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相府的邀请
邹承白手拽开紫玉衣襟,她胸口的疤,竟像另一张嘲笑他的脸。
他松了手,往后站去,脸上恢复了平日表情,笑道:
“我倒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姨娘的路,走不走得通了。”
紫玉理好衣襟,躬身作揖,“那就多谢小侯爷顾念了。”
神态宛若一般主仆,只是袖中颤抖的手,泄露了她心中的怯。
邹承白只见她这副自得模样,猜测定是得了承诺,突觉无味,转身离开。
“小侯爷。”水瑶上前。
从邹承白出来,她便瞧见了,之所以守在外面,是想借此露了心意。
“你看见什么了?”邹承白冷声问道。
“我,我看见小侯爷,”她抬眸,露着心思,“好声关照紫玉姐姐的。”
邹承白虽在房事上多了功夫,但只是对乔倩儿一人。
紫玉,本是他报复发泄的工具。
但此刻,他在水瑶脸上瞧出了,她对自己的心思。
像是突然升起了胜负欲,他抬手,在水瑶脸上掐了一把,“倒是鲜灵。”
他感受到紫玉的目光,停在他们两人身上,但没有回头看一眼,只大步离开。
水瑶摸着刚刚被小侯爷抚过的脸,笑的娇俏。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紫玉冷声质问。
水瑶白了她一眼,“怎么?就许你爬上小侯爷床,就不许他看上我了?”
“他不会看上你的!”
“呦,吃醋啦?”水瑶凑过来,得意道:“不是刚被侯爷瞧上吗?怎么还对小侯爷念念不忘啊?你就不怕我……”
紫玉抬手就是一巴掌,“管好你的嘴!”
“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水瑶也不是吃素的,上来就和紫玉厮打起来。
两人从榻上,打到地上,使出浑身力气,恨不得对方去死,可却也都不肯碰对方身上,能露出来的地方。
水瑶是不敢,因为紫玉被侯爷瞧上了。
抬妾就是眼前的事。
紫玉是留了心思。
她好不了,乔倩儿也别想好。
走了她,还会有水瑶,河瑶,江瑶……
总不会让乔倩儿心里舒畅。
***
姜氏心中憋闷几日,却不见永宁侯来解释。
这日她终于受不住,到老太太处告了状。
老太太见她不肯善了,只能叫了永宁侯来。
“见过母亲。”永宁侯上前,鞠躬作揖,看都不看一旁的姜氏。
“那紫玉是怎么回事?”老夫人也想这事早早过去,就没有弯弯绕绕,直言道:“你动过她身子了?”
永宁侯摇头,“母亲,儿子未曾碰过她。就是那日见她身上受了伤,瞧着心疼,便起了纳妾的念头。”
姜氏看过来,眼中的恨意是看得见的刀。
“这事和你夫人商量了?”老夫人意思明显,姜氏不同意。
“夫人认了承白外室,又允他娶为平妻。我想,”永宁侯瞥了目光来,“夫人自是大度之人,我这么多年身边只有她和承白,也无开枝散叶之人……侯府人丁本弱,夫人自是会替我考虑,绵延侯府福泽。”
说完,他笑着问姜氏:“我说的没错吧?夫人。”
姜氏死死绞着手里的帕子,“侯爷这般激我,是铁了心了?”
“何来激你一说?”永宁侯冷声:“我还以为夫人因着承白之事,转了心性,不想还是这般气量狭窄,堪不得主母担当。”
“老夫人,紫玉那丫头,还没有承白年岁。”姜氏恨恨道。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吵了。”老夫人挥手打圆场,“侯府人丁单薄是事实,紫玉那丫头年纪虽小,但也是我瞧着长大的,日后抬成妾也只管服侍侯爷,不会生出旁的心思。”
“谢母亲。”永宁侯躬身作揖,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姜氏不语,她知老夫人最是护短,这紫玉又是她身边服侍过的,自己再怎么不愿意,老夫人也不会替自己说一句话。
“姜氏,侯府中馈你既然握在手中,也就别闹了。好好打理内宅才是。”
姜氏站着不动,未有谢字。
“你坐下。”老夫人见她不甘,只好又道:“前日宫宴,承白媳妇得了慧嘉公主喜欢。日后,对林初好你也花心思哄着些。我算是想开了,林家有家财万贯,却也不是借了我们侯府,才富贵等身吗?我们也不过说几句话,哄哄她,她还不就心甘情愿,当我们侯府的支撑啊!”
姜氏冷笑着应承。
心中却鄙夷老夫人的贪婪。
姜氏事事顾及面子,可她老夫人为了那黄白之物,脸都不要了!
“侯府有,还不是你姜氏有啊!”老夫人越说,越觉得自己,颇有道理。
自顾自的高谈阔论着。
完全没瞧出姜氏恭顺下,满脸的鄙夷。
“老夫人,夫人!”管家赵鼎的出现,打断了老夫人的滔滔不绝。
“左相夫人送了帖子来,要夫人携少夫人去相府做客。”
“左相夫人,请夫人和少夫人去做客?”老夫人露了笑脸,“我就说吧,这富贵总是撞富贵。”
姜氏起身,接过帖子,看了老夫人一眼,“我怎么记着,前不久还一口一个商户女的,变得倒是快。”
说完,姜氏拿了帖子,转身走了。
“看看,看看!”
老夫人被呛得没话反驳,只一个儿劲儿的,指着姜氏背影,冲郭嬷嬷气道。
***
相府。
花园,亭中。
一群官宦女眷,围着左相夫人郝氏,说着眼跟前的新鲜事。
其中有人突然提起,永宁侯要纳妾的事。
“是府上的丫鬟,听说之前是伺候小侯爷的。倒是被侯爷一眼相中了。”
“永宁侯夫人那般爱醋的人,能允了那小蹄子?”
“说得不就是吗?心里肯定不允啊,但有了小侯爷抬妾外室在前,现在她也不好明面阻了永宁侯。”
“我也听说,这次永宁侯是铁了心抬妾,谁说都不肯听呢。”
“要说姜氏就一个孩子,若是多几个孩儿给她操持,也不会抓着侯爷不放了。”
“她倒是想,可永宁侯那喜新厌旧的性子,怎么甘心就她一个枕边人啊?”
“难怪这一从西南就要抬着丫鬟为妾了,想这啊,是此前素着了!”
说话人阴阳怪气,引得众人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