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金銮殿对峙
“恭喜大人了，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林子安在心里叫苦，但面上还是对寿德客客气气的。
等寿德离开之后，林子安马上就变脸了，他转过身来猛地扇了林心儿一巴掌。
林心儿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直接被打倒在地。
“老爷你干什么？”苏氏赶紧去扶起林心儿。
“你在宫里做了什么？皇上竟然直接派你去了蒙古和亲？”林子安指着林心儿怒骂道。
林心儿捂着脸摇头回答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吸引皇上的注意而已。”
“还敢狡辩！”林子安气得拿起鞭子就挥在林心儿身上。
“啊！不要打了！我错了父亲！”
林心儿到处躲避着挥下来的鞭子，全然没了高门贵女的体面。
苏氏实在是心疼女儿，她挡在林心儿面前和林子安求情。
“老爷，你这是要打死她吗？”
“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林子安正在气头上，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你现在打她有什么用？事已至此，还不如想想怎么补救。”
“还能怎么补救？”林子安反问道。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从小到大他为了培养林心儿花了多少银两，又是学舞蹈又是学刺绣，他甚至连宫里退休的嬷嬷都请来了。
结果呢？她不仅没能进宫，还被送去蒙古了。
那他那么多年的投入不就打水漂了吗？
早知道他当初就把目光投向那些庶女了，要不是看重了她嫡女的身份，他怎么会选择她？
林子安越想越气，甩掉鞭子径直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还留下了一句话，“把这个孽女关到祠堂去，不准给她东西吃！”
林心儿揽住苏氏，无助地说：“母亲，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苏氏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答道：“母亲帮你想办法，我不会让你去蒙古和亲的。”
之后林心儿被下人带去祠堂，苏氏让她的婢女悄悄给她送去吃食。
晚上，林子安一直待在书房不愿意回房。他不回去，苏氏只能过来找他。
“老爷。”苏氏先是敲了一下房门。
林子安的脸上出现了不耐，“不要打扰我，我今晚就在书房歇息了。”
苏氏叹了一口气，而后劝说道：“老爷，让我进去吧，心儿和亲这件事咱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林子安没有说话，苏氏犹豫了一下之后直接推门进来。
苏氏把带来的糕点放到桌案上，林子安看着她没好气地说：“圣旨已下，还能怎么从长计议？”
“老爷，圣旨也是可以收回的嘛。”苏氏走到林子安的身后，讨好地帮他捏着肩膀。
“先前妾身联合几个夫人在坤宁宫对皇后娘娘含沙射影，您的官职高，又有众多要好的同僚，您也可以故技重施呀。”
林子安听后转过头责备地说：“本官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我学你们这些妇人的伎俩？”
苏氏对他这个样子很是无语，但是面上还得好声好语地劝着他。
“但是咱们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来培养心儿，就这样让她去和亲了，老爷不觉得很可惜吗？
老爷您那么足智多谋，肯定有办法让皇上收回旨意的。咱们心儿很优秀，有很多贵族子弟都很喜欢她。心儿就算不能入宫为妃，能和世族强强联合，对您也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林子安眉梢动了动，明显是把苏氏的话给听进去了。
但是他没有马上向苏氏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老爷您早点休息。”苏氏笑着回答。
苏氏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算是成了。
……
次日早朝之时，商议完国事之后，林子安看准时机出来说：
“皇上，小女得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识能前往蒙古和亲是小女的荣幸，臣不胜感激。但是小女才情浅陋，恐难担此大任，请皇上收回成命。”
楚君临抬眸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林卿过于自谦了，朕觉得你的女儿没有你说的那么差。”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回去好好准备嫁妆吧。”
林子安顿了顿，又跪下言辞恳切地说：“皇上，蒙古离京城实在太远，臣实在是不愿意让女儿远嫁。请皇上怜惜臣的一片爱女之心，收回成命吧！”
楚君临垂眸看他，语气不怒自威。
“圣旨已下，岂可朝令夕改，你把朕当什么？”
“皇上！”林子安磕了一个头，“臣为官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皇上看在此事的份上，满足臣这个小小的愿望吧！”
林子安这一番很是感人，但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爱女之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都是为了利益罢了。
工部卫侍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也站出来说：“皇上，林大人只是不舍爱女远嫁，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楚君临看向了她，“圣旨已经送到蒙古那边，蒙古的迎亲使就快要到了，他的女儿若是不嫁，那要不然把你的女儿嫁过去？”
卫侍郎的身体一僵，京城中谁人不知，卫侍郎只有一个独女，平日里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愿意把她嫁到蒙古？
卫侍郎面色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然后默默地走回到了臣子当中。
“爱女之心谁都有，以往去和亲的女子不在少数，难道她们的父母没有爱女之心吗？林侍郎，你是朝廷命官，岂能因小失大？”
林子安抿了抿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一下子站起来质问道：“若是皇后娘娘日后诞下公主，皇上也舍得送她去和亲吗？”
“放肆！”
楚君临猛地拍了一下桌案，那动静大到仿佛整个金銮殿都抖了抖。
“皇上息怒。”诸位大臣赶紧跪了下来，害怕地低下头。
楚君临看向林子安，眼神冰冷。他心情平复下来，“林子安，你刚刚那个行为足够诛你九族了。”
“你的心里很不服？”楚君临问。
林子安咬了咬牙，微低下头回答：“臣不敢。”
“是不敢，不是没有。”楚君临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