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胡太后(上)
在午后的暖阳之下,十里坡外的小路上,一名青年驾着一辆牛车,焦急地催促着牛。车厢内,一个十六七岁的绝色女子紧皱着眉头,不安地回头看:“哥哥,我们能不能再快点?”“妹妹,穿过前面的松林,应该就安全了。”青年稳住牛车,努力让它走得更快。
这名青年名叫卢海峰,而车厢里的女子是他的妹妹卢颜儿。他们正被临泾的地痞付兆顺追赶。当他们接近松林时,从林中冲出一队凶神恶煞的骑士。领头的付兆顺嘲笑说:“卢海峰,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卢海峰瞪大了眼睛,惊愕地说:“付兆顺!怎么是你?”卢颜儿也惊叫起来。付兆顺的手下立刻上前,用刀柄将卢海峰击倒,然后掳走了卢颜儿。“哥哥!”卢颜儿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卢海峰挣扎着站起来:“你们强抢民女,眼里还有王法吗?”一个家丁举起马鞭,狠狠地抽向他。而这时,卢颜儿被带到了付兆顺的面前。“付爷,美人已到手,那小子怎么办?”有人问道。付兆顺拿起弓箭,瞄准了卢海峰:“让我送他上西天!”
只听到弓弦响动,箭矢飞出,直接命中了卢海峰。他倒在了地上。“哈哈!这小子果然不经射!”付兆顺得意洋洋,率领手下返回临泾。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那个晴朗的午后,静谧的松林旁,荒凉的小路上。
卢颜儿逐渐从昏迷中苏醒,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一把奇特的“长桌”上。付兆顺,这个面容枯瘦的恶贼,站在她的身旁,手中提着一壶酒,满脸阴笑。
“卢颜儿,这次你插翅难飞!”付兆顺的话语中充满了嚣张和狂妄。他靠在“如意机”旁边,这台机器仿佛是他的得意之作,他的作品。
卢颜儿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助。她想挣扎,但是无济于事。她的口水向上喷去,却无力触及付兆顺。它跌回她的粉脸上,滑落下来,显露出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卢颜儿的眼睛半闭着,她的嘴唇颤抖着,理智在一点点消失。她拼命地想摆脱束缚,但那只是徒劳。“一定有人会来惩罚你这个无耻的奸贼!”她嘶哑着嗓子喊道。
付兆顺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威胁,他坐在“如意机”旁边,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他看着卢颜儿痛苦挣扎的样子,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
突然,卢颜儿哭了起来,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抵抗那“药”的控制了。那种药物正在逐渐侵蚀她的意志,让她无法自控。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无力,她的心在沉沦。
在另一场截然不同的场景中,卢海峰被一箭射中,但他并未因此丧命。那支箭只是轻轻地划过他的肩膀,然而,当他倒下的时候,却像是心脏被一箭射穿一般。卢海峰强忍着疼痛,用力拔出了箭,他明白,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找回自己的妹妹。然而,付兆顺和他的家奴们却对卢海峰的生死漠不关心,他们抢走了卢颜儿,对卢海峰的困境毫不理会。
肩上的伤口血流如注,口渴难耐,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他挣扎着向前行进了三四里,终于听到水声。正当他打算爬下山坡时,一个不稳让他滚了下去。“哎唷!”当他滚到溪边时,他看到一个美少女正看着他。她的大眼睛闪烁着关心,樱桃小嘴微微开启,显然是惊讶不已。少女扶起他:“哎呀,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卢海峰痛苦地皱起眉头:“我被恶贼所伤??”他的声音虚弱而痛苦,“姑娘,能否请你救救我?”他感到自己已经摇摇欲坠。
少女转过头高声呼喊:“大哥,快来看看,有人受伤啦!”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棂,卢海峰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府邸的床榻之上,被柔软的丝绸被褥包裹着。这时,一位儒雅的青年出现在床边,眼中带着关切。“兄弟,你姓甚名谁?究竟是何人伤你至此?”卢海峰闻言,泪水不禁涌上眼眶,泣不成声道:“我与一位权贵结怨,他欲侵犯我妹妹,我带着她逃走,却不料被他追上。他抢走了我的妹妹,还要置我于死地!”卢海峰的神色显得十分凄凉。
儒雅青年胡延之叹了口气,自我介绍道:“我奉仁皇上的命令,前往临泾巡狩。此行旨在寻找申冤的百姓,因此行程颇为缓慢。至今日,我们已经走了十天,却还未踏入临泾地界。”
卢海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仁皇英明,还请先生能助我找回妹妹,为我家族申冤!”胡延之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且放心养伤,待痊愈之后,我们再商量对策。”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美丽的少女胡晴轻轻走进了茅屋。她的身姿如柳絮般轻盈,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起。那情窦初开的年纪,让她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憧憬与好奇。她偷偷地注视着卢海峰,唇角微扬,绽放出一个腼腆而甜美的微笑。
“听说你心中深埋着仇恨,我哥哥胡延之即将来到泾代城巡视。”胡晴柔声对卢海峰说道,“既然如此,遇到我们便是对了。我哥哥素来以民为本,定能为你伸张正义。”
卢海峰听闻此言,激动得热泪盈眶,“苍天有眼,我妹妹终于有救了!”他握紧拳头,仰天长叹。
胡延之则冷静地分析道:“我和妹妹先行一步,已以普通百姓的身份深入民间,探查百姓的苦难。我们的家丁护卫还需几天才能赶到,此刻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自那天起,卢海峰便在胡延之兄妹的客舍中养伤。
在付府内,付兆顺的人马正在忙碌地打探消息。一个精干的探子跪在付兆顺面前,汇报着他从十里坡一带的探查结果。“禀告付爷,属下在十里坡一带仔细搜寻,却并未发现卢海峰的尸身。根据当地的传闻,卢海峰似乎是被他人所救。而且,最近有消息称朝廷的钦差将会抵达临泾,这件事如果被张扬出去,恐怕会对付爷不利…”师爷急忙打断探子的话,想要劝付兆顺谨慎行事。
然而,付兆顺却毫不在意。“师爷,你怕什么?”他轻蔑地问道,“在这个地方,谁又能奈何我?”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狂妄与自大。
付兆顺低头沉思了片刻,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那卢海峰虽然被我射中一箭,但伤势应该不轻。就算他没死,也一定逃不远。你们再多派些人马在十里坡附近搜索,一定要斩草除根!”
于是,付府的人马开始在十里坡一带展开大规模的搜索。他们仔细搜寻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可能的藏身之处。然而,尽管他们竭尽全力,却始终未能找到卢海峰的踪迹。
叫卢海峰的的行动向来慎重,白天绝不会离开藏身之处,唯有夜幕低垂时,才会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他的臂上有一处箭伤,然而恢复的速度却异乎寻常的快。
付兆顺,一个恶名昭彰的地主,带着一群凶狠的家奴,四处搜寻卢海峰的踪迹。在一次无意的巡逻中,他们闯入了一间城里的客舍,眼前出现了一位美丽的少女,胡晴。付兆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的口水几乎都要滴下来。“这个女子,比那个卢颜儿还要美。”他贪婪地想着。
这时,卢海峰刚好从屋内探出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马上的付兆顺和那群恶奴。他立刻抓起一把打猎用的长叉,怒目圆睁,准备拼命抵抗。而胡晴的哥哥胡延之,也是一位武将之后,他与妹妹一同操练武艺,此刻也抄起了手中的钢刀。
“卢兄,那些狗贼就是抢你妹妹的人?”胡延之大声问道。卢海峰愤怒地吼道:“就是他们!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今天我也要与他们拼了!”
付兆顺冷笑着命令家奴:“不要放箭伤那美人,其他的杀了,杀一个奖金五两!”顿时,客舍外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尽管胡氏兄妹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们砍翻了几名家奴,却因对方骑在马上占据上风,胡延之也为了保护卢海峰而身受重伤。
付兆顺见状,最后加入了战阵,他抡起长剑直取胡晴。胡晴想要抵挡,但一名恶奴趁她背后空虚,用绳索将她左臂紧紧缠住,意图将她拉倒。在这危急关头,胡晴大喊:“哥哥快走呼叫救兵!”她奋力斩断捆索,独自面对七、八名骑兵的攻击,险象环生!幸而付兆顺不想伤害她,众家奴不敢策马撞向她。
而此时,胡延之已经流了太多的血,卢海峰也身中多刀。两人抢过一匹战马,朝着城外狂奔。“放箭!”付兆顺命令其他恶奴,“射死那两个男的!”“嗖、嗖┅”乱箭如同飞蝗般射出,但卢海峰和胡延之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胡晴用她的坚韧和智慧,成功抵挡了敌人的攻击。她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然而,她的行动被付兆顺敏锐地察觉。他像一只猛虎般扑向胡晴,将她紧紧捉住。他那双热烈的眼睛紧盯着她精致的面容,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低头在她的粉嫩脸颊上留下一吻,“真是香!你真是天生丽质!”胡晴惊恐地尖叫起来,然而那声音被付兆顺猛地一击打散,她无力地倒在他的怀中。付兆顺动作熟练地将她安置在马背上,然后扬长而去,留下的只有飞扬的尘土和胡晴绝望的呼声:“哥哥,记得回来救我……”
胡延之幸运地挣脱出来后,立刻在临泾附近寻找安全的藏身之所。他像一只受惊的野兔,心跳加速,思绪纷飞。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坚韧的意志如同磨砺过的钢铁,愈加坚定。也许是他的坚韧和决心感动了上天,援兵在次日如神兵天降般出现。他们沿着临泾官道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鼓点般急促。然而,付兆顺在当地的势力如同盘根错节的古树,难以撼动。他的家有众多的护院,贸然进攻只会让他做最后的挣扎,这可能会让待救的姑娘们受到伤害。
他们不能贸然行动,胡延之深知这一点。他们需要一个周全的计划,一个能智取的计策。于是他们开始谋划,每一步都精心计算,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斟酌。他们要做的不仅是救出那两个姑娘,还要安全地将她们带离付兆顺的控制。这是一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也是对人性善恶的考验。胡延之和他的援兵们,将用自己的智谋和勇气,制定一套周密的方案。
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中,胡延之向他的手下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明日,在衙门之前,搭建一座竹台,其高度必须达到十丈。台顶要用青嫩的竹子支撑,建造一个无窗的密室,只留一门,那门也要用竹子制成。”手下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次日,竹台如期建成。胡延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吩咐手下:“明日,当竹台建成之日,你需送上请帖,邀请付兆顺大人及临泾的诸位官员来此饮宴。届时,我胡某将为天下人出一口气!”手下策恭手而退。而胡延之则转身面对一位心腹高手,在他耳边轻声授计,高手听得全神贯注,连连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
这座竹台在短短三日内便已搭建完成。胡延之的手下带着请帖,前去邀请付兆顺。他谦卑地说:“钦差大人初到贵地,未能得到贵地大户的照拂,故特在新建的‘翠竹台’设宴回见!”付兆顺放声狂笑:“哈……钦差又能奈我何,哈……本付爷就陪你去一趟!”付兆顺挑选了四、五位勇悍的家丁陪同前往。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了那座高耸入云的竹台。胡延之在台下迎接,一同登上了竹台。台顶的密室内早已摆设好了酒宴,临泾的官员、胡延之、付兆顺等人依次入座。付兆顺突然觉得这个胡钦差面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酒过三巡后,胡延之环视四周的官员:“胡某代天巡狩,却有一恶贼连番欺压百姓,胡作非为,我恨不得诛之……”付兆顺的面孔顿时一变:“你就是救走卢海峰的男子?”胡延之目光如炬:“正是本官!”“逆贼,本官誓要诛杀你!”胡延之猛地喝道:“关门!”那唯一的竹门应声关闭。付兆顺的家丁们想要反抗,却都被胡延之的高手制住。此刻的竹台内充满了紧张的气息,而一场关乎天下苍生的较量正悄然展开。
在一个气氛肃穆的官厅里,付兆顺赤手空拳地站了起来,拍桌怒喝,豪气干云。\谁敢动我?\他高声质问,临泾众官皆被他这股威势吓得缩在一旁。
这时,胡延之挺身而出,他眼神坚定,朗声说道:“付兆顺,你知道翠竹台上不到天,下不到地的含义吗?”
付兆顺一愣,脸色微变。他瞪着胡延之,语气不善:“那又怎样?!”
胡延之冷冷地盯着他:“付兆顺,卢海峰的妹妹和我的妹妹可是你所掠走?”
付兆顺脸色狰狞,狂笑道:“抢几个贱民算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延之眼中闪过怒火,他厉声喝道:“人命关天,你何德何能,敢如此胆大妄为?”
付兆顺傲然站起,不屑道:“本付爷就算草菅人命,你能奈我何?哈……”全然不惧胡延之的眼神威胁。
胡延之怒气冲冲挺身而出,衣袂飘飘,气势磅礴。他扬起宽大的衣袖,声音中透着肃杀之气:“众高手何在?”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青衣少年闪身而出,手握一根翠竹,竹头削得锋利如刀。他轻盈地跃到付兆顺面前,眼神冷冽:“纳命来!”
付兆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质问青衣少年:“你凭什么敢动我?”但少年并未回答,只是手中竹子一摆,犹如游龙出海,凌厉地攻向付兆顺。
胡延之面容庄重,对一旁的临泾官员道:“我乃正义之师,斩妖除魔,以安天下。你这狗贼若不伏法,天下百姓如何能安心?”说罢,他从衣袖中取出令箭,掷在地上:“杀!”
令箭落地,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付兆顺顿时慌了手脚,仓促间打出了一掌。但他的武功与青衣少年相去甚远,不过三招,就被少年用竹柄一击打倒在地。少年一脚踏在付兆顺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胡大人饶命!”付兆顺痛苦地哀求着,“我发誓以后改过自新,再也不敢作恶了!”但胡延之冷漠地转过脸去,下令道:“魏虎杀!”
魏虎应声而出,手持长竹如铁矛般刺向付兆顺的心窝。付兆顺惨叫一声,长竹自他背心透出,将他牢牢钉在竹台上。室内众人见状,无不心惊胆战。
为确保付兆顺已死,魏虎又取出一根削尖的利竹,从他头顶刺入。鲜血如泉涌出,染红了青衣少年的手和长竹。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终于落下帷幕。
“鸣──”一声凄厉的惨叫,付兆顺的身体猛然一颤,瞬间僵硬。那竹子的中心是空的,锋利的边缘破开了他的皮肤,血如泉涌,疾速喷溅而出。在短短的瞬间,那块竹地已经被染得一片鲜红。
付府的四个家丁,惊恐万分地跪倒在地,声声求饶:“胡大人,饶命啊!我们都是付爷差遣的!”他们的脸色苍白,全身颤抖。
胡延之冷冷地看着他们,命令他们写下付兆顺的种种恶行。四个家丁不敢违抗,列出了四十多条罪状。胡延之让他们一一画押,然后才放他们离开。
“告诉付府的人来收尸!”胡延之的声音冷硬如铁,然而付兆顺的家人却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敢来收尸。他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胡延之率众人来到付府,救出卢颜儿和胡晴。在获救的一刹那,卢海峰感激涕零,连连向胡延之叩谢。胡延之看着眼前这位感激涕零的年轻人,不禁心生同情,他问卢海峰:“卢兄弟,你和你妹妹现在无处可去,有什么打算呢?”卢海峰黯然神伤,无奈地回答:“大人,在下现在无家可归,带着妹妹也无依无靠。如果您能收留我妹妹,我将永记您的恩情,自己则愿意亡命天涯。”
胡延之听了卢海峰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他看着卢海峰,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卢颜儿。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眼中闪烁着对胡延之的敬仰和感激。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当初正因为她的美貌远近闻名,才吸引了付兆顺的目光。遭到付兆顺的迫害。
卢颜儿见胡延之沉默不语,心中明白了什么。她羞怯地开口:“今日得胡大人所救,小女子一生为牛马也报答不尽。若大人不嫌弃小女子,小女子愿意侍奉大人一生。”胡延之听了这话,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他打量了一下卢颜儿,心中暗叹:这女子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面对卢颜儿的提议,胡延之心中也犹豫不决。他并非贪图美色之人,但也难以抗拒卢颜儿那如玉般的肌肤、如星般的眸子以及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妹妹看到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子即将成为自己的嫂嫂,于是妹妹胡晴撮合到:“哥哥,这般美貌的女子你何处找寻,我们又这么有缘分,你就应许了吧”,最终,胡延之答应了卢颜儿的请求,决定与她结为夫妻。
同时,他也为卢海峰安排了一个职位,留在自己身边。从此以后,卢家兄妹有了新的归宿,而胡延之也多了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