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司空老者揭真相
“我来说！”
一个沙哑无力的声音从冰冷的门口传了进来。
云忆等人齐回头望去。
外边的光白的刺眼，一个佝偻的身影在逆光中蹒跚着走了进来。
“......司空老伯？”
不错，就是司空老者，看守剑库的老头，司空。
司空老者手中拿着一幅精致画卷，佝偻着身子，行礼道：“拜见峰主”，他行礼的对象当然是司空翁。
“拜见公子”此时拜见的是司空修。
“见过云公子，钟离公子，钱公子，李公子”。
他依次行了礼，云忆等人也回了礼。
李沝并不害怕他，而是抓起他的白胡子把玩。
云忆心想，上一次见他还是几年前了，那个时候他的头发和胡子还是花白的，如今已是银发苍苍，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样。
司空翁一怔：“司空，你怎么来了？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
司空老者老态尽显，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峰主，这件事你都瞒了二十几年了，该说了！”
“司空......”司空翁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司空修的伤口还在微微渗着血，此时他的脸色很苍白，问道：“司空，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司空老者转了一个圈，看了看身边这些人，慢悠悠的道：“我叫司空，是峰主和几位公子的奴仆，说是奴仆实则和兄弟无异，我和他们一起读书一起修炼。”
云忆看了看司空老者，再看看司空修和司空翁，心想，一起修炼一起读书？你都这么老了，都可以做他们爹了。
果然司空老者知道了他们的疑虑，继续道：“我原本和他们一般大，只是后来，后来......”
司空修冷哼一声：“我没要你的命已经是仁慈了，怎么？你不服吗？”
又是司空修干的好事，云忆和钟离幻看了一眼他，对着司空老者道：“司空老伯，你说。”
司空老者道：“后来，修公子给了我一颗药，我就开始迅速老去，灵根也慢慢衰竭，他便让我看守剑库，从今，没人再能认出我，但是我，我从未埋怨过。”
司空修冷笑了一声，全是鄙视。
“我今天来，只是想揭开一些真相，并不是为报仇。”
司空翁眼含热泪，往事不堪回首，他阻挡住司空老者：“司空，你不要说，不要说......”
司空修却更好奇了，撑着自己受伤的身体怒道：“司空，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司空老者挪动了几步，走到了离司空修比较近的位置，半哽咽的问道：“公子，你不是想知道叶百灵的死因吗？我告诉你，她是为你而死的，为你拔仙根活活疼死的......”
司空翁颤抖着肩膀，想阻止他，但是又没有，有些事情，是该让他这个师弟知道了。
司空修怒了：“一派胡言，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他不会相信的。
司空老者继续道：“你的灵根薄弱你是知道的，为什么最后强大了难道你没有怀疑过吗？”
“胡说，你胡说，胡说八道......”
司空老者又挪了几步，身体越发佝偻了：“为什么云公子可以用琼玉圣冰重生钟离公子，而峰主不能，因为叶师妹已经没有灵根了。”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
司空老者继续道：“不止这些，还有云韶华，云公子，他的父亲韶秉权并没有出卖缥缈峰，一切都是药王的阴谋。”
云忆当然知道父亲不会背叛师门，更不会出卖师门，但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缥缈峰当初会说他出卖缥缈峰，他以为这件事永远会被沉埋。
云忆急问道：“老伯，我父亲没有背叛缥缈峰？对不对？”
“是，没有！”
司空修笑道：“我以为你真的知道什么，原来真的只是胡扯，当初他与魔界妖女合谋，意图夺取我缥缈峰镇峰之宝，难道是假吗？”
司空老者摇了摇头，他感觉随时都在老化：“他没有，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我用尽我仅深的灵力，在剑库取了一把仙剑”
云忆看了一下他手中的画卷：“就是这幅画卷吗？”
“是的，就是这幅画卷，我用了几十年才将他操控，他不仅可以化剑，也可以存储人的记忆，只可惜，我的灵力已经枯竭，不能化了，但是，我将我知道的那些记忆全部送进了这幅画卷里。”
他说着，便把画卷交到了云忆的手中。
“云公子，打开它，用你的灵力和我的咒语。”
“好！”
司空老者嘴里念着咒语，云忆手中红光聚起。
“开！”
随着云忆的一声喝起，精美的画卷瞬间展开，悬在冰牢的上空，刺目的光芒四射，瞬间让本就无比亮堂的冰牢更加夺目，好像堆积了满屋的金子一样。
渐渐的，刺目的光消失了，一幅空白画卷轻飘飘的悬在冰牢之顶。
司空老者道：“云公子，继续。”
云忆再一次用乾坤折扇一点，一簇红光在画卷上晕开，画卷已经不再是空白的，司空老者的记忆在画卷上慢慢呈现。
此画卷不比寻常画卷，而是双面的，不论正反，都可以看的见。
此时大家把目光都锁定在了画卷上。
画卷中。
老峰主司空明\/慧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房屋的一切他们并不陌生，静仙阁。
此时病榻前跪着一个人，他背影修长挺拔，玉色发冠将他的头发高高束起一半，此人正是司空明\/慧的第一个弟子，韶秉权。
在病榻尾部站着一个身着普通劲装的少年男子，他英气逼人，五官端正分明，那便是他们的奴仆司空。
老峰主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命在旦夕，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微微张开了嘴巴：
“秉权，为师知道你喜欢魔族的华引语，不想做缥缈峰的峰主，为师也不反对你娶她，但是，如果为师走了，你师弟恐怕不会让她嫁进缥缈峰。”
韶秉权道：“师父，弟子游戏人间，匡扶正义，就算没有华引语也无心峰主之位，为民做事，什么身份都可以，仙不一定就是正，魔难道就一定是邪吗？”
冰牢里的云忆知道，这是他的父亲，他很想看一看父亲的脸，但是韶秉权一直是背对着他们的。
父亲说的话，也是他心中所想，仙魔从来被人们明确的分开，但是从古至今，多少仙家做着违背身份的事情，可谓道貌岸然，多少恶魔又济世救人，不求回报。
他为他的父亲感到骄傲。
司空明\/慧微微一笑：“好，只要你不背叛师门，不残害人，能为人民做事，为师高兴，只是，为师还有一个请求......”
韶秉权似乎明白他的请求，先磕了一个头，道：“师父放心，我和二师弟一定会保护好修师弟，不会让他受任何伤害。”
“好，修儿灵根天生薄弱，以后也难修大成，你是大师兄，要对两位师弟多爱护！”
“是！”
画卷外的司空修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父亲，父亲......”
虽然知道画中的景象只是司空老者的一段记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呼唤着。
这个时候，韶秉权站了起来，行礼而退，云忆也在此时看见了父亲的脸。
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和他在记忆中看见的一样，面貌虽然和他没什么相似的，但是他感觉很亲切，至少，他遗传了父亲的性格。
韶秉权走了出去，不一会，又进来一个人。
从衣着上看，他应该是司空翁，灰色衣袍，身形不是很高，额间一股白发很显眼。
他刚到师父病榻前就跪了下来。
“师父！”
司空明\/慧强睁着眼睛，笑道：“翁儿，为师将峰主之位传给你，你可愿意？”
司空翁吓了一跳，忙磕头道：“师父，徒儿不能......”
老峰主知道他一定会拒绝，摆了摆手道：“为师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你必须要答应。”
司空翁愣着，不敢说话。
老峰主继续道：“翁儿，你大师兄不能做峰主之位的，他性格嚣张任性，而修儿他，他太薄弱了，你要保护他......”
司空翁道：“那可以让师弟做峰主，我和大师兄扶持他。”
老峰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力的道：“何为将？何为帅？坐在位置上才可以施号令，何况，这样你也会功高盖主的，修儿不会容你。”
司空翁为难了，跪在地下不说话，他知道，大师兄真的不合适的，何况他要娶华引语的。
老峰主摆了摆手，示意他离自己近一点。
司空翁往前跪了一下，凑过去了耳朵。
“为师告诉你咱们缥缈峰上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传给下一个峰主，你，记下了吗？”
画卷外，司空修和云忆等人都捏了一把汗，到底是一个什么秘密呢？
画卷里的司空翁无奈的低下了头，也就意味着他答应了师父的传位之举。
只见老峰主在死空翁的耳边呢喃，却什么都没有听见。
须臾，司空翁点了点头，道：“师父，我记下了。”
画卷外的司空修无奈的闭了闭目，手指紧捏着，果然，父亲还是不够爱他。
云忆等人看了一眼司空翁，心想，他所知道的秘密会是什么呢？
再看画卷内，司空翁已经走了出去。
云忆知道，下一个进来的一定是司空修。果然，司空修走了进来，跪在了父亲面前。
司空修和司空翁的身形很相似，高低基本没有区别，只是多了一份柔弱和病态。
老峰主看见儿子跪在榻前，努力的在笑，他不想在儿子面前这么虚弱，他伸手搭在司空修的脑袋上：“修儿，为父没事，别怕！”
司空修握住父亲的手，哽咽了起来：“父亲！”
“又哭了？多大了？多丢人！”老峰主嘴上这么说着，自己却也哽咽了，泪水慢慢溢出了眼尾。
老峰主继续道：“修儿，为父把峰主之位给你二师兄，你可愿意？”
司空修不答，眼神很迷茫，难道自己的亲儿子比不上一个徒弟吗？
是，他的灵根是不好，也没有天赋，但是，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