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手术
9月18日上午七点半，陈寻跑完步就回了宿舍。
顾清怜醒来后有些头疼，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一切，自嘲的笑了笑。
他起床伸了个懒腰，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卫生间的玻璃照到他脸上，暖洋洋的。
“生活还得继续啊！”他低声喃喃道。
昨天夜里顾清怜的烧就退了，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起来。陈寻将稿子完善后直接就发了过去，甲方很满意，表示下次还找他约稿。
至于王尔发，陈寻扶了扶额，还得给这家伙送饭。
早自习也不用上了，导员假条给批了。
陈寻走过去拍了拍顾清怜的肩膀，冲他笑了笑。
没有说什么话，也无需多说什么。
他在宿舍洗了个澡就下楼了，先是自己吃了顿饭，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在楼下给王尔发买了几个大肉包子，又捎了一碗小米粥，陈寻坐着电梯来到了13A王尔发的病房内。
“喏，给你带的饭。”陈寻一进门就看到王尔发正在玩手机刷视频。
听到声音王尔发抬起了头。他的黑眼圈很重，头发也乱糟糟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不过这倒是挺正常的，髌骨粉碎性骨折，夜里疼的根本睡不好觉，还不能翻身，这对王尔发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折磨。
“寻子，我想吃……”王尔发喝着小米粥，感觉索然无味，刚想说什么就被陈寻强硬的打断了。
“打住，上火什么的食物你暂时别想了，我上网搜过了，喝小米粥有利于你康复。你就老老实实喝吧。”陈寻摆了摆手，瞥了王尔发一眼无情地说道。
王尔发：……
“寻子，我想上厕所。”过了一会，王尔发小声的说道。
“我给你拿壶。”陈寻闻言下意识的要从床底拿，不料却沉甸甸的。
他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一天过去，小壶早就满了。
无奈的摇摇头，陈寻走进卫生间清理了一下，然后回来把小壶递给王尔发并把窗帘拉上。
病床上王尔发老脸通红，这么大一个人了上个厕所竟然还要室友帮忙。
他也很无奈，但这是迫不得已的也没什么办法啊！
王尔发解完手，陈寻立马跑去卫生间再次清理了一番。
“今天上午没课，我会一直在这里待着。”陈寻开口说道。
王尔发点了点头。
他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两天夜里几乎没有合眼，只有在上下午小护士来给他扎完针他才能凭借药效小眯一段时间。
因为有些无聊，王尔发和陈寻聊了起来。
陈寻给他讲了讲关于昨晚那场表白的事，自然也没有落下因为这事而伤心痛苦的顾清怜。
王尔发听完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良久他才幽幽叹气，轻声说道：“这道坎还是得他自己迈过去啊！我们帮不了他什么的。”
他也很心疼顾清怜，真就是把良心喂狗了。
即使他们没有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但这一切就发生在他们眼前，还是可以共情的。
两人聊了没一会时间就八点半了，这时该到王尔发扎吊针了。
兴许是已经麻木了，王尔发这次并没有表现出慌张害怕的样子，这倒是让陈寻挺意外的。
陈寻偶然陪王尔发打打游戏，或者聊聊天，到了中午给王尔发带了份饭就回去了。
……
日子一天天过着，陈寻每天过的也很纯粹。
上课，吃饭，医院，陪小学妹聊天，睡觉。这就是陈寻一天的生活。
小学妹还要军训，也没有什么时间约出来一块玩，只能在vx上聊聊天，分享各自一天的生活碎片。
很快时间就到了了周五。今天是小学妹最后一天军训，陈寻原本是想带她出去玩的，但恰恰时间不巧，明天王尔发就要准备手术了，需要陈寻在场。
9月22日，晚上十点。
“寻子，明天一早我就要去手术了，好紧张啊！”王尔发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很是激动的同陈寻讲道。
陈寻：……
老实说他也挺忐忑的，毕竟要进手术室的是自己的室友兼好兄弟啊！
这搁谁身上不紧张？
陈寻并没有将手术时间告诉顾清怜。他此时可能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还是不打扰的好。
于是陈寻只好安慰王尔发别担心。他在网上查过了，髌骨骨折手术并不是很难的手术，风险很低，操作系数也不算太难，应该很安全。
不过，今晚王尔发可能又要失眠了。
前两天因为已经适应了，勉勉强强可以睡着，但今晚不行了。
各种心理因素混杂在一块，王尔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
只好半夜坐起来看电影。
有一说一，这几天王尔发看的电影比他以往加起来看的都多。
《异形》四部曲，《当幸福来敲门》、《绿皮书》、《飞驰人生》、《怦然心动》等等等等。
其中很多电影都给了他很多感触。
尤其是《怦然心动》，他看完后不知怎得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冰冷学姐的模样。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有护士来给他扎留置针，一边输液一边测血压和心率。
血常规他在刚住院的时候就测过了。
八点四十他被推进了手术室。
陈寻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等人手术无疑是极其煎熬的，陈寻想靠手机来分散注意力，但视线却总被手术室外上方的“手术中”所吸引。
整场手术一共持续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当王尔发被推出来的时候意识还清醒着，他此时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右腿能微微动弹。
“寻子，我想喝水。”回到病房后，王尔发有气无力的对着陈寻说着。
“嘀嘀嘀——”他一说话，情绪就有些激动起来，旁边测心率的机器就会响。
“医生叮嘱过了，术后六小时不能吃喝。”陈寻耐心的解释着。
手术前十二小时也不能进食，现在的王尔发可谓是又饿又渴，还浑身难受。
王尔发左胳膊上扎着留置针，右胳膊测着血压，胸前是心电图，左腿绑着厚厚的石膏，浑身只有右腿能动。
看到他这副模样，陈寻也很心疼，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啊！
王尔发睡不着觉，当麻药药效一过，左腿就开始隐隐作痛。但他玩不成手机，陈寻只好给他戴上耳机放了几首歌听。
“寻子啊，我在手术室里看见学姐了！”王尔发一边听歌，一边小声说着。
“她真的好漂亮啊！还在我身边问我疼不疼……”
王尔发这场手术麻醉是腰麻，虽然下半身没有知觉了，但意识却很清醒。他可以很清楚感觉到医生在他膝盖上的动作，直到手术结束。
“她确实不是我的主治医师，但给我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好像很器重她。果然学姐是天才啊！”王尔发感慨着。
他的嘴唇很干，陈寻只能用棉签蘸水给他湿湿嘴唇。
不过王尔发一谈到美女学姐就像失了魂一般，仿佛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陈寻一拍脑袋，叹道这家伙果然坠入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