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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毋丘俭试探文钦,淮南二叛举兵。

司马师兄弟一通操作,终达目的,废黜天子曹芳,复其齐王之位,贬于河内郡重门营封国,建齐王宫,礼制祭祀同于诸侯,禁令无有宣召不得入京。

废黜罢曹芳,另立新帝曹髦,曹髦继位,大肆封赏司马师,一时间,司马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位高权重,位极人臣。

司马氏重掌朝中大权,无人能敌。

司马师达到人生巅峰!

然,所谓乐极生悲,物极必反,司马师兄弟一番操作,早已是让朝野上下怨言四起,只是迫于司马氏权威,无人明言而已。

司马师诛杀夏侯玄、张缉、李丰及其三族之时,为震慑朝野上下,遂成书传于大魏所及之地,自然也传至淮南。

此时,镇守淮南魏吴边境的乃是镇东将军毋丘俭、扬州刺史文钦二人。

毋丘俭阅完朝廷诛杀夏侯玄、张缉、李丰及其三族传书,不由泪如雨下:“某素于玄、丰交好,乃挚友,不想吾友竟落如此结局,可恨司马师心狠手辣。”

然,终究三人乃是谋反之罪,毋丘俭却也无话可说,只是愤愤垂泪。

后,司马师又绞杀张皇后,废黜曹芳,毋丘俭得知,更是气愤不已,忧心如焚,以至于寝食不安:“司马师逾越大魏礼制,擅自行废立之事,此乃权臣,如此下去,只怕大魏江山社稷将要被篡于司马氏之手。”

自此,便就是日日流泪,唉声叹气,萎靡不振,甚至于提心吊胆:“想我毋丘俭受先帝曹叡厚恩得以重用,如今却是眼看先帝之意被践,俭却无能为力匡扶正义,俭何以有颜苟活于世?更何况师也知我感恩于先帝,只怕哪一日我便也成了司马师眼中钉肉中刺,必被其除之而后快。”

因而变得惴惴不安!

“与其如此担惊受怕,忧虑不安,倒不如就此起兵反叛司马师,待取了司马师狗头,便可安大魏社稷。”

毋丘俭之子毋丘甸却是谏言毋丘俭:“不如就此起兵谋反!”

“当年大都督王凌起兵谋反之时,也知孤掌难鸣,只得谋于其甥兖州刺史令狐愚一齐举兵,后令狐愚不幸暴毙而致泄密,王凌无奈只得仓促起事,奈何却因势单力薄而致败北,无奈于项县贾逵庙服毒自尽。今你我父子起兵又谈何容易?一旦不密,只怕便是诛杀三族之罪。”

毋丘俭如何不知其中厉害?

虽也有谋反之心,但却是感觉时机未到,犹豫不决。

然,就在毋丘俭犹豫不决之时,忽的只见魏吴边境、淮南寿春城上空骤然而现彗星,自寿春城上空始,拖着长长的尾巴,一路直奔西北方向洛阳城而去。

毋丘甸观之不觉大喜:“必是大吉之兆,此乃天灭司马师!”

即刻禀于毋丘俭:“时机已到,父亲切莫犹豫!”

毋丘俭听闻,也不由大喜:“怎能做有违天意之事?既然如此,便就举兵谋反。”

然,毋丘俭毕竟是镇东大将军,如何不知深谋而后动的道理?

“先探文钦。如果文钦有意,事便谐也。”

即刻修书一封,邀扬州刺史文钦前来寿春商议。

扬州刺史文钦本就与毋丘俭相厚,平时边境安稳之时本就时常来往走动,今见毋丘俭以书信相邀,便就即刻收拾妥当,直奔寿春城而来。

毋丘俭见文钦如约而至,不由大喜,即刻于后堂设宴,款待文钦。

宴席之上,分罢宾主坐定,毋丘俭却是忽的变的愁容满面:“如今朝野上下皆叹于皇帝废黜之事,不知文刺史尚知否?”

毋丘俭出言试探文钦。

“我等皆大魏忠臣,先帝亡故之后,皆又跟随大将军曹爽辅佐少帝曹芳。今司马师恣意妄为,专权废主,致使天地反覆,我等做为大魏忠臣,岂能不伤心落泪?”

哪知文钦却是比毋丘俭更气愤,竟然泪流满面,破口大骂司马师。

“只是不知大都督做为一方诸侯,愿做匡扶正义,拨乱反正讨伐司马师之事否?”

文钦却是直接挑明,询问毋丘俭。

毋丘俭忽的从案前站起,一步跨过席案,直步向前紧紧抓住文钦手臂不停摇动:“此乃俭邀文刺史前来寿春之意。”

文钦听完,忽得单膝跪地,躬身毋丘俭:“某必生死相随。”

毋丘俭哈哈大笑:“正月之时,某见有彗星数十丈长,始于吴、楚分界,寿春城上空一路直奔洛阳,此正应于寿春今日之宴,此大吉之兆也,不若就此举兵讨伐司马师。”

“某中子文鸯,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令为先锋。”

文钦却是迫不及待,已是选出来了先锋。

即刻宴席之上定下举兵谋反之策。

宴罢,毋丘俭即刻安排文钦返回军营,整顿兵马准备起事,而毋丘俭却是修太后矫诏,做讨贼檄文发于各地,以期集天下义军共讨司马师。

讨贼檄文发出之后,毋丘俭却觉太后矫诏总归是假的,不若就此上奏朝廷,以正出师之名。

“辅佐大臣司马懿忠诚于大魏社稷,受先帝托孤之恩而行伊尹之事,深得朝野上下敬重,然,司马懿亡故以后,其子司马师继承其位,却是恣意妄为,擅行废立之事,毁坏朝纲,故,应于善待司马懿后人而废黜司马师,削其朝权,让其以侯爵身份归家养老。其位由司马昭代替。太尉司马孚尽忠尽孝,其子护军将军司马望亦忠心耿耿,这些人都值得信任,应予以重用。俭泣血跪拜。”

修完送往洛阳。

待信使离了寿春,毋丘俭坐于案前,反复思索举兵之事。

“遥想王凌当年谋反之时,忽被司马懿识破,落得个身败名裂。如果吾与文钦起兵,不能谋得深,只怕比王凌更惨。罢,既然举兵,不若一举到底,做个万全之策。”

毋丘俭越虑越怕,遂又修书文钦:“谋反起兵,无外乎两种结局,一乃成,二乃败。成则罢了,然若败了,你我总得有活命之所。”

毋丘俭却是虑的周全:“故,依俭之意,你我起兵,兵力总究不比大魏兵马,不若你我皆出二子送往江东做为质子,一来邀东吴孙峻出兵淮南以助我等功成,二来如果败了,也有可归之处。不知文刺史意下如何?”

文钦阅毕,本就是有勇无谋的一介武夫,当然应允。

即刻命两个儿子携书信回复毋丘俭。

毋丘俭见文钦二子不觉大喜,即刻也出自家二子,共四子送往东吴孙峻之处做为质子,以求孙峻策应举兵之事。

东吴丞相、大将军孙峻见了,不由大喜:“此正合我意!”

即刻朝中议事。

奈何朝中大臣依然以先帝孙权之策予以驳斥。

然,此时的孙峻见如此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便就驳斥群臣,决定出兵淮南。

毋丘俭得知孙峻愿援助举兵之事,自然不胜欢喜:“事成有八,如果再得兖州刺史邓艾、征西将军郭淮、豫州刺史诸葛诞三人结为盟友,共同举兵,合围洛阳,则事必成!”

遂伏案与三人修书,修毕,即刻安排信使快马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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