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梦里钟离失初吻
作者说:接下来要说是钟离幻被云忆点了睡穴之后,睡着梦里发生的事!此梦和云忆非礼钟离幻时同发生。
当钟离幻被云忆压住双臂时,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云忆的暴躁和怒火,一时让他不知所措:“你......”
“梅朵姑娘!”
听见云忆叫了一声梅朵姑娘,钟离幻以为梅朵姑娘又来了,赶紧起身,就在这一起身,他便动不了了,身体软绵绵的向后倒去,正在他以为自己要摔在枕头上的时候,一个强有力的大手托住了他的后颈,温柔的放在了枕头上。
云忆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放在他的脑袋下面,朦朦胧胧他看见云忆的嘴巴在说着什么,他没有听清,只感觉后颈的手有力而温暖,让他心安和酥\/软
。
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努力的想说话,但是眼皮越来越重,嘴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意识模糊,但是一股浓浓的独特气味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让他迷恋和沉醉。
“你......”他努力的挤出一个字,彻底进入了睡梦中。
依然是凉爽的早晨,云忆准备好了秋收的工具,黄牛、背篓、水壶和麻袋。
不知怎的,云忆今天笑的特别灿烂,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笑的如此认真,笑的如此没有羁绊,钟离幻很是欣慰,自然的习惯的坐在了牛背上,动作熟练的让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奇怪。
“走喽!”
云忆一声吆喝,黄牛跟着“哞”一声出发了,身后的小狗旺旺的叫着,似乎是在送别,散养的鸡鸭到处跑着,没有人会偷的,这个地方向来都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秋蝉鸣!潺水流!小桥路头行人忙。
云忆牵着“哞哞”甩着鞭子频频回头,早上的晨光洒在这个少年的脸上,美的仿佛不真实。
深邃的眼眸好像这小桥下的流水明澈和温柔,高挺的鼻梁让整张脸立体感十足,最是似笑非笑的上扬薄唇,弯弯一笑露出齐白的牙齿,钟离幻看着他,淡淡一笑,拿起竹萧吹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玉米地里,玉米杆又高又密,人钻在里面就看不见了,只听到衣服摩擦玉米叶子的沙沙声。
云忆背着背篓,挽着衣袖,紧致的小胳膊上面长着浓密的汗毛,因为出汗,此刻的汗毛全部趴在皮肤上,彰显少年男子的雄性。
钟离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搬起玉米却是得心应手,仿佛干了很多年一样,咔嚓一个,咔嚓一个,全部扔进了云忆的背篓里。
背篓越来越满,突然绳子断了,背篓里的玉米全部掉了出来,钟离幻和云忆同时蹲下身子准备去捡,巧不巧,两个人同时抓在了一个玉米棒子上。
“......”
钟离幻想抽手,云忆却紧紧抓住不放,他的掌心宽大湿润,手指瘦长,骨节分明均匀。
钟离幻就这样被紧紧抓着,他竟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和温暖。
他轻轻的一侧头,正好对上云忆那风流多情的桃花眸,他清晰地感觉到云忆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酥酥的,痒痒的,让他不禁呼吸微微沉重起来,脸上晕染出一片潮红,双眼中水雾迷蒙。
光天化日,此时正好有秋风微拂,钟离幻看着随风而动的玉米杆,心里难以自制地有些紧张,云忆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不要害怕,他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不那么害怕了。
云忆另一只手托住了他的后颈,他竟鬼使神差的向后倒去。
幕天席地,十指相扣,鼻息纠缠,唇齿结合,层层叠叠的玉米又高又直,可以完全遮挡住外面目光的窥视,但是秋风摆过,透过细缝,隐蔽性就略尴尬了。
“钟离——我不想叫你师兄,也不想叫你兄长,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钟——离”
云忆的唇在他耳边呢喃,潮湿的气息蔓延在他的每寸皮肤里。
“......嗯!”钟离幻不知不觉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钟离!钟离!”云忆不住的呼唤着这两个字,声音颤抖、低沉、渴望、怜爱、缠绵。
风声、叶声、鸟声、水声、喘气声、纠缠声、暧昧声相互缠绕吞噬。
“钟离,别害怕,抓紧我的手,嘴放松,这不丢人,会很舒服的,相信我......”气息通过冰唇直达心脏。
钟离幻身形修长单薄,云忆双手紧紧扣住他的手,他也笨拙的回应,好像这样会更安全和安心。
云忆宽大的肩遮住了白云和蓝天,让他仿佛身在密屋,就算此刻别人偷窥,以后被人扣上恶心,变态,摒弃道德,等等骂名,只要有这个人在他便不再害怕。
于是他紧闭眼眸,努力的迎合,有些东西是不需要学习的,比如孩子生下来会吃\/奶,男人遇见爱会挺起。
正在他们难舍难分时,突然云忆口吐鲜血趴在了他的身上,头重重垂下,仿佛死去。
“云忆!云忆!云忆......”
钟离幻吓坏了,刚才的温存全部成了惊恐,他奋力的摇动着云忆的肩膀,把灵力不断输进他的体内,可是越输他的脸色越苍白,手脚越冰凉。
钟离幻六神无主,拿起云忆的手使劲哈气使劲搓。
他吓的声音颤抖,手脚发软,心脏狂跳,眼泪簌簌的流。
“云忆!云忆!云忆!云忆......”
“师兄!师兄!师兄!你醒一醒,钟离师兄......”
云忆正在闭着眼睛给他整理衣服,突然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睁眼一看才发觉他眉头紧皱,眼尾泪水渗出,呼吸急促,冷汗沁透了额头,显然是做恶梦了。
“云忆!云忆!云忆......”钟离幻双手攥的快要刺破了,腿脚绷的直直的好像在抽筋,胸口起伏的连呼吸都在感觉痛。
“师兄……钟离!钟离!我在,我在,我是云忆,我在,你醒一醒......”云忆也吓坏了,使劲的摇动着他的身体,一着急竟喊成了钟离。
“......”
忽然,钟离幻猛然一睁眼,醒了。
惊魂难定,呼吸急的一下赶不上一下,手脚还在发着抖,嘴唇又白又干。
“师兄!别怕!你醒了,你做噩梦了,别怕!我在,我在!”他双手紧紧压住钟离幻的臂膀,脸浮在他头顶,满眼的紧张。
钟离幻:“......”
钟离幻醒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云忆看,细而长的凤眼第一次露出如此惊恐的神情,额头的汗打湿了鬓边发丝,突然他嘴唇一动,一股泪水从眼角滑进耳朵,他哭了,哭的轻微,手劲却把被子生生抓破了。
“......师兄,别怕!梦而已,我在......”
云忆的声音也跟着抽搐了,面对视如生命的人,一滴泪就足以让他心慌意忙,一个浅笑就能够让他如沐春风。
“师兄,好了!别怕,没事了!”云忆一再的安慰。
“我——没有——怕!你,先,扶我起来!”钟离幻的声音是沙哑的,颤抖的。
他缓了好一阵子,终于清醒了,但是身体还是软麻的,理智告诉他,要镇定,梦醒时分抱着身边人哭哭啼啼非男儿本色。
“哦!”云忆听到声音总算放心了,赶紧从后背扶起了他,坐在了他旁边,轻轻的给他拍着后背。
“你——离我远点!”钟离幻气喘吁吁的一把推开了云忆。
云忆:“......”
又怎么了这是?云忆快要摸不透这个人了,近不得远不得,近了他嫌弃,远了自己不放心。
如果真的嫌弃为什么梦里一直在呼喊,如果不嫌弃怎么一次一次推开他,难道他所说的病,真的是对任何人都有的吗?
他一直以为,所谓的怕别人碰这种病,是选择性的。
“对不起!我,不舒服,你,离我远一点吧!对不起!”钟离幻尽量稳住呼吸。
他醒来的那一刻,看见死了的人还活着,他多么想放声哭出来,他多么想抱着他说一句他好害怕,不管什么关系什么身份,是兄弟也好,知己也罢。
他看见这个人还活着,他真的想抱着他哭一场,可是他不能,他不敢,他害怕极了失去的感觉,所以他忍的心碎,忍的可怜。
“没关系,不要再给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了,”云忆低声说:“我……刚才,只是有点着急了,以后会注意的。”云忆的埋怨抵不过钟离幻的一皱眉。
“雨停了吗?”钟离幻双手撑着木床,目光疲惫的看向窗外。
“是”
“那如你所说,帮他们把院子铺了,回峰吧!”钟离幻说话还是在喘着。
云忆:“好,那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熬碗粥。”
看着云忆的背影,他又是一阵惊恐,晨光透过窗照进了他的眼里,他觉得有点刺,轻轻眯了一下没敢再闭着,他害怕再次睡着。
他咽了一下口水,发现自己的嗓子很疼很干,喉结处也很不舒服,他本能的摸了一下,更疼了。
不仅如此,他的耳朵,脖颈,锁骨,嘴唇哪哪都疼,他想找个镜子看看,可是这个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发现有点破。
他头皮一阵发麻,难道自己做梦咬的吗?身上疼的地方也是自己掐的吗?
这太荒唐了,那他做梦的时候云忆有没有看见?钟离幻一阵慌乱。
他一直坐了很久,满脑子都是梦里的事情,有心慌和不安,也有羞耻和恶心,更有渴望和期盼,直到云忆给他端来了粥。
吃了早饭,云忆便和钟离幻帮忙铺了院子,也顺便修了修屋子,过程当中梅朵姑娘也和往常一样端茶送水,只是少了笑容,梅老伯似乎也闷闷不乐,钟离幻心想大概是因为云忆要走的缘故吧!
铺好了院子修好了房,他们便要作别了,梅朵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不舍,云忆不忍,便说:“师兄,你等一下啊,我单独给她说几句话。”
“嗯!”钟离幻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有什么表情。
他们离的很远,说了什么钟离幻并没有听见,也没用眼睛看,但是余光还是瞄到了一点,好像是姑娘要送个什么东西,云忆没有收,而云忆给姑娘送的倒是收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是收了,他突然想把竹萧上的坠子揪了扔了,可是一想,自己太狭隘了,也太恶心了。
他们两个一路走着,离的不远不近,刚才送礼的事情谁也没有主动提。
“她送的礼物为何不收?”钟离幻终于忍不住了,不过问话的语气平平淡淡,丝毫感觉不出异样。
“因为我有了,此物只能有一个。”
“何物?”
“帕……子”云忆故意把语气拉的很长,拍了拍胸,露出坏坏的气质。
“你的东西倒也挺多,还有什么没有送的吗?送完了把你自己留下。”钟离幻说。
“噗嗤!”云忆笑的出了声,用拳头轻轻一挡嘴,“师兄小气,咱们受了人家的恩总要给点东西吧!不多不多,一颗金子而已!让她以后出嫁风风光光。”云忆边说边双手向外一摊,潇洒至极。
“你......你不应该拒绝人家姑娘美意,”口是心非寒竹倾君第一人。
“我拒绝她师兄不忍了?”云忆跳在钟离幻前面,转过身来倒着走,笑的像个孩子,“那你行行好,娶了她吧!刚才的嫁妆正好用上!”他边退边说,这种笑容带着稚嫩,带着天真。
“你......”钟离幻被说的哑口无言,憋红了脸。
“咦!师兄害羞喽!”云忆看着钟离幻的脸左右端详,红扑扑的。
“转过去,好好走!”钟离幻恼羞成怒,不想再让他看见自己红了的脸,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破皮的嘴巴。
“好!师兄,坐稳了,走喽!”他把胳膊一甩,做出抡鞭子的虚拟姿势。
钟离幻眼睛一撇,没有在说话,乖乖的在后边跟着,和上次坐牛的距离一样远。
“师兄,我们是走回去还是御剑啊?”
“走!”
御剑,轻功,他都厌倦了,十几年来,他所求,无非做一个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