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联姻
景德帝当着满大殿的人直接给裴翊下了命令,裴翊便领命而出,向擂台走去。
那高车武士已经连赢了三人,觉得大晋的武将都是差不多的水平,见裴翊上场,脸上是赤裸裸的傲慢,连一个请的手势都未曾有,在轻蔑的看了裴翊一眼之后,直接就跟裴翊动起了手来。
他身材魁梧,而裴翊身形修长,两人对比起来,总会给人一种裴翊是在螳臂当车的感觉。
只是当两人真正动起手来时,大家才发现,那高车武士身手不如裴翊灵活,他打出的好几拳都在快要接触到裴翊时,被裴翊灵巧的躲了过去。
反是裴翊有好几脚都踢在了他身上,只是身材魁梧,不管裴翊踢到身上几脚,他都能纹丝不动。
大殿上的人看了都很心惊,也不知道这样打下去,到底谁胜谁输。
不管是大晋朝官,还是各国使臣们,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就好似他们正在观看一场精彩无比且能定生死存亡的比赛。
几十招过后,二人仍然没有分出胜负来,却渐渐的都打到了擂台边缘上。
只见裴翊一脚踢在了那高车武士的太阳穴位置。
高车武士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忽然又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他心知不好,可一时头晕,也分不清方向,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摔下了擂台。
裴翊就站在擂台上,拱手对高车武士说道:“承让了。”
说罢,便整了整衣摆,走下擂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那高车武士摔下擂台后,到底是草原汉子,脾气有些暴躁,碍于这是在大晋的皇宫中,所以收敛了脾气,可身上的怒意却很明显,涨红了脸,气汹汹的回到了高车使臣身后站着。
那高车使臣旁边坐着一位盛装打扮的女子,五官浓艳,颇有异域风情。
初见裴翊走上擂台时,她本是不屑,可见裴翊竟然能将高车最勇猛的武士都打下擂台,此时再看裴翊时,便两眼放光。
不待高车使臣说话,她便站起身对景德帝行了一个高车皇室的大礼,用高车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匣子。
她说完之后,景德帝一句也没听懂,便疑惑的看着高车使臣,大殿中的众人也都是一脸好奇的神色,也不知道这位高车贵族女子到底说了什么。
那会大晋官话的高车使臣哈哈大笑一番,才解释道:“皇上,这位是我们高车的乌雅公主。此次随我等来大晋,便是想要跟大晋结两姓之好。乌雅公主刚刚的话是在问皇上,这位公子是谁?公主觉得他很好,愿意嫁给他为妻,想要请皇上赐婚。”
景德帝听了这话,愣了一瞬,所以这个乌雅公主就因为一场擂台便看上裴翊了?
大晋的朝臣们也都有些茫然:这怎么打着打着还打出感情来了呢?
安乐郡主也在这场宴会上,此时很是看好戏似的看了谢知禅一眼——看上她夫君的人可是异国的公主,裴翊若是拒绝的太过分,搞不好就会伤了两国的情分……
景德帝意味深长地看了裴翊一眼,直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裴翊:“世子,这事,你怎么说?”
裴翊听完高车使臣的话,眉头微皱了皱,此时站起身来,对乌雅公主行了一个大晋朝臣的礼,随即看着她说道:“公主的青眼,裴某心领了。但裴某已有妻子。”说着便看了身旁的谢知禅一眼,继续对乌雅公主说道:“这位就是我的世子妃。”
安乐郡主随即阴阳怪气的笑道:“夫人也不是不可以换一个。世子为了大晋与高车两国的友好和盟,牺牲一下,想必世子妃也是会成全你的。”
裴翊冷着脸看向陆修竹,道:“郡主觉得妻子也是可以随便换的,陆大人同意她的话吗?”
陆修竹看了一眼谢知禅,见她的眼神并没有分一丝半毫给自己,便看着裴翊说道:“郡主只是因为小产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又因失了孩儿,心神俱损,神思错乱,所以才会说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来。”
说罢,他抬头看向安乐郡主,声音淡淡的,对她说道:“郡主还是坐下吧。此事皇上自有定夺。”
安乐郡主看到了他眼里那厌烦的神色,想到那在她肚子里只待了三个月的孩儿,心中的恨意如波涛翻涌,很想在大殿上不管不顾的闹起来,却又因陆修竹提醒她的话“此事自有皇上定夺”,好歹意识到这时在接待各国使臣的宫宴上,脑子清醒了几分,按耐着脾气,坐回了座位上。
这时,随着使臣来朝的吐蕃王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拱手对景德帝行了一礼,道:“皇上,既然裴世子已经有了世子妃,乌雅公主的好意难免要被辜负,不过我松赞还没有王妃,在此诚心的向高车国求亲,希望乌雅公主能嫁给我做我的王妃。”
乌雅公主虽然不大会说大晋官话,但是却听得懂。他们这些与大晋接壤的小国,凡王室子弟,都会请大晋的先生教他们大晋的文化。
吐蕃王子的话,乌雅公主自然听懂了。
她有些嫌弃的看了松赞一眼,然后一句话都没说便坐下了。
她心里知道,这桩婚事,大晋的皇帝不会赞成的,吐蕃与高车接壤,大晋必定不想让边界上的两个小国团结起来,那会是比防备两个分散的小国更让人头疼的事情。
果然,景德帝在听了吐蕃王子的话后,说道:“在我大晋,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位的父母都远在千里之外,也有各自不同的习俗,这婚事还是要慢慢的谈,谈妥了才能结良缘,若谈的不妥,便是结仇了。松赞王子也不要着急。”
松赞哪里听不出来,这大晋的皇帝就是拿话搪塞他,若是大晋皇帝同意赐婚,高车便不得不考虑跟吐蕃联姻,可若是大晋皇帝不同意,那吐蕃便不能向高车施压。
高车的使臣对于他的话也没有给任何回应,显然对他的提议也不感兴趣。
他只得闷着气坐下了。