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钟会终定谋反之策,姜维进献矫诏之计。
姜维忽听钟会如此说也不由大惊失色,直连连发问钟会:“贤弟所言可真?晋公军报何在?”
钟会见姜维如此急切间担忧司马昭军报连连发问,便就赶紧转身军案之上拿过司马昭军报呈递与姜维:“某家所言句句为真,千真万确,兄长且看晋公军报。”
姜维赶紧接过司马昭军报展开来看,不时看罢,看罢不由沉思,然沉思一阵,姜维却是蓦然抬头直视钟会:“晋公疑你…”
姜维蓦然之间一句话,不由惊得钟会连连后退一步差点跌倒:“某家也觉如此。”
姜维、钟会二人见司马昭军报为何如此大惊失色?
原来,晋公司马昭兵起洛阳后一路直携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长安,然,沿途之中司马昭却是只命大军悄然而行,军至长安之后,司马昭更是封闭军至长安消息,只命大军就地休整,大派数路细作成都打探消息,以待成都之变。
后忽听细作成都探得监军卫瓘已是擒拿了邓艾,钟会得知后即刻携军夜进成都,司马昭不由紧吸一口气:“只待钟会军报。”
然着急等待一夜,却是见钟会丝毫动静,司马昭不觉心中不安:“西曹橼所虑非虚也,某家需早做防范戒备钟会谋反。”
为确保万一,司马昭遂就又悄然自长安起军兵至长安西渭河之畔,待到了渭河之畔便就驻扎于河西大营虎视眈眈钟会,以应钟会之变,不仅仅司马昭亲率大军悄然驻扎于河西大营,更是直命贾允携三万军快速兵出斜谷,兵出斜谷后又兵分两路悄然驻扎于汉、乐两城,与自己河西大营遥相呼应,以待钟会之变。
待一切安排妥当,司马昭便就即刻伏身军案之上拟修军报一封敲打钟会,然,司马昭拟写军报之时,却是为了唬吓住钟会,便就把携军十万虚报成二十万,以期以势压制钟会:“孤惊闻邓艾谋反起军不由大惊,唯恐邓艾收服蜀汉后军力大增,如此手握重兵的邓艾谋反起来必然是凶险无比,孤甚为担心邓艾因此心傲不服卫瓘之命,对抗司徒!孤因此甚为担忧钟司徒及我大魏社稷安危。故,孤为保万无一失,便就命贾允携军三万兵先出斜谷,如今已是驻扎于汉、乐两城,某家也亲携天子御驾亲征,如今二十万大军已是驻扎于河西大营。某家在河西大营之中甚为担忧司徒大军安危,只时时待司徒消息,如此,不久后孤便就可与司徒相见也。”
拟修完毕,即刻命使快马送往成都。
钟会接罢司马昭军报,询问使者得知,晋公司马昭军报偏偏不送涪城而是直送成都,由此可见,晋公司马昭对成都局势了如指掌。
如此,钟会见司马昭军报,如何不慌张?
遂就急切召唤姜维前来中军帐商议对策。
今中军帐中又见姜维如此说,钟会又如何不惊吓的连连后退?
“正如兄长所言,晋公明明知道你我之兵兵力多于邓艾六倍有余,某家与兄长合兵一处擒拿邓艾易如反掌,乃是旦夕之事。然,晋公既然知道如此却是一派贾允携三万军占据汉、乐两城险要之地,乃是虎视眈眈成都也,不仅仅如此,晋公又亲率二十万大军驻扎于河西大营,转瞬之间便可监视我兵出成都,守住大魏边境之地,如此来看,晋公如此实非针对邓艾,乃是针对某家也。晋公疑我!”
姜维见钟会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心中暗喜:“无论你分析的对与不对,某家都要往对的上面引,如此,汝就便可成汝谋反之实,到时汝与晋公对阵自相残杀起来,某家正好火中取栗以成某家之计,某家借机便可光复我蜀汉社稷也。”
想到此处,姜维便就赶紧躬身钟会:“晋公疑贤弟确是千真万确,如此,贤弟则凶也。然,贤弟若果想解的此凶,某家却有两条路供贤弟来走,无论哪条路皆都可化解贤弟之凶。”
钟会本就心急如焚,今听姜维有化解之路且有两条,便就赶紧催促姜维:“兄长快快讲来。”
姜维见钟会急切至此,不由更加大喜,然,即便心中大喜面皮之上却是显露出无奈之色:“第一条路,贤弟当知韩信、文种结局,可谓惨痛,某家谏贤弟莫从韩信、文种之羞,宜于此时就上奏晋公:自此卸去身上盔甲只做赤松子游。如此,贤弟便可明哲保身。晋公见贤弟如此,必会就此退去大军,贤弟之凶岂不转瞬可解?只是不知贤弟当从否?”
姜维看着钟会忽的生出一脸鄙夷之状,知已是激的差不多,便又赶紧连连追问:“自此便就是个富家翁,贤弟当从兄长之谏,不知可否?”
然说到此处,又唯恐钟会从了,便就又连连补充:“贤弟卸去盔甲之时,兄长也随贤弟卸去,只跟随贤弟自此享受人间荣华富贵,以兄长见,此路甚好。”
钟会却是以满脸鄙夷神色看向姜维:“兄长乃原蜀汉大将军,得诸葛武侯真传,怎就出得如此低劣之谏?某家如今年未四旬,正是年富力强建功立业之时,这条路如何会走?兄长且言第二条路!”
转瞬之间便就斩钉截铁的否了姜维之议。
姜维见钟会忽生恼怒之色,不由更加大喜,遂就又面露高傲之态:“既然贤弟有如此雄心壮志,某家便讲第二条路,然,第二条路虽也可解贤弟之凶,只是一旦失败,贤弟则死无葬身之地,然,一旦功成,贤弟则又是成就千秋万代的霸业也。”
钟会听可成千秋万代的霸业,却是又忽的急切起来,屡屡催促姜维:“兄长快快讲来。”
姜维却是并不着急来讲,只转身中军帐帐门呵退把守军士,呵退罢,便又赶紧回转身直视钟会眼睛:“贤弟就此举兵,成,则可成千秋万代的霸业也,即便不成,也可效仿刘备而偏安于一隅,做个蜀汉之王岂不快活?”
钟会听罢,忽的向前紧紧抓住姜维之手连连摇动:“此正合我意也!”
然,摇动一番,却是又暗淡下来面色:“既然举兵而起则需出师有名。而如今晋公军报虽是看得凶险,然表面之词却是不能拿来唬住魏蜀之将,如何是好?”
姜维忽被钟会如此一说,也不由低头沉思:“贤弟所言极是,只是如今确无出师有名之利。”
姜维一句话,不由陷钟会于烦恼之中:“如此,事便不谐也。”
然,正待二人烦恼之时,却是忽听帐外军士来报:“大将军,洛阳来使。”
“如此时刻洛阳来使是为哪般?”
钟会不由连连发问姜维。
姜维却是抬起头来谏言钟会:“且命进来便知。”
钟会点点头,便就低声言一进字,不时,只见帐门卷起,一位披麻戴孝的军士哭哭啼啼进帐:“太皇太后不幸于洛阳驾崩了。”
钟会听罢不由痛哭:“太皇太后自先帝驾崩后历经几位少帝深居于永宁宫中,奈何几位少帝却是皆无治国安邦之能,真是委屈了太后。”
不由蹉跎一番,接了国丧。
然,刚待钟会接了国丧送走洛阳使者,姜维却是忽的大喜,紧紧向前拉住钟会:“某家有计了。”
姜维一句话,不由也使钟会大喜:“如此,兄长快快讲来。”
转瞬之间,便就忘记了太皇太后驾崩之丧。
然,姜维却是接过钟会手中国丧:“某家之计正是此也。”
钟会不解:“国丧怎会成计?”
“不错!”
姜维连连感叹:“郭太后驾崩的正当其时。”
边讲边就一把把钟会按坐于军案之上,躬身钟会而言:“如今太皇太后驾崩,又逢洛阳皇宫来使通报,如此,贤弟紧紧抓住如此绝佳时机,只言与魏蜀诸位将军:太皇太后驾崩之时命密使前往成都送遗诏,遗诏上言,当年司马昭南阙弑君,大逆无道,早晚将篡魏也。先前不篡乃是时未到也,如今时却是已到,故命钟会举兵讨伐之,以正我大魏正统。诸位将军得哀家遗诏之时,当携力向前,共助钟司徒成就此事。”
姜维一顿说,钟会不由醍醐灌顶:“如此甚好,某家便就顺势奉太后遗诏举兵讨伐司马昭。”
然,二人虽是议定起兵之策,然如何起兵,却是又成钟会之忧。
姜维见钟会如此,却是哈哈大笑:“既然如今出师有名,待贤弟奉太后遗诏稳住魏蜀诸位将军,某家便就携军直出斜谷兵进长安,贤弟则提大军经陆路、水路直取江东,如此,两京可得,贤弟何愁霸业不成也?”
钟会听罢,不由哈哈大笑:“如此甚好,某家便依兄长之意,即刻拟得太后矫诏,奉诏先稳魏蜀诸位将军!”
姜维不由点头称善。
不时钟会便拟就太后矫诏,然拟就罢,姜维却是忽的又想起来洛阳使者已被钟会送走,不由赶紧直问:“洛阳送国丧使者何在?”
一句话,忽的提醒钟会:“快快追回洛阳使者,只紧紧软禁在成都。”
然,姜维却是叹气:“需好生召回悄然诛杀于成都,如此,则死无对证也。”
钟会听罢不由点头,鼻子里狠狠出一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