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羊入虎穴
迎接刘瑞和齐安的是管家伊茨尔。
他正站在门口拄着拐杖安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像是个雕塑，直到齐安上前搭话他才回过神来。
“抱歉二位，我年纪大了，经常会走神，见谅，见谅。”伊茨尔一边带路一边道歉。
刘瑞好奇地问道：“伊茨尔先生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不退休呢？看弗兰克先生挺通情达理地，应该会同意吧。”
“这事少爷也跟我提过，是我自己不愿意歇着。”伊茨尔说道，“为这个家，我算是废了大半辈子心血了，少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算是不舍得，想看看少爷能走多远。”
“人各有志。”齐安说道。
伊茨尔带着二人来到了二楼，这里是弗兰克用来招待重要人物的餐厅。这里环境和布局比起下面的大餐厅要精致得多，给人的感觉也更舒适，不像一些饭店的精装修，会给人一种局促不安地感受。
“神父，刘先生，请坐请坐。”弗兰克说道，“不知二位来意？”
“啊，是这样的。”刘瑞率先开口了，“听闻弗兰克先生藏有几本有关恶魔的书，我想借来看看。”
弗兰克恍然大悟：“啊，就是您之前说有个恶魔追杀你的事情？早说嘛，这书从到我手上之后还没派上过什么用场呢，要是能帮到刘先生就再好不过了。”
刘瑞只能感激的点了点头，心里原本想吐槽的话被压了下去说不出来。
“你也没说过你有这些书啊。”刘瑞想道。
弗兰克让伊茨尔到自己的书房准备，自己坐在主人位置上继续跟齐安攀谈。
“齐安神父来我这的次数算是，比较少了吧。”弗兰克说道。
“五年前老师去世之前来得还算多。”齐安说道，“老师去世之后我还没那个能力处理好那么多事，确实没什么机会来这，等到我熟练了之后也就把这事忘了。”
“齐安神父可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啊。”弗兰克笑着给齐安倒了一杯茶，“那今天之后就算把我们的关系拾起来了，以后要常来啊。”
“一定。”齐安点了点头，端起茶水喝了下去。
“诶，对了。”弗兰克这时话锋一转，“听说刘先生喜欢喝酒？”
“镇长是听伊茨尔老爷子说的吧。”刘瑞笑了笑，“还算可以，以前因为一些原因和过一些不错的。”
“那敢情好啊。”弗兰克说道，“我这正好有一瓶比较稀有的酒，你看看好不好。”
说着，弗兰克就站起身到身后得壁橱里翻找了。
刘瑞看着弗兰克的动作以及被打开的壁橱里满满当当的酒瓶，很是惊讶。
“没想到他这里有这么多酒？”齐安靠着靠背，整个人显得很懒散，“弗兰克上学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收集好酒，这些算是他小半辈子的收藏了。他能让你喝这柜子里的酒，看来还挺看重你的。”
刘瑞被齐安一句话带跑了神思，正要问齐安是什么意思，弗兰克端着酒瓶就回到了座位上。
他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刘瑞倒了一杯，酒液的红色有点红宝石的感觉。
刘瑞有些疑惑：“这酒，不用醒吗？”
“你试试。”弗兰克笑着说道。
刘瑞看了看齐安，后者也对他点了点头。
刘瑞心里对好酒也是有渴望的，此时跟自己同行的齐安也同意了，那就更不能放过。
索性一口把酒液尽数倒进嘴里，让酒液在口腔中缓慢释放香气，再吞咽下肚，品味酒液后调的曼妙气息。
“好酒。”刘瑞两眼放光，“我感觉好像置身云端，甚至觉得有点恍惚，这种味道真是很新奇的体验。”
“是吗，那再喝一杯？”弗兰克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刘瑞。
刘瑞没有去接，他感觉到那种置身云端的体会没有随着吞服下肚的酒液一并散去，而是越来越浓。
“弗兰克先生，我想我对这杯酒的感觉有点，延时。”刘瑞说道，“我有一点迷糊，对这杯酒，它到底是怎么做的。”
齐安说道：“诶呀刘先生，你怎么喝醉了？这下我们怎么回去？”
“无妨，等一会就好。”刘瑞揉了揉太阳穴，侧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好了，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齐安确认刘瑞睡着之后对弗兰克说道，“接下来该你告诉我你的目的了。”
弗兰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喝下。
他说道：“科特是不是回来了。”
齐安眯起眼，怪笑着看着弗兰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时间差不多了。”弗兰克说道，“他离开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季节，算算时间也应该是这个季节回来。”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会在十年后准时回来？”齐安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这种直觉。”弗兰克说道，“我就是凭借着这种直觉活下来的。”
齐安闭上了嘴，冷冷地看着弗兰克。
“神父不用防备我，这个镇子需要你，我不会对你动手的。”弗兰克说道。
正说着，房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伊茨尔。
伊茨尔拿着绳子进门，把刘瑞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弗兰克站起身来到刘瑞身旁，把他背起来就往门外走。
“对了，齐安神父。”弗兰克说道，“接下来的事还请您回避一下，瑞克叔在走廊的另一头跟杜兰在一起，你可以去找他们。后面的时间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可以住下，伊茨尔会招待你们。”
说罢，弗兰克自顾自走了。
伊茨尔站在房门口，对齐安微笑。
齐安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伊茨尔去找瑞克了。
等刘瑞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正在弗兰克整理出来的一个小书房里。
刘瑞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被，双手被捆在椅子背后，脚上被带上了镣铐，很结实无法挣脱。
围绕着他，弗兰克摆了一圈蜡烛，就像是电影里召唤恶魔的阵法一样。
“镇长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刘瑞傻笑着说道，“你看，我身上也没什么值得你在意的，不如放了我呗。”
“刘瑞先生，我听说你们东方没有什么召唤之类的阵法？”弗兰克在书架上找出几本书摊开放在地上。
“是没有。”刘瑞咽了口唾沫，却还是佯装淡定地解释道，“阵法一般是来干别的事的，上神上仙，或者是一些鬼神他们会自己挑时机附身或者托梦，轮不到我们做事。”
“听闻你们那里还有萨满这个职业？是可以请灵上身？”弗兰克继续问道。
“应该是有的，但是我不太了解，我的家乡在南方。”刘瑞挣脱了一阵，发现身上的束缚纹丝不动，“镇长，你看，你问也问了，没什么别的事就把我放了呗？”
弗兰克总算是摆弄好了阵法，站在了阵前，看着刘瑞，手中拿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
“刘瑞先生，你知道追杀你的那个恶魔是什么来头吗？”弗兰克问道。
刘瑞知道自己无法离开，只好老老实实配合弗兰克说道：“不知道。”
“那是一头熊，准确来说是一张熊皮。”弗兰克说到，“只要有人穿上那张皮，再做一些处理，看上去就跟怪物没有两样，这时里面的人找到一个目标追逐，那个目标就会把熊看作是一个恶魔一般的东西，开始慌不择路地逃窜，直到进入猎人预先准备好的陷阱。”
这番话，跟刘瑞在逃跑过程中想到的一模一样。
不等刘瑞理清思绪，弗兰克继续说道：“这时，只要我在前一天告诉瑞克叔丛林外围有几头鹿窜来窜去，他就会一大早拎着枪跑到林子里打猎。”
“熊的身上套了钢板，那种猎枪只要在一定距离之外是打不穿钢板的，只不过扮演熊的人需要休息几天罢了。”弗兰克说道。
刘瑞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弗兰克。
他没有想到，自己来到格兰镇居然是这个镇长亲自谋划的。
“为什么是我！你要做什么？”刘瑞怒吼道。
脚镣上的铁链被拉扯得直作响，椅子腿在地上摩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看中你，是因为你们这些研究灵异风水的很好下手，只要做一些古怪的仪式就会引你们上套。”弗兰克说道，“至于为什么？你等着看就是。”
说罢，弗兰克拿出了一瓶香水倾洒在自己身前，开始朗诵书上的咒语。
语调十分晦涩，应该不是英语。
刘瑞感到自己的头十分疼痛，似乎那个咒语中的每一个字都会损害他的大脑。
“啊！！”刘瑞不停地低吼着，身体不停挣扎，脚下杂音不断。
弗兰克不受影响，缓慢但是有力地念完了一整篇咒文。
刘瑞疼得有些虚脱，坐在椅子上用不上力。
“是什么？”刘瑞轻声问道。
“哈，一些奇怪地药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只是教主给我这本书的时候一并给我的。”弗兰克说道，“这间房间是你的了。”
一丝亮光打了进来。
弗兰克看了看门外走廊上的电灯，觉得有些刺眼，低下了头，在刘瑞绝望地眼神中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