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家里添头大牲口

李壮决定听从聂掌柜的建议，到骡马市找到崔把头就把聂掌柜的介绍和建议说了，请崔把头好好帮他选一匹马骡子。催把头满口答应，就帮他选了一头看起来很壮实但又比较温顺的马骡。这头马骡三岁口，看聂掌柜面子崔把头报价十五两，李壮也没还价，又听从崔掌柜的建议配好了马蹄铁和辔头、缰绳、鞍子。幸好今天李壮是准备去订渔船的，身上带了些钱，不然今天肯定买不了这些。

李壮离开骡马市，还是去了木匠铺。到了木匠铺，跟木匠铺订好马骡驮在背上的两个一套大扁木桶和一条小木船，留下身上仅剩的四两银子做定金，李壮这才和三娃子牵着马骡子拉着架子车往家赶。

回到家，二妹看到他们带回来一匹骡子很高兴，其实一路上三娃子也很兴奋，因为整个王家村也就乡绅家有拉车人骑的骡马。李壮倒是没什么兴奋的感觉，只觉得不过就是买了一匹帮忙干活的牲口而已，虽说不便宜。

李壮和三娃子先是把架子车找了些碎布条做了一下改造，方便以后骡子拉车。然后两人又把鹅圈鸭圈打通清理改造了一番，主要是把遮雨棚升高加宽，立了一根木桩栓骡子，又用一截木头掏了一个槽子出来方便骡子喝水、吃豆饼、包谷、米糠等。最后又用石灰水给整个骡子圈消了毒，准备到晚上好让骡子入住。至于那些快要成年的鹅和鸭子，都被李壮三娃子绑了双脚和翅膀扔到大背篓里。

吃过了午饭，李壮两人用骡子驮着这些鸭子和鹅还有几个大木桶前往了野湖。到了野湖，把骡子拴到竹屋前一棵树上后，两人赶紧去下好鱼篓。接下来两人先是编好一些竹遮拦，然后游水带到湖中岛上。花了一个多时辰，李壮两人用遮拦连水面带湖中岛围出了一个养鹅养鸭子的地方，还在岛上用湖边茅草、竹子和遮拦建了一排鹅和鸭子的遮雨棚。最后在岛上撒上一些包谷碎和湖边捞的死鱼苗，放开绑缚的鸭子和鹅，这项工作就算完成。至于鹅鸭下蛋的窝就不需要单独做了，小岛上有那么多草，它们会自己解决做窝的问题。清理了一遍小岛上，也没看到有什么蛇、害虫，想来这些鸭子和鹅是安全的，两人就游水离开了小岛。

到了岸边，两人先取鱼篓，又挑选出差不多千斤大鱼放进成鱼池，又留下了百来斤用木盆木桶养起来准备明天去送，然后两人带着鸟枪、手弩、长枪、柴刀和锄头准备去打猎。

今天听到张县令想要野猪肚，而李壮两人也确实在野湖边发现过野猪的痕迹。虽然说于安告诫过现在他们身体还没长成，经验技术都还不足，不要去招惹猛兽，但李壮还是想试试。三娃子更是觉得自己已经很高很壮了，身高都超过村里村里所有人了，所以李壮一说准备试试打野猪，他就兴奋答应了。

这大半年来，李壮、二妹、三娃子因为吃得饱，吃得好，又天天有事干，个头都是蹿了一大截。李壮身高已经五尺五寸，三娃子有五尺六寸，而且他们身材壮硕，孔武有力。两人在成年男子普遍身高不超过五尺的福安县都算是出类拔萃的了。要不是脸上还有些稚气，谁也不会相信他们一个只有十五岁，一个只有十七岁。力量上两人挑担子只要不走远路，两百斤的担子都能挑起来，加上这段时间的打猎，两个人身手也越来越灵活。

野湖靠青云山方向的岸边一座小山下有一片差不多一亩地大小的野红苕地。这里估计适合红苕生长，红苕藤又茂密又壮硕，红苕尖看起来鲜嫩无比。李壮有次在湖边转悠就看到了这里，也下手掐了一大把红苕尖带回家炒着吃了。

就是那次他看到了红苕地靠小山那边有一片乱糟糟的，很明显这一片红苕藤被啃食过，还有一些看样子还没长成的小红苕也被翻了出来咬走了。他过去一看，就看到红苕地往小山树林那里有野猪踩出的痕迹，还有比较新鲜的猪屎。看样子这片红苕地那些野猪肯定还会来。

两人带着武器和锄头到了这条猪道上，就开始按照于安教授的方法挖起了陷阱。李壮虽然说想要打大一些的野兽，但他很清楚于安的告诫也是有道理的，所以他不能蛮干硬打，而挖陷阱就是抓猛兽最划算的方法，虽然说可能费工夫一些。还好这里土层比较厚，土质也比较松软，忙了一个时辰，两人沿着红苕地接近小山的边缘挖出了两个六尺长宽六尺深的大坑。两人还在坑底插上了二三十根手臂粗顶部削尖的硬头黄竹杆。最后用枯枝竹片密密掩盖陷阱口，又撒上一些腐殖土在枯枝竹片上，李壮还牵了一些红苕藤爬在上面，相信过两天红苕藤再长密一些，陷阱就更难被野猪发现了。

李壮怕伤到人，还在陷阱附近树立了一根一丈长的竹竿，竹竿上挂了一些藤条，还揭了一块干树皮用湿黄泥条在树皮光滑面上塑了陷阱两个字，找点枯枝用打火石点上火，把塑好字的湿黄泥烤干，黄泥脱落树皮上就留下了焦黑的陷阱两个字。这是于安教他们挖陷阱时做标志的方法之一。

陷阱做好，两人返回湖边竹屋，给骡子驮上木桶，带着百来斤鱼就往家赶了。七月天黑很晚，所以两人并不着急赶路，遇上野鸡、野兔之类小兽两人现在都是主动追击，扩大战果。这段路已经算是很熟悉了，还没有发现过大型猛兽的痕迹，所以两人也不太担心。一路打猎回家，又收获了三只野鸡两只野兔，还在竹林山边缘发现一个竹鼠洞逮了一只三四斤的肥竹鼠，今晚就吃它了。

回到家，把鱼养到大水缸里，里面还有昨天收的两百来斤鱼，加上今天带回来了的百来斤足够明天同福楼和仙客来的用鱼量了。让三娃子把野鸡野兔拔毛褪皮收拾出来挂到水井里保鲜，李壮自己则开始收拾竹鼠。

竹鼠皮剥下来用竹片撑好挂在土灶边烘干，竹鼠血用碗装好、肠、胃、心、肝、腰子都洗净留下，竹鼠连骨带肉剁成一寸大小块。李壮在锅中多放些菜油加点猪油，油煎至八成热，宽油下竹鼠肉块爆炒。竹鼠肉炒干水分，加姜蒜末，豆瓣酱，泡海椒碎，花椒，大料，山奈，桂皮，香叶，草果，烧酒，又把竹鼠的下水放入锅中翻炒一下，出了香味，加入莴笋苔翻炒一下，最后淹水焖，水开了加入竹鼠血继续焖。水分焖干，加入盐调味，出锅撒上葱花和芫荽，红烧竹鼠就做好了。

一大盆红烧竹鼠，一斤半白米蒸的一甑子白米饭，一盆鱼汤，一份蒜香炒红苕尖，三人吃的肚皮滚圆。艾草熏过房间，洗漱好，又歇了一会儿凉，李壮跟二妹和三娃子聊了一会接下来的安排，大家就各自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