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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硬上弓

天色将倾,白皑皑的雪衬在远山密林倒不显得黯。

嘉福寺的小禅房全无声息,窗户大开,絮儿不觉得冷,托腮望向窗外,有四五盆炭在榻前哔啵响着。

“娘娘,那北狄王爷着实古怪。前头还说要在庙里架起锅灶煮肉,这会子又嫌味道不好闻,往山下找地方烹饪去了。”

金枝倒了盅热茶推到絮儿手边,她瞥了眼,没喝,“皇上那头有消息了么?”

金枝摇头,“纵使有消息,这四面都是北狄士兵,恐怕也传不进来。”

絮儿适才转回脑袋,手在茶盅边沿一圈一圈划着,“吐那么一大口血,不知醒过来没有。”

垂目看着瘪瘪的肚子,想象里头住着个小人,融着她与李辞的血脉。却不知这小人能否得见天日。

正想得出神,门边传来爽朗笑声,“皇后,羊肉汤喝一些。”

桑都端着一大盆羊肉进来,热气笼着他憨厚的笑脸,大孝子一般。

金枝正要去接,他横眼一瞪,“这里不要你,外头站着去。”

“不成,”絮儿起身,“大冷的天,站在外头冻坏了怎么好!”

桑都将羊肉汤搁到榻桌,因力气大,晃泼了好些,亮晶晶的汤汁在烛火下就像一滩眼泪。

絮儿没胃口,淡淡道:“多谢。”

“谢什么,吃不饱还有。”桑都笑得只见牙不见眼,“你身子也太弱了,得多吃点东西补一补。”

他顺势在对面坐下来,“依我说你们皇帝对你不好,怀孕了还这样瘦。”

絮儿掀开眼皮看他,很快转去看蜡烛,“你没话说可以不说。”

桑都讪了讪,道:“赶紧吃,吃饱了回营。”

“噢——”絮儿拖着声音,挪眼看向夜幕下的雪山。

见她颇为镇定,桑都反而意外,“你不害怕?”

“怕什么,话说回来,怕又能改变什么?”絮儿一手托腮,另一手哒啦哒啦地敲在榻桌,百无聊赖的闲散样子。

桑都岔开腿,一手撑在膝盖笑道,“我有九个女人,你们皇帝有几个?”

“一个。”

“所以你喜欢他是因为她只有你一个女人?”

絮儿不耐烦,感觉房里不是进了个陌生男人,而是进了只苍蝇,吵得耳根子烦。

她沉默,以为无声的抵抗能打消一个人的好奇心。

桑都却笑了,歪着脑袋看她被手掌挤得鼓出来的腮,很想摸一把,到底忍住了。

他探身道,“好办,回去把她们九个都送回娘家。就留你一个。”

絮儿嗤笑了下,没看他,“犯不着,我不可能跟你回北狄。”

闻言桑都立马起身,如一堵高墙将絮儿的视线牢牢挡住。

“那去哪里?”

“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们皇上会来救我。”

桑都连声笑着,眼尾聚着细小而愉悦的纹路,“他快死了,探子来报说他路上又吐三回血,只怕今夜就归西。”

絮儿心下一惊,终于肯转头,“假话不必说,说了我也不会信。”

桑都落下一条膝盖,半跪到她身前,“你怎的知道我说谎?”

论扯谎,絮儿可是专家。然而懒得同他解释,絮儿指着羊肉汤,“拿回去,我不吃。”

那羊肉汤是桑都亲自盯着人熬的,还是他们从西北带过来的羊。絮儿嫌弃羊肉汤等同于嫌弃他。

一并想起大启朝对他们北狄的态度,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哪怕打了败仗上门来和,也要装作天赐恩典的样子。

他倏地起身,板下面孔冷声道:“你敢看不起我!”

絮儿抬眼看他,“嗯,为夺人妻子不惜将自己的妻妾遣散。这种男人我是看不大起。”

桑都正要辩白,絮儿起身一步一步逼近,“你要让我看得起,就该善待你的九个妻妾,少来招惹旁的。也别跟着萧定川耍阴招,正大光明同我们的将士在西北边境打一仗,敢吗?”

她个头不高,脑顶刚与桑都的肩膀齐平。那步步紧逼的样子,更像是钻到怀里来似的,将桑都的脸看得一红。

心间似有千万只毒虫在咬噬,痒痛难忍。

浑身燥热不止,他狠狠滚几下喉头,“萧定川那等小人,只有我父亲信他,我才不会上当。”

絮儿懒得废话,转身就走。被他一把扯住手腕,顺势勾着腿弯抱起。

当即吓白了脸,絮儿咚咚咚用力狠砸他胸口,“放我下来!”

桑都没笑,也不说话,只管用那黝黑的眸子定神望向她。一旦不苟言笑,那张轮廓硬朗的脸就显得威武冷肃。

絮儿听见自己的心跳,千军万马奔袭似的,慌乱间伸手就去抓他的脸。

他不躲,忍受着面颊被指甲抓伤的刺痛。疼痛过后,又有更刺激的爽快感涌现。

絮儿大喊,“金枝,金枝!”

金枝闻言正要跑进来,被两个北狄士兵反手押住了肩膀跪下,只得眼睁睁看着娘娘被恶人欺负。

她咬破了唇,渗出鲜血,“大王求你放过我们娘娘,换我好不好,求你!”

那哭上凄然而无助,分外可怜。

桑都朝门边看了眼,冷声道:“对不住,我答应她从此只有她一个女人。”

絮儿真是被他认真的样子吓怕了,又是捶又是打皆不奏效。反而助长他气焰似的,他的呼吸愈发粗重,眸光里满是情欲在打转。

不知哪根筋搭正,絮儿捏住鼻子大喊,“好臭!好歹是第一回亲香,洗澡了再行周公之礼么。”

桑都闻了闻自己,是有些汗味。又去闻絮儿的脸,一股馥郁花香,如同徜徉在春日花海。

这才放下絮儿,朝屋外嘱咐,“来人,烧水给本王洗澡。”

絮儿按着心口,烧水洗澡大约需要半个时辰,又拖延了片刻。

正这时,外头有士兵禀告,“王爷,给萧定川请的大夫到了。”

桑都将革带取下,一并脱下衣裳鞋袜,将刀剑衣裳都交给贴身侍卫拿着。漫不经心道:“来了叫他诊病就是,不必来禀。”

士兵却有些难为情,低声道:“说是请错了人,那是位妇科大夫,只会瞧女人的病,不懂治外伤。”

桑都气急,叉腰怒道:“不中用的东西,连个大夫都不会请。”

转头见絮儿面色惶然,不停摸着肚子,桑都笑了,“也别送回去了,叫他先给皇后瞧瞧身子,瞧那小脸吓得比羊肉汤还白。”

士兵得令,转身朝下头喊话,“把大夫带上来。”

便见夜色里走来个年轻大夫,下巴留着几寸浓须,穿一件苍青冬袄,衣领堆着一圈白白的狐狸毛。

他肤色也白,愈发衬得面若朗星,温文尔雅。

“就是这里,”引路的北狄士兵用剑指着禅房大门,顿住脚步将来人一通打量,“小子,你有些眼熟。”

那大夫沉声道,“军爷说笑。”

一听那声音,絮儿十万汗毛顷刻全部倒竖。朝门边溜着眼风,定神一看,果真是那天煞的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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