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闲鹤啸虎亦有别

易尘走到场中间，这才发现，站在台上和台下的感觉完全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定风院施了法术，站在场中看起来这块地尤其宽广，简直没有边一样。忍不住问道：“刚才看这场地可没有这么大啊？”

莫凡看易尘还在到处看，皱起了眉头，但还是认真解释道：“场地大是因为有阵法支撑，只有更大的练习场，才放得开打不是吗？易师弟，现在你需要再专心一些。准备好了吗？”

易尘赶紧点点头。

“之前看你在选生之时，打出三破的开阳拳，今日看看，进步几何。”

莫凡说着，身近易尘，先手出招一掌拍去。

易尘极速往后退了几步，既然说要看开阳拳，那就看吧。

这套拳法是师父给他的拳谱，虽然并无人指教，但是他依照书中所注，皆是一步步端正练习，虽然没有打出四响，但还是进步了不少。

看着向自己袭来的掌风，易尘双手紧握，顺出格挡之势，右拳毫不犹豫自腰间向前冲，左拳紧接而上，一息之间十几拳已出，一股雄浑的拳劲轰然而出，与之掌风相对，轰的一声，音爆破空。

掌风与拳劲相抵化开，所到之处尘土四飞，声势极为骇人。

场中的易尘连连后退几步，对面的莫凡则是浓眉一挑，刚才对易尘吊儿郎当的不满态度改变了一些。

“易师弟不错，这三破开阳拳，练得实打实！”

易尘刚想谦虚两句，结果莫师兄跟着问道：“不过，这难道不是你快一年前的水准了，怎么，之后就没有练了么？”

易尘声音很低：“练不上去，感觉拳速已经卡在半路上。”

莫师兄道：“嗯，没关系，勤能补拙，量叠而质能变。”

说完手一伸，刚才搁置在武器架上的铜笛飞身入手：“师弟用的是什么器物？之前听说你御器飞行，用的是一条铁索？那阳华剑是否也以索替剑？”

易尘点点头，右臂一伸，缠绕在小臂之上的玄铁索立时挺直，倒也不输气势。

云贞仪这时候在场边说道：“莫凡，刚才易尘对七七的洞箫有一番见解，为师觉得颇为不错，不如也让易尘看看你这洞箫奏得如何。”

莫凡听到自家师父如是若，变换了个动作，不同刚才，并没有拿笛当剑，反而是将长笛放在嘴边。“易师弟，听好了。”

一阵音符从笛中传出，缭绕在空空的演武场中。声音清亮悠长，似有仙鹤踏足而至。

“闲鹤？”阳华剑第一式，怪不得之前穷极境中的老前辈说，一千个人有一千个阳华剑招，今日看到的鹤不同自己只能用剑招发出的鹤翅震风，也不同于那日宗主如同鹤王强劲的击打。

闲云野鹤在这里做出了最贴切的说明，两只如人一般大的仙鹤，以音而舞，环绕易尘身边。

莫看它们动作闲适，易尘却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随着两只鹤的靠近而逐渐加大。

不敢多做停留，手中剑索飞出，刺向迎面袭来的其中一只鹤身。

笛音骤然变换，刚才的清越变得有些俏皮，那鹤亦是身形一转，翅膀向易尘扇来。

清风突破，几道如鹤羽的剑意随音而至，易尘手忙脚乱的抵挡片刻，依然是被其中一片划伤衣袂，转头瞬间又有一片在脸颊上轻轻划过，抬手一抹，一丝鲜血沁出。

易尘一愣，如此轻易的就能让自己受伤，更是严阵以待。自己的鹤翅膀比不过人家，那便出虎吧。手中玄铁索气势一变，犹如虎出山林，一条猛虎似乎破空而至。

只不过，只听虎啸，不见虎形。

两只仙鹤听得此声，并无退缩之意，反而战意更胜，展开双翅，一齐一飞冲天，随着清越的笛声，突然俯冲而下，鹤喙如同利剑，双剑下袭，易尘大惊向后一退，甩出铁索斩向袭来的鹤剑。

虎啸鹤鸣戛然而止，莫凡缓缓放下唇边的铜笛。

易尘手中铁索同云逸的幻云剑一样的下场，震飞到几丈之外，啪的一声摔到土中，手中一阵剧痛，虎口震裂血迹斑斑。

场间又安静了下来，莫凡的声音在对面响起：“看得出来这阳华剑易师弟亦是用了心，不过修为太低，虽然有形，形不抵力，还需多练。”

易尘跟着云逸的样子，也是一板一眼的躬身行礼，谢过莫师兄。

伸出手对着玄铁索，玄铁索飞起，带起一阵风后缠绕在易尘手腕上，明显的，它似乎是在生气易尘脱手让它跌入尘埃，缠绕的力度比以往大了许多。

莫凡没有理会这些细节，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易尘的感谢，不再说话，对着云贞仪道：“师父，你所交代之事已然做完。弟子先行告退，二位师弟，再会。”

云贞仪点点头，看着莫凡离去的背影问易尘：“你觉得莫凡这小子的笛子，吹得如何？”

易尘看着血迹斑斑的手，伸出手：“弟子觉得莫师兄的笛声，曲调悠扬，曲意却冰冷无情。”

云贞仪微微一笑，看着莫凡的背影僵了一僵，不再打趣，认真对着眼前二人道：“你们二人要保住青云院，需得先跻身地榜榜单中，再考虑天榜的事情，易尘凝元境，云逸还停留在旋照之中，而你们两人的剑招与拳式，皆不理想。之后必须得以灵石加持，尽快提升境界，每日用两个时辰对练，争取三个月后再见你们时，剑招和拳意再练上几层，这样才堪堪能进地榜。”说着叹了口气，心想就这样子，冲地榜都不容易，何况要揭天榜，罢了能帮一点是一点，最少也能让两小家伙成长一点。

“不过你们青云院中已经停供灵石，我这里还有一些私存的四象石，你二人拿去用了罢。之后也可去其他院门看看，还有你家猫，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再寻些回来罢。”

云贞仪递过来一个蜀锦袋子。

云逸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他们问江习师兄，江习说因为受了一些矿脉的影响，现在阳华宗每个宗门的灵石都不多，别说寻常弟子，就算是院首们也是紧张巴巴的。

云贞仪看云逸脸一红，想要说什么，抬手就抽了他的脑袋一巴掌：“赶紧把修为提上来，幻云剑开阳拳，都练上了，我云家的脸要是砸在你小子手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一巴掌拍散了云逸的感激与不好意思，拿过袋子说了声：“得嘞，您瞧好吧就！”就与易尘大摇大摆的出了定风院的门。

“云师弟，且留步。”

刚刚从定风院的门中踏出，一声清亮的女子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