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做糕要乐观
“是的先生。”南格太太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头也不抬地说：“恭喜您。”
“你觉得应该把我们的招牌菜放在哪儿好呢？”
“都可以，先生。”南格太太闷闷道，“随您高兴。”
“我要把它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阿尔瓦看起来很兴奋，举着托盘转了一圈, 将蛋糕凝放进了碗里，摆在橱柜第一排的正中央处。
直到阿尔瓦小心翼翼地拉上柜门、南格太太面无表情的脸低下来时，苏凝才从一脸懵逼的状态下稍稍回过神来。
怎么肥四？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来着？？？
“看它多漂亮，多美味啊。”阿尔瓦将脸贴在柜台前面，眯起眼睛道：“我真想一口把它吃掉。”
苏凝：？？？它什么它？好好嗦，我是那个它吗！
“哈哈, 没想到你居然是在想这个。”阿尔瓦轻笑一声，“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爸爸！
“哈哈，无所谓了，现在你有了新名字——”
“南格太太家的奶油慕斯蛋糕！”
啊喂！
阿尔瓦笑着走开了。苏凝有些沮丧, 透过透明的玻璃橱窗，他可以在反光中看清一点自己的模样——一颗垂头丧气的、奶油滴答在碗里的慕斯蛋糕。
苏凝：！！！
他试着回忆了一下, 在变成奶油慕斯蛋糕之前生过什么，但无论他怎么想, 都觉得那是一瞬间的事, 好像阿尔瓦走过来的瞬间，它就变成了一颗慕斯蛋糕被放置在托盘上。
这么说来, 其他甜品会不会也是......？
“嘿！你好鸭！”
“泥嚎泥嚎, 新来的。”
“他的块头真小, 我一口就能吃掉。”
“就凭你？”
“我说的是以前......”
静下心来后, 嘈杂的耳语声就钻进了苏凝的......噢，他现在没有耳朵了，反正就是听到了的样子。
苏凝在变成蛋糕后，视线范围就被圈定在正前方，他不能自己偏头扩大视线，因为他现在没有头了......
但是苏凝在这些轻声细语中，分辨出了声音的来源——
橱柜里。
这些声音都是从橱柜里传过来的。
正常人会缩在橱柜里说话吗？而且现在南格太太正打着哈欠、拿着苍蝇拍赶苍蝇，阿尔瓦去后厨了，蛋糕店里没有别人。
所以，在说话的东西是......
“你这只愚蠢的香蕉船。”
有两块点心说着说着吵了起来：“都怪你，要不是你吵着要进来吃东西，我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别都怪我呀，你不也同意了吗？”
“是你说要进来的！”
“你也同意了呀！当时你要是不同意，我会进来吗？你这坨没有原则的冰淇淋！”
“香蕉船！你有种再说一遍！？”
“冰淇淋！小心我一口就吃了你！”
“香蕉船！”
“冰淇淋！”
......
听到耳边的两只食物在吵架，苏凝感觉自己咽了咽吐沫，脸上应该是目瞪狗呆的表情。
这么说来......这家蛋糕店的所有甜点，都是人变的？
“叮铃铃——”有人来了。
“欢迎光临。”南格太太没精打采的声音没什么诚意地招呼道：“客人，您需要点什么？”
“啊我能随便看看吗？”进来的是两个年轻女孩儿，都很眼熟......
玛朵和高田美穗！？
苏凝感觉自己在尖叫：玛朵！高田美穗！我在这里！救我！
“当然可以。”南格太太只瞧了他们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随您怎么看。”
“哇哦！”玛朵蹦蹦跳跳地跳到了一只香蕉船旁边：“这只香蕉船好漂亮！嗯～闻起来真香！”
高田美穗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似乎对店里的点心没什么兴趣，冷声冷气道：“你快一点。”
“哎呦，别急嘛，好像你早点出去一步，就能找到其他人似的。”看来玛朵也和火焰女王的人失散了：“不过我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上一家实体店，正巧我想吃甜点呢......哎呀，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嘛。”
你的运气爆表了好吗！——苏凝抓狂：这是家黑店呀呀呀呀鸭鸭鸭！看我！看我玛朵！快救我出去啊啊啊啊啊鸭！
玛朵拿起一块纸杯蛋糕：“这个是橘子味的吗？”
苏凝可以清晰地听到纸杯蛋糕的怒吼：“莫挨老子！”
“是的女士。”南格太太翻动嘴皮子。
“可惜我不喜欢橘子味的。”玛朵失望地放下纸杯蛋糕，苏凝听到纸杯蛋糕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脸出现在苏凝的视野里——玛朵紧挨着苏凝面前的透明橱柜，鼻子都贴了上来，从苏凝的角度，还能看到玛朵响亮地吸了一下口水：“......这、这个慕斯蛋糕！”
没错！似窝！你看出来了对吧？玛朵！快救——
“看起来好好吃哦！”
苏凝：？？？
“老板，能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吗？”玛朵指着橱柜里的奶油慕斯蛋糕凝。
莫挨老子！——苏凝出了和纸杯蛋糕同样的怒吼。
“抱歉，不行。”还好南格太太拒绝了。
“啊......”玛朵咂了咂嘴，“没关系，这个蛋糕我买了，多少钱？”
诶？
苏凝怀疑玛朵是不是真的现了自己的时候，就看见玛朵扭过了头，朝高田美穗抬声道：“别老是臭着一张脸嘛！大不了等会儿吃蛋糕时，我分你一半！怎么样？我人很好吧！”
苏凝：？？！
“我不喜欢甜食。”高田美穗酷酷道，目光移过蛋糕凝的时候，眼中忽地升起一抹狐疑的色彩。
对了！高田美穗对自己似乎有某种化学反应！
她应该能认出自己！
苏凝顿时将视线集中在高田美穗身上。
高田美穗霎时退后一步，脸上浮现出见了鬼的表情：“快点！我要出去了！”
啊喂啊喂啊喂啊喂喂喂！
“知道了知道了。”玛朵撅嘴道：“老板，我就要这颗慕斯蛋糕，多少钱？”
南格太太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从后厨就钻出来一个人，正是阿尔瓦。
阿尔瓦一出来，就露出了无比热情的微笑：“欢迎光临，不知我能为您这样漂亮的小姐做什么吗？”
玛朵眼前一亮：阿尔瓦长得还是很帅的。
“我想买这个慕斯蛋糕......”玛朵羞涩道，“请问能帮我包起来吗？”
“噢，奶油慕斯蛋糕吗？好的，二十个点数。”阿尔瓦一边拉开橱柜，一边笑道：“您可真是好眼光呢，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甜点，今天已经卖光了，只剩下这最后一份了。”
玛朵：“嘿嘿，那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谁说不是呢？”阿尔瓦将蛋糕凝从碗里倒出来，放进了一个精美的纸盒里，随着纸盒合上，苏凝眼前一黑，就连仅有的那点视野都失去了。
阿尔瓦和玛朵谈话的声音苏凝倒能听到：“呵呵，您可以在我们店里用餐，免费赠送咖啡和香蕉船哦。”
“哇哦，这么好的吗？”
“嗯呐，今天也快关店了，我们每天的点心都是现做的，剩下的甜点与其丢掉，不如用来招待您这样漂亮的小姐。”
“你说话好直接哦，小哥哥。”
“抱歉，对您这样漂亮的小姐，我只能说得出实话。”
“嘻嘻嘻，开心。高田！我们喝个咖啡再走吧！”
高田美穗不乐意道：“我不喜欢喝咖啡。”
“骗鬼呢，你明明能喝好几大杯。”
“......”高田美穗不说话了。
“来来来，快过来！真是！你又不是真的小姑娘，这么忸怩做什么？”
......
随后是拉凳子的声音和杯子碰撞的声音。
不用想，苏凝都知道玛朵一定拉着高田美穗坐下了，阿尔瓦还为她们端来了咖啡。
苏凝在纸盒里呐喊：不要喝不要喝不要喝！
“哎呀，真好喝，这是什么咖啡？”
苏凝：......
“......猫屎咖啡？”高田美穗轻轻问了一声。
阿尔瓦：“呵呵，行家呀。”
“这么贵的吗！”玛朵惊讶道，“好贵......”
“呵呵，普通的咖啡豆用完了，我就用了一点特殊的咖啡豆......”
“我听说猫屎咖啡是由麝香猫吃下咖啡豆后，在猫咪的胃里酵再......呃，产出的？工序很复杂呢。”
“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一个特约演员就行了。”
“......诶？”
玛朵和高田美穗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咦？是糯米打糕和蜂蜜蛋糕啊。”阿尔瓦嘟囔着，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眼前一亮，阿尔瓦拆开了纸盒，又将蛋糕凝倒回碗里，放回了柜台。
被倒来倒去的蛋糕凝掉了不少奶油，阿尔瓦伸出食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舔了舔，样子无比邪恶。
苏凝有种起了一身猪皮疙瘩的感觉。
糯米打糕和蜂蜜蛋糕被放到了门口的橱柜里，由于就在正前方，苏凝看得清清楚楚——
“啊嘞？”糯米打糕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我突然不能动了？天哪！还有为什么他又把我的慕斯蛋糕放回去了？过分！我钱都付了！”
所以玛朵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你个白痴。”高田美穗郁怒的声音传出：“我们被人变成点心了！你察觉不出来吗？”
“点心？”玛朵迷迷糊糊道，“哦对，我好像是在橱柜里？你就在我旁边吗？你能告诉我，我是什么点心吗？”
“重点不是这个！”高田美穗充满愤怒道，“你这个白痴！我早就让你快点走了！”
“我也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家黑店嘛。”玛朵的声音充满了委屈，“我还以为真是家实体店呢......”
“白痴！”高田美穗气得不再搭理玛朵了。
亲眼目睹了一次阿尔瓦的“进货”过程，苏凝心中五味陈杂：他之前用垂涎的目光盯着橱柜里的甜点时，甜点们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那个变成猫屎咖啡的特约演员，在被泡成咖啡后，去了哪里？
“玛朵......”苏凝试着叫了她一声。
“诶？”玛朵似乎听到了，迟疑道：“......二仓？”
“似窝似窝！”苏凝扬高了声音：“我在这里！你的对面！”
“什么呀？你也进了这家黑店呀？”玛朵在找他，“你是什么？在哪里？”
“我就是你之前要和人分着吃的奶油慕斯蛋糕。”苏凝没好气道，“就在你对面的橱柜里！”
“嘿嘿，人家不知道是你嘛。”玛朵试图晃悠过去，“再说了，能在众甜点中一眼相中你，说明我对你是真爱呀！小哥哥，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亲亲？”
苏凝：“算了吧，我怕亲一嘴的豆面粉。”
“诶？豆面粉？说起来......我到底是什么点心啊？”
苏凝：“糯米打糕。”
“啊？”
“你是糯米打糕，撒了一层豆面粉那种。”
“打糕啊......我爱吃！”
“你吃你自己吧！”高田美穗忍无可忍的声音。
“嘻嘻，二仓小哥哥，高田是什么点心？快告诉我告诉我！”
苏凝：“额......他好像是......蜂蜜蛋糕？”
“噫，我讨厌蜂蜜蛋糕，我对蜂蜜过敏的。”
“......闭嘴！”
“你们知道这是怎么肥四吗？”苏凝问，“这家店看上去很像实体店，但却是家黑店......奇怪，为什么丧尸不攻击阿尔瓦和南格太太呢？”
“阿尔瓦和南格太太是谁？”
“阿尔瓦就是一直给你放彩虹屁的男人，南格太太是柜台旁边拿着苍蝇拍的女人。”
“哦哦，我猜可能是某种道具效果吧，或者是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混肴了丧尸的鼻子？”
苏凝猛地想到了吉利服。
难道阿尔瓦和南格太太身上穿着吉利服？
苏凝赶紧回想了一遍，并没有现两人身上穿有像是吉利服的东西......等等，难道每件吉利服长的还不一样吗？
苏凝的吉利服是一件灰色的斗篷，他想了想，回忆定格在阿尔瓦的红领巾上——
一个厨师打扮的人，为什么要系一条红领巾在脖子上？难道他要赶到附近小学去升国旗吗？
苏凝越想越觉得“红领巾”就是吉利服，还有引他过来的那个空投......想必，空投早就被人翻过一遍了。
这个翻过空投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阿尔瓦。他很聪明，没有拿走空投里的东西——或者拿走了什么苏凝也不得而知，但他留下了在大多数人看来很有价值的东西，以及一张小纸条。
这就导致：苏凝以为那个空投是没有被人翻过的，那张写有苏雷线索的小纸条，他以为是空投里原本就有的、给他的提示——
但实际上，纸条是阿尔瓦后来放进去的，为的就是引苏凝这类人上钩，把他骗到这里来，做成招牌菜！
阿尔瓦肯定捡过不止一个空投！他的实力一定很强！难道说......难道说他是！？
“你终于想明白了呀。”一个柔柔细细的声音从斜对面的橱柜里响起：“我还以为你要想到明年去呢，小苏凝。”
这个声音是......
“艾斯！？”苏凝惊道，“你也被做成了甜点？”
艾斯没有回答他，但苏凝分明感到一阵冷意，他想一定是艾斯在凝视他，用不太高兴的眼神。
苏凝顿时闭上了嘴巴。
艾斯的沉默，从侧面佐证了苏凝的猜测：她也被做成甜点，困在了橱柜里。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维V会死在附近......一号车厢的魔女艾斯被困在这里，只能说明阿尔瓦的实力至少也是一号车厢的水平，他也是一号车厢的大佬之一！
【苏苏的手机】争夺者之一！
但有一点苏凝想不通：阿尔瓦不去忙着找苏雷，蹲在这里开黑店是想做什么？
苏凝试着把疑惑问出来——经他现，如果他的想法很弱，只是在心里想想的话，别人就听不到他的声音；而当他把这个想法说出来，这个想法又很强烈的时候，别人就能听到，相当于“说话”。
艾斯果然听到了，她的声音平淡不辨喜怒：“阿尔瓦的能力，是吞噬。”
“嗯！？”苏凝有点慌了：“吞噬！是我想的那个吞噬吗！？”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吞噬。”艾斯淡淡道，“被阿尔瓦变成甜点二十四小时后，我们就会成为真的甜点。”
“阿尔瓦可以通过吃掉我们，获得我们的能力、点数和道具。”
苏凝想起被喝掉的“猫屎咖啡”，忙问：“玛朵！你有没有感觉身上有多出来的能力、道具、或者点数？”
玛朵“诶？”了一声：“有有有有！我靠！不会吧！那个蓝眼睛的小哥哥是彩虹蛋糕坊的坊主？？”
苏凝：“嗯？？？坊主又是什么鬼？”
“就是彩虹蛋糕坊的老大呀！原来他叫阿尔瓦......长得还那么帅。”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犯花痴！”苏凝怒其不争，“我们都快被吃掉了！”
“不是说还有二十四小时吗？还早呢。”玛朵很是心大道，“一天的时间，可以生很多事......说不定明天阿尔瓦就突然猝死了呢？做人要乐观一点。”
“可你现在是个打糕。”苏凝望着门口。
“做糕也要乐观。”玛朵哼道。
“对了。”苏凝想起一件事，“艾斯姐姐，你做了多长时间糕......啊呸呸呸！我是说你被困住多长时间了？”
艾斯淡淡道：“没注意，快二十四小时了吧？”
“纳尼！？”苏凝急忙问，“你是什么时候被困住的？”
“差不多昨天这个时候......或者更晚一点？谁记得呢。”
“不会吧？你几个小时前还跟我在一起呢。”
“你看到门上的那个时钟了吗？”艾斯说，“在这间店里，和外面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苏凝视线范围内，果然有一只挂钟悬挂在玻璃门上，秒针“滴答滴答”地响着......
时针指向“8”，分针指向“50”也就是说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分。
“南格太太～”从后厨传出阿尔瓦愉悦的声音：“请帮我把时间调快一点，谢谢～”
“好的先生。”
南格太太拖着步子、打着哈欠，一步一挪地走到门口，抬起自个儿肥肥胖胖的右手臂，扒拉着分针顺时针转了一圈——
时针顿时从“8”滑向了“9”！
南格太太手下不停，又拧着分针转了一圈——
时针从“9”滑向了“10”！
这还没完，南格太太又转了一圈！
时针一下子从开始的“8”，滑到了现在的“11”。
终于，成功将时针往后扒拉了三个小时，南格太太又打着哈欠钻到了橱柜后面，拿着苍蝇拍昏昏欲睡。
艾斯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想起来了，我进来的时候，时钟上显示的是十一点零几分......”
“艾斯姐姐！”
“......”艾斯不再说话了。
“真是邪了门了！”玛朵惊呼，“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道具！竟然能够拨动时间！”
“只是店里的时间。”
“那也够厉害的了！”
“彩虹蛋糕坊的主人，因为其独特的‘吞噬’能力，一向是一号车厢中道具最多的人。”高田美穗冷笑道，“连大名鼎鼎的魔女艾斯都栽在了他手里......等他吞食了艾斯后，还不知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玛朵“啐”了他一声，“呸呸呸！我们不会被吞！绝对不会！”
“艾斯姐姐？你振作一点啊喂！”苏凝不停呼唤着艾斯，“醒一醒！你倒是说话啊！”
“......”
艾斯毫无回应，不知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块甜点。
“我们完了。”高田美穗的声音中透露着丝丝绝望：“连魔女艾斯这样的人物，都已经完了，更别说我们......”
“我说你能闭嘴吗！”玛朵暴躁道，“你不说话！没人真的当你是块蜂蜜蛋糕！”
“我不想死。”高田美穗道。
“谁想死了！这世上有多少人想死？还不都是想活......”玛朵说着，低低地呜咽起来：“呜呜呜，我也不想死，还死得这么窝囊。我辛苦攒下的家当，不能就这样为他人做了嫁衣......”
听着玛朵的抽泣声，苏凝惊觉之前听到的嘈杂耳语都消失了。时针被拨动的三个小时后，那些橱柜里和他同病相怜的特约演员们，是否都已经变成了真的甜点？
“我也不想死......”苏凝喃喃道，“我还没有找到苏寒，也没有找到......”
“叮铃铃——”
一位穿白裙的少女推开玻璃门，声音像小白兔一样怯生生的：“请问，这里是实体店吗？”
这个进来的少女，竟然是白小柔！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凝愣了愣，随后震声道：“快出去！”
“出去！快！趁他还没有......”
“是的呢，欢迎你，美丽可爱的小姐。”阿尔瓦大步走出后厨，热情地微笑道：“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白小柔惴惴不安道：“那个......我、我想买甜点......”
“您需要什么样的甜点呢？呵呵，您也看到了，我们店里什么都有。”
“我、不是......我……”白小柔似乎很害怕，身体一直在抖，她咬着下唇道：“不是我！是我的一个......一个朋、朋......”
白小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那两个字：“一个......朋友！是我的一个朋友，想买甜点！可以吗？”
“当然，您的朋友喜欢吃什么？蜂蜜蛋糕？香蕉船？蓝莓泡芙？或者他喜欢我们店里的招牌甜品......奶油慕斯蛋糕？”阿尔瓦笑眯眯的，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或者您可以把朋友叫过来，和他一起尝尝我们店里的咖啡，免费的哦。”
“你自、自己问他吧。”白小柔满脸惊慌失措，尖声道：“他就在我的身后！”说着猛地转过了身！
在白小柔背后，贴着一个红色的影子。由于光线的问题，投影打出来的效果不怎么好，但仍能叫人看清楚，影子那张浓粉艳抹的脸上，看着不太高兴的表情：“咖啡？”
艾老师歪过头，蓦地露出一个罂粟花般的笑来：“好呀，在下喜欢喝咖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