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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贾允使计谏女,皇后杨艳争锋。

贾允得了荀勖之计不由大喜,如今不仅仅有了救命之策,更是有了滔天的富贵,如何不喜?看着十里长亭下的酒宴只觉忽的便是琼浆玉液,山珍海味,一顿饕餮盛宴,不觉直饮的酩酊大醉。

然,酩酊大醉的贾允却是死死记住了荀勖拖延之策,沉醉之中下令:“即刻开拔十里安营扎寨。”

军士不由疑惑:“千军万马刚刚启程,怎就开拔十里便就安营扎寨?”

奈何乃是军令,军令如山,如何敢违?只得依了贾允之令军至十里之时便就安营扎寨。

贾允中军帐中好不容易醒了酒,但见军士皆都疑惑,不由又传出军令:“全军皆都检查器械、辎重,但凡不齐整者,斩!”

如此一道要命的军令,千军万马谁人敢大意?不由摸摸自家脑袋,只得一遍一遍的检查器械、辎重,不觉三日便就过去了。

既然大军奉命出征,长久呆于一地终究不是个办法,三日后,贾允又命大军开拔,然,今日开拔却是五里安营扎寨。

然,兵行五里刚刚安营扎寨罢,却是只觉风起,一阵寒风吹过,天空便就慢慢阴沉下来。

军士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不由皆叹:“如今一步一回头的走,猴年马月方到得雍凉之地?”

然,将帅如此,谁人又敢说话?

贾允夜间只在中军帐中美美饮酒,然,饮酒之时,忽见一股大风吹来,直吹的帐门呼啦啦作响。

“好寒的冷气!”

贾允不由打个哆嗦:“难道天将降大雪?”

不由暗思:“天若就此降下瑞雪,我贾允便就有国丈之命。”

心中暗暗祈祷,祈祷之中便就出了中军帐外,抬头看天。

贾允一抬头,不由大喜:“如今天气阴沉,风冷如此,想必今晚必下大雪。”

不由眼观阴沉沉夜空,又念了一阵阿弥陀佛,念毕,却是虔诚跪倒,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上天不公啊,竟然要助奸臣!

果不其然,深夜之时,竟然天降大雪,只把大地直下的白茫茫一片。

清晨,贾允出了中军帐,果见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不由哈哈大笑:“天意如此,即便是皇帝又能奈我何?”

遂就欢喜返回军帐之中,伏身军案之前给皇帝司马炎上奏一道奏章:“臣,贾允奉陛下之命携军直奔西北,奈何正急急行军之时,却是忽降大雪,天地白茫茫一片,路不能行,寒气逼人。臣,贾允念及我将士之命,虽心急如焚图灭树机能,然天至如此,无奈只得停军休整,以待君命。”

却是奏的大义凛然,然又是无可奈何:“天意如此,实实无奈!”

司马炎得贾允奏章,展开看毕,不由叹气:“鲁公爱军如子,实实让朕感动,如今却是大雪封路,朕又如何不曲体军心以示皇恩浩荡?”

遂就赶紧批复贾允奏章:“既然大雪封路,寒气逼人,朕岂能不曲体军心以示皇恩浩荡?故,命鲁公暂缓行军,只把大军折返都门安顿,待天晴雪化之时再行!”

贾允看着司马炎批复奏章,不由喜不自胜:“天助某,帝助某,某又如何不成?”

遂就赶紧携军又回都城,只把千军万马安排妥当,一刻也不停的返回洛阳鲁公府,待返回鲁公府,即刻又依荀勖之计上下打点一番,好生踌躇操作,只把计谋指向皇后杨艳。

且不言贾允如何用计,只讲此时的皇后杨艳。

自从杨艳与司马炎定下为皇太子司马衷议婚之事,不时便就传遍朝野上下,弘训宫中各个重臣夫人便就如同走马灯般踏破门坎,一时之间,皇后杨艳更是应接不暇。不仅仅皇后杨艳应接不暇,就连赵夫人充华宫内,也是访者如织,乱杂杂如同集市一般。

可见人人皆都钻营!

然,如此众多重臣家眷、宫中宫女、太监穿梭不停,无外乎就一个目的:为自己女儿或者为贾允之女谋得太子妃之位。

杨艳既然要为司马衷选妃,自然也乐以周旋于众人之间,一番周旋接待,却是对庾纯、荀勖家夫人之话听在心间:“既然皇后与皇太子选妃,当然要选智貌双全者。”

“只是本宫仔细虑来,如今朝野上下重臣之女,虽有的貌美如花,然却是大字不识,又如何讨论智谋?有的不仅仅无貌,更是无智,却是让本宫左右拿不到主意。”

“如此,依臣妾之见,当选智谋双全者。臣妾多嘴说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既然皆为太子所虑,诸位夫人只管言来。”

“如今皇太子虽已至适婚之年,然,皇太子却是智谋尚缺,虽也有七情六欲,只怕却是辨不得忠奸,将来居于宗庙之时,少不得太子妃早晚辅佐,如此,依臣妾来看,当选智谋双全者。”

“衷儿蠢顽,本宫倒也不避讳,诸位夫人无需遮掩讲话,只要能保的皇太子以后周全,本宫自然纳诸位夫人之议。”

“皇后果乃深谋远虑之人,既然如此,臣妾却也不再遮掩,要选,必选智谋双全者,如此方震得住群臣,将来居于宗庙之时,方可长久。”

“本宫觉得诸位夫人所虑甚是,只是不知诸位夫人所谏乃是哪家女儿?”

“鲁公贾允之女。”

“哦,既然如此,且待本宫好生考察。”

“姐姐还需考察什么?妹妹早已听的明白,诸位夫人所谏贾允之女,乃是虑衷儿身居社稷之中也。若果只为貌,只怕江山社稷没了,空剩余恨。”

“还是赵夫人言的透彻,臣妾却是不敢言的如此明白。”

“既然如此,本宫便就依了诸位夫人之谏,只是我等妇道人家,终究是依附于男人,如此重要之事,本宫还需禀于陛下。”

“那是自然。”

诸位夫人见皇后杨艳准了,不由皆松一口气,退出了弘训宫。

待诸位夫人离去,杨艳不由紧紧抓住赵夫人之手:“诸位夫人所言却是极是,待陛下来时,我姐妹需携力而动陛下之心。”

“那是自然。”

赵夫人定也得了贾允好处,自然应允,紧紧拉住杨艳之手又叙了一些闲话方离去。

贾允之计不由得逞,直讲的皇后杨艳中意于贾允之女,自此,便就于弘训宫中只待皇帝司马炎来。

果不其然,待司马炎早朝罢,便就来了弘训宫。

皇后杨艳与司马炎稍稍叙了一些闲话,却是迫不及待的直谏司马炎:“如今衷儿议婚之事朝野上下皆知,只是不知陛下中意谁家女儿?”

司马炎笑笑,却是转首皇后杨艳:“朕却是愿听皇后之言,只是不知皇后中意谁家女儿?”

却是笑眼杨艳。

“陛下也知,衷儿蠢顽,故臣妾只想与衷儿寻一智谋双全的女儿为妃。”

“皇后所言,却也是正道,只是不知谁家女儿能让皇后垂心?”

却是连连笑问。

“鲁公贾允之女。”

杨艳见司马炎屡屡催问,便就赶紧趁势提起诸位夫人之谏。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令杨艳不曾想到的是,皇帝司马炎听罢杨艳所中意者乃是贾允之女,不由连连摆手拒绝。

他如何不拒绝?

不由想起来当年大殿之上郭槐怒摔醋坛子之事。

这样的母亲又如何养的出来大家闺秀?又如何智谋双全?无非会争风吃醋也就是了。

然,皇后杨艳却是不知,但见司马炎猛然间就拒绝了,不由疑惑,连连追问:“为何?难道陛下心中有人选?”

“皇后所言极是!”

司马炎望着急切疑惑的皇后杨艳:“朕意乃取卫瓘之女!”

果不其然,司马炎心中已有人选!

杨艳不由心中一紧:“如今朝野上下重臣家眷皆至弘训宫,想必卫瓘家必也派人去了陛下嘉福殿,如此来看,本宫若果不坚持一下,只怕衷儿将来命苦。”

想到此处,不由追问司马炎:“为何?陛下且仔细言来。”

“卫瓘之女,肤白貌美,个个皆生的闭月羞花般标致,且卫瓘之家自古便就多子多孙,如此家女儿,岂有不娶之理?而贾允自从娶了郭槐,所生女儿个个黑矮,相貌丑陋,不仅仅相貌丑陋不堪,更是性情暴虐,如此家女儿,岂能娶得?两家相较,朕却是中意卫瓘家女儿。”

司马炎却也是不掩饰,只据实据理而言。

杨艳见司马炎说的真切,似乎有就此定了之意,不由又急切:“难道陛下不知衷儿蠢顽否?如果只娶得花瓶于宫中,只怕将来居于宗庙之时,因没有了日日贴身辅佐之人,群臣生异!故,依臣妾之意,当选智谋双全者为妃方妥。而贾允家女儿却是德才兼备,又如何不做首选?”

司马炎见杨艳忽的急切,正欲反驳,却是忽听宫门传来娇滴滴一声:“姐姐说的极是,臣妾也觉贾允家女儿合适。”

司马炎不由循声望去,见来者乃是赵夫人。

“难道夫人也意在贾允之女?”

“正是!为衷儿虑,当选智者。”

赵夫人却是笑盈盈站在杨艳身旁,笑言司马炎。

司马炎却是连连摇头:“虽皇后与夫人皆意在贾允之女,朕却是不中意。”

“既然如此,陛下可于大殿之上问询群臣。”

杨艳眼见事实就要僵住,不由以退为进,只谏司马炎早朝之时大殿商议。

“姐姐说的是,既然陛下有异,不妨问问群臣。”

赵夫人赵桀又赶紧添油加醋的说。

两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由直说的司马炎低下头来:“如此也好,朕即刻回嘉福殿诏群臣来问。”

司马炎却是不待早朝,竟然现在便就回了嘉福殿,夜诏群臣来问。

皇帝司马炎却是要否了贾允之女,欲取卫瓘之女为司马衷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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