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四大公子
“啊，李将军不是开玩笑吧，半个月？”“半个月就可打败燕国，这……也太夸张了吧？”“李将军一向善战，他敢夸海口自有他的道理。”
“好，我们就等李将军得胜回朝吧，记住，半月为期！这可是军令状。”郭开一阵阴笑。“李牧言出必行，如战败归来，必领军罚。”李牧肯定地道。
“李将军，半月是否太紧急了，我们赵军是否能迅速败燕？”别说他人，连一向紧随李牧南征北战的将士也心中疑虑。
“放心，你们跟从我李牧以来，打过败仗吗？”李牧道，“这……这倒没有。”“这就对了，此战也一样。出战必胜！不过，要讲究策略，我们不能逐一攻城，公开攻燕，而是……”“而是怎样？”
“而是避实就虚，出奇制胜，白天不战，晚上夜行军，直取燕都，擒贼擒王。”李牧扬鞭喝道，“太妙了，将军言之有理。”“|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夜袭可是我们的专长。”“是啊，他们必料不到我们迂回来战。”
“兵贵神速，扬长避短，这可是将军常教导我们的呀。”“对，我们对这一战有信心了，凭我们李家军之迅捷及战斗力打到燕都必不难办。”“攻燕！出战！”“包围燕都。”……李牧手下一阵欢呼，群情振奋，恨不得即刻起程。
“你要我为你做一把伸缩自如可飞檐走壁的飞爪？”尉兰望住李克邦道，“不错，用这些威亚连接，可以吗？”“当然可以，做好后给你。”“好的，谢了！”李克邦笑笑。
五日后，李牧远程奔袭到燕都城下，燕军大惊，一边防守，一边急奏宫内燕王。
经六日夜的恶战，于傍晚时两军皆疲，但就在燕军想歇口气时，赵军却发起最后一波猛烈进攻，燕军急地反击，再一轮交战下，尸首满地，直铺到城门一里外，赵军悍勇，已踩尸首冒箭头攻打上城头，燕军不支溃败，只好缴械投降。
于是偷鸡不着反赊米的燕王只好饮耻与赵军签下城下之盟，向赵国赔偿战争损失，以求李牧撤军。
得此战果，赵国上下喜庆不已，赵王更是急急令李牧答应燕王条件，撤军回国，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李牧得胜后欲班师回朝的时候，一旁窥伺黄鹊在后的秦军也开始了对赵国边境的移动和进犯……
魏国大梁信陵君府，汇集当年叱咤风云的魏公子信陵、赵平原二君及当下对六国形势有潜在影响的新势力代表。
“多谢君爷厚待，我等后辈感动之余也为君爷当年义举崇敬不已，心向往之。”宴会中首先致谢发言的是韩国候韩昌。
“不错，魏君爷窍符救赵之事犹在眼前，不过如今赵国却又有难了，还望君爷施以援手，登高一呼，共同抗秦。”赵国公子赵嘉起立遥敬。
“哪里，哪里！贵国平原君在此，我信陵君又岂敢争胜，更何况，如今已老骨头一把，已无当年之勇，怕不管用罗！”信陵君哈哈一笑，面朝平原君。
“是呀，我们都已老了，六国也都衰退，合心之力更差，秦国却是如狼似虎，日甚一日地坐大，要是再这样下去，六国必亡，诸候皆败呀！”平原君并没有立邀信陵君救国，但痛陈天下形势之利害。
“不错，像前阵子我燕与赵国之征伐，魏与齐之争，皆为义气之斗或背兄弟之盟，离当年连横之举差矣，我辈如不再续前盟，表明志向，当成秦国腹中之肉，一一吞并。”
“在我逃离秦国前他们就已展开了大规模灭我六国的战略争议，其野心这些年来非但不减，反更嚣张与炽热，如今乘德高望重的两君爷在此，我六国就快快如当年般重订和盟，联起抗秦吧。再犹豫下去，内战不止，害人终害已，天下必归于秦。”力主抗秦的少壮派领袖太子丹奋力陈词，慷慨激烈。
“太子丹之言十分有理，之前我齐国进攻魏国之事，本人就力谏齐王收回成命，不想之后竟引发祸乱，楚国也参战起来，致三国人民涂炭，这样内耗之争实乃无理，此消彼长，于抗秦大业更为不利，因此，我本人十分赞同太子丹之议，重订盟约，六国一心，共同拒秦！”齐国田氏精英田横力挺燕太子丹。
“哈哈，诸位说的都极为在理，但这盟约如何订呢，由谁牵首，由当年的老前辈两位君爷还是尔等后起之秀来 ？”一直忍坐到现在才出声的楚相李园不出声则已，一开口便是带头大哥谁来当，很明显，言下之义几个楞头青只不过夸夸其谈，根本还没有这个号令天下的资格。
“哼，当然是由两位君爷来牵首了，难道是你？”赵嘉一竖双眉，对身为楚相的李园毫不客气，一点面子也不给，非但是他，包括他人也对这个以诡谋之术残害四公子之申春君的奸诈之徒怀有成见，要不是存着团结一致，六国同盟之念早不屑邀请他参加这次和盟之议。
不过话又说回来，六国才俊当中虽说太子丹，赵嘉分为两国的储君人选及公子，但仍未到掌握实权的地步，徒有身份而已。至于田横则为先人名声所累，非但齐王不委重任反心有猜忌而形同外人，韩昌名为候，但为韩为小国，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也是不具备盟主威信。
如此一分析来，阴谋家李园却是后辈当中真正对本国能施加影响力和决定局势方向之人，也难怪他竟连二君爷也不放在眼里，隐有此盟要么不订，要订则由他来坐庄之口气。
“哈哈！李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看由李相来当这六国新盟主倒也适合。”信陵君倒不以为意，捋须长笑一声。
“你……大哥你……怎么说这种话，除了你，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平原君则不同，年岁虽长但仍率直粗猛。“唉，本君不行了，老了、老了，还是由他们这些后辈才俊来担当好了，要说辅助，帮些小忙，我看我俩还可听听使唤，哈哈！”信陵君阻止了赵胜的进言，仍不愿挂帅。
“哼，要是由他来做，我宁愿不和议了。”公子赵嘉气极，一屁股坐下，明确反对。
“这个？要是李相来做盟主，也……也无不可，我田横甘愿效命。”圆滑而又心有腹谋别有他图的田横随风而摇，立即附和信陵君之议。
“那你认为呢？韩候。”燕太子丹虽然初露峥嵘，名气在六国渐响，但既然信陵君也发此言，自己也不好意思力争，只好借助别人以作抵触。
“我……哈哈，我韩国一向仰人鼻息，唯几大国马首是瞻，我无所谓，只要能抗秦就行，即使叫我作先锋。”韩昌人至中年，应对更是刁钻圆滑到家，他倒好，来了步兵小卒，谁做都行，我只管听令。
“你……你怎能这样没主见，我反对，李相不行，我支持太子丹。这六国新盟主由他来当最好。”赵嘉急了，非但不愿意，更把太子丹推上了前台。
“我……我……赵公子过誉了，小弟才华不显，资历尚浅，以个人见解，要是信陵君不领此任，平原君倒是最佳人选，由平原君领盟，我等誓死从命。”燕太子丹见己势力不足，便把皮球踢到平原君身边，至少，他当要比李园当要好吧。
“太子，老夫不是难当此任，不过正如信陵君所言，人老了，气血不足啊，再加赵国如今被秦新攻五城，推进数千里，自保尚有难度，又有何勇号令天下才俊！唉。”英雄迟暮的平原君赵胜为赵国的未来嗟叹不已。
“什么？赵国新败。”“推进行数千里？“丧失五城，这是真的吗？那……那李牧哪去了？”“秦国这么厉害吗？由谁领军？”“看来还是快快重订联盟方好，如今只有连横才是抗秦的唯一道路了，最佳办法了。”闻言声变的众人纷纷表示了担忧和心声。
“哼，那还用问，话从平原君嘴里说出来，自然是真的了，不过倒也是，要是平原君老人家到时要跑去别国来号令抗秦，无论如何瞧起来也有些好笑。”李园皮笑肉不笑地吐了一句，暗讽赵将亡国。
“你……放屁，我赵国会那么快被告打败吗？要不是大王听信谗言不让大将李牧出战把他重调北边，岂能有今日之耻？别外，廉颇老将军也是千军莫挡之勇，要是回来，看秦国能否占分毫便宜？”赵嘉一激直立，叉指怒骂。
“你……小子，不要得意太早，我瞧秦国统一天下第一个开刀的便是你们赵国，如今尊我为盟主便罢，否则他日休想要我大楚救你们。哼，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本相另有要事，告辞了。”一脸怒意的李园拂袖起身，也不管他人是否再议，独自罢会，率随从离席而去。
“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别以为少了你我们五国什么也干不成，哼，无耻、小人！”赵嘉面对其背影仍心怀恨意。
“好了，好了，赵嘉你冷静些，这样的话，这六国结盟连横之事，注定告吹。”老陈持重的信陵君招手道。
“不错，嘉儿，快快坐下，不能义气用事，就是不愿他李园来当，也要力保六国和气，否则更让秦国高兴。这反不战自败了。”平原君也点头喝令。
“不错，两位君爷所言极是，我等还是静下心来，为连横之盟多花些心思吧，秦国铁蹄之声渐闻，再不采取行动，山河沦丧，我等皆为秦虏也是弹指间的事……”挺身而起的燕太子丹指点危势，侃侃而论。
“那好，太子说首先我们要怎么办吧。如何才能阻止秦国吞灭六国之步伐。”韩昌为言所动，提出要太子丹说明具体方案。
“嗯，当然最好能先缔结同盟了，不过如今六缺一，那就先拖住秦国的速度吧，即使只有半年、一年也好。”
“不错，那好，你说如何拖法？强秦会听我们的吗？”“直说当然不可以，也不会奏效，但是大家还记得当年入秦修河之郑国吗？”“记得。”“我们就利用他来达成目的，只要……便可……”“好，好，太子妙计。”“此计可行。”
“找我韩昌作先锋吗？方才我已说过由我韩昌打头阵，此事就由我来办好了。”韩昌毛遂自荐，“那好，此行就辛苦韩候一趟了，不过不要泄了消息。”“这个自然晓得，放心……”
“怎样，我为你设计及订做的夜行飞爪用得还行吗？顺不顺手？”尉兰面对李克邦道。
“好，好极了，顺手之极，别说攀爬飞行，捉小鸟都行，改日我捉几只跟你烧烤，哈哈！”李克邦心下满意，跟她开起玩笑。
“烧烤，真的，去哪？”尉兰倒似信了他的话。“去哪，自……自然去树林了，哪里鸟多呀。”李克邦挠头道。
“好了，到时邀不邀你那金甲兄弟丹儿同去？”尉兰没来由说了一向，“丹儿，你……你怎么知道我跟她相识有来往？”
“你们都是大王跟前红人嘛，还有，她像挺关心你的，专门来我这打听你的事情。你们关系不错嘛？”尉兰故作自然一问。
“什么，她……她来盘问我的事情？哼，跟她好，鬼才跟她……这娘们，对了，你知道她不……不是男人吗？”李克邦盯向尉兰道。
“自然知道，她是个假小子是吗？咯咯，何止外形打扮如此，性情也好争强好胜，以前就不时找我比划，输了就生气，这不，知道我与你相识就心里不畅快了，好像我抢了她夫……似的。”尉兰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什么好笑有趣之事。
“是吗？她对你有意见，为什么？打不过你吗？呀，别说她还有个秘密，她实则异常胆小，只要我一跟她说聊斋她就……”李克邦兴奋起来，也不由喜形于声。
“聊斋，什么来着，是斋菜吗？”尉兰不解，“改天有空也告诉你两个。”“好呀，我倒瞧瞧能镇住丹儿的是什么法宝。”
“是了，你听说过四大公子吗？”尉兰沉吟片刻后又道。“什么？四大才子，当然知道了，唐伯虎他们是吗？哈哈！周星驰……”李克邦一想起唐伯虎点秋香就不由偷笑。
“什么四大才子，周星驰的？才不是呢，我说的是四大公子！上一代翻云覆雨、叱咤风云，与纵横家苏秦张仪齐名的四君子，赵国的平原君、魏国的信陵君，齐国的……”
“齐国的孟尝君是吗？还有楚国的春申君。”李克邦接着。“原来你也知道，却故意说什么周星驰，他这个人是谁？也很出名吗？我却未尝听闻。”“哈哈，他呀，当然出名，且很搞笑，不过以后再跟你说了，对了，你说起他们来有何用意，他们……他们还在世吗？”
“废话，当然有的还在，比如赵的平原君，魏的信陵君。”“喔，那应该年纪很老了吧，嗯，其余两个呢？”“其余两个呀，据说都死了，怎么死的，我也不很清楚。”“那干吗会提到他们？”
“因为我哥昨天说这四人的存在结成的联盟比千军万马还厉害，如今虽然我大秦新攻占了赵国的五座城池，但只要剩余的两人登高一呼，必万人响应，要是令其六国重缔连横之议，那我大秦国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