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司马炎羊车望幸,夏侯和策反贾允。
司马炎连御宫中数百娇娥,虽也夜夜笙歌,奈何数百娇娥皆乃皇后杨艳生前所选,虽是肤白然却不是貌美,时日久时便不觉味同爵蜡,遂心生重新采选嫔妃之意。
现如今,皇后杨艳已是驾薨,谁人还能管束的了?司马炎虽是悲伤皇后杨艳,然悲伤一些时日,便不由性情大开,一但有了此念,哪那还能按耐得住?即刻便就下了大肆采选嫔妃圣旨。
圣旨一下,中宫即刻分弛各个州郡,凭旨而令:“凡大晋疆土,无论远近,皆都暂停婚嫁只待皇帝采选,但凡有违抗者,无论是谁皆都定斩不饶!”
一时之间,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有的不胜欢喜,只想凭此一跃青云,然,更多些却是惶惶不可终日,只觉乃是大难临头,然也无可奈何,毕竟乃是当今天子圣旨,为了全家老少性命,也只得乖乖呆在家中等待中使上门。
更有甚者,圣旨下时,刚刚盖了红盖头正在婚嫁路上,圣旨一到,府衙唯恐违了圣旨落个诛杀三族之罪,即刻派了官兵向前堵于路上,也不问青红皂白,只强迫扯掉红盖头,厉声呵斥一番便就一路又拉回娘家待选,无论是谁,皆都不敢反抗。
稍有权贵者,心中不想女儿就此居于深宫高墙之中,便就使了银两于府衙老爷,然,府衙老爷却是不敢收,只大声呵斥:“如今时刻,谁人又敢拿自家性命与你担保?”
不仅仅不护得他的周全,却是顺藤摸瓜,直接就派中使前去相看,如果看中了,什么权势如今却也是无有丁点作用,一样如同平民百姓家女儿般,即刻有中使带入宫中。
可怜无数被中使看中的良家女子,无奈之下皆都哭哭啼啼之中拜别父母,跟随中使进入宫中,一连三个月,竟然有五千余绝色佳人被选中,一时之间,整个后宫之中美女如云。
后宫之中忽的充填进五千余妃子,且个个貌美如花,司马炎睹之,喜不自胜:“果非前番,今番却是个个如同天仙一般。”
遂就罢了早朝之时,迫不及待的深耕后宫之中,竟然因了各个妃子美色,一日连御三女亦或五女、七女,不觉累的气喘吁吁:“即便朕一日连御七女又如何?宫中如此多的美娇娥,只怕朕累死了也顾暇不住。”
遂心中生出别样乐趣,不由问询身边太监:“可有何法令朕既保了龙体,又享了人间富贵?”
太监不由嘻嘻而笑:“此事极易!”
司马炎不由急切催促:“既然有策,何不快快讲来。”
“只需命有司选一头健壮公羊,打造一架羊车,待齐备之时,陛下只需坐于羊车之上,任凭公羊后宫弛聘,但见停于哪个妃子宫前,陛下便去临幸哪个妃子,岂不妙哉?”
司马炎不由抚掌:“果乃妙计!”
遂就依了太监之策,即刻命有司选了健壮公羊,打造一架豪华羊车,待罢了早朝,便就端坐于羊车之上,任凭公羊后宫弛聘。
果不其然,公羊拉了司马炎竟在宫中弛聘,不时却是随机停于一妃子宫门前,司马炎见公羊停车,遂就喜笑颜开的下了羊车,直进宫中而去,果如前番所料,又是一美娇娥,又是一番风雨交加!
司马炎自然颇得鱼水之乐,不在话下,自此,便就乐不思疲,每日里只任凭羊车后宫弛聘。
五千余嫔妃如果不进宫来,谁人又会在乎一个司马炎?然,如今却是不同于未入宫之时,既然入了深宫,所能见的男人,自然只有司马炎一个?既然如此,哪个妃子不想羊车停于自家宫门前?
可司马炎羊车偏偏却是走走停停,一切皆任凭它的心意,即便你着急了,它不停于你门前你又奈何?
于是,心思缜密的妃子便就开始使用银钱贿赂太监:“但凡陛下到时,公公只让羊车停于本宫门前。”
太监却是一脸无奈:“洒家如何不想?只是公羊却是随它心意而停,洒家却也无奈。”
然,太监看着手中银两,却是不舍得丢弃不要:“只是洒家倒有一个主意,如果娘娘依洒家之计而行,想必陛下必至娘娘宫中。”
妃子忽听太监如此言说,不由着急:“何等计策,公公只管言来,本宫无有不从。”
边催促太监讲计,边就又使银两。
太监乐呵呵的直把银两揣入怀中:“难道娘娘不知?羊皆喜爱青草。到时只在门前放了青草,公羊见时必然会奔青草而来,到时羊车岂不停于娘娘门前?既然如此,陛下岂不就进了娘娘宫中?”
妃子不由恍然大悟,连连躬身太监:“多谢公公献策。”
随就赶紧依计悄然只把青草放于自家宫门前。
果不其然,再待司马炎驾驶羊车弛聘后宫之时,公羊但见前面宫门前有青草,便就一路奔来,待到青草之前,却是大朵快颐,只顾吃草却也是再也不前了。
司马炎正端坐于羊车之上,忽见羊车停止,便就乐呵呵的下了羊车直奔宫中而去。
自然又是一番云雨,可谓是龙凤颠倒,恩周四体,皆都不胜欢喜。
如此一来,后宫五千嫔妃之中,皇帝司马炎竟然一连三日直临幸一个妃子。
其他妃子见了,不由心酸:“缘何陛下却是屡屡只去她处?”
便就也使银钱问询太监。
太监哪管这些?只要有银钱在手,便就把机密言个干净,如此一来,其他嫔妃听了,皆都依计而行,皆把青草置于自家宫门之前。
司马炎再来之时,公羊却是见后宫皆是青草,却是如同前番一般,竟然不知哪家好吃?便就又只于后宫之中弛聘,只选自己爱吃青草而停,如此一来,公羊停时却是又不知是谁了?
后宫之中忽现如此多青草,不由让司马炎疑惑:“为何如此?”
便就问询太监。
“此乃妃子们唯恐陛下不到也。”
太监却是笑嘻嘻明言。
司马炎不由也大笑:“朕之嫔妃果然有趣。”
然,笑罢却是吩咐太监:“自今日起,只把公羊后宫外喂饱,待饱时再弛聘后宫。”
后宫本就是青草一片,公羊本又复随意而行,现如今却又是吃的饱饱的,岂不又是任意而行?
然,妃子们却是各出良策,用尽手段只让公羊停于自家宫门前。
司马炎却是乐享此事,只笑而不责备,不觉又是三个月。
然,即便是一个强壮男人,朝朝挹艳,夜夜采芳,又如何能经受得了?更何况司马炎贵为天子,还有诸多国事处置,不觉三个月把全副龙马精神都向虚牝中掷去,竟然不知娥眉伐性,力不胜欲,徒落得形容憔悴,筋骨衰颓,忽一日出了嫔妃宫门,却是两股栗栗,险些跌倒在地,慌忙之中回了嘉福殿,然却是不能视朝,无奈之下只得托词疾疫,病倒龙床,接连有数日未起。
皇帝司马炎如此,不由让朝野上下暗流涌动,皆都私下相通:“当今天子只顾后宫贪图美色,如此下去,只怕时日无多,不能长久也,更甚者,太子本是蠢顽之儿,如果皇帝撒手人寰去了,太子岂能承得住宗庙之重?想必不能!到时,我等岂不丧失了荣华富贵?”
便皆都做远虑之思:“何不就此拥立齐王司马攸为帝?”
时任河南尹的夏侯和更是一马当先,直去鲁公贾允之处欲劝说贾允带头拥立司马攸为帝:“如今陛下沉迷女色已是病入膏肓,即便不死,却也已是有危于社稷了,如今朝野上下群臣睹之,无不心属齐王司马攸,可谓是暗流涌动。鲁公虽是太子国丈,然更是齐王岳丈,一但功成,鲁公皆都不失国丈之贵。更何况,两个女婿之中,有德者乃是齐王,鲁公何不乘机而立有德之人?”
却是喋喋不休的劝进贾允。
贾允此时如何不知形势却是有利于齐王司马攸?然,贾允想想郭槐,却是心中翻滚:“齐王乃是李婉儿之婿,太子乃是郭槐之婿,如果某家依了夏侯和之策,只怕郭槐得知必不饶某家,某家自此哪还有好日子过。”
心中不由思虑万千,然却是只看着夏侯和一言不发。
夏侯和却是只当贾允心动然却担忧不能取胜,便就不由激昂起来:“鲁公如今手握兵权,可调天下兵马,更何况,某家身为河南尹,更是主持洛阳军政,如果你我二人联手,蓦然起兵,岂能不成事?到时,又加齐王之威,各处兵马必然响应,又岂能不胜乎?”
然,贾允却是依然端坐于大堂之上,一言不发。
河南尹夏侯和,乃夏侯渊第七子,如今本想就此取事再壮夏侯威名,然,即便如此,却是见贾允依然是一言不发,心中不由忐忑:“鲁公不言,想必乃是忧虑。”
遂就赶紧试探:“鲁公如果依然有虑,某家便先去谋事,待谋的可成之时,鲁公只管出手,不知可否?”
贾允却是眼看夏侯和,依然一言不发。
夏侯和一连三问,贾允皆都一言不发,夏侯和心中不由忐忑翻滚一番,便就直言:“如此,某家便觉鲁公默认了。”
言毕,便就出了鲁公府。
然,此时,令夏侯和不知的是,此等敏感时刻,他屡屡进出鲁公府,却是被荀勖、冯紞等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