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黑涡镇
顾涯：？？？
顾涯想不明白, 他们明明刚刚还在棋盘上，怎么四周转眼就一片漆黑，难道是贝利亚什么大招了吗？
“呼……”苏凝松开爪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险好险……还好我机智……”
顾涯根本看不清苏凝，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从左边传来。顾涯扭过头，问：“苏凝，你干了什么？”
苏凝：“啊？”
于是苏凝就把自己的能力给他说了。
顾涯惊了：“原来特殊能力还会有后遗症的吗？！”
苏凝奇道：“怎么你的没有吗”
顾涯摇头，之后才反应过来黑暗中对方也看不到，说：“没有吧, 至少目前我还没有现。”
苏凝：“是吗……”
原本算是后遗症，但此时却意外救了他们一命，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黑暗中，苏凝举起自己的双手, 放到眼前，“精神控制……”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只用了一次, 没想到就能把贝利亚给唬住，对方可是魔王啊！
视野蓦地一亮, 顾涯打开了AL的照明模式, 他的脸顿时出现在苏凝的视野里，同时出现的, 还有……
“啊！”苏凝惊叫一声, 指着顾涯的裤子, “腿腿腿腿腿腿腿腿！你的腿上！”
顾涯迷茫地低头, 看到一小段面条似的触手，缠在他的左腿上。
“啊！”顾涯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将触手踢开。
触手被踢到几米外的黑暗中。苏凝也打开了自己AL的照明模式，灯光射向触手。只见触手被踢落后，就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似乎随着主人五岛桐绘的死亡，这一段仅仅是残肢而已。
两人刚略微松了口气，苏凝眼角余光，突然瞥到触手在地上弹跳了几下！
“嘶！”苏凝抽出蝴蝶.刀，“还活着！”
顾涯也拔出匕，警惕万分道：“小心一些。”
两人准备上前干掉触手，触手在地上弹跳，对着两人都接近，却没什么要躲避的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扑了上去，按住触手就是一顿猛削！
“嚯呀呀呀呀呀呀呀！”苏凝将蝴蝶.刀第N次扎进触手，猛刮道：“差不多了吧？”
顾涯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地点头：“应该……差……差不多了……”
触手随着两人雨点般密集的攻击，已经变成了一堆肉末。
“呼……”苏凝擦干净刀，仰起头，“没有别的东西了吧？”
顾涯摇头，“不知道，找找看吧。”
两人不敢分散，这个小黑屋不知道有多大，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走，不到几步，苏凝就摸到了墙壁——
滑滑的、凉凉的，带着油漆特有的触感，真的就像是房子里一间没有开灯的普通房间。
经过两人的试探，这间小黑屋大概有六十平米，方形结构，高度三米左右，在其中一个角落的位置有个厕所，设计得还挺人性化。此外，小黑屋里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连个垫子都没有。
没有门，也没有窗户。他们出不去，贝利亚也进不来。也就是说：在接下来四十八小时内，他们是安全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两人背靠背在一起休息：既然AL上说是小黑屋，那么应该就只是关禁闭的地方，没有其他危险。那一小段触手应该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而不是小黑屋里本来就存在的。
这么一想，两人就放松许多，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乍然得到放松，两人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不一会儿，两人就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
一只蝴蝶。
两只蝴蝶。
三只蝴蝶……
好多蝴蝶……好多蝴蝶在墓碑上飞……
黑暗中，翅膀上带着微弱磷光的蝴蝶飞啊飞，渐渐的，飞舞的小蝴蝶汇聚成一只红色大蝴蝶，撞上了一个用彩色积木堆出来的房子——
“啪哒。”
积木倒了一地，一个大人牵着一个男孩的手，出现在倒塌的积木前。
……
——
苏凝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没有睁开眼，只是不满地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声：“别吵……别打扰我睡觉……”
“窸窸窣窣……”
“别吵……”
“窸窸……窣窣……”
“你好烦啊！顾涯！你睡觉还磨牙吗？”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不……仔细听来……这个声音并不是磨牙声……
苏凝猛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清醒过来。
触目所及是一根长长的触手，正悄咪咪地摸过来，差点就碰到了苏凝的脸。
苏凝眨了眨眼，没有惊慌，飞快地将上半身朝后一偏，双腿蹬了出去——
“砰！”鞋子撞击到触手身上，出一声闷响，随即触手飞了出去。
出于警惕，苏凝睡前没有关闭AL，照明模式一直都是开着的，因此现在看得很清楚：那段被他踢飞出去的触手，其实并不是很长，只有大概一米的长度。
触手被踢飞，苏凝没有忙着上去补刀，而是偏过头，左右打量着小黑屋，嘴里出声问道：“顾涯？”
一觉醒来，顾涯不见了。
“……”
“小哥哥？”
“……”
“顾涯？”
“涯涯涯涯涯牙牙牙牙牙牙牙？”
奇怪的是：不论苏凝怎么呼唤，都始终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会不会是去厕所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厕所的门就“咔嚓”一声开了。
“顾涯？”苏凝朝门打开的方向叫了一声，“你去厕所了吗？”
“嗯嗯……”
一道细细的声音从厕所里传来，听上去像是顾涯在小声说话：“帮我拿点纸进来……”
“啊哈？”苏凝扯了扯嘴角，“我也没有纸啊，你自己在AL里买一包不就行了？”
“请帮我拿点纸进来……”顾涯仍然坚持道。
“真没有办法。”苏凝站起身，被他踢到角落里的触手已经不动了。
“我要进来了哦。”苏凝在门外轻声道，“马上就给你送纸进来……”
“砰！”苏凝一脚将打开的厕门给踢上，厉声道：“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厕门被踢上后，里面的“顾涯”顿时不说话了。
苏凝趁机会将照明模式调到最亮，打量了小黑屋一圈，并没有看到顾涯的身影。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在厕所里。
不过也不一定……
袖子里滑出另一把蝴蝶.刀，苏凝将两把蝴蝶.刀并在一起，围着小黑屋顺时针走了一圈，又逆时针走了一圈，嘴里念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前有黄神，后有……有……有友油游？”
苏凝放下刀，蹲在墙角，颓败地碎碎念：“啊啊啊不行记不住！每次都记不住这个咒……”
这是道教的驱鬼咒。校长姐姐送他的蝴蝶.刀其实是有驱鬼作用的，奈何苏凝记不住咒语，记在小纸条上照着念的话会因为没有诚意而起不到作用，因此好好的一个法器，硬是被苏凝用成了凶器。
“唉，算了。”苏凝收起一把刀，将另一把握在手里，打开了AL商城。
在商城里输入【精神控制】，玛德又在做买一赠一活动！苏凝瞥了一眼，戳进客服——
苏凝：【在吗】
【系统提示：一号客服，即将为您服务。】
客服：【您好亲亲，很高兴为亲亲服务呢。】
苏凝：【请问下，你们卖的那个精神控制，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
客服：【嗯呐，使用一次精神控制后，会被强制进入小黑屋四十八小时，要注意的是这时候身边有其他生物接触到使用者的话，也会被连带强制进入小黑屋四十八小时哦亲亲，请谨慎使用呢。】
苏凝：【这个，实不相瞒，我现在就在小黑屋里 →_→】
客服：【这样啊，亲亲您是想咨询脱离小黑屋的方法吗？请点击以下链接……】
苏凝：【等等等等！我还不想出来！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这个小黑屋里？是不是还有点其他东西？】
客服：【比如说？】
苏凝：【幽灵！厕鬼什么的……】
客服：【您说笑了呢亲亲。】
苏凝皱眉：【意思是没有？】
客服：【没有的亲亲，小黑屋本身是没有任何危险的呢。】
……
客服的话令苏凝确定了一件事，他站起身，踢了瘫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装死的触手一脚，不满道：“装什么装？我知道你还没死，起来吧。”
“……”
起初，没有任何声音回应苏凝。
但一分钟后，厕所内，突然传来门把手被扭动的声音！
“吱呀——”
厕所门被打开，一团缠在一起的触手，努力将自己扭成一个人形，歪歪扭扭地从厕所里爬了出来——
“嘿嘿。”触手顶端，一颗肉瘤一般的头颅长了出来，出痴汉笑：“苏凝……我可真是被你害惨了呀……苏凝……你要怎么补偿我？”
这颗头颅，正是五岛桐绘！
苏凝扯起一边嘴角，很难看地笑道：“你……还没死啊？”
五岛桐绘：“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哦，苏凝……”
苏凝抱着手，“少废话，你这么想抓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五岛桐绘：“喜欢……漩涡喜欢你……我要把你带回家！”
“啊？”苏凝掏了掏耳朵，“你不是千辛万苦才逃出那个什么黑涡镇吗？为什么又要回去？而且还要带着我？”
在他们曾经的交谈中，苏凝对于五岛桐绘的过去有一定了解：她来自一个被诅咒的小镇，小镇里的人都因为这个诅咒死去，包括她的父母。
在恐怖世界里，五岛桐绘的家乡应该就是一个恐怖电影，她是电影中的NPC，意外逃脱后踏上苏苏列车，从此脱离原来的故乡，成为一个特约演员。
这样的她，言辞中充满了对故乡的恐惧，为什么还会想回去呢？
只有一个可能：在平行空间里，出现在苏凝眼前的这个五岛桐绘，根本就不是五岛桐绘本人！
五岛桐绘朝苏凝的方向扭了一步，苏凝猪皮疙瘩都起来了，将刀横在身前，“好好说话！憋过来！你丑到我了！”
五岛桐绘闻言，竟然真的就不过来了，愣在原地。
苏凝咽了口吐沫：“你……你究竟是谁？”
五岛桐绘说：“啊……我是谁呢？我有很多个名字……五岛桐绘是我的名字，斋藤秀一也是我的名字，还有五岛满男、五岛惠子……他们死在我身体里，他们都着迷地看着我……你、你刚刚说我丑陋，这不是真的……对吗！？”
说到激动处，五岛桐绘又开始朝苏凝靠过来！苏凝已经明白她不是五岛桐绘，只是借用了她的脸和名字！
那它究竟是什么？
“咳……咳咳！它是黑涡……它是黑涡镇！苏凝……它就是黑涡镇！咳咳咳……”从厕所里，突然传出剧烈的咳嗽声，苏凝听出这是顾涯的声音！
黑涡镇！？
“顾涯！”苏凝一面警惕着黑涡镇的逼近，一面高声道：“你没事吧？”
“咳咳咳……我没事……咳咳咳咳咳咳！”
“苏凝……苏凝……”黑涡镇痴迷地念着苏凝的名字，展开自己的触手朝他靠了过来，“跟我回家吧！”
苏凝连连后退，“我们……明明已经把你剁成肉泥了……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黑涡镇：“嘿嘿嘿，小傻瓜，我是可以无限再生的呀！你们把我剁得越小越碎！我复生的速度就越快！分裂出来的身体也就越多……”
难怪刚刚苏凝走了两圈，都没有再看到那堆肉末，想来这个怪物就是从肉沫中重生的吧！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既然杀不死，那就只好祭出大杀招了！——
“嘤嘤嘤，黑涡镇，我不想跟你回去，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苏凝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
果然，见苏凝这么一嘤，黑涡镇那张长在触手上的脸，顿时露出一个心疼的表情，“为什么，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苏凝掰着指头跟它讲道理：“小黑鸭，你听我跟你讲，先黑涡镇呢，我认为那不是一个人该呆的地方，你想想看，那里是不是一个活人都没有鸭？”
黑涡镇一怔，以前是有的，但后来都死光了，所以现在算是没有吧？
黑涡镇缩了缩触手，“没有……”
苏凝继续道：“还有那个地方是不是全是漩涡？正常人待在全是漩涡的地方，头一天到晚都会很晕吧！”
黑涡镇又缩了缩触手，“好像……是这样的……”
苏凝再接再厉：“小黑，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就是在黑涡镇里待久了、才变成这样的鸭？”
黑涡镇人性化地点了点触手。
“嗨呀，如果我跟你回去，我是不是也会变得跟你一样？”
黑涡镇：“大概是这样？”
苏凝戳了戳自己的脸，“那你希望我变成那样吗？”
黑涡镇想了一下，尖声道：“不！好恶心啊！”
噫……你明明自己也觉得这个形态很恶心嘛……
苏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卖萌：“所以鸭，我不能跟你肥去！你要实在想我，我可以偶尔去找你玩鸭！”
黑涡镇：“真、真的吗！”
苏凝心想真的个鬼我还煮的哦，先把这家伙唬住再说。
苏凝强忍下生理性的不适，上前几步，轻轻握住黑涡镇的触手，“真的鸭，你不相信我吗？”
黑涡镇：“我相信你！”
苏凝：“那现在可以把我的朋友放了吗？”。
黑涡镇猛地反应过来似的：“哦哦！抱歉！我忘记了……”
说着，连忙将顾涯拖了出来——
顾涯的手脚都被捆上了小触手，不知黑涡镇对他做了什么，他此时又昏了过去，头垂在一边，脸色苍白极了。
“放心……他、他只是晕过去了……”黑涡镇羞答答地看了苏凝一眼，苏凝还握着它的一根触手……
苏凝急忙放开，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黑涡镇的触手，表面和人的皮肤一样，苏凝选了最细的一根，握起来手感跟握人的手指一样。
还好，没有那么恶心。
给顾涯松绑后，他的呼吸明显顺畅许多，想来刚刚之所以咳得那么严重，是因为捆的太紧了，他呼吸不过来吧。
他的身上没什么伤痕，看来黑涡镇真的没对他怎么样。苏凝将顾涯摊平放在地上，静静地等待他醒来。
黑涡镇就乖巧地坐在苏凝旁边，一大坨，两根触手还放在前面。
又过了一会儿，顾涯醒了，苏凝问：“你没事吧？”
顾涯捶了两下胸口，“没事……咳咳……”
一抬眼，见到苏凝旁边的一坨生物，顾涯露出惊恐的神情，“五、五岛桐绘？！”
“嗯？不是你说它是黑涡镇吗……”
苏凝扭过头，惊讶地现：黑涡镇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回了五岛桐绘的模样，属于女性凹凸有致的身体展示在两人眼前。两人下意识移开目光。苏凝偏过头，推手道：“不应当不应当，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小黑姐姐，麻烦你穿上衣服行不行？”
黑涡镇歪头，“哦，好的。”
一会儿后，两人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黑涡镇道：“好了。”
两人回过头，见到那些触手将黑涡镇的身体都包了起来，像个木乃伊似的。
“咕噜咕噜……”
一觉醒来就是一番折腾，苏凝的肚子出抗议的声音，不一会儿，顾涯的肚子也出类似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点外卖吧？”
“为什么在小黑屋里肚子还会饿的啊！按照套路，这种时候时间不应该都是凝滞的吗？”苏凝气鼓鼓地打开AL，手上一顿，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扭过头，见顾涯也是一顿，明显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如果时间流速和外面是一样的话……
“我们，怎么回（肥）去啊？”
两人同时呆呆道。
四十八小时后，不管小黑屋内生了什么，小黑屋都会将两人强行驱逐，没有意外的话，他们还是在角斗场里！
两天的时间，其他人早就走了，会留下来等他们的只有——
“贝利亚！？”两人同时绝望道。
“惨了惨了惨了……”苏凝顿时没了点外卖的心情，“这下惨了，只要我们一出去，非被他蹲个正着不可！”
顾涯提议：“可以在出去的瞬间再使用一次精神控制……”
苏凝：“说的容易，他已经上过一次当，肯定有所防范了，还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顾涯沉默，显然也是觉得难办。
苏凝分析道：“我看那个沙雕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只有我死了，才能让……另一个我复活？”
顾涯点头，“应该是这样的，理论上来说，同一个空间里是不能共存两个自己的。但巧合的是，我们来到这个空间后，另一个世界的我们为了通过预选赛，正巧进入假死状态，所以我们才没有塌缩……或者他们塌缩。”
苏凝接道：“因为我们的存在，所以他们自然……醒不过来？”
顾涯点头：“我估计他们是真死了……”
想起进小黑屋之前，那个沙雕悲痛欲绝的模样，苏凝抬起头，感到一阵头大，“完了，肯定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
顾涯看着他，“苏凝，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苏凝低头，“我能有什么办……啊！”苏凝想起真的贝利亚给他的信息，说：“好像……我们必须搭上这个世界的列车？”
顾涯没有问他消息来源，而是问：“你确定吗？”
苏凝点头，“嗯呐，应该大概可能差不多……确定吧。”
顾涯：“……”
“但是我们也出不去啊，就算出去了也会被砍死的。”苏凝托腮惆怅，“这个世界的我，到底和那个沙雕做了什么呀！我的品味不可能这么差啊！哎呀……”
顾涯脸色古怪地看着他：“苏凝……有个问题我一直挺好奇的……”
苏凝：“嗯？”
“到底，有多少人，追过你？”
苏凝目光一闪，“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涯轻咳道：“咳咳……我就是好奇什么的……”
苏凝：“噫……”
就在顾涯以为苏凝不会告诉他的时候，苏凝撑住下巴，似笑非笑地说：“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嗯……我想一下……一二三四五六七……”
苏凝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
顾涯愣住：“五十？”
苏凝摇头，“嗯～不对不对！”
“五百？”
“不对不对！”
“五、五千？”
“再猜！”
顾涯张了张嘴，正想继续猜，旁边一直抱着膝盖、乖巧聆听的黑涡镇突然说：“你们想搭上列车是吗？我有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