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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钟会夺兵诸葛绪,后主刘禅求援东吴。

诸葛绪被姜维大败,无奈只得距剑门关三十里外安营扎寨,徐图良策。

然,正待诸葛绪思虑如何对付姜维之时,却忽得邓艾调兵军令:“钟会兵进剑门关之时,姜维却是已与张翼、廖化合兵一处退守于此,如此一来,姜维实力大增,钟会到时必被姜维率军钳制于剑门关前,此等形势,姜维也必被钟会钳制于剑门关内,艾觉此时若与刺史合兵一处偷渡阴平南下直指成都,便可建功立业,功成名就。故,某意调刺史率本部兵马前来阴平,与某家合兵一处出奇兵南下直捣成都,刺史得令当速速前来。”

诸葛绪得邓艾调兵军令不由暗思:“某家自从接任司马望担任雍州刺史以来,处处钳制于邓艾,如今邓艾欲偷渡阴平出奇兵,在某家看来却是不妥,阴平道路崎岖险峻,沿途无有人烟,即便没有蜀军阻拦,只怕到时也皆死于阴平途中。但如果某家不遵其调军军令,必落抗命口实于他,一旦他问罪起来,岂不连同丢失阴平桥头之罪一并问了?到时,砍某家头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诸葛绪越思越怕,不敢接邓艾军令前往阴平。

然,如果不去阴平,诸葛绪不由又顾虑连连:“今日与姜维阵前交战,却是已知姜维厉害,某家不是其对手,如今某家屯兵于剑门关三十里外,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难道只在此处待死?不成,万万不成。现如今钟会正在阳平关前来剑门关路途之中,以某家如今形势,舍了邓艾去投钟会却是上策。钟会如今虽与邓艾官职同阶,然,钟会却是司马大将军本次亲委的伐蜀主帅,如果投他,却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别人也说不得闲话,既然如此,邓艾也难奈我何!”

诸葛绪思虑再三,遂就定下舍了邓艾,拔寨军投钟会之计。

不时诸葛绪便就引本部军马即到钟会大营。

钟会大营之中忽得诸葛绪引军来投,不由大吃一惊:“诸葛绪乃邓艾所部,为何如今却是带兵前来投我?如果我就此接了诸葛绪,岂不结怨与邓艾?如今形势,本该同心协力共同伐蜀之时,某家与邓艾岂能生隙?”

遂就命军挡住诸葛绪兵马,只带诸葛绪一人进帐,问询携军来投原由。

不时,诸葛绪赤手空拳一人便被带入钟会中军帐中。

诸葛绪见钟会稳坐中军帐,见之不由胆寒,遂赶紧躬身钟会:“某家走投无路,只得兵投大将军。”

钟会听了,心中不由疑惑:“难道诸葛绪与邓艾有隙?”

遂就缓缓问询:“如今我大军皆都对战于蜀军,大将军何来走投无路之说?”

诸葛绪听问,便就从接任司马望雍州刺史说起,一直说到丢失阴平桥头,后又谈擅自引军跟踪姜维攻打剑门关兵败,滔滔不绝,委屈满腹。

钟会中军帐中听着,不觉心中暗思:“司马大将军伐蜀之时兵起三路,一路乃是某家,一路乃是邓艾,一路乃是诸葛绪,邓艾、诸葛绪乃是依大将军之意钳制姜维与某家取西蜀之便。如今诸葛绪却是与邓艾有隙,某家何不趁此夺了诸葛绪之兵,待夺了诸葛绪之兵,某家军力大增,到时岂不更加轻易可取西蜀,邓艾又如何与某家争功?如此一来,邓艾岂不委以某下?某家便可就此一专军权,所向披靡。”

想到此处,待听到诸葛绪剑门关下兵败于姜维之时,便就蓦然变脸,怒拍惊堂木:“诸葛绪,汝可知罪否?”

诸葛绪正喋喋不休诉说委屈之时,却是见钟会蓦然大怒,不由惊而抬首:“某家兵投将军何罪之有?”

诸葛绪一句问,不由激怒钟会,只见钟会陡然站起,手指诸葛绪大声呵斥:“司马大将军洛阳调兵之时,兵起三路,汝乃是镇守阴平桥头阻击姜维退路之军,奈何却是丢失了阴平桥头,致使姜维轻松进入剑门关。后,汝既没有征西将军之命,也无本帅之命,竟然擅自做主起兵兵至剑门关下,却是如何又被姜维兵退三十里?现如今,正是我等依司马大将军之计建功立业之时,本该精诚同心,汝身为征西将军所部兵马,不虑全局,却是引军前来某家之处,汝岂不是乱我大魏律法,裂隙某家与征西将军吗?事至如此,汝竟然不知罪?”

钟会一顿呵斥,诸葛绪不由浑身颤抖,大汗淋漓,赶紧跪倒辩解:“某家拒守阴平桥头之时,却是中姜维调虎离山之计,无奈被姜维渡过阴平桥头,末将自知失策然又惧怕姜维桥头之后设有伏兵,故不敢当时就追,遂派军探前去探哨,知姜维已与张属、廖化合兵兵退剑门关,末将为将功赎罪,便就擅自引军前去攻打剑门关,故此晚了一天,待与姜维交战之时,奈何末将非姜维敌手,不曾想又被姜维杀败。某家无奈只得剑门关三十里外安营扎寨,不想邓艾却出调令令某家偷渡阴平南下直捣成都,阴平道路崎岖险要,乃是无人之地,某家不敢应,然不应又唯恐邓艾问某家违令之罪,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兵投大将军!”

却是一条一条辩解的极为清晰。

然钟会却是越听越恼,不由猛然拔出令箭掷于诸葛绪面前:“左右,且把此人推出辕门外斩首示众!”

诸葛绪看着面前令箭,一时之间竟然惊吓失语,口不能言,只眼睛惊恐的看着钟会,泪流满面。

左右军士却是不管诸葛绪如何惊恐惧怕,却是得令向前,蓦然之间便就架起瘫倒在地的诸葛绪,就要拖出帐去辕门外斩首示众。

正架之时,却是见监军卫瓘赶紧出列,躬身钟会大喊一声:“且慢,不可斩杀此人!”

钟会见卫瓘阻拦,便就侧目卫瓘:“卫监军,为何不可斩杀此人?”

卫瓘连连躬身:“大将军,无论此人何罪,但总归此人乃是邓艾所部,斩杀与否当有邓艾来定。正如刚刚将军所言,如今司马大将军兵起三路大军伐蜀,三路大军当精诚同心方可。如今大将军蓦然斩杀了邓艾所部之人,必引将军与邓艾之隙,如果将军与征西将军有隙,伤了彼此和气,又如何兵进成都,又如何取西蜀?”

卫瓘一句劝,钟会不由颔首点头:“卫监军所谏甚是,然不斩杀此人,也需问罪于他!”

卫瓘见钟会欲要饶过诸葛绪之命,便就赶紧献计:“既然三路兵马皆乃司马大将军洛阳所发,不若就此打造囚车,把诸葛绪押入囚车之中送往洛阳,罪与不罪,皆随司马大将军去定。”

钟会听了,不由称是,遂就把诸葛绪押入囚车之中,一路送去洛阳了。

待处置罢诸葛绪,钟会旋即把诸葛绪所部兵马纳入囊中,随军调遣。

钟会得诸葛绪之兵,兵力大增,心中不由大喜,遂就命全军开拔,不时兵至剑门关城下。

钟会踌躇满志,兵至剑门关下,却是马不停蹄,即刻欲架云梯攻击剑门关。

然剑门关城高墙厚,坚固无比,岂能是钟会一时之间攻破的?

且姜维自从与张翼、廖化进得剑门关,便与辅国大将军董厥合兵一处,更是加固城池,大量囤积滚木礌石与城墙之上,除此之外,更是大布诸葛武侯所传连弩于城墙、吊桥两边,但凡魏军攻击,姜维便就只命抛洒滚木礌石,直砸的魏军哭爹喊娘,死伤一片,却是进不得城池半步。

无奈之下,钟会只得军退三十里安营扎寨,与剑门关姜维对峙,寻求战机。

然姜维知如今形势,汉中已失,魏军如今连连得胜,兵锋正盛,只得拒守剑门关险要而不出击。

不觉如此两军剑门关下对峙月余。

钟会兵出洛阳之时,携军十二万而来,如今又得诸葛绪所部兵马,军士总数接近二十万,二十万兵马被拒于剑门关下,单单军粮消耗便让钟会叫苦不迭:“如今道路艰难,粮草难以为继,如果如此长久对峙下去,总究不是办法,需得有计方可。”

奈何姜维只是坚守,无论钟会如何叫阵就是不出战,钟会无奈之下心生一计:“大军压境,如果劝降得了姜维,也是大功一件。”

遂就伏案持笔,修就一封劝降信:“某闻公侯以文武之德,怀迈世之略,功济巴、汉,声畅华夏,远近莫不归名。每惟畴昔,尝同大化,吴札、郑乔,能喻斯好。”

修毕,即刻遣使送入剑门关城内。

姜维得了钟会劝降信,阅罢不由大怒:“钟会如今兵不能进,粮草见少,军心必然动摇,而其如今窘迫时刻,却是有心玩弄笔墨,甚是可笑!有此可见,某家只守不战,必能阻挡魏军与剑门关关外。”

遂就命左右军士鞭打钟会来使,打毕,却是又唤于帐前:“如今留尔等之命,好回去回复你家将军,只待洗净脖颈,待某家举刀去取。”

使者见能活命,遂就赶紧唯唯诺诺:“必把大将军所言一字不漏传于我家将军!”

姜维见使者栗栗之状,不由哈哈大笑:“如此甚好!”

遂送使出城。

使者言于钟会,钟会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日日佯攻剑门关,以待时机。

然,军营之中魏军见使者归来却是不见姜维动静,知如今大军已是受阻于剑门关下,不由果如姜维所言,军心逐渐动摇:“只怕取西蜀之战将止于剑门关下,待粮尽之时,只得退军。”

两军长久对峙,钟会如此,姜维也好不到哪里去。

且说姜维见使者出城,也不由长叹:“如今形势对我蜀汉甚为不利,应再上奏我主求援于东吴。”

遂就赶紧修求援战报,只言要后主刘禅求东吴助战救援。

修毕,即刻快马报于成都。

后主刘禅得报,哪敢怠慢?即刻修国书于东吴。

东吴孙休见后主刘禅求援国书,不觉大喜:“如今三国鼎立,蜀魏如此,正是东吴取利之时。”

遂就应了后主刘禅之求:“今令大将军丁奉率领诸军进兵寿春,钳制魏军淮南之兵。令将军留平至南郡联合水军都督施绩,向北进兵襄阳,以取鱼翁之利。令将军丁封、孙异引一支军至沔中救援蜀汉,助战姜维。

不时,三路大军各自引军出击。

邓艾闻东吴丁封、朱异引大军来救姜维,不由大吃一惊:“今蜀寇大受挫折,若待吴人来救,则前功尽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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