说不定他们还会遭遇什么。
而且他们对纪瑾年这样一个有身份的人都敢如此欺辱,那其他没背景的人呢?
是否更狠?
想到了这些,江青皖叹了一口气。
算了,死都死了,她何必还要在这个事儿上去多想。
纪瑾年一直都在关注着江青皖的变化。
尤其是在瞧见了江青皖这幅模样的时候,不知为何纪瑾年竟然有些紧张。
“你不喜?”
“啊?”
突然的一句话反而是让江青皖愣了一下,半晌后这才摇头。
“那倒不至于,死也就死了,为了没必要的人何至于多想?”
她这么说,纪瑾年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就骤然听到江青皖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不过我最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说完,江青皖把目光落在了纪瑾年的身上,继续道:“你给明一递消息的那日,是你把窗户纸捅破那日,是么?”
纪瑾年浑身僵硬。
明一也顿时额头上冷汗直冒!
秋后算账什么的……是不是有些太吓人了?
明一哭唧唧。
反而是常一鸣,在瞧见了他们这般模样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就止不住了,甚至都开始捶墙狂笑了!
主子这幅模样,何时有过?
果然有了夫人就是不一样,甭管是做什么都好似是被人给捏住了命脉一般!
纪瑾年想一巴掌给这死老头扇出去!
而就在常一鸣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江青皖的目光,淡淡落在了他的身上。
“说他没说你?你当初骗的我多苦,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哈——嘎——嗝!”
笑声戛然而止!
不仅如此,还被吓的打了个嗝儿。
常一鸣顿了顿,随后安静的继续给主子看腿。
何必呢,何必要刷存在感呢?
在这屋子里的,除了仨孩子他们仨谁比谁无辜?
见他们都老实了,江青皖哼了一声。
一个个都欠收拾。
“为了几条烂命,不仅差点儿把家里人给冻死外,还差点儿把房子给点着了,他们也真是死得其所!”
说完后白了一眼纪瑾年,转身就离开了。
纪瑾年全程没说话。
他没理他当然不敢哔哔。
常一鸣就是那种典型看热闹不嫌弃事儿大的主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随后咳嗽了一声,道:“那个……主子啊,这夫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您了?对吧?”
“您这不也是为了夫人好么?对吧?”
明一一脸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常一鸣。
你挨骂没够?
纪瑾年也眸色清冷的看了一眼常一鸣。
在常一鸣期待着自家主子能奋起反击的时候,就突然听到自家主子竟然不顾形象的扯开了嗓子喊——
“江青皖!这老头质疑你!”
“主子!!!”
常一鸣吓疯了!
他伸出手就要去捂自家爷的嘴,但被纪瑾年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后,僵硬在了原地!
然后,就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江青皖。
她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手里攥着个闪亮亮的锅铲子。
“说我什么了?”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问话,却偏生的就是让人听出了一丝杀气!
常一鸣深吸了一口气,被吓的连连摆手!
“别!夫人您别误会!我可啥都没说啊!”
“哦?是么?”
最后这个问句,是问的纪瑾年。
纪瑾年此时却成了个十二孝好夫君。
他摇头,一脸乖巧懂事儿。
“不是,他说你太过分了,说你对我很过分,让你向我赔礼道歉。”
常一鸣闻言瞪大了双眼,那双眼珠子里满满的均是茫然。
“主子?”
他家主子是这样的一个人?
便是明一也是在听了自家主子在说出了这一番话之时,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以前那个高冷的,那个对任何事儿都从来不在意的主子,终究是没有逃过这时间的磋磨。
江青皖也是在听了纪瑾年的这一番话后,略显怪异的看了一眼纪瑾年。
她怎么感觉……这纪瑾年好像变得有些……茶里茶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