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千里追凶灭大王

这次出征，一旦遇到关卡和收税点，李壮就让所有人都和平时走马帮一样穿着打扮，武器也是伪装成货物的样子驮在骡马背上。他不想耀武扬威的走漏消息，把翻天大王那群土匪给吓跑了。因为李壮友堂马帮现在在这一条路上已经和各处关卡、税点非常熟了，只要送上税金和打点费，基本上不会被查验货物。而一旦离开税点关卡，李壮就让兄弟们上马骑行以求快速推进。这样一来，整个队伍的前进就速度大大加快了。离开十里铺的第二天傍晚，马帮队就到了离石门槛十里左右的地方。

李壮在这里派出去了一个十人小队秘密前往石门槛打探情况，大部队则是在树林里临时扎营吃饭休息。李壮的想法是如果翻天大王那伙土匪还在石门槛，就明天凌晨发动突袭一举歼灭，如果他们已经离开，就一路掐踪追寻，反正就是即便搜索到北盘江翻天大王的土匪老巢也要把这伙土匪找到给剿灭了。

大部队等了大约两个小时，打探情况那队人回来了他们告诉李壮，石门槛周围三四里都没有发现土匪的踪迹。李壮不禁有些失望，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翻天大王那伙土匪不是本地的，应该不会在本地长时间驻留。这次过来无非就是收了钱财过来干一票，只是他们没想到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带来的人损失直接了三成多，要不是跑得快被全歼都有可能。既然土匪已经不在石门槛，李壮就让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后再去搜索土匪的踪迹。

第二天清晨，马帮队再次出发。到了石门槛，李壮根据朱小峰的描述在附近树林中找到了土匪撤离的踪迹。这一带的森林里除了专门打猎的猎人和采药人，普通人基本上不会进入，加上这一段时间也没有下雨什么的，因此土匪们离开的痕迹还是比较明显的。

李壮和朱小峰带着一个总旗百人队前头搜索探路，马飞牛二带着大部队后续跟上，马帮队开始在茫茫群山中向着翻天大王那群土匪追踪赶去。

贵州的山有些是茫茫原始森林，有些是低矮灌木，还有的是只长短草，看起来光秃秃。视野开阔，痕迹明显的李壮他们快速通过，而有些高大乔木丛生的森林中就只有认真搜索，推进缓慢了。但有这么多走惯了马帮的人，辨清楚方位没什么问题，他们大方向始终是朝北盘江方向前进没错。

说起来从石门槛到北盘江一带有几百里路程，但实际上李壮他们一路都是穿梭在乌蒙山区。根据禄天宝告诉李壮的，东北端从云南的昭通府和贵州的毕节县，到西南端云南的东川府和曲靖府以及贵州的普安直隶厅一带，这中间近五百里方圆的广大地区都算是当地土人口中的乌蒙山区。

这一路搜索行军确实对于李壮友堂马帮队真正算是一次长途拉练。攀山涉水就不用说了，小雨大雾、风雪烈日各种天气居然短短几天大家都经历了，也算是一种神奇的体验了。几天下来队员们也都很疲惫了，不过在追到接近老王山一带时，马帮队终于咬到了翻天大王那群土匪的尾巴。

老王山又叫老郎山，这里的大山石头多，土层少而薄，因此方圆几十里倒是没有山民村寨，李壮估计翻天大王的土匪寨就在这片群山中。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帮土匪的踪迹，李壮也就不着急发动进攻了，他只是派出几支十人小队尾随侦查，大部队则在一个相对平整的山坳里修整。这几天的追击把队员们累惨了，虽然大家还是战意高昂，但李壮不希望因为疲惫而出现过多的无谓伤亡。所以让队员们好好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再一举歼灭土匪才是正确的作战方式。

李壮的猜测没错，根据侦查队员们回报，那伙土匪的老巢就在离宿营地大概十二三里外的一座山上。那座山方圆有两里，在老王山这片山脉中估计也算是土层较厚的了，因此山上长满了各种树木。土匪的山寨就在这座山上，侦查队员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在山下远远看到山上有些房屋和人员。整个山寨没有围墙，从山下上山有三条路，其他地方垂直落差都是两三丈以上的悬崖，没发现什么其他小路。从房屋和看到的人员数量分析来看，这个土匪山寨的土匪人数大致在三百到四百之间。

从上次战斗和这次侦查来看，土匪们应该主要是刀枪之类近战武器，鸟铳弓箭之类远程武器有但不多。李壮这次想要的是全歼这群土匪，因此他的战术就是三个百人队主攻，其他三百人围住整座山防止有人逃走，同时如果主攻队进攻不力他们也随时加入进攻。剩下一百多人留守在更外围看护好骡马随时接应进攻部队。李壮不是不想让更多人加入进攻，主要是根据侦查人员汇报分析，那三条上山路人手太多根本就无法展开，每路安排一百人正合适。

李壮安排的三个主攻百人队除了人人装配的米涅步枪外，人人再配置一面盾牌，人人一把匕首，另外就是配置五十把手弩，三十把大刀，二十支长枪。以盾牌为防御加步枪支撑，人员半蹲射击的方式，马帮队员们在大王山训练时已经练过很多次，李壮相信对付这种战斗力低下的土匪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因为李壮要求进攻部队要快速推进尽快占领整个山寨，因此除了武器弹药，其他东西全都不带，全部放到自己的骡马上由留守队员看护。而李壮马帮的盾牌也是专门制作的杉木牛皮盾牌，比朝廷制式盾牌更轻便更结实，防守面积也大一些。盾牌单肩挂背的方式也不会给进攻造成障碍。当然如果到了双方需要近战互砍，李壮允许队员们暂时丢弃盾牌。不过按照李壮的估计应该不会有近战的情况发生。

马帮的进攻安排在第二天早晨七点钟，这是李壮仔细思考后确定的时间。现在是腊月，早晨七点老王山一带正是天刚麻麻亮的时候，一般的土匪也不会勤快到这么早起床。而且老王山本就多雾，早晨也正是雾气蒙蒙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进攻能打土匪一个措手不及。当然这个时间进攻李壮也是利用了马帮队员身体素质更好的因素。因为这时代食物并不充足，大多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有夜盲症，李壮相信这群土匪应该也有，但他的马帮队员们因为这些年的生活条件好了几乎没有。

该想的都想到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那就等着明天看结果吧。这一夜李壮和大多数马帮队员都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凌晨五点，马帮队员们都已经睡醒在整理帐篷、皮垫和铺盖了。负责伙食的队员已经把早饭做好，等着大家饱餐战饭后奔赴战场。临时宿营地一片繁忙，但大家都做得井井有条，也没有大声喧哗。吃完早饭，物资收拾好驮上骡马背上，武器装备整理好，马帮队员们各个紧身利落，装备整齐，雄赳赳气昂昂开拔奔向老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