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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负荆请罪

听风垂眸:“臣自知罪孽深重,唯有自伐方能谢罪。”

他说着,猛然抽腰侧的刀往脖颈划去,欲自刎谢罪,

“噌--”

冷光划过,听风手中的长剑被打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朱谨收回手,盯着面前跪地请罪的听风,放在椅子上的手收紧,扶手不堪重负的咯吱作响,

“听风,朕信任你才将朕最重要的人交到你手中。”

沙哑的嗓音破碎,眼泪在朱谨赤红的凤眸中汇聚,他死死咬着牙关,眸光沉痛,

“朕先留着你的命,待你将幕后凶手一一揪出,再死也不迟。”

听风俯身叩头:“喏!”

“朕给你半个月,半个月后,你若是不能将参与此事的人全部捉拿,朕便赐你车裂极刑!”

朱谨令下,听风当即拱手领命离去。

等候在一旁的沐倾雪上前,继续替朱谨处理脸上的伤痕,

朱谨分开腿坐着,面色阴鸷,

之前是他关心则乱,被沈月的死讯冲昏了头脑,

细细想来,这一次看似合理,却处处透着不合理,

仿佛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按照一条规定好的道路向前走去,

取蛊开始的时间,取蛊的地点,都像是特地告诉别人,该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动手!

沈月聪慧至极,不可能不知道此举危险!可她偏偏做了!

“阿月......”

朱谨低声喃喃,痛苦的仰靠在椅背上:“你究竟想做什么......”

剑眉紧蹙,他脑海中浮现初见沈月时候的画面,薄唇溢出一抹苦笑,

“回宫。”

沈月布的局自然安排好了一切,

他只需要等着,自然有人主动上门来替他解惑,

届时他便知,沈月自身入局,究竟想要谋划什么。

县主府的火烧了整整一天,浓烟滚滚将阴沉的天空遮蔽,仿若天空塌陷,

整个京都层层防守,进出城都需要守卫一一查过路引,确定没有异样才能放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听风手持朱谨的令牌,一路畅行,不过半日,就有数十人下狱。

“好!好的很!”

朱谨扫了一眼听风递上来的名单,拍着桌子冷笑不已,

名单上首当其冲便是豫北王余孽,草原部落的余孽,以及定远王府,沐家!再其次便是各大伯府,闵郡王府等等......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杀死沈月的机会!

两大余孽想要借着沈月让他痛失所爱,其余人替余孽大开方便之门,想借余孽的手杀死沈月,

黑手一层叠一层,就这样,造就了火烧县主府的场面。

“查!继续查!有一个算一个!参与此事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朱瑾将折子狠狠砸在桌上,双眸阴森森的如恶鬼一般,

不论沈月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这些人都绝不能轻饶。

听风领命,正欲退下,就听内侍报高大人在外负荆请罪,

朱谨凤眸眯了眯:“他在搞什么鬼?宣他进来。”

内侍后退出殿,捧着拂尘站在殿门朗声道:“陛下宣高大人觐见--”

朱谨紧盯着殿门,眸光晦暗,

高仲是沈月的心腹,若说高仲不知内情,实在是说不通,

他猜想沈月会让高仲给他留信带话,可高仲迟迟没有动作,他心中的笃定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按耐住心中的急切等了两天,高仲终于来了!

负荆请罪?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负荆请罪!

“罪臣高仲!求见陛下!”

高仲踉跄步入大殿,初冬的天气,他身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衫,背上背负着满是尖刺的荆棘,

高仲跪行至朱谨面前,颤声道:“陛下,臣有罪,县主身亡那日臣被怒气熏昏了头脑,冒犯陛下,实乃罪该万死,臣寝食难安,特负荆请罪。”

朱谨目光沉沉盯着高仲被荆棘刺破的衣衫,眸色深了深,

“你就这么一路进宫的?”

“回陛下,正是。”

高仲跪在殿中,耷拉着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陛下,臣知罪。”

朱谨冲听风使了个眼色,听风立刻屏退殿中伺候的人,亲自将殿门合上,

朱谨方才幽幽出声:“阿月让你带了什么给朕?口信还是书信?”

“什么都瞒不过陛下,女公子确实有遗物,托我转交给陛下。”

见朱谨猜出来,高仲也不再隐瞒,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双手呈在头顶,

“女公子说,请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满足她的遗愿,为此,她愿以身入局替陛下清扫障碍作为交换。”

听风走上前,扫了眼高仲血迹斑斑的背部,从他手中取过信笺,稍加检查后呈给朱瑾。

朱谨接过,信上字迹豪放不羁,却隐隐多出几分虚浮,俨然是写信之人身体不适,手上无劲,

【慎之亲启】

亲昵的称呼瞬间将朱谨拉回记忆之中,沈月上一次唤他慎之还是在半年之前,当他们快要离开草原时,沈月掀开车帘唤他,

他还记得那日春光正好,阳光洒落在沈月眸中,如繁星入水,她托着下颌,久违的露出一丝狡黠:“慎之。”

听他应声,她笑的越发灿烂,一声接一声的唤,他便不厌其烦一声接一声的应,

原来,情到浓时不需要任何的甜言蜜语,只需一个对视,一声轻唤,便能让人幸福。

耳畔残留着沈月软糯的呼唤,沉默良久,朱谨缓缓将信笺打开,

透过纸张,他仿佛隔着时间与沈月对视,

【想写的很多,到最后,突然发现都是累赘,慎之,原谅我最后一次算计你对我的感情,

我知道很多人都希望我死,如他们所愿,我快死了,

死对于我而言并非难以接受的事,我唯独担心你们几人。

我死后,想葬在岭南,周围都是毒障,与我而言是个很好的居所,

巫族本性纯良,却手段诡异难防,留在京都始终是个祸端,我想带他们一起去岭南替我守墓,

高先生于我如兄长,我想让他送我去岭南安葬,处理我的身后事,顺道帮我处理一下商行的事。

定远王府隐隐有外戚独大之势,待皇后娘娘生下皇长子,你便再无制约之法,

所以我借着定远王妃对我的忌惮,引她出手,谋杀县主事小,勾结外族事大,我已经将定远王妃与草原部落的书信交给了高先生,你只管让人去取。

除此之外,左相府,伯府等均有参与,你可以此为把柄,扶持右相,待来年春闱为朝廷注入新鲜血液,你的处境会好上许多,

我能为你的做的仅此而已,朱慎之,保重。”

一字一句看完,朱谨眼眶骤红,手指轻颤,心中五味杂陈,

嫉妒沈月对其他人的关心,又感动于她为自己安排的一切,

如高仲所说,沈月从未对不起他,

从相遇开始到最后,她都在殚精竭虑替自己谋划,为自己解围,

“高仲,朕问你,她究竟如何?”

朱谨薄唇紧抿,一步步走到高仲面前蹲下,

此刻的他褪去帝王的骄傲,卑微的蹲在高仲面前,想要知道心上人是否平安,

“朕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朕只当沈月死在了县主府的大火中,不去打扰她,放她自由,让她去做那飞翔的鸟。”

“朕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好好的。”

这一次的大火让他陡然明白一个一件事,比起沈月惨死在他的面前,他情愿沈月离开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由快乐的活着。

是时候该放手了,

虽然过程会很痛,但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高仲抬眸,与朱谨四目相对,摇头,

“陛下恕罪,臣不知。”

高仲没有骗朱谨,他是真的不知,从计划开始的前两天,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沈月和巫婵几人,

沈月说的很清楚,不论结果如何,都让他只当沈月死在了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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