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瞌睡就会有人送枕头
余烬的意识上浮，离开了黑暗空间，离开之前顺手把朝花夕拾从背包里给拽了出来。
枪身不是很重，握把握起来非常舒适，大小正好，仿佛就是照着余烬的手型设计的。
“机灵”，余烬在心中轻轻呼唤。
机灵的机壳上顶了一个小小的厨师帽，从厨房探出了半个身子：“我在，守护者。”
发现余烬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戴歪了的厨师帽，机灵解释道：“我在尝试制作人类世界的食物之一，蛋糕，但我发现我没有手，所以现在元宝正在打蛋液。”
余烬站起身走进了厨房，发现元宝正用小小的身躯抓着一根筷子，把筷子插在碗中的蛋液里，然后化作一道金色的闪光，开始绕着碗旋转飞行搅拌蛋液，旁边是脱离了罐子，恢复了自由的小蝎子，趴在铁盆的边缘，两只钳子分别夹住两根筷子，正在卖力地搅拌奶油。
十几分钟前，在机灵的建议下，余烬把蝎剑给放出来了，反正有虚空覆盖护盾，蝎剑的毒素无法对余烬造成影响，没想到蝎剑出来后，要么就老老实实地趴在原地，要么就跟着机灵的动向爬来爬去，机灵去哪它去哪，机灵干啥它在边上看着。
“对了守护者，刚才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吗？”机灵回过头问道。
“这把枪”，余烬坐回到沙发上，举起了手中的朝花夕拾，“你说过它来自你的世界，我在系统中看到这把枪的词条后面标记了‘可替换’，我要去什么地方替换，又要怎样才能解锁其他的词条？”
“嗯。。。。”机灵甩掉了厨师帽。沉吟了几秒，“守护者，在我的世界中存在着一种被守护者们称为‘锻造台’的物品，守护者们可以在‘锻造台’锻造枪支，锻造出来的枪支可以自由替换枪械的组件和词条，但就现阶段而言，其他词条要从哪里得到，我也不清楚，也许，以后系统会为你开放锻造台，里面自己就会生成可以替换的词条也说不定。”
余烬现在已经大概了解了系统的功能，拿到新玩具之后虽然很想试试威力，但谁知道枪声会不会引来麻烦。
“如果下城普遍都是更换了义体的改造人，那应该就不会出现战斗力比我高的存在，但‘供货商’除外，他们手中是一定会有枪支弹药的，而且既然下城会有肢体改造科技，那么上城的科技一定更加发达，如此，不排除‘供货商’作为上下城的联络人，手中拥有全身都改造过的更高战力存在的可能性。”
余烬捋了捋脸颊处垂下的发丝，继续思考：“已知普通的下城人类无法和我的肉身匹敌，可一旦对方手中出现远程武器，胜负就成了未知数，只能依靠元宝或者蝎剑的超速化。。。。不，蝎剑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搞一把远距离武器势在必行，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他看向了桌子上整齐堆叠的钞票。
“武器店。。。。啧，真不应该那么草率就干掉那些人的。。。”余烬又开始后悔了，根据自己进门前听到的话来看，这些人很明显是知道该去哪里出售到手的“货物”的，想必也一定知道哪里能弄到枪。
“接下来是。。。。”余烬的脑海中开始模拟发生冲突时的画面，“假设‘供货商’的身边有一整支改造人武装编队，冲突爆发的第一时间就必须寻找掩体变身然后伺机而动，寻找突破口，大多数时间必须依靠元宝来和对面拉近距离，只要近身，依靠朝花夕拾和这把紫色的剑，触发雪上加霜，大多数的护甲应该是挡不住我。”
“在对方有重型武器，火箭筒，机枪或者榴弹炮的情况下，骑士武装多半扛不住较为密集的伤害。超速化时间的上限尚不清楚，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余烬想起了自己在污水处理厂的平台上第一次变身并施展超速化的情景，“超速化应该和我的剩余精力挂钩，一旦精力耗尽，超速化也会结束，由此可见，超速化系统对精神和肉体的消耗极大，不能过于依靠超速化。”
“虚空覆盖护盾暂时没办法主动触发，相当于没有，此外宇宙大帝之血的功能也尚不明确，没有直接表现出来的技能一律视为目前无用的被动技能，在这之后，施暴者武装是最后的底牌，如果没有机灵，我是一定会把生命力耗尽然后当场暴毙的，而且发动施暴者武装时我处于肉体失控状态，不到最后时刻这一招不能用。”
“这样的话，我手里的进攻手段只有朝花夕拾、元宝的骑士系统、施暴者深炎还有蝎剑的这把剑，也就是蝎剑骑士系统的变身器，没有任何远距离进攻手段，元宝和蝎剑在我看来没有任何成长上限，不能指望它们衍生出远程手段，朝花夕拾一把喷子更不可能当狙来用，施暴者深炎在我的练习下已经可以脱离我的身体，在我的身边五米之内燃烧了，只有施暴者深炎拥有成长上限，目前看来除了找到武器店获得远程武器，唯一有可能的远程进攻手段就只剩下还有待锻炼的施暴者深炎。”
“考虑到对方手里可能会出现的重型武器甚至武装到牙齿的全身改造人，攻击必须迅猛，必须做到一击毙命且不留活口。”
余烬正思考的出神，身前不远处传来几下敲击声。
有人在敲卷帘门。
“咚，咚咚，咚咚，咚。”
一长，两短，两短，一长。
余烬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二十八分。
左手枪，右手剑，余烬从沙发上站起来，蹑手蹑脚来到门边，用右手的剑轻轻挑起卷帘门。
卷帘门上升到一半多的时候被之前的人砸出的大坑卡住了，紧接着，从门下探进来一颗头。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不回暗号？”那人一边说着一边钻进了卷帘门，意识到不对劲，猛地一抬头，眼前递过来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你好”，余烬笑着打招呼，“这是我的枪，你可以叫它‘朝花夕拾’，我是这家店的新老板。”
钻进门口的人身穿花格子衬衫和一条牛仔裤，双手是已经被替换过的纤细的机械臂，根据一头金卷发和碧蓝色的双眼来看，是个不折不扣的洋人。此时被枪口对准的他却并没有余烬想象中的慌张，只是双手举过头顶，略微有些紧张的开口：“额。。。。你好。”
余烬见后面没人，又把卷帘门重新放了下来，枪口仍然对准眼前的男子，“名字。”
“西格蒙。”
“年龄。”
“三十六。”
“性别。”
“哥们你认真的吗？”
“性别。”余烬抖了抖手中的枪。
“。。。。。男。”
“你刚才犹豫了，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余烬用枪指了指沙发。示意西格蒙坐过去。
余烬的枪口跟着西格蒙一同移动：“告诉我你来这里是干嘛的。”
“当然是来玩两把的”，西格蒙有些错愕，“来这里的人都知道，不是吗？当然我还兼职给这附近的住户送水。”
“水呢？”
“门口挡了一辆车，我就把送水车停外面了，我还以为是亚德那烂货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弄到一辆好车。”
西格蒙坐在沙发上，依旧高举着双手：“我可以把手放下吗，这样好累，虽然我时常被人拿枪指着，但我依然。。。”
“闭嘴。”余烬瞪了他一眼。
“好的我闭嘴，顺便说一句，你刚才瞪眼一点都不凶，甚至会让人觉得你有点萌。”
余烬沉默了，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十几秒。
最后余烬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说你经常被人拿枪指着？”
“对没错”，西格蒙信誓旦旦的开口，“你是外地人吧朋友，这地方不管是哪一家住户和店铺，里面的人都经常换的，这个小赌场是，隔壁那条街的日用品店是，甚至那边两条街之外的武器店，成人用品店，除了东边那些给上城人交月贡的走狗们没怎么变过，这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死。”
“咚”地一声闷响，西格蒙的胸前被开了一个大洞，鲜血喷涌而出，尸体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谢谢你，我的朋友，你是真正的英雄。”余烬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