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量体裁衣
楚承稷眉头一皱，声音冷淡地回复：“凤安是嫡公主，以你的身份来操办她的及笄礼，岂不是拉低了嫡公主的排面。她的及笄礼就由礼部来操办吧。”
德妃心里在忍不住地吐槽：什么嫡公主，一个养女罢了，也就只有你和太子会把她当成嫡公主。
不过皇上对待太子和凤安到底是不同的，太子的及冠礼他恨不得亲自操办。而到了凤安这里，他直接丢给了礼部。
但是皇上宁愿丢给礼部也不愿意交给她，这才是德妃气愤的。
她位列四妃，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位份，到底是哪里埋没了凤安那个丫头。
“行了，你回去吧，朕忙着呢，以后无事不是往这边来。”还没等德妃继续说话，楚承稷就已经不耐烦地开口说。
德妃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违抗楚承稷的意思，只能笑容勉强地应下了。
“是，臣妾谨遵皇上圣谕。”
过了几天，楚君临及冠礼的章程虽然已经基本定下了，但是负责此事的官员还很有多事要忙。
楚君临在及冠礼上要换很多套衣冠，这天司衣局的女官来给楚君临量尺寸。
当女官拿着软尺过来时，楚君临伸手制止了他。
“孤不喜女子触碰。”
楚君临的身边很少有宫女伺候，都是清一色的太监。
女官听了此言只好颔首退下，寿德上前谄媚地说：“殿下，那奴才来替您量尺寸吧。”
“你一个阉人有什么好替孤量尺寸的？”楚君临不悦地冷斥道。
寿德讪讪地退下，不一会儿，他灵光乍现，又讨好地说：“那殿下，奴才去把公主殿下请过来？”
楚君临的嘴角明显地勾起，寿德笑了一下，他就知道他猜对了，太子殿下也就只有那点心思嘛。
“还不快去？”楚君临见寿德还忤在原地，不由得催促道。
“是。”寿德赶紧出门往凤安宫去了。
凤安宫离东宫本来就近得很，一刻钟之后凤安就过来了。
楚君临看见了她便赶紧迎过去，顺势抱住她。
“安安。”那样子颇为眷恋，搞得好像两人好久没见了一般，但明明昨日才见过。
凤安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女官，好在她始终低着头，不敢往这边看一眼。
但两人这样明显，她不可能永远不抬头的。
“哥哥，你怎么不愿意量尺寸啊？”凤安有些无奈地问，但是旁人却能听出她语气里的迁就。
“我不喜欢旁人近身，安安来帮我量。”楚君临颇有些无赖地说。
他此时的模样和平时那个庄严肃穆的储君判若两人。
女官哀求地看向了凤安公主，太子殿下阴晴不定，只对公主殿下特殊一点。
本来时间就已经很紧迫了，如果凤安公主不愿意帮她们量尺寸的话，那接下来的工作就进行不下去了。
“好，我帮你量。”凤安纵容地应了下来。
女官顿时松了一口气，立马上前给凤安递上软尺。
既然要量身定制朝服，那自然是各个部位的尺寸都得量妥当。
凤安先是拿着软尺环住了楚君临的脖子，因为两人的身量差别有些大，所以凤安得踮起脚来才能看清软尺上的刻度。
这样一来，两人就离得极近，凤安细软的呼吸声都喷涌在楚君临的脖子上。
楚君临心情颇好地握住凤安的腰，不甚满意地说：
“安安的腰真细，安安还是太瘦了，哥哥怎么喂了这么多年都喂不胖呢？”
说着楚君临还在那细腰上暧昧地揉捏着，惹得凤安一阵颤栗。
“哥哥别闹，尺寸都要量不准了。”
楚君临轻笑两声，却没有回话，而是伸手勾住她的腰肢，让她把重心靠在自己身上。
他看凤安站得颇为费力，不免有些心疼。
总算量好了脖子的尺寸，凤安松了一口气。
也不是因为有多累，而是因为哥哥在她腰间的手实在是太难以忽视了。更何况，殿内还有司衣局的女官在。
这才刚量完脖子，还有好多处地方呢，凤安不免又苦了苦脸。
楚君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神色，笑着调侃说：“怎么了？苦着一张脸。我千娇万宠的妹妹帮哥哥量一下尺寸就不乐意了？”
“哥哥！”凤安颇为气恼的看了楚君临一眼，哥哥就是爱调戏她。
“好好好，哥哥不逗你了。”看见她娇嗔的眼神，楚君临立马缴械投降。
凤安又拿着软尺围上了楚君临的腰肢，她得弯腰凑过去才能看清刻度。
从旁人的视角看，凤安就好像是靠在楚君临的胸膛一样。
楚君临顺势揽住凤安的腰，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亲昵地在她额角蹭了蹭。
凤安尽量忽视他的举动，专心地量好尺寸。
终于一一把尺寸量好了之后，凤安的额间都出了些细汗。
“安安出汗了。”楚君临怜惜地擦去了她额间的细汗。
但是凤安却没有心情理他，而是对女官说：“尺寸都已经量好了，你们回去裁制朝服吧，此事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她无比清楚地知道哥哥的及冠礼有多么的重要，她要哥哥以储君的身份丰神俊朗地出现在天下人面前，骄傲自矜地接受众人的赞美。
“是。”女官不敢有任何怠慢地应下了。
楚君临见她对自己的及冠礼如此上心，嘴边的笑意更大了。
差事办完，女官便带着司衣局的其他宫女退下了。
等出了宫门，女官身后的小宫女面色惶恐地跟她说：“大人，太子殿下和凤安公主殿下……”
“闭嘴！”还没等那小宫女说完，女官便狠狠地呵斥了她。
“本官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你要想在皇宫里安然无事地活下去，那就要谨言慎行，太子和公主殿下的事情不是你可以随便议论的。”
“是，奴婢知错。”那小宫女听了女官的训斥，才知道自己险些就犯了大错，连忙惶恐地请罪。
女官没再说话，而是继续往前走。
都是要在宫里生活的，谁都不容易，她今日这番提点希望能帮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