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终点
远山夫人做好了饭菜，招呼师徒俩一起用餐，吃饭时，金太郎手里也抓着那黄色小球，笑嘻嘻地看着妈妈。
远山夫人给师徒二人准备了房间，师徒二人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在远山夫人地热情下，吃过早饭才上路，远山夫人，带着金太郎看着师徒俩离开。
他们在霓虹走了许多地方，最后又向着世界出发了。他们坐轮船来到了韩国，然后沿着地图开始了修行的旅程。
得益于禅德大师的路痴属性，他们花费了一年的时间，从霓虹出发，经过了韩国，朝鲜，来到了华国的东北部，本想向着南方进发，却无奈走到了俄罗斯。
本着禅德大师所见所闻皆是修行的座右铭，他们走过了蒙古……印度……泰国等多个国家，最后搭乘飞机来到了具有悠久文明的古国，华夏。
禅德大师本不想坐飞机的，但是白鸟说：“师傅，你是想带我去华国吧，不用这么费心地绕一大圈。”
禅德大师嘿嘿地笑着，不想解释自己是真的迷路了，才导致绕了一大圈。
白鸟笑了笑，拿着从家里带来的钱换了华币，拉着师傅买了机票。
飞机上，白鸟的精神力跃出飞机，他现在如同真正的白鸟一样，在天空翱翔。
飞了一会，禅德大师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白鸟将毛毯盖在他身上，心中道：辛苦了师傅！
离家的三年时间，师傅陪着他看到了很多风景，海的波澜壮阔，怒浪狂涛；林的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冬的白雪皑皑，冰封万里；沙漠的烈日炎炎，黄沙遍地……
也看过人性的罪恶，当街的抢劫，枪杀；潮湿阴暗的巷道瘾君子无能且扭曲的怒吼；当权者的言辞凿凿，花言巧语……
有恶也有善，他见过，在飞驰的车下救回小女孩的善良男子，哪怕他穿的破烂不堪；他见过喂养流浪猫的年轻女性，哪怕她过的也十分拮据……
降低的高度，逐渐喧哗的声音，唤醒了白鸟的思绪。
他看着繁华的城市，和他一样的黑发黄皮的人群，以及他们口口说的熟悉且陌生的话语，心下道：我回来了，华夏。
“师傅，我们到了。”飞机上白鸟摇醒了昏昏欲睡的师傅，带着随身的行李，走下了飞机。
机场内，漂亮的白发小童子带着路痴的师傅向外走去。
禅德大师感叹：“华国的变化可真大啊，我上次来还是十多年前呢。”
“师傅，我们走吧。”白鸟抿着唇，提着盲杖，将心中的热烈而复杂情绪压下。
“好。”被小徒弟拉着，禅德大师笑了笑，顺从地跟着走。
“白鸟，华国的文化悠久而博大精深，为师曾多次来到华国，拜访名师，可谓是受益匪浅哦，这次就跟着师傅再走一遭可好？”
“好师傅。”白鸟哑着声音回道。
华国，他再也回不去的故乡，不过，她还存在，还是那样的和谐美好，这样就够了。
精神力扩散，为白鸟描绘现在和谐又和平的华夏，人们安居乐业，生活水平与日俱进，这里的秩序完善而民主。
白鸟的嘴角不经意间上扬，禅德大师无意间地观察着白鸟，师徒俩心照不宣地安静走着。
直到，“师傅，我们要去哪儿啊？”白鸟和禅德大师在街上逛了许久，察觉到人逐渐变少，出言问道。
“呃，是往哪边？”禅德大师拿着地图，上下颠倒着。
白鸟无奈，从师傅手里接过地图，精神力透过缎带看着地图上的方位，他无奈叹气，道：“师傅，我们走反了。”
“呃。”禅德大师略微尴尬的笑了笑。
“走吧，师傅，往这边走。”
白鸟点着盲杖，拐进一条小巷，兜兜转转来到了嵩山脚下。
云山雾绕，层峦叠嶂，悠远浑厚的钟声隐隐传来，看着熟悉的场景，禅德大师道：“我们上山吧。”
年龄大了的禅德大师，年近八岁的白鸟，走走停停地向着少室山走去，沿路有游客，有僧侣，有道人。
少林寺前，守山的僧人引着师徒俩去见方丈，修缘方丈。
“多年未见了，修缘方丈。”禅德大师操着流利的华语问候道。
白鸟倒是不奇怪，这一路，他已经听师傅讲过很多国家的语言了。
“是啊，禅德，距你上次离开已经过了十七年了，可是佛法精进，要与我辩证？”须眉皆白的修缘方丈笑呵呵地问道。
曾在修缘方丈座下修行过的禅德大师摇了摇头遗憾道：“人生百态，弟子总有参不透的，若十几年便悟得生死，弟子也不会妄活六十余载了。”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不外如是了，我的寿元也不数载了，静静死去，也是一种解脱。”修缘方丈淡笑，仿若生死于他不过小事。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吗？若生如尘泥，泥石削骨也不过如此了。”白鸟想起往事，呢喃道。
虽然声小，却被两位耳聪目明的老师傅听见了，修缘方丈看向禅德大师。
禅德大师说道：“渡念，为师与修缘方丈有事相商，你出去等候吧。”
“现在是习武的时间，小渡念不若去瞧瞧。”修缘方丈为白鸟指了个去处。
“是。”
白鸟点着盲杖走了出去，三年的时间，他的精神力持续增长，他察觉到了两人的意图。
他伸手隔着缎带抚摸着眼睛，最后停留在右眼，深深地盖住。
门内，修缘方丈道：“这个孩子，悟性极高，可有些极端。”
禅德大师叹道：“原本还好好的，只是三年的游历，看的善恶多了，他的内心也混沌了，再加上他原本就善恶不定，情况就更复杂了，所以我才带他来见您。”
“善恶不定？从何时开始的？”
“自出生起。”
“天生如此！”修缘方丈惊讶地抖了抖须眉。
“是啊。”
良久，修缘方丈缓下惊讶，郑重道：“佛祖释迦牟尼佛，生而知之，有感人世苦厄，于禅河附近苦修，不得解脱，转而去婆罗树下静坐，思维四谛，十二因缘之理，最终觉悟。我悟四谛十二因缘，不得大成，这个孩子或许可以超越你我的境界。”
禅德大师皱眉，疑声道：“可佛魔一念，这对渡念而言，不知是福是祸？”
“福祸相依，佛是道，魔亦是道，终要殊途同归，况且她已得苦果，若不参因，修行之路不进则退，于他而言，更是灾难。”修缘方丈宽慰道：“爱之深责之切，我理解你，这个孩子跟了你许久吧？”
“四年了。”禅德大师闷声道。
“一起留下吧，佛法深奥，我们一起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