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失常
街角处的一辆车上，杜子谦四人正在监控。
“怎么办？没有声音了？”温郁书的脸色紧张又焦急，“莫大哥他不会出事吧？”
杜子谦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想到方景升居然会给莫俊宇下药。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杜子谦看向柳楚和江白，“你们上去先把他带出来吧。”
“真是个麻烦。”柳楚嘟囔了一句，戴上墨镜，拉低帽檐和口罩，走下了车。
坐着的江白神色漠然，但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疑，戴上兜帽，跟着一起下了车，两人朝着公寓跑去。
打晕管理员和保镖之后，到了楼上，江白拿出枪正要打门，柳楚拦住了他。
“不用那么暴力，我来。”柳楚从包里拿出一瓶喷雾，在密码锁上喷了喷，很快，指纹显现出来。
不到两分钟，门锁就打开了。
两人闯了进去，客厅没有人。
“我们不会来晚了吧。”柳楚打趣道。
就在这时，卧室传来响声。
两人急忙朝着卧室跑去，推开门的一刹那，两人都惊住了。
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青年，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上半身有着许多被刀子割开的伤口，正沥沥地流着鲜血，染红了床单，像是某种凶杀现场，看得出青年在他们来之前经受了很多残忍的折磨。
而那青年却并非是他们以为的莫俊宇，而是方景升。
柳楚急忙上前，伸手试探着方景升的鼻息，所幸他还活着。
“莫俊宇呢？”柳楚眉头紧皱，抬眸看向江白，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脸色突然剧变，“小心！！！”
江白的反应比柳楚的喊声更快，在察觉到有人在背后的时候，他果断地出了手。
青年的手中握着锋利的刀，眼神桀骜而凶狠，身手矫健，动作凌厉，就算江白有了防备，却仍然被刀锋划破了手臂。
“莫俊宇你疯了！”柳楚大声喊道。
莫俊宇却像是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只是一味的跟江白打，而且眼中充满了嗜血的兴味，像是遇到了一个难得的对手。
柳楚见他怎么喊都没有效果，急忙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备用的麻醉枪，射向莫俊宇。
第一枪射中的时候，莫俊宇的动作一点不见迟缓。
“这家伙是什么构造？”柳楚见江白牵制住了莫俊宇，顾不得许多，连开数枪，直到麻醉枪全部用光。
莫俊宇才倒了下来。
这时，外面响起警笛的声音。
柳楚从窗外看去，脸色骤变，“警车来了！”
看着地上倒下来的莫俊宇和满屋狼藉，两人顾不了许多，江白抱着莫俊宇，柳楚紧跟在后，两人从后楼梯跑了下来
杜子谦早已开车过来等着，三人上了车，便急忙驱车离开。
温郁书看见江白受伤，还有昏迷着的莫俊宇，担心道：“莫大哥没事吧？”
“他？他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我们。”柳楚精疲力尽地坐在后车座上，擦着额头上的汗，一听温郁书的话，就忍不住冒火，骂道：“tmd！这家伙简直是疯了，方景升差点被他给杀了，他还要杀了我们。”
温郁书听了这话，完全懵了，“那他这是？”
“多亏我提前准备了麻醉枪。”柳楚没好气道，“结果全用光了，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人，这药量都能麻醉一只大象了。”
杜子谦推测道：“他可能以前长期服用麻醉药，所以有了抗体。”
“怪不得方景升的迷药对他不起作用。”温郁书恍然大悟。
“我说这家伙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柳楚气呼呼道，“就算不起作用，也不至于对我和江白动手，你们没看到他凶狠的样子，他是真想杀了我们。”
“也许你们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温郁书猜测道。
“这就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了。”
莫俊宇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他们回到酒店，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莫俊宇就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儿？”莫俊宇一脸地迷茫，呆呆地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五人。
“我们还想问你呢。”柳楚冷冷道。
杜子谦望向莫俊宇，将柳楚和江白遭遇到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你和方景升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你不但差点杀了他，而且还对江白和柳楚出手？”
“我差点杀了他们？”莫俊宇一脸迷茫，像是完全记不起有这样一回事，“怎么可能呢？”
“哼，还装蒜，我和江白亲眼看见的，还会有假？”说着，柳楚指着江白胳膊上的伤口，“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干的好事！我们好心上去救你，你简直是恩将仇报！”
莫俊宇看着江白的伤口，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怎么会伤害江白呢？
而当他看着江白的脸色，江白依旧冷漠而平静，没有反驳柳楚的话，说明柳楚说的不是假话。
“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杜子谦望着他问。
莫俊宇扶了扶额头，仔细回想着，“我只记得方景升给我喝了一杯下了药的红酒，我喝了一口，然后就晕过去了。”
“之后呢？”杜子谦问。
莫俊宇敲了敲脑袋，苦苦思索着，可脑海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了，我只记得这些。”
杜子谦皱起眉头，莫俊宇不像是装的，他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完全没有攻击过江白和柳楚的记忆。
突然，莫俊宇想起了什么，急忙望向柳楚，“你们上去救我的时候，方景升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柳楚翻了个白眼，“他能对你干什么，就你那本事，他差点被你玩死。”
莫俊宇听到自己平安无事，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对柳楚口中所说，他险些杀死方景升的这件事，却是心存疑虑。
“他没死吧？”莫俊宇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们走的时候他还有气。”柳楚瞧着他，“这回为了救你，我可是浪费了不少麻醉枪，不管你记不记得，钱你一定要赔给我！”
到底是柳楚，心里无时无刻都惦念着钱。
但莫俊宇这回没有讽刺他，他心中始终因失去了一段记忆而耿耿于怀。
“好了，这件事就先到这里，该说回正事了。”杜子谦提醒着众人，“虽然俊宇这次出了事，但在他出事前，我们已经从方景升的口中得到了一些线索。”
“按照当初的三个线索，我们可以看出，Rose&King指的就是方景升和他自杀的前女友，因为他的前女友已经死了，所以现在最大可疑的目标人物是方景升。”
“那还等什么，既然目标都确定好了，那就开始行动吧。”关风扬毫不掩藏眼中的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动手了。
“先等等，我们只是推测，还没有确定是他。”杜子谦道。
“不错，还有那个白鸟和飞鱼的图案没有得到解释。”莫俊宇也不同意草率行事。
关风扬没好气道，“你们不都听到了吗，那图案是他前女友身上的纹身，还要怎么关联，一定是他。”
莫俊宇摇了摇头，“我看不是这么简单，这个图案是三个线索里分值最高的一个，和目标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Rose还有一个和他有着相同纹身的前男友，我觉得我们这个人也很有可疑。”
“我看是你太胆小了。”关风扬的笑容带着嘲弄，“哪有什么前男友，根本是方景升故意耍你的。再说，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畏首畏尾下去怎么完成任务？这样吧，我们举手表决，谁同意动手？”
柳楚瞧了一眼莫俊宇，然后举起了手。
温郁书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举手。
江白依旧冷脸站在一边，没有表明态度。
眼看着关风扬的目的就要达到，杜子谦这时开口了，“我也觉得不应该这么草率定论，现在事情闹大，警察也卷入进来，万一杀错了人，到时候想再动手就更难了。我们应该看准目标，然后一击即中。”
温郁书听了这话，也弱弱地表示赞同：“杜大哥说的有道理。”
现在两个人站在了莫俊宇这边，江白又不表态，结果显而易见。
“这两天外面风头会紧一些，莫俊宇已经不适合再去学校了，柳楚你的消息灵通，就由你去外面打听一下Rose的前男友身份。”
柳楚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而比他更不高兴的是关风扬，脸色阴沉难看，对此深深不忿。
警察厅内，所有高层都被召集前来开会。
“最近我们收到消息，国际杀手组织神会已经派出杀手来到本市。”
“神会？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秘书长将资料投放在大屏幕上，“因为有人花了三千万美金，要一个人的命。”
“蒋文礼，m国的一家上市财团主席，三个月前，他的独女Rose为情自杀身亡，蒋文礼花了三千万，雇佣神会杀手，要害死她女儿的凶手偿命。”
警察局长不解道：“他女儿不是自杀？他上哪儿去找凶手？”
秘书长不急不缓道：“所以，神会要杀的目标，很大可能抛弃Rose令她自杀的人，也就是Rose的前男友——方景升。”
“方家在本地政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方景升身为方家独子，再加上近年来各国许多核心官员被神会所杀，这件事引起上面的高度注意，已经安排国际刑警混进去当卧底，我们也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消灭这个杀手组织。”
警察局长点了点头，“是，我们一定全力调查。”
“听说方景升前两天遇到意外受伤，是谁负责这件案子的？”厅长问。
局长连忙道：“是A组的刑警队长周华。”
“他这个人怎么样？”
“他是警校的优异毕业生，在警队八年破过许多案，人很聪明身手也很好，就是比较直性子，有时候办案太认真，容易过火踩界。”
说话间，秘书已经调来了周华的档案。
厅长翻了翻，朝着局长道：“把他叫来。”
三个小时后，众多大人物相继离开。
局长拍了拍周华的肩膀，“好好干，这可是你的好机会。”
周华的神色冷肃而认真，“我会的。”
小张见周华从局长室出来，好奇地凑上前去，“头儿，出什么事了？这么大的阵仗？”
计划是保密的，周华并不能说，问小张：“方景升怎么样？”
小张叹了口气，“还是那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们磨得嘴皮子都破了，这小子都不肯说实话。”
“他现在在哪儿？”周华问。
“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